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兒憤憤的點著頭,捏緊了拳頭小聲道：「老爺在的時候她就嫉妒小姐您，老找事。老爺去了以後她就欺負您。可惡的緊。」
飛兒恍然，偏著腦袋看著眼前的紅衣女子，不是自己不想答話，而是自己該怎麼稱呼眼前趾高氣揚的女子呢？以前欺負自己，為什麼自己一點印象也沒？雖然她現在的樣子的確很讓人反感，可是自己卻沒有一絲的厭惡感。
「我以前叫她什麼？」飛兒小聲問。
「以前都叫她晴妹。她叫白晴。」水兒扯著嘴角。
「哦~~~晴妹啊~，你也來這用飯麼？」飛兒微笑著。
白晴驚愕的看著飛兒：「來這不是用飯是做什麼？你腦子還真有問題啊？」說罷，白晴嗤笑起來，身後的一眾人也哄笑起來。
水兒漲紅了臉，捏緊拳頭低聲道：「小姐，她欺人太甚。」
飛兒不怒反笑：「我以為你來這不是用飯，而是用飯最後的摸樣。」
「飯最後的摸樣？」白晴怔了怔，隨即反映過來飛兒說的是什麼意思。勃然大怒高聲道：「你才用屎。」
飛兒笑瞇瞇道：「哎呀，晴妹你怎可這樣在大街粗言穢語？這可不是大家閨秀應該有的風範啊。」
白晴一愣，往四週一看，果然很多人望向這邊，更甚有人在指指點點。白晴的臉瞬間通紅，轉身往大門邁去，口中恨恨道：「我們走著瞧。」
飛兒不答，還是笑瞇瞇的樣子。
「小姐，您真厲害。」水兒吐了吐舌頭。
「我以前不厲害？老被她欺負的麼？」飛兒隨意問道。
「啊？！」水兒一愣，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以前也很厲害的。不是隨意被人欺負的。」
「是麼？」飛兒還是心不在焉的問道，抬腳先行進了大門。
「當然是拉。小姐可是很厲害的呢。」水兒加強了語氣，手心卻全是冷汗。
飛兒看著金碧輝煌的酒樓大堂，微微皺了皺眉。以前自己喜歡在這樣的地方用餐的麼？
「哎呀，白小姐，請問今天想用點什麼？」一個店小二見到飛兒進門，立馬迎了上來。
「小二，你糊塗了，當然還是老規矩，還是那些菜。」水兒瞪著小二不滿道。
「是是~~好咧~二位請上座。小的這就給您沏茶。」小二點頭哈腰著退下。
飛兒靜靜看著這一幕，心裡空空的。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到底哪裡不對卻說不上來。
二樓的雅間裡，飛兒坐在窗邊，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恍惚起來。為什麼心裡好像缺了一塊？但是到底缺了什麼卻無法得知。
水兒在旁邊唧唧喳喳說個不停。說什麼上次來沏的茶不是上等的茶葉，要的糕點居然沒有了什麼的。飛兒默默無語。突然一眼撇見桌上擺的糕點。
「水兒，這~這糕點是~」飛兒看著桌上的糕點有些疑惑。
「這是松花糕啊。哎呀，不是小姐喜歡的芝麻糕，這小二怎麼搞的？」水兒大驚小怪的呼著，「奴婢馬上叫他換一碟來。」
「不，不用了。」飛兒抬手制止住正欲端起碟子的水兒，「就吃這個吧。不用那麼麻煩的。」
「啊，嗯，是，小姐。」水兒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碟子。
飛兒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糕點，輕輕拿起一塊。松花糕？腦海裡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閃過，想要捕捉，卻一閃而過。頭又沒來由的一陣眩暈，飛兒閉上眼睛，擺了擺頭。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耳邊傳來水兒擔心的聲音。
「我沒什麼，水兒不要擔心。」飛兒睜開眼睛微微笑了笑。
「那就好，嚇死奴婢了。要是小姐有個什麼事，姑爺不知道會有多擔心呢。」水兒輕輕拍著自己的胸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看的飛兒一陣好笑，不禁打趣道：「水兒這麼怕~額，怕他擔心，是不是看上他了？」飛兒始終不能坦然喊出相公兩個字。
「哎呀，小姐，您胡說什麼啊？奴婢，奴婢怎麼會，怎麼會？」水兒大急，慢臉通紅，開始結巴起來。
飛兒看著宛而一笑：「傻瓜，我逗你呢，看你急的。」
水兒嗔怒，轉過身：「小姐，您太壞了，不理您了。」
「好了好了，我錯了，不逗你了，坐下吧。」飛兒單手支起下巴，繼續看向窗外。
水兒依言坐下，卻一言不發。
「水兒，你以前是怎麼來白府的呢？不好意思，我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飛兒有些愧疚。
「小姐，這不怪您。您摔到頭自然都想不起來了。但是奴婢相信，您總會想起水兒來的。水兒是小時候夫人在街邊揀到的。如果不是夫人，奴婢早已經凍死在街頭了。後來夫人收留奴婢後，沒有把水兒當奴婢，而是讓水兒陪伴在小姐身邊。」水兒一口氣著急的說完。
「這樣的啊。」飛兒點點頭，沉思起來。
「水兒哪也不去，永遠陪在小姐的身邊。」水兒堅定的說道。
飛兒抬頭迎上水兒堅定的神色，有些怔了。旋即笑了，點頭道：「好，以後水兒一直在我的身邊。」
水兒也微笑起來。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兩人轉頭看了看虛掩的房門，難道是小二上菜來了？
「白大小姐，不介意我們進來吧？」一個輕佻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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