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瀾猶豫片刻,語塞道:「這個……這個還真不好說!如果我說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你敢不敢要?」
慕容茜微微一愣,將一對鐲子抓了回來說道:「要為什麼不要!哪件古董不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既然上官瀾話都說到這一份上慕容茜也不跟她客氣,這對鐲子慕容茜還是十分喜愛的。
片刻後慕容茜接著問道:「你不會是去盜墓了吧?這樣的鐲子只怕普通皇妃都拿不出手,你盜了誰的墓?」
上官瀾歎了一口氣說道:「唉,說來慚愧,到現在我還沒搞清楚,莫名其妙的跑了一趟,還差點客死異鄉!」
慕容茜很是詫異,沒有想到上官瀾竟然……,雖然聽她的話說的頗為輕鬆,不過以慕容茜對上官瀾的瞭解肯定是九死一生,再說了普通小墓能拿到這樣的好東西嗎?
慕容茜拍了拍上官瀾的肩膀,微微一笑說道:「回來就好,算你有良心還記得我!先謝了!對了你來的正好,我正想找你來著!」
上官瀾說道:「有什麼事?」
慕容茜也不跟上官瀾客氣,直接說道:「過兩天有個慕容家的世交做壽,我想你陪我去!」
上官瀾笑嘻嘻的盯著她,似乎想起什麼問道:「難不成你家人要逼你訂親?」
慕容茜眉頭微皺說道:「唉,不知道三叔究竟跟老爹說了些什麼,老爹這次似乎一定要逼我表態,似乎就想從這個世交家中選一個訂親,心煩!煩死了」
上官瀾想了想問道:「你想怎麼辦呢?如果想找人冒充成你地相好。我也不行啊!」
慕容茜聽上官瀾說地那麼低俗一下子臉全紅了。揮拳就打……
二人打鬧半天。好不容易恢復平靜。慕容茜托著腦袋苦惱地說:「具體怎麼做我也沒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你在地話我也好找理由離開。只要我人不在。這個事一時半會也定不下來。」
上官瀾眨眨眼。神神秘秘地半開玩笑說道:「要不我帶上我哥。讓他扮成富家子弟幫你攪局?」
慕容茜似乎還真聽進去了。思考良久說道:「也好。這次家中壓力太大。我真怕頂不住了!」
上官瀾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麼時候做壽呢?」
慕容茜說道:「再過三天,到時候我通知你,這段時間你不要亂跑,找你好困難!」
上官瀾連忙點頭答應。
慕容茜想了想補充道:「叫程輕城一起去吧,多個人多個主意!」
對於上官瀾來說,去參加什麼壽宴無非是幫慕容茜的忙;可是對於準備緊跟她的三名天組捕快就不那麼容易了。
三個人絞盡腦汁想了很多辦法,最後才在壽宴開始的兩天前獲悉了上官瀾準備去參加這個壽宴;其次,才是最關鍵地一點。這樣的壽宴並不是什麼人想去就能去的。
六扇門天組議事大廳中,三人之中年級教長的捕快上前稟道:「頭兒,我們獲悉上官瀾要去參加歐陽暄的七十大壽!」
天組老大微微一愣。捻了捻鬍鬚問道:「你們說的是歐陽家家主歐陽暄?」
三名捕快一同點頭,還是年長地捕快說道:「不錯,正是歐陽暄的壽宴!」
天組老大微微一拍桌子,抱怨道:「一名捕快不考慮維護長安城的長治久安,跑去參加這個壽宴做什麼?唉!不務正業!」
歐陽暄不認識三名被派去跟蹤上官瀾的捕快,並不代表他們不認識歐陽暄。
對於頭兒的抱怨三名捕快悄悄的互相遞了個眼色,並不敢接話,只好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老大的指示。
最後猶豫再三,還是年長的捕快小心試探地開口問道:「頭兒。要不我們放棄這次跟蹤,等上官瀾參加完壽宴我們再跟?」
本來這個算是非常正常的建議,不過沒有想到的是天組老大竟然搖了搖頭,果斷地否決點:「不行,按慣例看這類聚會比其他的平常時候更有發生案件的可能性,而且既然要跟肯定不能有意外,不然這次有了意外,還會有下次的!」
年長的捕快問道:「那麼頭兒打算怎麼辦呢?」
