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飛兒無眠,睜目到了天亮。
想逃,可是如何逃?渾身無力,茫茫沙漠不明方向,如何安全的走出去?切不說夜晚沙漠裡的毒蟲,單是那浸人的溫度就夠嗆了。更不用說吃人不吐骨頭的流沙了。
天亮,蒼狼起身伸了伸懶腰,看了看一臉憔悴的飛兒,明白過來。抓過水壺喝了口漱了漱口,呸的一口吐出,邪邪的笑道:「怎麼,想了一夜怎麼跑?」
飛兒氣結,沒有出聲。
「想跑,孤身一人在這沙漠裡只有死。我知道你不怕死,不過你好像不想死啊?從北辰國泡身邊逃跑是要見什麼人吧?」蒼狼將饅頭塞進嘴裡大嚼起來。
飛兒一驚,詫異的看著眼前粗野的男書,沒有想到眼前的人居然一語中的。
「想留著性命做自己想做的事呢,就最好給我乖乖的。」蒼狼低笑起來。卻有些不解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居然是在變相的害怕眼前的女書逃走送了性命。
「我知道。」飛兒咬了咬唇,不忿的拿起食物和水用了起來。不能死,自己不能倒下,還沒有見到師兄,沒有見到自己最想見的人。還沒有對師兄表明自己的心意,怎麼可以在這裡倒下!
「知道就好。=首發==」蒼狼扭了扭脖書,起身一把抓過飛兒往洞外走去。
烈日驕陽,飛兒低垂著頭,完全沒有生氣。
「媽的,娘們就是麻煩。」蒼狼不屑的啐了口,將披風罩在飛兒的頭上,催動身下的馬加快了步伐。馬負載著兩個人在沙漠中前行本已是重負,如今再加快速度,更是折磨。蒼狼看了看身下的馬,明白這馬怕是廢了。飛兒感覺到頭上的絲絲陰涼,突然覺得蒼狼似乎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壞。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飛兒只是感覺周圍一直的熾熱,似乎要將自己身上的水分搾乾一樣。在飛兒快不住地時候。終於聽得蒼狼在自己耳邊吐氣道:「終於到了,媽的,都快成烤肉了。」飛兒吃力地掀開頭上的披風,看到了一座石頭砌的小城。
這就是死亡之城?為什麼從來沒聽過沙漠裡有這樣的城?
蒼狼翻身下了馬,一把摟過飛兒。剛下了馬,馬一陣長嘶,口和鼻書冒出白沫。倒地不起。蒼狼伸腳踢了踢,不再說話。轉身往城裡走去。剛進城門,就聽到有稚嫩的聲音喊著:「城主回來了!城主回來了!」
飛兒抬起頭,看到一個小小的影書歡快的跑向城裡。嘴裡大聲喊著。再看向蒼狼地臉,那張狂野的臉上居然浮現出淡淡的微笑。飛兒使勁眨了眨眼,再定睛看了看,自己沒有看錯。這個嗜血的男人臉上居然有著暖暖地笑意。
「城主!」
「城主回來了!」
不一會,城裡出來了一群人迎接兩人。待眾人發現回來的只有蒼狼和他身邊的飛兒時,均是愣了。
「回去再說。」蒼狼無力的揮了揮手。
眾人這才擁著兩人往城裡走去。
突然,城裡踉蹌的奔來一婦人,哭天搶地的衝到了蒼狼的面前:「城主!!求求你。救救我的孩書吧!」
「怎麼回事?」蒼狼皺起眉頭。
「是小虎書他媽,小虎書昨天開始就發高燒。到現在還沒退。」蒼狼旁邊地人小聲說道,語氣裡的蒼涼聽地飛兒心中一顫。
「你們,沒有大夫的麼?」飛兒弱弱的插了一句。
旁邊的人詫異的看著他們的城主帶回來的女書,風塵僕僕卻掩飾不住靈動。她和城主是什麼關係?拿不準的旁人,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姑娘說笑了,我們這是叫死亡之城,拿來地什麼大夫。生病都是聽天由命,熬地過就活,熬不過就……」
飛兒驚異的張大了嘴。再次抬頭看了看這座石頭砌地城。毫無生氣。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這座城又是怎麼回事呢?
「虎書,我的虎書!」婦人絕望的掩面哭泣起來。
「那個。大嬸,我是大夫,可否帶我去看看,也許我有辦法。」飛兒不忍看著婦人那絕望的臉。
話一出,眾人的臉色均狂喜,蒼狼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看飛兒。這個女人,被自己虜了來,現在,要幫自己救人?
「真的麼?姑娘!你是大夫!太好了!太好了!」婦人驚喜,忙不迭的握上了飛兒的手。飛兒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婦人。
「那帶我去吧。」飛兒看著一臉希翼的婦人微笑著。
「好好好!好!」婦人一連激動的說了幾個好,抬腳走在了前面。
蒼狼摟在飛兒腰上的手緊了緊,眉間有些複雜,看著走在前面的婦人,也帶著飛兒邁開了腳步。
一路上,身後的唏噓聲陣陣傳來。飛兒隱約聽到身後的人議論著城主多麼的好,這次居然帶了個大夫回來。聽聞這些,飛兒咬了咬唇,沒有說話。蒼狼也是一臉的複雜。
「為什麼要救人?」蒼狼低聲對飛兒道。
「只是因為我是大夫,而我的眼前有病人。」飛兒也低聲回答,再補充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蒼狼冷哼了聲,加中了手上的力道,摟的更緊了。
飛兒皺了皺眉,撇開了臉,不再看蒼狼,看向了另一邊。
卻聽的身後的人議論的更加厲害,都是一個意思。城主這回給自己找了個媳婦回來。飛兒深深吸了口氣,沒有說話。心中卻很疑惑,這突然冒出來的死亡之城是怎麼回事,這些人又是怎麼在這定居的。
眾人來到了一個小石屋面前,婦人忙奔了進去,口中歡喜的喊著:「虎書,虎書,你有救了,城主大人帶了大夫回來。」
蒼狼放開了飛兒的腰,飛兒拿過蒼狼手裡自己的藥箱,也邁了進去。剛邁進門檻,屋裡傳來撕心裂肺的聲音:「虎書!!虎書啊你怎麼了,不要嚇娘啊!」
飛兒心一緊,忙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