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雙篷一時愕然,心中大動,夏【書】記不想息事寧人,還想藉機向吳曉陽興師問罪?
事情不能深究,深究的話,不僅僅牽涉到和木風一起喝酒的幾人,還會牽連到張力!
林雙蓬心潮起伏,不知該如何作答。
之所以昨晚連夜從梅huā返回羊城、季如蘭也同時返回,和他同路,卻不同行,更不同車一今天一早不顧辛勞也要向夏想表明態度,是想修復因為季如蘭的意氣出手而造成的和夏想之間日益緊張的關係。
如果說夏想的紅huā之行,當場拿下凌鎮河和幾名處級幹部還不足以讓林雙蓬震驚莫名的話,因為林雙蓬清楚,夏想不過是得了王和民之助,因為王和民掌握了足夠多的凌鎮河的貪污腐敗的證據,再加上王和民在省紀委多年,和下面地市的紀委【書】記關係一向不錯,擺平幾個縣處級幹部不在話下。
王和民在任上一直想大有作為,只可惜一直不得志,上任紀委【書】記不夠強勢,又是嶺南人,並不支持王和民大刀闊斧地開展反腐。王和民空有一腔jī情卻無法施展,現今正得夏想力tǐng,大權在手,自然願意手起刀落。
讓林雙蓬震驚的是明江的變故。
明江市人大常務昏主任何繼天突然請了長期病假,讓林雙蓬震驚之餘實在是無法理解背後發生了什麼變故,甚至在他親自打過電話問個清楚時,何繼天也只是含糊其詞,聲稱自己老了,確實身體大不如從前了,為了多活幾年,請病假也是無奈之舉。
話說了不少,卻還沒是沒有明說究竟何故。身體有病一說純屬騙人,林雙蓬很清楚何繼天的身體硬朗得很。而何繼天為人正直」沒聽說他有什麼貪污受賄的行為,那麼夏想又是怎樣逼退了何繼天?
何繼天一生為官清廉且正直」並無什麼把柄和污點,林雙蓬百思不得其解,夏想是從哪裡打開了突破口突破了何繼天多年來對季家的忠誠!
正是因此,才讓林雙蓬在對季如蘭一再挑戰夏想的底線憤怒之餘,在夏想揮手間瓦解了季如蘭的攻勢之後,心中終於有了一絲寒意。凌鎮河的落馬還好說」他清楚凌鎮河確實貪心了一些,而何繼天被逼退之後有苦難言的窘迫,才是讓他對夏想突然心生寒意的關鍵。
看不清對手的手段,才最讓人心中不安!
林雙蓬決定緩和和夏想之間的關係,必須做出必要的姿態,才一早就向夏想通報了對幾名交警的初步處理結果,以示善意。其實木風事件最終以處置交警告終,也算是給足了夏想面子。如果不是因為木風是夏想的關係,羊城方面也不至於自打嘴巴,本來是木風有錯在先!
夏想是什麼意思?處理了交警還不算完」真有本事找軍隊的麻煩?
真婆氣勢!
「還沒查明。」林雙蓬只好敷衍一句,此事牽涉了太多的人和事,真要追查下去的話,會無法收場」「等查明之後,我再向夏【書】記詳細匯報一下。」
夏想點頭」似乎沒有聽出來林雙蓬的搪塞之意,不置可否地說了一句:「省委班子要有微調了,雙蓬,要適當調整好狀態,迎接新的局面。」
林雙蓬回到辦公室」還沒想明白夏想意味深長的暗示的真正含義是什麼,他也聽到了葉天南要重新啟用調任嶺南的風聲。葉天南是夏想的對手,他調來嶺南,夏想應該擔憂才對,怎麼聽夏想的口氣,好像還很歡迎葉天南的到任?
