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瀾緩緩的說道:「七種藥物分別裝在三隻罐子之中,只差最後一道工序就可以合成七絕散,不知歐陽公子還有什麼要說的?」
歐陽荀一下子像被抽乾了一樣,神色極其頹廢,良久才說道:「上官捕頭果然高明,我只是想不到究竟是什麼地方引起了捕頭的懷疑?」
上官瀾淡淡的說道:「引起謀殺的根源無非兩個字!」
歐陽荀抬起頭直直的問道:「哪兩個字?」
上官瀾說道:「利益!」
歐陽荀身體微微一怔,眼神空洞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不過我還是不明白我究竟什麼地方引起你懷疑了?」
上官瀾停頓片刻說道:「所有都非常正常,只是田克行不像是會自殺的人,我才懷疑兇手另有其人!」
歐陽荀問道:「就是因為那一封書信?看來我是疏忽了!」
上官瀾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歐陽荀略帶奇怪的問道:「那麼是為什麼?」
上官瀾微微一笑說道:「那封信其實不是田克行寫的!」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只有程輕城悄悄地往後挪了兩步。往人群中縮了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歐陽暄滿臉驚訝地問道:「那麼那封信是?」
上官瀾突然一下子發現程輕城竟然躲到了人後。可她也不管那麼多。上前兩步拔開人群指著程輕城說道:「程大才子精通書法。那封信正是他模仿田克行地筆記寫地!」
歐陽荀不甘心地問道:「既然沒有信你怎麼確定不是田克行殺地人呢?」
上官瀾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情殺地兇手多陷入激動地情緒中。不太可能佈置太過嚴密地現場。情緒波動也很大。田克行雖然多少有些恐懼但是絕沒有大範圍地情緒波動。還有他死地太平靜。如果你讓他留下隻字片語或許我會相信地。」
歐陽荀聞言笑了笑。輕輕地搖搖頭說:「我何嘗不想。本來是想留下遺書地。但是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我看周捕快他們都上鉤了。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唉。人算不如天算!」
片刻之後歐陽荀接著問道:「那麼上官捕頭你是怎麼懷疑到在下的呢?」
上官瀾緩緩說道:「看誰是受益者!歐陽青和歐陽辰死後,歐陽家一下子少了兩個家族繼承人的有力競爭者,那麼誰是最大地受益者呢?」
歐陽荀抬頭看著天空,歎口氣說道:「好一個誰受益?看來我還是疏忽了。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周捕快這次的胡鬧給了你機會?」
說著歐陽荀將頭轉向了周斌,輕笑一聲,接著問道:「就算你猜到是我殺的人用這種手段陷害我有必要嗎?」
此刻周斌恨不得有個地洞讓他鑽進去,聽到歐陽荀這樣一問還是憤憤不平的說道:「誰陷害你了。我明明在屍體上找到了那些東西,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讓你逃了?一定是你勾結他們作偽證的!」
歐陽荀也是極其聰明之人,微微一愣說道:「我明白了。上官捕頭能不能解釋一下?」
上官瀾十分坦白的說道:「做這種事很忌諱的,如果一不小心很容易身敗名裂。」
說著看了看周斌:「我只是想試探一下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兇手,不過布這種局失敗的可能性很大,我不想冒這個險!」
上官瀾說完,歐陽荀若有所思後恍然大悟,其餘人地目光則全都集中到了周斌的身上,似乎周斌的臉上寫著白癡二字……
良久歐陽荀才緩緩說道:「上官捕頭天縱之才名不虛傳,做事也是……也是別具一格,在下輸地心服口服!」
上官瀾微微笑了笑說道:「如果不是歐陽公子捨不得七絕散的配方和藥材。我只怕也無能為力!」
歐陽荀歎了一口氣說道:「我花了整整三年才湊齊這七位藥材,配方更是花費無數心血,如果不是這個配方太過生澀,我一直偷懶沒有背熟的話,哎」
的確整個配方雖然只有七位藥材不過過程敘述足足數百字,一下子要想記下來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上官瀾坐下來,慢慢的說:「那麼請歐陽公子自己交代一下吧!」
歐陽荀深深吸了兩口氣,然後目光轉向了一直沒有開口的歐陽暄,忿忿的說道:「自從青兒出世以後。你得眼裡就只看到他,不管有什麼好東西你總是給他,我那點不如歐陽青?歐陽青除了紈褲還是紈褲,不管我如何努力你都看不到,一門心思只想把最好的東西留給歐陽青,我不服!」
歐陽暄似乎沒有想到自己地兒子會突然對自己發難,本來知道歐陽荀是兇手的時候手腳就開始發抖,現在歐陽荀這樣一說更是全身都微微顫抖起來。
歐陽暄用發抖的手指指著歐陽荀說道:「逆子,你這個逆子……」一口氣沒緩過來。歐陽暄忽然直直的倒了下去。
兩個歐陽家的族人連忙上前扶住了歐陽暄。
上官瀾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唉。其實以歐陽公子之才就算不繼承歐陽家族自己也能開創一番天地,何苦呢?」
歐陽荀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從小就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我的眼中除了族長的位置再看不到其他的東西,如果能早些認識上官小姐的話……唉」
此刻歐陽荀突然沒有稱呼上官捕頭,之前一直都是稱呼上官捕頭地,改稱上官小姐。
事到如今上官瀾也不多話,輕輕對著程輕城揮了一揮,並沒有說什麼。
程輕城十分會意的走上前來將一張紙遞到歐陽荀身旁,說道:「如果沒有什麼問題歐陽公子請畫押吧!」
歐陽荀看都沒看紙張直接提起筆畫了押,接著按了手印將筆一拋!
上官瀾見狀輕輕的搖了搖頭,也不去看歐陽荀的認罪狀,走到慕容茜的身旁輕輕歎了一口氣。
慕容茜憤恨的低聲說道:「為了家族的族長之位,至親之人都可以殺害,其他的還有什麼不可以做的?難道家族地繼承權就比親情還重要?就可以讓人捨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