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夏想就等來了連若菡的電話。
本來他在接到曹殊薰電話之後,在吳老爺子和吳才洋醒來時,就撥通了連若菡的電話,卻沒有接通。後來想想可能是連若菡太疲憊了,也就沒再打擾她。
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連若菡了,說實話,夏想確實十分想念她。
從當年壩縣時的初識,到後來大雪封山時,連若菡冒著生命危險駕車從京城一路走山路前去探望她,只為了一試山路的可行xing,往事歷歷在目,只是現今佳人芳蹤杳杳,天各一方,思及往事,夏想竟然一時黯然心傷。
男人也是人,也有柔腸。
「你又當爸爸了,你可真幸福,我可真受罪。」連若菡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快,絲毫沒有因為歲月的流失而失去光彩。
夏想在喜悅之餘,卻是深深地思念,笑了一聲:「對不起,讓你受累了。」
「咦」連若菡奇道「你的表現有點反半,這麼嚴肅,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們母女的事情?不,是對不起我和殊薰姐妹倆的事情?」
夏想笑了,連若菡還是連若菡,敢愛敢恨,從未改變。
「若菡,你回來,我想你了。」夏想深情地說了一句。
一句,就擊中了連若菡的內心,她沉默了半晌才說「嫁雞隨雞,嫁你隨你,等一個月後,我和殊薰一起回去,好不好?」隨後又故意歎息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想我了,反正你就會騙我。」
夏想無聲地笑了,一個月後連若菡和曹殊薰再回國,肯定再好不過了,到時國內局勢未必風平浪靜。至少嶺南已經無風了。
想想即將和連若菡、曹殊薰團聚,他心中充滿了期待和喜悅。
和【總】理見面的地點是一處不起眼的灰se小樓,掩映在一大片控制區之內,安靜並且安全。
夏想在國務院辦公廳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兩層小樓,進到裡面,現裡面的裝修風格十分壓抑,莊嚴有餘而活潑不足,整體se彩偏暗,莫名就讓人感覺到氣氛緊張。
還好,夏想和【總】理打交道的時間也不短了,調整了呼吸,平息了心情,邁進一個四面牆壁都掛著名人字畫的房間時,一眼就看到了正背向而立的【總】理。
【總】理的背,微顯滄桑,頭上的白也清晰可見,穿了一身灰se衣服,只從背影去看,誰也不會認為他就是名滿天下的【總】理。
【總】理轉過身來,微微一笑,和夏想握手:「夏想來了,大老遠讓你跑一趟,受累了。」
「不累,不累。」夏想客氣地說道,和【總】理一起,坐在了沙上。
「夏想,永國是個好同志,對他的事情,我很惋惜。我希望你不要有心理包袱,相信黨【中】央會給永國一個合適的位置。」【總】理上來先提曹永國,既是安慰,又是拉近關係「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會認真考慮。」
如果讓外界知道曹永國的遭遇,恐怕不少省部級高官都會由衷地生感慨一如果沒有一個好兒子,那麼一定要有一個好女婿一誰能如曹永國一樣,因為用人不察要提前退下,總【書】記和【總】理再三表示安慰?
都因曹永國有一個獨一無二的好女婿夏想。
夏想也不客氣。他也清楚【總】理的話不是隨口一說,而是真心,就說:「岳父一生為官清廉,一直恪守本分,也沒有為個人和家屬謀求任何sī利,希望他最後能有副國待遇,也能安享晚年了。」
【總】理點頭說道:「要求並不過分,我理解並支持。」
「嶺南的專項行動,開展得很有特se,為全國各省帶了一個好頭,皓天同志政治上堅定,始終和黨【中】央保持了一致,總【書】記和我都對嶺南的各項工作比較滿意。」【總】理的話題就轉移到了嶺南。
其實夏想心裡清楚,先從曹永國的事情開篇,再落腳到嶺南,其實內在還是有一條串連之線,因為推動曹永國事件的幕後黑手,和嶺南有著錯綜複雜的敵對關係。
再深入一想的話,【總】理對陳皓天是否真心讚賞不得而知,但對陳皓天的政治對手卻是分之的不喜歡卻是事實,而那位再出昏招,想要借打擊曹永國之際對他造成重創,進而再影響到陳皓天,就相當於走了一步大大的錯棋。
也正是因為那位的錯棋,才讓氣氛空前地緊張起來,同時,也讓【總】理鄭重其事地提出和他見面,而且夏想幾乎可以斷定的是,【總】理要在此事上和總【書】記堅定地握手了。
「謝謝【總】理對嶺南的關心。」在【總】理正式提出今天會面的正題之前,夏想只能套話應答。
好在【總】理只說了幾句之後,就終於語重心長地落到了正題之上。
「夏想,天南在嶺南,在你的領導下工作,你要多關懷他。他也說了,要向你多學習,要多聽從你的指示。」【總】理意味深長地看了夏想一眼「我相信,天南在嶺南會助你一臂之力。」
夏想默然點頭,【總】理說得沒錯,在經歷過最初的投機失敗之後,在經歷了河天健康中心事件之後,再在現今大環境的逼迫之下,葉天南在嶺南只有一條路可走一就是緊緊追隨在他的身後,充當他的智囊和馬前卒!