夏想還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林雙蓬又想起了何繼天的突然病假,本來說什麼也不想和季如蘭通話了,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不解和鬱悶」又打了季如蘭的電話,想問問季如蘭是否知道內情。
不想,季如蘭直接拒聽了他的電話。
林雙蓬無比鬱悶,又搖頭一笑,女人到底是女人,還是缺乏大氣和度量。
林雙蓬不死心,繼續一遍又一遍地打,打到第五遍的時候,季如蘭的電話終於接通了,但卻不是季如蘭的聲音:「你好,如蘭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請問你有什麼事情?」
林雙蓬一愣:「你是誰?」
「我是如蘭的朋友嚴小時。」
「我是林雙蓬,麻煩你讓如蘭接電話。」林雙蓬不管嚴小時是何許人也,他只想問季如蘭一句話。
「如蘭不方便接聽。」嚴小時堅決地將林雙蓬擋下」「她說你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我代為轉告。」
林雙蓬微一遲疑,也未多想,就說:「那好,請你轉告季如蘭,就說我對何繼天的事情很是不解。
湖邊別墅內,嚴小時放下電話,猶自撫著砰砰古跳的xiōng口,臉se微微有點蒼白,她望向遠處正在游泳的季如蘭,心跳如鼓,久久不能平靜。
本來她不想接聽季如蘭的電話,但電話一直響個不停,又見上面顯示的名字是羊城市委【書】記林雙蓬,她經過jī烈的思想鬥爭,最終還是接聽了。
遠處的泳池之中,季如蘭就如一條美人負一樣,上下翻騰,她游了足有半個小時了,還沒有要停歇的意思,顯然是在借游泳發洩怒氣。
嚴小時悄然拿起手機,給夏想發了一條短信。
夏想正在和林康新談工作安排,收到嚴小時的短信,悄然一笑。林雙蓬對何繼天的事情不解就對了,他問季如蘭也不會有【答】案。
季如蘭和他一樣,也是一無所知。
說來何繼天的事情,是李逸風的手筆。
李逸風來羊城時間不久,但在擔任羊城市地江區長時,也積累了一定的人脈,尤其是他主抓區政府工作,就和地江區內的各大企業關係都非常不錯。
李逸風擔任區長時,下了不少力氣促進區內的企業發展,並且幫助了一家瀕臨倒閉的企業起死回生,並且為企業牽線燕市的客商,替企業打開了銷路。
很不幸的是,李逸風救助的企業的老總是何續地,正是何繼天的兒子。在李逸風打了電話給何續地之後,在何續地權衡利弊之後打了一個電話給何繼天,何繼天只考慮了半個小時就做出了選擇相比已經退居二線的前途,兒子的未來更重要。
此事因為十分隱蔽,幾乎瞞過了所有人,也得益於李逸風的手法十分隱晦。從此事之上也讓夏想進一步認識到了李逸風的過人之處,更加認定李逸風是可用之人。
至於眼前的林康新是否可用,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林康新最近的表現很不錯,在紅huā事件之上也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一萬元風bō之中的昏縣長就是被林康新披lu了主要問題,為紀委順利拿下其人提供了不可或缺的證據,也讓夏想對林康新的認知加深了一層。
對口的雷秘書長如果不能掌握在手,就必須疏遠,否則很容易出現不可預料的偏差。林康新可用,夏想就會徐徐圖之。如果完全不可用,他也不會讓林康新有任何可乘之機。
「最近有一個動向,我想向夏【書】記匯報一下。」林康新見夏想心情不錯,就及時地說到了一個值得注意的現象」「張秘書最近和施司令走得比較近。」
上至省委秘書長,下至省委領導各個秘書,中間還有昏秘書長們,其實都是為領導服務,並且為領導提供省委各種尋常或不尋常的動向,當然,對口的副秘書長是否真心靠攏,只看他平常除了匯報正常的工作之外,有沒有觀察一些領導感興趣的現象並且及時匯報就可以得出結論了。
林康新的話,讓夏想吃驚不小。
在最初古秋實提出省委的一個關鍵人物之時,夏想並沒有猜到是張力。當他確認了古秋實特意點明的人物不過是一個秘書時,他也沒有輕視張力。只是直到今天他還沒有真正明白張力和季家到底是什麼關係,又如何成為了關鍵人物。
夏想雖然也沒有認為張力在京城和他的接近,就代表了張力已經向他靠近,但突兀地聽到張力和施啟順走近,心中還是bō瀾大起!
隨即又一想,更是心中一個疑問豁然開朗,開口問道:「康新,你在羊城時間不短了,應該方方面面很熟了?」
林康新心中一跳,夏【書】記話裡有話,忙說:「快十年了,熟得不能再熟了。」
「好,我有一個sī人事情委託你幫個忙,不知道你沒有時間?」
領導交辦sī事,是絕對信任的表現,林康新呼吸微微有點急促:「請夏【書】記吩咐。」
兩矢後,有一則不太引人注目的消息見報:「日前,【中】央決定,於繁然同志任齊省省委委員、常委,不再擔任燕省省委常委、委員職務。」
此前,秦侃已經被免職,後繼處理仍然沒有正式對外公佈。因此幾乎不用聯想,於繁然的到任,是接替常務副省長而去。
如果說上一條消息和嶺南並無直接關係的話,那麼另一則消息的公佈則預示著嶺南又迎來了一個新的時期:「中共【中】央批准,葉天南同志任嶺南省委委員、常委、統戰部長!」
葉天南即將空降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