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天氣晴好。綠樹遮天的林蔭小道上,一輛馬車緩緩前行。飛兒悠然自得地坐在車裡,一邊捧著零食袋子吃個不停,一邊看著窗外怡然的風景。
在杜家住了許久,只知道赤夏國氣候溫暖,出來了才知道什麼叫四季如春,什麼叫風景怡人。
綠樹參天,林鳥聲聲,即使是路邊的野花,也是成簇成簇地開,爭奇鬥艷好不瑰麗。赤夏國,看來是個比較適合旅遊的國家。飛兒儼然一笑,想起了穿越之前在西雙版納遊玩的時候,那時候,她還與那個負心薄性的男人在一起。
男人?
男人?飛兒忽然便想起了痕遠。師兄,他現在在做什麼呢?有沒有想自己?沿途走來,儘是聽說夜魔宮的人在江湖上頻繁出動,難不成是大哥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又過了一個驛站,與杜家的車伕分道揚鑣。
飛兒進了驛站,隨便點了些小菜,吃了一路了,現在的她不是特別有胃口。現在更重要的是探聽到一些比較有實際意義的東西比較好。
結果還沒等坐穩,身旁一個桌子上人拿出的懸賞單就嚇了她一大跳。第一張就是大哥李天凡,然後是師兄痕遠,未來的嫂子香茹,一襲紅衣的藥奴,甚至還有天祐和她的那隻狐狸球球。飛兒以為自己花了眼,結果定睛細看,就看到了落款處子軒的印璽。
為何沒有自己的畫像!
軒!
為何不將自己也一併懸賞起來!飛兒的心裡忽然氣憤起來,倘若還有下次見面,她簡直不知道要如何再面對他了。事情,已經通通都被他做絕了!不!以後絕不會再有見面了,他是高高在上地北辰國君主,自己是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一介草民,井水不犯河水,她希望死亡之城那一役,他就當自己死了好了!
坐穩身形。早已經沒有了吃酒地心情。飛兒掏出銀子。剛想要問小兒打聽些進來地事情。就看見小二被另一夥人拉了去。
支起耳朵。既然有人花錢請她聽白聽情報。她還樂得省錢呢!
卻看見一個五大三粗地漢子拉過小兒便問道:「小二哥。你可曾見過一個貌美如花地女子。穿一襲白衣。手拿一個藥箱。好像外號叫什麼醫仙地!」
「你小點聲!」身旁另外一個瘦子拍了漢子一掌。「這事要秘密進行。不能都讓外人知道!這可是北辰國國主要找地女人啊!」
飛兒聽了不禁想笑。那瘦子地聲音感覺比漢子還大。這種程度地音量。是人都能聽見。只是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她不免一愣。子軒。還在找自己?
「身穿白衣。還背個藥箱?」小二不耐煩地看了兩人一眼。重複了一遍。
「對啊!」二人齊齊回答。
「看見了啊!那不是?」小二順手一指,正是指在飛兒的方向上,那兩人的視線,也立刻落在飛兒的身上。
「地確是一襲白衣。」漢子傻乎乎說道。
「也的確拿著藥箱。」瘦子瞪著寸光的鼠眼說道。
「可是,這滿臉麻子。可一點都算不上貌美如花。北辰國主怎麼可能看上個麻子!」二人又齊齊說道,然後自顧自大笑起來,再不看飛兒,拿了酒喝去了。
飛兒緩緩出了口氣,這兩個人真是蠢得可以,易容術她還沒學成。只是草草地用些麵粉和著草藥蓋在臉上,他們便信了為真了。真不知道是該說自己幸運好,還是這兩個傢伙白癡好。
怪不得一出門杜老爺就吩咐管家走小道,看來他是早有靈通了。也幸好自己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在臉上敷了那麵粉做偽裝,不然……不然應該也不能咋樣……自己長的又不是國色天香。誰叫那兩個蠢人以為帝王看上的女人一定是姿容冶麗、妙態橫生。
不過不能大意,既然子軒暗中下了尋人令,那尋找自己的人定會很多。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像這兩個白癡一樣沒有大腦。
酒樓中坐了一下午,飛兒大概瞭解了目前的形式。大哥帶著夜魔宮地人手在到處尋找自己。子軒派遣的暗衛也在四處尋找自己的身影,還有就是這個赤夏國。似乎是一個與北辰國相當交好的國家,所以適才飛兒才會在那些赤夏國的武士手裡看見師傅等人的通緝單。還有傳令:畫上的這些人但凡踏入兩國國境,格殺勿論。
想來想去,還是欠缺一些用的信息,飛兒便召喚起小二來。
遞上銀票,就看見小二那張滿是厭惡的臉瞬間變成了逢迎姿態,飛兒心裡暗罵,這些個見錢眼開地小人!
