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九州從鴿子的爪子上取下一枚竹管,像所有電視中見到的信鴿一樣。荀九州慢慢打開紙條,突然一愣,停頓片刻,將紙條遞給葉傲天。
葉傲天拿過紙條一看,同樣一愣,後又驚喜的說道:「原來這樣,如此的話很多謎題都可以解釋了,只是他們怎麼打草驚蛇呢?」
原來紙條上是揚州六扇門送來的,說上官瀾等人要求他們查揚州城周邊二十五個庫房的帳。並且吩咐查賬一定不要在十分隱匿的情況下進行,反而敲鑼打鼓的通知各個庫房,讓各庫房的官員至少能提前三天可以知道上面有人要來查賬。
荀九州點點頭笑著說道:「這一招不錯,唉,看來我們老咯,思維不如年輕人靈活,竟然沒有想到那批失竊官銀竟然會藏匿在揚州城周邊的庫房中。」
葉傲天一拍大腿興奮的接著說:「是啊,樹當然是藏在森林中最難被發現,我猜得沒錯,官銀果然就藏在我們眼皮底下。」
荀九州微微有些擔憂:「只是這樣打草驚蛇,如果沒有一個周密部署恐怕有些不妥。」
「算了,如果不是他們想出這個計謀,十天內指不定什麼消息都沒有,現在至少有一個方向。年輕人多鍛煉兩次就好了。」葉傲天在六扇門是出了名的護短。曾經玄組有一名捕快貪功致使疑犯死亡,葉傲天照樣想辦法按功勞報,上報朝廷的整個報告中一字不提疑犯身死一事,壓根就當沒有發生。上官瀾三個是他從小看著長大,其中的情誼肯定不僅僅是下屬那麼簡單。這次帶他們三人出來的初衷就是想讓他們跟著沾點好處,沒想到居然讓他們想出如此妙計,當然免不了大大的褒獎一番。
「葉兄,那麼我們現在怎麼處理呢?」
「我們還剩下十天時間,這十天就是是我們最後的機會。既然已經打草驚蛇,我想『破竹』近期應該會考慮運走那批銀兩,不過這些銀兩數量龐大,恐怕沒有那麼容易運走,我想如果我們這樣引蛇出洞……」說著葉傲天壓低聲音對著荀九州的耳朵低語道。
「嗯,葉兄妙計,現在也只能這樣了。這事我去活動下。」
……
長安城戶部衙門,戶部自尚書而下所有官員無一缺席。
戶部尚書拿出一本奏折說道:「奏折上面的內容我想大家都知道了,那麼我就不過多重複,簡單來說就是四川遭遇百年罕見大旱,迫切需要調集銀兩賑災。災情嚴重,刻不容緩,皇上非常重視,我召集大家來是想跟大家商量一下調集哪裡的銀兩賑災比較穩妥呢?」
下面的官員頓時七嘴八舌討論開來。
「四川緊鄰湖南,我看從湖南調集銀兩賑災最好,一來距離近,二來湖南也比較富庶。」
「湖南水災才沒過多久,現在那裡庫存的銀兩恐怕不足以應對。我想還是從長安調比較好,如果時間不夠可以先從周邊省份少量調點糧食應急。」
「長安太遠,而且道路難走。我想我們還是從江浙一帶考慮吧,水運可以縮短不少時間。」
「去年山東的大蝗災才調動過浙江庫銀,現在再調恐怕不太妥。」
「那我們可以調揚州的,揚州歷來富庶。」
「但是揚州府剛剛被劫一百二十萬兩銀子,調恐怕壓力太大。」
戶部尚書從開頭說了兩句後就只聽著大家的討論而一言不發,見討論至此,暗自拿出兩本折子,默默下定決心,揚聲說道:「這個問題到此為止,我們就從揚州調集一百萬兩銀子迅速運抵四川賑災。」
……
揚州城一間密室內,揚州長史(碎碎念:長史,刺史的副職,唐開元時期官職名實為別駕,為方便閱讀,統一為長史。)說道:「我已經按宗主的吩咐上折戶部,說揚州魚米之鄉人民富足,即使剛剛遭遇被劫一百二十萬兩銀子,但是考慮到四川災情嚴重,自請從揚州調銀賑災。」
長史身前坐著一個身著綠裝,臉帶面具的男子,腰間赫然配著一把竹劍,該男子頷首說道:「做的不錯,宗主會記錄你的功勞的。」
長史小心翼翼的接著問道:「我認為這是一個大好機會,我們是不是乘機將那批銀子運出揚州呢?」
綠衣男子思考片刻後搖搖頭說:「這次賑災調動的數目不多,一次全運走恐生事端,運二十萬兩走好了。剩下的我另有安排。」
長史畢恭畢敬的說:「卑職馬上去辦。」說完躬身退出了密室。
揚州長史走後,綠衣人似乎在深思熟慮,彷彿自言自語:「事到如今只好犧牲你了。」說完身形一震,嗖的一聲從房梁之上的天窗離開了密室。
……
上官瀾等三人已經整整三天沒有出門了。
當然不是他們不想出門,而是被葉傲天關了起來。什麼?理由?寫檢查,要求每份不能低於一萬字,認識錯誤嚴肅深刻。
本來按上官瀾的想法是讓程輕城搞定三份或者至少兩份,但是被關半天過後,極度無聊的上官瀾發現等他寫完三份檢查恐怕三天都不止,而且讓她這樣無所事事的關上三天還不如寫檢查呢,因此程輕城躲過一劫。
其實上官瀾和程輕城第一天就寫好了檢查,但是他們鬱悶的發現上官涵才寫了一千字,而且根本不知所云。讀著上官涵的檢查,上官瀾痛不欲生:「老哥,你是從火星來的嗎?」
二人誰也不想再寫一萬字,於是商議下決定上官瀾寫前面的五千,程輕城寫後面的五千,邊玩邊寫一天後二人發現他們分別寫的五千風格太不搭,合不起來!程輕城淚流滿面:「小瀾,你認識得太深刻太透徹了,枉我飽讀詩書,好羞愧……」
於是乎又花了一天時間修改改將兩個五千合成一份一萬字的檢查。
就這樣三人的檢查足足花去三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