天組老大想了想,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想辦法搞張請帖吧。你們三人記得要努力!」
既然頭兒都發話了三人肯定是再無異議。
果然到了第二天,天組老大就將三人叫了過去,摸出一張請帖,歎了一口氣說道:「為了這張請帖我可真是老臉都不要了,你們一定要爭氣啊!」
話說天組老大為了搞到這張請帖幾乎將相熟的人全部托了一遍,只差沒有像程輕城當年去買黃牛票了,當然作為年輕人,思維是要活躍一些,為達目的更不擇手段一些。
三人接過請帖。雖然請帖只是輕飄飄的一張紙。不過三人怎麼感覺重如泰山呢?拿著請帖你看我,我看你。那名女捕快還低聲在年長捕快耳邊說了兩句,年長地捕快連忙搖頭,三人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過就是沒人說話,最後全都直愣愣的看著天組老大。
天組老大鬧不明白手下的三名得力干將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為了這張破請帖已經搞得他心力交瘁了,三人還那麼不識相,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三名捕快仍然沉默著,其實心裡都有點忍不住了,正在天人交戰要麼開口要麼放棄的當頭。
天組老大,他們的頭兒總算是想起什麼似的囑咐道:「對了,你們三人去參加壽宴怎麼也得準備份禮物啊!」
三人一聽這話終於如釋重負,感情頭兒並不是不近人情啊,這些人情世故還是明白的,三人剛剛就是在為要不要開口提這事糾結來著。
片刻之後,天組老大在身上摸索一半天,最後摸出了一錠銀子放到三人跟前說道:「你們拿這錠銀子去買份壽禮,記得要省著用!」
看他地那表情只差沒說,沒花完的退給我了……
離開天組議事大廳。三人面面相窺的看著剛剛老大給的那錠十兩的銀子。
女捕快猶豫了下問道:「我們要買什麼禮物呢?」
年長地捕快掂了掂銀子,凝重的說道:「我們一定要花最少的錢,送一份盡可能大的禮物!」
剩下一名捕快說道:「不錯,這個提議我同意,只是我們送什麼呢?」
女捕快眼睛一亮提議道:「這類壽宴好像都流行送古董!」
年長地捕快問道:「你懂古董?」
女捕快茫然地搖頭……
「十兩銀子夠買古董?」
女捕快地頭搖得快趕上撥浪鼓了……好暈……
「那麼我們怎麼辦,難道不成什麼都不送?」
傳說壽宴舉行。客人要在進門地時候送禮,還有專門的司儀會將送的禮物唱出來,什麼都不送的話……
年長的捕快想了想說道:「我年齡大了實在丟不起這個人,要不你們兩去跟一下,這次我不去了!」
「不幹,要麼都不去,要麼都去!」
碰到類似情況估計大家選擇都會一樣的!
「那麼我們送什麼禮物呢?」
「要不我們去古玩市場看看,難說能淘到寶呢?」
「事到如今只好如此了!」
古玩市場角落的一個攤位上,天組三名捕快圍著一名古玩商人。低聲問道:「老闆,你這個花瓶是什麼年代的?」
古玩老闆說道:「秦朝地五彩瓶!」
三人立刻兩眼冒光,不過年長的捕快有些不相信的問道:「老闆你說是五彩瓶。怎麼我看不到五種顏色呢?這瓶看上去一點光彩都沒有!」
古玩老闆輕蔑地看了一眼年長的捕快,指著年長捕快的禿頂問道:「我說老闆你的頭髮呢?」
年長捕快不解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頂說道:「年齡大了,掉了,歲月不饒人啊!」
古玩老闆舉起花瓶,鄙夷的說:「你才幾歲頭髮就掉沒了,這個花瓶比你大那麼多掉點顏色有什麼奇怪的?」
三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連忙稱是,其實他們壓根不懂古董,當然很容易被忽悠到咯,至於這個價格嘛古玩老闆耐不過三人的死磨活磨。一口價,咬死二十五兩銀子不鬆口,樂意就買,不買拉倒。
三人躲一邊一合計,二十五兩銀子能夠買到一個秦朝花瓶十分地上算,拿出手也有面子,為了面子各自私掏腰包,承擔個五兩銀子,拼了算了!
