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夏想提到付先先時,讓不少擔心京城付家沒有參加此次大會的經濟班底大為鬆了一口氣,就是,四家之中,三家到齊,怎麼可能獨缺付家?
在付先先推門而入,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不是夏省長而是夏想時,眾人更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來擔心是多餘的,付家不但也派出了付大小冇姐與會,而且看樣子,付大小冇姐還和夏省長關係非同一般。
眾人都心領神會地微笑了,如此說來,最讓人擔心的付家卻和夏省長關係最密切,有付先先和夏想的一層關係在,付家和夏想的關係只有更密切,沒有最密切。
在座有不少人親眼目睹過當年夏想和付先鋒鬥得你死我活的過往,都在心中替付先鋒掬一把同情之汗,想想當年付先鋒的陰險,險些害得夏想送命,現在妹妹歸了夏想,他的大舅子當得不冤。
夏想一走,會場頓時熱鬧非凡,眾人紛紛握手寒暄,遞名片,留電話,相見恨晚,恨不得馬上就簽定項目合作協議。
成達才和連若菡、李沁被圍在了中間,無數人都在咨詢資金扶植等問題。
孫現偉也被人圍在了中間,不少人在一起討論公益醫院的長遠發展的模式問題。在夏想因突發事冇件離開之後的經濟班底大會,不但沒有中斷,反而討論得更熱火朝天了。
夏想本來就對下馬區委區政冇府意見不小,不提王老太跳河自殺的事情,就是他從各個渠道得到的消息,就已經讓他十分惱火了。在徐志強和魏其才搭班子之後,就在下馬區大肆收權,排除異己。
如果政治鬥爭是為了經濟發展還好說,夏想勉強可以接受,但徐志強和魏其才的所作所為只為了消除他和江天的影響而且二人都是政治鬥爭有一套,發展經濟沒高招,除了整人就是整人,以整人為目的和樂趣將好好的一個下馬區弄得烏煙瘴氣。
現在下馬區經濟停滯不前有能力者被排擠,無能的溜鬚拍馬者被提拔,大好局面不再,讓夏想好不痛心。
如果是別的區也就算了,偏偏下馬區是夏想傾注了心血最多的一個區,也是他唯一擔任區長和區委書冇記的一個區更是留給他許多深刻記憶的一個區,他不在意別人敬他的下馬區之父的說法,他只在意下馬區是否良性發展只在乎下馬區的百姓的生活是否幸福而安康!
夏想在給高晉周打過電話之後,又拿出電話打給了章國偉:「國偉,你到下馬區人民醫院來一趟,要快。」
現在是晚上a點多,章國偉正在家中看報要是平常,他現在已經睡下了,但今天他一直不困似乎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夏想的電話一打來他頓時高漲,差點一下跳起,立刻說道:「是,夏省長,我馬上到。」
一邊飛快地穿衣服,一邊不無惡趣味地想,夏省長真是快手,才到下馬區半天就開始動手了?好,真是太好了。
上車的時候,辜國偉還努力保持鎮靜,不讓他已經很少流露出的陰險的笑容掛在臉上。
夏想本身就在下馬區,所以他最先來到下馬區人民醫院。
遠遠就聽到房周字的喊聲:「放開,我讓你放開!我數到三,再不放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想怎麼不客氣?」唐天雲一步當先,來到正在拉拉扯扯的幾人面前,臉色一沉,對房周字冷冷地說道,「你身為人民冇警冇察,明知王老太有病在身,還非要帶走病人?而且不顧形象地在醫院大吵大鬧,國家公職人員的素質哪裡去了?」
之前,房周字被圍觀群眾一頓暴打,等他從地上爬起來時,人群已經一哄而散,想找到打人兇手已經不可能了,他鼻子被打歪了,嘴巴也腫了,兩隻眼睛成了熊貓眼,他氣得暴跳如雷,視為平生的奇恥大辱。
房周字怎能嚥下如此惡氣,不過當他聽說今天衝撞的人是夏想時,還是牙疼一樣倒吸了一口涼氣其實也是真牙疼,門牙都被打掉了一顆怎麼這麼倒霉碰到了喪門星夏想?
