回到古代做醫仙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婷蘭閣水汽氤氳,暖意融融。熏香冒著紫色的微煙,整個屋子瀰漫著恬淡而馨香的氣味。

    婷妃娘娘的一句話,卻突然打斷了這怡然的氣氛。

    飛兒瞪大了眼睛,不是說那個皇帝一個月都不會來的麼?除了她們三個,也未曾看到誰出現在這屋子裡啊!

    卻看見婷妃娘娘盯著藥奴的臉驚愕許久,嘴裡喃喃念叨著「皇上……」

    「皇什麼上?皇上在哪?」飛兒四處環顧,然後湊到婷妃娘娘身邊小聲問道,卻看見婷妃娘娘還是指著藥奴的臉,眼神驚愕不已。

    「皇上?她?」飛兒不可思議地看了看藥奴。

    婷妃娘娘跟著點了點頭。

    飛兒恍惚覺悟,怔怔說道:「你是說,她很像皇上?長了一張與皇上一模一樣的臉?」

    婷妃娘娘接著點頭:「簡直是如假包換,同出一轍。就連那凌厲的眼神都是一模一樣。」

    飛兒跟著點了點頭,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忽然拉住藥奴的手說道,「藥奴!也許,也許那皇帝是你的家人!」

    「家人!?」藥奴喃喃念叨這個詞,忽然眉宇間突起,「家人,家人對我來說是什麼概念?從記事起,我便是生長在那種地方,若不是飛兒姐和痕遠哥及時相救,恐怕現在我早已經是黃泉之下的一縷孤魂了!那個時候,家人在哪裡?倘若要說家人,我想,也只有飛兒姐你,還有夜魔宮的大家,才稱得上我的家人。」

    「可是……」飛兒也跟著想起初見藥奴時候地事情。那時候。藥奴還是個小孩子。眉宇間總是帶著誰也不能接近地敵意。那是她不堪回首地痛苦記憶。「也許……也許你地家人是請不得已……」

    「飛兒姐。別說了。這樣地家人我才不會去認。我現在有自己地生活。有你。有大家。飛兒姐。連你都不願意在那簫子軒地宮殿裡生活。換做是我。倘若那皇帝真地是我親人。你說我會為了他留在這皇宮裡麼?這裡。可是你想要地生活?可是你希望藥奴過地生活?」

    飛兒沉默了。地確。對於她來說。永遠不可能在這深宮裡。與勾心鬥角為伍。藥奴自然與她相似。她不喜歡地。藥奴。自然也不喜歡……

    只是沒有想到。日後。藥奴卻真地進了這皇宮。卻不是為了皇帝而留在宮中。而是。為了……

    三個人在水池中沉默。半晌。飛兒腦筋一亮。忽然來了主意。

    「娘娘。既然藥奴長了一張跟皇帝一模一樣地臉。我們是不是可以……」

    「冒名頂替麼?」婷妃娘娘緩緩開口,飛兒看著她的眼睛。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可是欺君之罪……萬一露餡了……」

    「娘娘,」飛兒神色嚴肅,忽然正了正身子說道,「我們這一路,都是鋌而走險地過來的,我們所剩的時間不多,如果再不及時想出辦法……」下個滿月之日,弄到烈火天蛛不易,到達赤霞山還不一定有什麼困難等著她們。怎麼可以輕易放棄……

    「不是我不幫你們……」婷妃娘娘臉色異常難看,還想說什麼,卻被藥奴打斷。

    「不勞娘娘費心,」藥奴忽然從濕漉漉的水裡走出來,擦乾身子開始穿衣裳,「娘娘白天所說的宮內路線圖,藥奴已經很清楚了,剩下的事情,就請娘娘不要操心了。倘若出了什麼事。娘娘只需要堅決否認就行了。」

    衣裳換好,卻不是宮女傳的小褂子。而是平時穿的那種緊身衣,全身漆黑,還帶著面紗。

    「藥奴!」見藥奴是要走,飛兒也慌忙從水裡掙扎出來,「你要去哪?」

    「你們安心在這等我,我去偷衣裳。」說話間藥奴已經不見了蹤影,房門依舊完好地觀關著,婷妃娘娘沒看清,飛兒亦不知道藥奴是怎麼離開地。坐在宮閣內焦慮地等候著,痕遠還說怕飛兒一時衝動做出什麼有失理智的事來,還希望關鍵時刻,藥奴可以克制飛兒一般。現下看來,藥奴似乎比飛兒更加容易衝動,倘若飛兒出了什麼主意,只怕到時候不但不會反對,藥奴會成為第一個的人。

    最痛苦地事情莫過於等待。如果在時間中受煎熬,再短的時間也會變得很長。

    焦慮一點一點折磨著飛兒,她時不時就會站起身,或者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或者走到門口窗戶邊,偷偷向外看看,若是藥奴被宮中的侍衛發現了怎麼辦?

    若是藥奴偷衣裳,衣裳沒偷到,卻一下子看見了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臉容的皇帝怎麼辦?好多問題一時之間都堵塞在了胸口,讓她焦憂。

    「倏!」一個黑影從眼前掠過,飛兒還未來得及反應,那身影已經錚錚停在自己眼前,手裡拿著兩套色彩鮮亮的衣裳,飛兒臉上終於露出了笑,那赫然站在自己身邊的,不是藥奴還會是誰!