「小二,我想知道,從這裡到滄月國去,要怎麼走?」飛兒接過小二倒的茶,緩緩戳了一
「滄月國啊!」小二撓撓頭,面色沉悶地說道,「從這裡到滄月國,要先到邊塞去,穿過那邊的沙漠,到達北辰國,然後再從北辰國轉行才能到達滄月國,這一路多崎嶇坎坷,沒有個把月是到不了的。」
「啊?」飛兒立時瞪大了眼睛,那不就是怎麼過來的,再怎麼返回去麼?「可是,我聽說滄月國跟赤夏國是鄰國啊!」
「臨是臨。」小二再次搔搔腦袋,「只不過,那南面的赤霞山阻隔,連個鳥也飛不過去啊!客官是外地人吧?怎麼會不知道?」
「呵呵,我家住在鄉下,從小沒見過什麼大世面,怎麼會知道呢?那赤霞山挺起來很熱啊,難道是火焰山不成?」
「恰恰相反。」小二蠻敬業,恰逢現在沒客人。他索性站在飛兒身邊滔滔不絕地講起來,「那赤霞山挺起來卻是像是山上長滿了火焰地感覺,可它實際上是一座雪山,據說山裡不僅連年大雪,更是有眾多的凶獸把守,所以這麼多年來,雖然滄月國與我國隔山而立,兩國卻從來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來往。」
「哦!原來是這樣!」飛兒跟著點頭,心裡暗暗盤算著。
「姑娘到滄月國做什麼?那老遠地多奔波?」小二八卦地湊上來。似乎什麼都想知道似的。
飛兒怕人起疑,連忙笑呵呵說道:「啊!我是想去找一個大夫,您看我這一臉麻子的,以後可怎麼嫁人啊!若是那大夫能醫了我的臉。以後說不定我也可以攀個富貴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姑娘要找的那個大夫肯定是有醫仙之稱的白飛兒了!」小二跟著點頭,然後神秘兮兮湊過來道,「不過啊,我聽說那白飛兒不知怎地招惹上了北辰國皇上,現在到處都是通緝她地人,連她的至親地家人和朋友都牽連了呢!」
「啊?」飛兒故作驚訝。不會吧!」
「所以啊,姑娘就算到了滄月國,也不一定能找到那醫仙了!」
兒故作失望,悶悶地下頭,繼而抬頭收了東西道,「大哥,謝謝你了。既然如此,那我還是早些回家算了,也免了路上奔波。」
出了那酒樓。飛兒找了個無人的地方,想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掉身上的白衣,卻忽然感覺身後有兩個陌生的氣息傳來。
飛兒不禁暗自笑了笑,那兩個人,果然不可能是白癡。
「白飛兒小姐,您很沉著啊。」狂暴地漢子率先開了口。傻乎乎的樣子一點沒有去掉,只是眼神裡多了意思精細。
「哎?這不是剛才酒樓的大哥麼?您在說什麼啊?」飛兒裝傻,「難到您知道醫仙的下落?若是知道,您一定要告訴我啊!到時候我這一臉麻子就有救了!」
「白姑娘,你就別裝了。」瘦子也跟著說道,「我們在那屋頂已經觀察你一個下午了,別的就不說了,一個鄉野女子,什麼都不知道。會在酒樓聽別人說話聽一下午麼?鄉野人家再有錢。會一下子拿出一張千兩銀票給小二做賞錢麼?」
「那你們的意思,我就是白飛兒嘍?」見已經被對方察覺。飛兒也不惱怒,暗自思忖著對策。
「不是你醫仙還會是誰?」瘦子喊道,「不過我們知道您醫仙手段多端,雖然不會武功,可輕功一流。」
「雖然以我二人的武功對付你來說足足有餘,但兵刃不長眼,萬一傷了姑娘我們可沒法向皇上交代。」狂暴地漢子跟著說道,「所以……剛才對不住了!」
飛兒忽然跌坐在地上,不禁開口大喊:「啊!你們……原來剛才那小二是有意套我話,原來你們早已經跟小二串通好了……」
「不錯!」瘦子眼睛笑成一條縫說道,「那茶裡被我們加了軟筋散,三日之內內力都無法發揮,所以,姑娘的輕功……」
「要怪就怪你情敵好了。我們兄弟扮成這傻人摸樣,雖不逼真,可每次非要有人上當,白姑娘,你不是第一個……」
兩人慢慢接近,卻看見飛兒嘴角忽然露出微笑:「是嗎?那不上當的,我會不會是第一個?」飄然起身,飛兒猛地躍上高空。
「她果然留了這手!」瘦子猛地追上去,只是觀察緊密,他們尚且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悄然吃下了解藥。論輕功,他身輕如燕,自然也是絲毫不遜色于飛兒,「白姑娘,冒犯了!」
骨節突兀的手指瞬間點出,飛兒的身子在半空中忽然像是僵掉的鳥兒一樣停住,然後直直落下去,落地前的瞬間,已經被狂暴漢子接到懷裡。
「不!我不要見子軒!不要去北辰國!」飛兒大喊,忽然後脖頸傳來疼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