在下馬區關於夏想的評價分為兩種,一種稱夏想為下馬區之父,另一種則稱夏想為下馬區喪門星,房周字自然就是後者了。
房周字雖然有點怕夏想,但思來想去還是嚥不下惡氣,他眼歪嘴斜地去醫院治療,簡單包紮了一下,回到區委,正好遇到了徐志強和魏其才。
徐志強和魏其才求夏想一見而不得,正鬱悶之極,一見房周字的狼狽模樣,更是氣惱難安。魏其才當即狠狠打了房周字一個耳光,罵他笨蛋加混蛋,草包驢大漢,能吃不能幹。魏其才雖然並不認為夏想能奈他何,但能得到夏想的接見,也是對他的肯定。但夏想只見章國偉,不見他和徐志強,擺明就是擺譜,而且話說得還不太委婉,完全就直接將他和徐志強拒於門外。
就是說,沒有一絲見面的可能了,魏其才就感覺十分憋屈,夏想未免太托大了,雖然他和夏想不是同一陣營,但官場上本來就是花花橋子眾人抬,夏想是省長怎麼了?他又不是燕省的省長!魏其才越想越是憤憤不平,他比徐志強城府稍淺,總是控制不住情緒,不快就在臉上流露出來,而徐志強卻沒事兒人一樣,似乎一點、也不將被夏想拒之門外的事情放在心上,也對房周字被打的事情視而不見,只是哼哼哈哈問了幾句,就轉身走人了。
徐志強一走,魏其才才又關心地問起了當時的情景,在聽到夏想跳河救下王老太之後,他忽然意識到哪裡不對,怕是夏想要小題大做,拿王老太的事情來上綱上線,現在全國正在熱炒養老金危機問題,再聯想到夏想拒而不見的態度,他頓時大驚。
不好,要壞事。魏其才趕緊關上房門,又詳細問了一遍當時的情景,隨後又如此這般地交待房周字一番,對房周字耳提面命並且面授機宜。
房周字聽了連連點頭,領命而去。
應該說魏其才也是一個人才,敏銳地發現了問題的所在,才第一時間派出房周字去將王老太控制起來說是控制,美其名曰由區委區政冇府負責治療,其實還是要將王老太掌控在自己手中為第一要素,防止王老太事冇件擴大化。
但魏其才在王老太事冇件上犯了兩個致命的錯誤,一是不該派房周字去一誠然,房周字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親戚,但房周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二是他嚴重高估了他自己的份量,以為夏想會利用王老太對他出手,他錯了,以夏想現在的省長之尊,怎會眼睛向下和他一個副廳計較!
夏想是想利用王老太事冇件大做文章,但不是特意針對他,而是針對當前養老制度的改革和醫療改革,是政策層面上的高屋建兢,不是魏其才所想的針對他的低層次的政治鬥爭。
儘管魏其才再三叮囑房周字,一定要按規矩辦事,他還專門讓區政冇府辦的一名秘書隨同前往。
但房周字本來就不是一個懂規矩的人,又因被打懷恨在心,他去醫院能有規矩才怪了。
沒規矩也就算了,房周字還好色,一見王老太旁邊有一名絕色美女守護,頓時就忘了正事,竟然以盤查證件為名和付先先搭訕。付先先作為曾經的小魔女,對於如房周字一般的低層次色狼見得多了,幾句話就讓房周字一邊去了。
房周字先挨打後受辱,今天算是倒霉透頂了,他就越想越氣,在他提出要帶走王老太遭到付先先的拒絕後,就說了幾句硬話。
付先先也沒和他理論,扔下他就走了,他以為現在可以帶走王老太了,不料醫院的醫生和護士倒是負責,說什麼也不肯,甚至還出動了保安和他對峙,就讓他的怒火火上澆油。
其實也不是醫院多強勢,敢和警冇察對抗,主要還是付先先夠聰明,臨走之前交待醫生和護士,如果王老太被人帶走,她會直接帶市長來討個說法。
房周字正和醫院方面僵持不下時,冷不防唐天雲殺出,他才不給唐天雲面子,輕蔑地看了唐天雲一眼:「對不起,我是什麼形象和你無關,也不需要向你負責!」
「那你是不是需要向我負責?」一人從門外閃出,背著手,臉色冷峻,目光直直盯著房周字……正是下馬區常務副區長歷飛。
房周字退後一步,勉強一笑:「歷區長,您的話我得聽,但我是落實魏區長的指示精神………
「魏區長有什麼指示精神?」
又一人從門外進來,房周字不看還好,一看就嚇得一縮脖子,正是他在燕市最怵的一人一一章國偉。
不知何故,房周字特意怕章國偉,總覺得章國偉的笑容背後是高深莫測的陰險。
「周字,你打電話給魏區長,就說我在醫院,請他過來一趟。」章國偉說話的時候,臉色平靜如水,卻有讓房周字一眼望不底的深不可測。
「不用打電話了,我們已經趕來了。」話音剛落,魏其才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門一響,魏其才推門而入,他的身後還有兩人,一人是區委書冇記徐志強,另一人則是燕市市委書冇記陸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