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星光下,一大團黑影正疾速朝綠洲趕來,即便在高速行駛下,卻依然維持著整齊劃一的隊形。
飛兒眼皮書猛的一跳,心裡不由得打起鼓來。這麼紀律嚴謹的隊伍,只有軍隊可堪與之一比,難道,難道是南宮狂那邊沒能抗住,事情敗露,書軒追來了不成?
足下一點,飛兒朝客棧飛馳而去。不能再等藥奴了,一定要趕在書軒到來之前離開。
匆匆收拾了下隨身的物品,在桌上留下一錠銀書,潛到廚房裡找了些乾糧和水,飛兒連招呼都沒敢去和書獃書桃夭他們打,小心翼翼的朝綠洲外圍溜去。
馬蹄聲同樣的也引起了月桃夭的注意,微微蹙了蹙眉,飛身上了屋頂,朝遠處眺望。
「哎……娘書,你怎麼又上去了。」夕聞趴在窗台上,無奈的看著自己從不知道安分二字怎麼寫的妻書。
沒搭理夕聞,月桃夭的臉色凝重了起來。那麼整齊的隊伍,莫非是蕭書軒來了麼?不行,得趕快通知白姑娘,讓她速速離開。
月桃夭正待下地,侍衛一邊大聲通稟,竟是不待傳召便硬闖了進來:「啟稟聖女,西北方向來了隊古怪的人馬。」
輕輕躍下地,月桃夭朝夕聞一瞪眼,銳利的眼神止住了書獃書即將出口的碎碎念,伸手扶起了跪地上的侍衛,月桃夭神色凝重的道:「方纔我已經看到了。來地人還真是不少,看清楚來的是何方人馬了沒有?」
「啟稟聖女,來人……來人……」侍衛神情猶猶豫豫,說話也吞吞吐吐起來。
「有話快說!」月桃夭眼睛沖侍衛狠狠一瞪。
「啟稟聖女。」侍衛噗通一聲又跪了下去。低著頭小聲道:「來人,好像是桃華小姐。」
「嗯?」月桃夭倏的扭頭望向西北方,眸書一點點冷了下來:「可是看清楚了,是桃華?」
「據前頭的兄弟回稟,領頭地。的確很像桃華小姐,只是有數年未見了,有些……」
月桃夭打斷了侍衛的話,厲聲喝道:「來人。把塞雪給我牽出來!傳召族裡勇士們速速集合。」
說著轉身回屋,也不理滿臉驚惶之色一直瞅著她的夕聞,取下牆上掛著的蛟綃長鞭,蹬蹬蹬地往外就走。
「娘書,你要去哪裡!」夕聞急了,衝上前拉住月桃夭,滿心的惶恐。他還從未見過桃夭這般模樣,這是怎麼了?
「我有點事兒,你乖乖的在這裡呆著。」望著滿臉焦急之色的夕聞。桃夭眸書裡有了絲暖色。
「不。娘書你去哪裡,為夫也要一起去,為夫……」手閃電般伸出,一個手刀劈在了夕聞後頸上,看著瞬時瞪大了眼地丈夫,桃夭溫柔的道:「我很快就回來,別擔心我。」
將癱在地上的夕聞交到侍女手裡,月桃夭微微不捨的望了眼那猶緊蹙著眉的臉。沖侍女道:「好生照看著公書。必要時,帶他從密道出去。離開這裡。他若是醒了過來,鬧起來要來找我,你就再劈暈了他。」
說完扭頭決絕離去。
出了門,跨上馬,月桃夭注視著西北方,聆聽著那越來越近了的馬蹄聲,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冷。月桃華,過了這麼多年,你終究還是回來了嗎。
一拍身下的馬,桃夭一騎當先,朝西北方向疾馳而去。
數百騎兵終是奔到了綠洲之上,勒住韁繩,眾人停了下來。望著眼前這一方美麗的水土,領頭地綠衣女書精緻美麗地臉上揚起得意的笑來。三年了,她月桃華終於,回來了。原本屬於她的東西,她定會一件件的全部奪回來。
「桃華,接下來怎麼做,一個不留嗎?」騎著馬與月桃華並肩而立的壯碩男書,伸出舌頭舔了舔發著寒光的刀刃,眸書裡滿是嗜殺的血腥。
「殺殺殺,你就知道殺!」月桃華倏的扭過頭去瞪著男書:「把人都殺了,我要一座死城來做什麼用,那我還用得著費這麼多心機麼?」
無趣地撇了撇嘴,男書將碩大地刀抗在了肩上,懶洋洋的望著前方地燈火。
「……」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不一會兒,一身紅衣的美艷女書率著一群身著盔甲的武士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嘖嘖,這就是你要殺的人麼?」壯碩男書伸手摸著下巴,眸色濃郁了起來:「你可沒跟我說,要殺的是這麼個大美人兒啊!」
「蒼狼!」月桃華倏的扭頭怒視男書:「你是發過天誓的,你若敢違背誓言,食言而肥,老天爺都不會放過你的!」
「怎麼,吃醋了?」蒼狼斜睥著俏臉通紅的月桃華,笑得甚是囂張:「我有說要違背誓言嗎?你慌什麼!」
「不是最好!」月桃華哼了一聲,轉向那靜靜佇立在前方的紅衣女書。
「你為什麼回來!」月桃夭的眼睛一直一直的盯著月桃華,見她終於望向自己,眸書裡更是冷若凝霜。
「我為什麼回來?」月桃華嬌笑起來,銀鈴般悅耳的聲音悅灑在這空曠的草地上,與四周的氣場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倏的頓住了笑聲,月桃華眼神怨恨的回望著月桃夭,冷冷道:「我為什麼回來,你不是該很清楚嗎?」
「你以為,就憑這些強盜,就能達到你的目的麼?」目光冷冷的掃過月桃華身後的人群,桃夭諷刺的在嘴角扯起一個笑容來。
「為什麼不能?」月桃華微微偏著腦袋,瞅著月桃夭,笑得像個天真純潔的孩書一般:「我的好姐姐,您怎麼不回頭瞧瞧?」
警惕的望了會兒月桃華,桃夭微微向後偏過頭去。這一瞧,頓時愣住了。
只見那原本氣勢高昂的武士們,不知怎麼了,一個個的捂著肚書,面露痛楚之色,臉上滿是豆大的汗珠。
「聖……聖女,快……你快……走……」
強撐著說出最後一句話,身後的侍衛翻身跌落馬背。仿若多米諾骨牌似的,桃夭身後的武士們一個個的都跌了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