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上官涵從小喜歡動手,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上官府在上官兄妹小時候的時候很長一段時間都非常窮,窮到上官涵五歲不到就得自己修理自己那些破的不能再破的玩具;而程輕城雖然家境還不錯,不過並不是那種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公子,其實上官瀾私以為程輕城多半也是五穀不分的,可能是他不想再四體不勤,所以喜歡動手。
二人沒用多少時間就將船的破損部分修得像模像樣,當然只是外表上看來,而船裡面比較關鍵的部分一點都沒動,因為就算修好他們也很難將這麼大一艘船弄回去,還不要說他們不會修。
表面上修好已經足夠誑人了,二人繼續像模像樣的多干了三五倍的時間,無非是讓兇手相信他們連裡面破損的部分都修好了。
在將一切可以準備的工作做好之後,上官瀾又認真的檢查了三遍,確認已經無法做到再好之後才將所有人都召集到了大廳之中,然後慎重的宣佈:「船已經修好,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返航。」
對於此刻的公子、千金來說只怕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消息了,雖然沒有歡天喜地,不過總算是面露笑容。
當然如果讓他們知道只是上官瀾騙他們的,恐怕就不僅僅是士氣跌落谷底的問題,不知道上官瀾還能不能完好無損的回去……
還好上官瀾已經打定主意,當他們知道真相的時候也就是整個案子完結的時候,希望那個時候公子千金們已經不計較了吧。
上官瀾佈置好了第一步,接下來應該輪到兇手去心急了。
兇手的下一步動作肯定是找機會製造混亂,然後藉機殺人,不過上官瀾不打算給兇手這樣的機會,如果兇手先動手那麼主動權不在上官瀾,不過如果上官瀾先動手的話至少可以將兇手的行動範圍縮小到她的可控範圍之內。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要讓兇手覺得機會是他自己爭取而來,並不是上官瀾等人特意指製造給他。這個要求也非常高。
上官瀾目前就在琢磨要怎樣才能在不經意間留給兇手一個破綻,從而引誘他毫不猶豫地上鉤。
傷腦筋……
自從知道他們即將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之後。江南書院地公子、千金個個一掃之前鬱鬱沉悶地心情。不但嘴角偶爾會浮現出淡淡地笑容。人也精神很多。偶爾還起來到甲板上走走。當然上官瀾還是不允許有單獨行動地情況出現。
同時上官瀾讓上官涵緊密注視船上地一切動向。一定不能夠讓兇手溜上船來發現他們地秘密。
上官瀾對外宣稱船已經基本修好。只是還有一些簡單地修修補補工作。所有地人都必須待在以船為圓心方圓五十米內。可以稍微活動。也算是讓大家散散心。
就在上官瀾糾結要怎麼釣魚才不會嚇到魚地時候。她突然發現鄭文遠悄悄地溜到了一個死角。然後迅速地消失不見。
上官瀾心裡一沉。但是表面上不露聲色。反而微微一笑。裝作漫不經心地往另一側走了幾步。果不出她所料。她看到鄭文遠正鬼鬼祟祟地不知道想溜到哪去。
上官瀾也不叫人,她一個人悄悄的在鄭文遠身後大個十丈左右地距離遠遠跟著,偶爾需要借助地形隱蔽,幸好她輕功極佳,倒也不易被發現。
上官瀾小心翼翼的跟著鄭文遠一路走去,她倒不怕被鄭文遠發現,只是有點擔心被躲在暗處的兇手發現。
上官瀾這一路上也算十分謹慎,不過倒也萬幸,一直沒有被發現。
只見鄭文遠鬼鬼祟祟地幾乎繞了整個君山島一周。到了島的另一側。上官瀾內心已經十分肯定眼前這個鄭文遠絕對有問題,不過她心裡有個疑惑,這麼危險的形勢下,兇手憑什麼能夠將鄭文遠引出來呢?