    「你你你,」飛兒咂舌,「你不會真的跑到那皇帝的寢宮去偷衣裳去了吧!」飛兒小聲問道。

    「當然不可能,」藥奴搖了搖頭,「那樣肯定會引起懷疑的,我又不傻。」

    「嘿嘿。」飛兒跟著嘿然嬉笑,不然會是去哪?她可真地沒有相處皇帝所在的地方以外的地方。

    「浣衣局啊。」藥奴將那兩身衣裳拿給婷妃娘娘,「娘娘看看,這兩身衣裳可是那皇帝平時穿的?」

    婷妃娘娘接過衣裳,打量一番,然後點了點頭。

    飛兒跟著眨眨眼,原來還有浣衣局,皇宮裡還專門有洗衣房的,自己怎麼忘了。若是自己,只怕真要到皇帝的寢宮去偷衣裳了。想到此,飛兒不禁呵呵傻笑。心裡直罵自己愚笨。

    「娘娘,」確認了那衣裳是皇上的,藥奴的心安了許多,「還請娘娘將這兩套衣裳藏到隱蔽點的地方去,切莫讓人發現。」

    「嗯。那是自然。」凌妃點頭,當下立刻尋找起藏衣處來。

    「從明天起。請娘娘允許我和飛兒單獨出這婷蘭閣,以便找機會觀察那皇帝地行為舉止,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飛兒似乎明白了藥奴的用意,計策一下子湧上心頭。

    妃娘娘點頭。

    「哎……我們可要抓緊時間了……」飛兒歎氣,滿月之夜前的日子,又少了一天了。時不我待,光陰難挨。

    「好了好了。也別太勞累了。」婷妃娘娘藏好衣裳,緩緩走過來,「適當也要歇歇。身體也是做事地前提呢!」

    兒和藥奴齊齊答應。臨睡前,飛兒走進院子,不知從哪弄出只鴿子來。給那鴿子腳腕上綁上布條放了飛去。眼看著那鴿子扑打著翅膀飛的不見了影,飛兒才安心回到屋子裡去。便是住下了三個人。這個夜,平淡,又不平靜。

    飛到半空的鴿子忽然一個翻身,忽忽悠悠地落了下去。

    一張簡短的紙條,幾個簡單的字:痕遠,我和藥奴很好,烈火天蛛已經打探到。再等幾天,時機成熟了我們便帶著它來見你。勿念,想你地飛兒。

    「主子,怎麼處置?」鴿子在手,黑暗之中,一個聲音恭敬地問道。

    「放了,讓它飛到該去地地方去。」另一個聲音回答,冰冷得能將人凍結。

    熏香繚繞,暖意融融。

    「阿離啊。還真讓你說對了。婷妃娘娘平時根本不怎麼出婷蘭閣,昨日突然說散步,果然是因為一些原因啊。朕真是參不透你那神機妙算的腦袋啊!!!」沒有霸主凌厲地聲音,倒有些慵懶和渙散。

    「你可要感謝婷妃娘娘。若不是娘娘,我們又哪裡知道,她帶來了你的命呢。」姬沐離陰冷的聲音傳來,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並且,從來稱呼皇上他都是用的「你」字。

    皇上卻沒有絲毫的惱怒。只是微笑著:「那可是我地命啊。阿離。呵呵。這麼多年了,不管怎麼逃脫。她最終還是回到這個地方,你說,朕應該怎麼辦呢?」

    說起來,這皇上只不過是個二十未及的孩子,成為皇帝也沒有幾年,可是字裡行間、談吐之間,卻一點童稚的感覺都沒有,相反,還異常地成熟。

    如此深宮之中,也許不這樣快速地冷漠地成熟、成長,就要被當作犧牲品處理掉吧……皇宮的可悲啊!

    突然,皇上胸中一悶,咳嗽了起來。旁邊的宮女忙遞上了錦巾,皇上接過錦巾擦拭了下嘴角。全是觸目驚心的紅。

    「皇上!」宮女驚慌的叫了出聲。

    「來人,拉出去,杖斃。」皇上的口氣瞬間陰狠了下來。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宮女淒厲的求饒聲響起在殿中。而姬沐離始終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皇上看著眼前的姬沐離,突然疑惑道:「阿離啊,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沒有心。」

    「看到不該看的自然要付出代價。」姬沐離明白皇上想說什麼。

    「也是,你永遠都有自己地道理。」皇上突然燦爛的笑了,「只是,我的時間不是很多了。我的命……」

    「再等等,時機還未到。」姬沐離看著天邊漸漸升起的啟明星,緩緩吐氣道,「他們不是奔著烈火天蛛的麼?會再來的。」

    「好,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你也從來沒有讓朕失望過。」皇上的嘴角只是輕輕翹起,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微臣告退。」姬沐離淡淡的行了個禮。

    「去吧,阿離啊,天氣涼了,你要多注意身體。」皇上地口氣裡全是濃濃的關心。

    「謝皇上關愛,微臣告退。」姬沐離還是沒有一絲的波瀾,轉身緩緩退出了殿。

    風輕輕吹過姬沐離烏黑的長髮,有些微微的涼。

    天邊的啟明星淡淡的升起,有什麼東西,正慢慢改變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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