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兒牽著藥奴走在前面,蕭子軒和南宮狂默默跟在後面。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飛兒心裡的想法。於是,找著下崖的路。
到了崖下,只見一條流勢甚猛的山澗,周圍是怪石嶙峋。南宮狂舉起一塊大石頭,拋下山澗,眨眼石頭便沒了蹤影。飛兒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飛兒姐~遠哥哥他,他是不是……」藥奴帶著哭腔,搖了搖飛兒的手臂。
「藥奴乖,不會的,你遠哥哥是打不死的小強,死不了的,一定還活著。」飛兒安慰著,自己心裡卻是一點也沒底。
「都是我,都是我不好,遠哥哥要不是為了救我就不會……嗚嗚嗚嗚……」藥奴小聲哭泣起來。
「藥奴乖,不會的,你遠哥哥他不會有事的。」飛兒眼下心煩意亂。
蕭子軒卻不識好歹的開口問:「什麼是打不死的小強?」飛兒冷聲道:「就是蟑螂,你家親戚,和你長的很像。」蕭子軒氣結,眼下這般情況卻不好開口反駁。南宮狂在一旁憋笑差點憋成內傷。
找遍了周圍,仍然沒有見到痕遠的蹤跡。眼見天就要黑了,南宮狂開口勸道:「白姑娘,這麼找下去也不是辦法,我看令師兄一定不會有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現在見不到令師兄的屍體就是好事,興許他只是被水沖到了下游。我們先行歇息,明日再往下游尋去可好?」
飛兒看了看疲憊的藥奴,輕輕歎了口氣,轉頭對南宮狂真誠的說了句:「謝謝。」南宮狂一陣失神。蕭子軒卻又是一陣氣結,同樣救了人,怎麼就沒見對我說句謝謝?
蕭子軒和南宮狂返身去飛兒棄下的馬車拿了來物品和食品。四人就此在崖下露宿,正是夏天,倒也不覺寒冷。兩個美男拾了山澗邊從上游衝下來的樹木塊,再在附近拾了些乾柴,便升起了火。若在平時,飛兒會覺得兩個美男升火倒也是件賞心悅目的事,現在卻沒有了那份心情。
飛兒卻沒有心情吃東西,看著藥奴吃下乾糧,便鋪上墊子讓藥奴休息。經過一天的擔驚受怕,藥奴沉沉的睡去。飛兒愛憐的看著藥奴,微微歎了口氣,起身走到山澗邊。
真的好累。飛兒疲憊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人活著真的好累。生存是這麼難?好好的活著更是難上加難。我只想平淡的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不過,看來,這些都是遙不可及的夢了。
伸出右手,飛兒透過指縫看著夜空的星星,真漂亮。夜空真的很漂亮,那麼藍,星星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抓到。再看看自己修長的手指,白天就是這雙手輕易取了那些生命。後悔麼?不後悔,即使再讓自己選擇一次,還是不會放過那些人吧。
果然,我的心還是邁向了黑暗,飛兒自嘲的笑了笑。
「白姑娘~~」身後一聲輕輕的呼喚。回頭只見兩個出色的男子正看著自己。「可以坐在這麼?」蕭子軒開口。
「坐罷。」飛兒淡淡道。
「白姑娘還在想白天之事?」南宮狂問。
飛兒沒有回答,默認。
「是誰想要加害你們?」蕭子軒認真問。
「不知道。」飛兒吐出幾個字。
兩男皺了皺眉頭。沉思狀:「白姑娘得罪過什麼人?」
「我和師兄出谷沒多久。」飛兒還是惜字如金,言下之意沒機會得罪誰。
「出谷?」「神醫谷,我和師兄是神醫葛必的弟子。」
兩人一驚,倒是對之前飛兒可以起死回生相信了幾分。
「今天真的謝謝你們。」飛兒沒頭腦的來了句。
二人一愣,冷冰冰的飛兒突然來了這句,著實讓兩人有些反映不過來。
「你們累麼?」飛兒再來了句更沒頭腦的話。
兩人更愣。
「活著累麼?」飛兒木然問道。
「怎麼會累?」蕭子軒恢復那副迷人的微笑「人生在世有那麼多美好的事物,還有那麼多美麗的姑娘等著我去邂逅……」
「是麼?帶面具累不?」飛兒還是那副淡定的口氣。
蕭子軒剎那失神。
「南宮公子你呢?累不?」飛兒起身,轉頭直視兩人。飛兒的眼睛炯炯有神,讓人無法迴避。
這回是南宮狂沉默失神。
「我好累……」飛兒歎氣,那一聲輕輕的歎氣卻如千斤萬斤巨石壓在兩人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樣的經歷讓這個年輕的女子如此老成。
「人活著真的好累。帶面具活不是更累?」飛兒眼神看著他們,卻似乎穿過他們的身體在看別的地方。
「曾經我也是隱藏自己活著,但是後來我後悔了,想摘掉面具,但是晚了,一切都晚了。」飛兒幽幽說道,「人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熟不知,失去了還怎麼珍惜?」
飛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他們說這麼多。許是自己的心太累了,想找人傾訴下吧,不管對方是誰,說出來會好些吧。
留下沉思的兩人,飛兒慢慢走回藥奴的身邊。看著沉睡中的藥奴卻皺緊了眉頭,飛兒是心疼萬分。這孩子本來就很苦,現在跟著自己差點連命也送掉。是該讓她離開了。也許自己真的是天煞孤星,疼愛自己和自己疼愛的人都會遭遇不幸。
這一夜,三人無眠。
翌日,四人收拾好行李,往下游尋去。
「白姑娘本來意欲前往何處?」南宮狂問道。
「夜魔宮。」飛兒答,眼睛卻在仔細尋找著,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二人互看一眼,詫道,「可是最近風頭最足的李天凡的夜魔宮?」
「怎麼?還有另外一個夜魔宮?」飛兒也有些詫異。
「那倒不是,白姑娘別誤會。」二人正色道,「最近夜魔宮似乎和南平王有些牽扯。也不知是真是假。」
「牽扯?」飛兒奇道。
「不錯,聽說在爭奪一把什麼絕世兵器。」蕭子軒自然不放過這個出風頭的機會。「叫什麼飛雪劍。」
「飛雪劍?!」飛兒驚叫出聲。飛雪劍?難道和十年前飛雪山莊的事有關係?飛兒心中萬般猜測也不得其果。
「白姑娘知道飛雪劍?」蕭子軒疑惑。
「不,我只是聽人提過。」飛兒淡淡道。「南平王是什麼人?」
「說起這個南平王~嘖~嘖~」蕭子軒一副詭異的笑容。
「殘暴,看上的東西或人不擇手段也要得到。看不順眼的東西也是不擇手段要破壞。」南宮狂平靜的說道。
那就是個變態嘛。飛兒心裡總結道。
四人一直沿著下遊走去,一直走到一深潭才停下。水流到此處已經不再迅猛。看著碧綠的深潭,飛兒不知所措,師兄,那個用委屈眼神看著她的師兄,每天給她準備熱水疼愛自己的師兄會在下面麼?
怕,好怕,飛兒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子好冷,即使是夏天,也像在冰窖。怕在水下見到閉著眼睛的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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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回首,卻見蕭子軒正用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看著眾位親們「姑娘,我們是否見過?沒見過?不要緊,現在見到了即是緣分啊,既然有緣,那麼請砸砸推薦票吧。沒有票的請點擊收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