終於花瓶以二十五兩銀子成交。這個花瓶據老闆所說除了是古董之外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夠大,不管從哪個視角來看都算一份大禮,於是三人又花了三兩銀子找老闆買了一個錦盒,總算是將禮物的問題處理好了。
其實三人當時一直想問老大,為什麼老大搞來的請帖不親自帶隊呢?他們三人去似乎份量輕了點,只是沒有敢問出來。
不過話說回來還好沒問,如果知道答案的話只怕三人更加的鬱悶。
天組老大看著手下三名得力干將捧著銀子屁顛屁顛的離去,忍不住老淚縱橫這類壽宴主題在於比拚禮物。十兩銀子的禮物都送得出手。以後也不用再在長安城露面了,這樣的事本官說什麼也不能幹。苦了各位了!
終於到了歐陽暄壽宴的當日,上官瀾兄妹、程輕城理所當然地跟著慕容茜一同前往,畢竟上官瀾等人並沒有單獨接到請帖。
而身負重任的天組三名捕快來到歐陽家大門口的時候才知道,請帖和請帖還是有不同的,他們的請帖只是最普通的那種請帖,拿著他們這種請帖的要在門口將禮物送了,然後才能進門;但是慕容茜手中的請帖規格就高得多了,慕容茜的請帖是最後送禮地那種。
畢竟主人壽辰總需要有一些驚喜,好戲要壓軸,好地禮物總是留到最後來開啟。
雖然之前大家並不知道客人們具體誰會送什麼,不過從身份來判斷也知道,慕容茜出手的禮物肯定不會差,以此類推家世好地禮物也就是拿著高級請帖的人的禮物最後當面呈給主人。
天組三名捕快將禮物呈獻了上去,當然三人合計的結果是用六扇門天組的名義送,並不是以他們三人自己的名字。
原因無二,首先他們是在工作,其次經過三人的觀察發現他們所送的花瓶只怕在這些賀禮中還是最差的,送最差的東西本來已經非常的沒有面子了,還要用他們自己的名義那麼還不如殺了他們算了。
不過當司儀唱出他們的賀禮的時候,三人猶如被雷劈中,恨不得掏出佩劍挖個地洞跳下去再不出現在世人面前。
司儀接過三人的賀禮,字正腔圓的高聲唱道:「六扇門天組花瓶一隻!」
年長的捕快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低聲糾正道:「是秦朝的五彩瓶!」沒想到司儀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花瓶之後,繼續同樣的強調高聲唱道:「六扇門天組,秦朝五彩贗瓶一隻!」
整個大廳中頓時鴉雀無聲,每個人都憋著臉不太好笑出來,不知道是誰一聲清脆的笑聲,所有的人全都憋不住了,大廳裡爆發出一浪高過一浪的笑聲……
還是女捕快有見識,立刻和年長的捕快拉開一段距離,一幅我不認識他的樣子……
在難以忍受的難堪煎熬之後,三人終於如願以償的踏入了歐陽家族的大門,只是不時的覺得如芒在背,彷彿有人在他們背後指指點點。
當然或許是三人的錯覺也說不定。
另外兩名捕快成功的和年長的捕快拉開了三丈的距離,避免最大範圍的波及,雖然年長的捕快萬分不爽,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慕容茜和上官瀾等一行人坐在另外一個角落,慕容茜看了看六扇門天組的捕快有些,忍不住的笑道:「六扇門怎麼就出這種人才?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上官瀾喝了口茶,好燙!她吐了吐舌頭說:「不知道那些老傢伙發什麼瘋,拚死派人跟緊我,我懶得甩,想跟就跟著唄!」
慕容茜表情誇張,瞭然的說道:「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回事,好歹也是歐陽暄的壽宴,隨便派幾個捕快來賀壽還不如不來,而且秦朝哪有什麼五彩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