【總】理又說:「馬上就召開兩會了,兩會前後,容易有風,你也多小
心一些,不要讓風沙mi了眼睛。你放心,在【中】央有總【書】記,有我,一些人想將一些事情強加到你的身上的圖謀,不會得逞。」
「夏想同志,希望你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看清方向,一步一牟腳印,不要出現失誤。有時候一步邁出,就可能永遠回不了頭了。有事情可以和天南商量,有難題可以讓天南去做,總之一句話,你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證自身的安全。」
「不要受到外界事情的影響,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不管是誰,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他在幕後所做的針對你的一切,都是徒勞的。
要密切團結在以總【書】記為的黨【中】央的周圍,不折騰,不鬧騰當然了,如果有人想折騰想鬧騰,也不要怕,你放手大膽地去還手!」
回去的路上,【總】理的話還一直在耳邊迴響。【總】理的暗示直接有力,讓夏想看清了一個事實,就是從曹永國事件之上透lu出來的信息,再加上老古所提的滇南集團軍之事,那位已經觸及到了紅線。
如果說打黑還算為民請命,做了不少實事的話至於在打黑的過程中,肆意以強權踐踏法律,只因京城的一名律師替一名黑社會辯護,現了打黑過程中的黑打現象,就被當地司法機關強行收押並且強行公訴,最終引了一場人治和法治的大討論,還不足以讓世人警醒一那麼全民皆歌,只差一點就跳忠字舞的愚民手段,就終於上升到了路線問題。
夏想就知道,就如【總】理所說,一步邁出,就永遠無法回頭了。
驅車先看了一趟老古,老古告訴夏想,他已經在羊城和嶺南兩處軍區,都調動了人手,隨時可以出動以保護他的安危,還特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再來一出當年在湘省被人一路追殺的事情,這一次,好好地上演一出引蛇出洞,讓吳曉陽背後的人,暴lu在光天化日之下,也好讓我一舉把他拿下!」
然後又想起了什麼,忽然無奈地一笑:「吳老頭比我有福,聽說他又添了一個重外孫女?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著看到後繼有人的一天。
夏想難得地臉一紅,嘿嘿一笑,就找古玉說話了。
本來夏想想下午就返回羊城,卻被古玉纏住了,也不知是老古的話刺jī了她,還是她自己母xing大,突然就想要孩子了,反正就是不放夏想走人,要夏想履行男人的義務。結果夏想就在古玉如水的溫柔之中,難得地享受了京城之行的一次溫柔之旅。
次日,春光明媚,天氣大好,夏想的心情也很不錯,不過當他看到身旁光著身子luǒlu在外,卻將被子壓在身下的古玉時,還是欣慰地笑了。
希望他愛的和愛他的女人一切安好,事事順利順心,不為他的事情擔驚受怕,因為他清楚,再回嶺南,肯定要面臨著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挑戰!
上午,夏想又去了一趟吳家,向吳老爺子和吳才洋匯報了一下和【總】理見面的情況,又提到了連若菡應該會在近期回國,就讓吳老爺子大為寬心。
吳才洋免不了又。丁囑了夏想幾句,讓他務必事事謹慎,夏想點頭應下,現在吳才洋對他的關心,越來越有親情味道了。
中午時分,夏想和唐天雲會合之後,趕到了機場,正登機時,接到了嶺南省委方面的電話。
電話的內容似乎很平常,沒有什麼驚奇之處,有兩件事情,一是常務副省長康孝到藍海視察工作。表面上看,康孝到藍海視察工作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但聯想到現在許冠華人在藍海執行軍務,再和第二條消息綜合在一起分析的話,就會得出一個結論一嶺南,即將風起雲湧。
因為第二個消息是,吳公子告別了植物式生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