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兄妹及唐茵仙制定好進一步的計劃並沒有急於行動,他們像之前一樣悄悄的跟著船隊,一個城鎮接著一個城鎮走下去。
一路上除了旅途勞累,其他都是好吃好在。眼看就要進入四川境內,船隊竟然沒有絲毫反常的舉動,儼然就是規規矩矩押送賑災銀兩。
上官涵有些按奈不住,問道:「為什麼我們不能截船檢查?」
「葉頭他們截過一次了,我們根本沒有理由再截,再說了現在我們也調不動人手。」上官瀾說道。
「還有最關鍵的問題你沒說,小瀾。」唐茵仙接著說道。
「是啊,六扇門裡面肯定是有『破竹』的人的啦,這個人的身份還不低,我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輕舉妄動。」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呢?」上官涵猴急的問道。
「等,只要銀子還在這些船上,他們就跑不了,他們一定會找個地方卸貨。只要抓到銀子,我們就什麼都不怕了。」上官瀾想了想回答。
「其實我現在只擔心一個問題,如果他們勾結四川官員將這批銀子拿去賑災,那麼從銀號上我們就再無從跟蹤,換句話說只要他們朝廷有人,這個案子就將變成死案,然後等過上幾個月他們完全可以在揚州府裡大搖大擺的取出一百萬兩銀子。」上官瀾微微皺著眉說出心底的小憂慮。
「這個不用擔心,四川省官員和我們唐門有不少來往,只要他們敢將竊銀拿去賑災,絕對跑不掉。」唐茵仙輕描淡寫的說
……
押送賑災銀兩的船隊進入宜昌境內,上官瀾歪著頭無精打采的說:「他們的目的地是重慶朝天門碼頭,現在已經是最後一站,難不成他們真的打算把銀兩運出來繞一圈再拉回揚州?或者這所有的一切就是一個調虎離山之計?」
就在這時一隻松鼠從窗子外竄進來,蹦到上官瀾跟前,放下一枚銅板,抬起頭看著上官瀾眨了眨眼睛。上官瀾摸出一枚杏仁扔給松鼠,然後拿出一個籠子指了指,松鼠抱著杏仁有些不情願的爬了進去。
桌子上那枚銅板和普通的銅板並不一樣,錢孔中塞了一張紙條,原來這個是上官瀾和程輕城新發明的通訊手段。程輕城讓鴿子帶著塞有紙條的銅板飛到一個固定地方,然後上官瀾的松鼠將銅板和紙條一起撿回去交給上官瀾。
上官瀾輕輕打開紙條,只見紙條上只有一個數字『60』,上官瀾猛的一拍桌子興奮的說道:「揚州府失竊的一百萬兩銀子和寧遠鏢局被搶的八十萬兩銀子一定在這些船上。」
唐茵仙連忙問道:「小瀾,你確定?」說著伸手拿過紙條。
上官瀾肯定的說:「一定在。」
「這個六十是什麼意思?」
「賑災船隊只報了六十艘船,並且多數船隻由兵部控制。」
「什麼?只是六十艘?」
「不錯。但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竟然到這裡還沉得住氣?」
……
眼看賑災船隊就要離開宜昌,忽然一艘小艇飛快的接近船隊,快艇中一個身著官服的人躍上了賑災船隊領頭的船隻。片刻之後小艇漸漸遠去,而賑災船隊突然全都調轉船頭,向宜昌港駛來。
所有發生的一切全都映入了上官瀾的眼中,暗自說道:「看來謎底馬上就要揭曉。」
上官兄妹和唐茵仙在酒樓上密切注視著停靠在碼頭邊的船隻,四五個時辰過去,除了偶爾有官差上岸吃飯喝酒並沒有任何不同尋常的地方。
天色漸晚,整個船隊還是沒有啟航的跡象,看來今晚肯定要在宜昌過夜。
上官瀾等人已經在客房稍事休息,換了一身黑色夜行服翻上屋頂,遠遠的觀察著江面上的一切。
不多時天完全黑了,上官瀾在屋頂上蹲得腿腳有些發麻,悄悄示意上官涵及唐茵仙挪到臨近江面的一顆大樹之上。
三人剛剛在樹上隱蔽好,只見有十數條船隻突然稍微挪動了下位置,移動到了附近一個較小的碼頭停靠。
上官瀾一下子睡意全消,精神來了,她示意二人跟緊那些船隻。不多時一群黑衣人上到那數十條船上,從船上搬下無數大箱子,放到早已停靠在一旁的馬車之上。整個搬箱過程次序井然,並沒有發出太多的響聲,一個多時辰就結束了。
上官瀾等人在一旁樹上遠遠的跟著馬車,馬車並沒有進城,而是沿著道路,向深山中前進。
沿路人跡罕見,越走越偏僻。三人遠遠的跟在車隊後面,他們不敢跟得太緊,跟馬車隨時保持相距三百多米的距離。在山路上前行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終於遠遠的看到燈火的跡象。
車隊來到一個位於深山中的莊園之中,院子非常大,上百輛馬車完全可以容納在內。
三人不敢貿然入內,只敢在外面遠遠的等著。上官瀾思考片刻拿出籠子,將一張紙條綁在松鼠的腳上並扔一顆杏仁給松鼠,然後松鼠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山林之中。
過了不知多久,上官瀾他們都快要等得睡著了,終於又見到先前的車隊離開莊園,原路返回。唯一不同的是進來的時候滿載而來,而現在則是空車而歸。
等車隊漸漸離去,上官瀾等人悄悄地潛入莊園之中。
院子中空地上堆滿了箱子,上官瀾輕輕從樹上跳下去,爬到一個箱子跟前,拿出匕首輕輕撬開箱子,從箱子中摸出一件物品,定睛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就是一錠官銀。
上官瀾剛想仔細檢查銀號,突然感覺身後有人,猛的一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