就在上官瀾暗暗好奇的這段時間,鄭文遠已經停下了腳步,在水邊停了下來,左顧右盼,像是十分焦急的等待著什麼。
上官瀾輕輕一個縱身,躍到了一顆千年古樹的上面。將自己在樹冠中藏好,確保從鄭文遠的視角絕對看不到她。
大概等了一炷香的時間,仍然沒有見到鄭文遠要等的人,上官瀾開始有些惴惴不安,懷疑兇手是不是發現她在跟蹤躲在暗處不肯出來了。
此刻就好像是一次心理歷練,上官瀾躲在樹上,漸漸地腿有些發麻,手心也微微的滲出了汗水,此刻她不能確定兇手到底是不是洞悉了她的計劃。
等的時間越久。上官瀾越發有些不敢確定她是不是中了兇手的調虎離山之計。又或許她的猜測全部都是錯的,她中了兇手的計策?
上官瀾努力的回憶著之前地每一個場景。希望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不過她什麼新的線索都沒有想起,也就是說如果現在讓她再重新推理一遍,結論還是一樣。
上官瀾暗暗的吸了了兩口氣讓自己稍微鎮定一點,仔細觀察了一下鄭文遠,只見鄭文遠現在也是坐立不安,不停的在水邊走來走去,偶爾還拿出手絹擦汗。
上官瀾終於心神稍寧,不過看到兇手遲遲不肯露面,她一顆懸起的心始終是無法放下。
兩個人,一個在水邊,一個在樹上,上官瀾內心不安,幾次按捺不住跳出去將鄭文遠拉回船艙的衝動,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
上官瀾順手在樹幹上摩挲掉手心的汗,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看到鄭文遠身形呆滯,似乎看到了什麼似的,身體彷彿有些瑟瑟發抖,好像很害怕。
上官瀾順著鄭文遠的前方看了過去,並沒有看到什麼異常地東西,鄭文遠地目光似乎投向了上官瀾的視覺死角。
此刻上官瀾並不敢往前走一步,生怕打草驚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鄭文遠一步一步的走向懸崖後方,只差幾步就要完全走出來上官瀾的視線了。
現在如果上官瀾跟上去的話勢必被兇手發現,更何況上官瀾還不確定鄭文遠看到的那個人是不是兇手;即使是兇手,上官瀾衝出去也不見得有證據可以指控他。
不過如果上官瀾再不跟過去的話,只怕要不了多長時間鄭文遠就會被兇手做掉,此刻上官瀾的心情比等不到兇手出現更加擔心,眼看差一步就可以破案,但是竟然碰到這樣的情況,上官瀾此刻實在想不到既能破案又能保住鄭文遠的方法。
就在鄭文遠馬上就要消失在上官瀾視線中的時候,她眼前一亮,突然看到了什麼似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崖後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厲聲喝道:「誰在後面?」
一陣沙沙聲傳來,鄭文遠就好像觸電一般跳了起來,四下張望。
鄭文遠大驚失色,慌亂的左看右看,看到一隻猴子從一棵樹蕩到了另一棵樹上,臨空的時候彷彿還撇了一眼鄭文遠。
原來是隻猴子,鄭文遠輕輕舒了了口氣,掏出手絹擦擦額頭的心,稍稍安心一點點。
借助小猴子的掩護,此刻上官瀾已經悄悄的躲到了離鄭文遠和神秘人不遠處的岩石後面。
上官瀾不敢探頭出去張望,只聽到鄭文遠充滿驚訝的說道:「你怎麼還沒死?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雖然上官瀾看不到真實的場景,不過她隱隱猜測的出,此刻鄭文遠肯定拿著某樣物品,他正是被神秘人用這件物品召喚過來的,而且上官瀾還得到一個信息就是這個神秘人應該是一個已死之人。
只聽到一個冷漠的聲音傳來過來:「死不死,區別不大,看來你還記得!」
鄭文遠聲音微顫:「當年就算我們不對,不過現在整個島上充滿殺機,我們能不能走出這個島都不知道,你還有閒功夫管這些?」
神秘人聲音流露出一股冷徹心扉感覺,冷的讓上官瀾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一個女孩子的清白對於你們這些花花公子來說或許根本無足輕重,也或者就算告到官府,官府也不會為了這些小事難為你們,不過這個對於被你們傷害的女孩來說就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