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楊恆易的口氣也很注意了,並沒有咄咄逼人的質問,付先鋒卻是多心了,認定是楊恆易前來示威。
主要也是付先先繪聲繪色地學了楊遙兒一句「一個外地人,還想在湘江橫行霸道」的話,就在付先鋒心中紮了刺,因為付先鋒很清楚,他雖然和葉天南合作,但在葉天南的心目之中,他還是不如胡定和楊恆易更得葉天南的信任。
況且在他前來湘省之前,葉天毒還運作過省長的職務,實際上平心而論,他和葉天南之間,還有一些不小的裂痕,只不過在合作的大前提之下,都被掩蓋了。
而且說實話,他和夏想確實都是外地人,在湘省沒有根基,也是他和葉天南合作的無奈之處,實際上以付先鋒的自傲和自得,他才不願意和平民一系的葉天南聯手,因為在高層之中,平民一系恰恰和家族勢力之間分岐最多。
付先鋒甚至還懷疑葉天南在和他的合作之中,不但留了一手,還私心頗重,楊恆易說不定就是葉天南暗藏的私心,並非是楊恆易真的待人接物一向冷漠,而是楊恆易故意為之,就是要和他疏遠。付先鋒眼皮輕輕一抬,漫不經心地看了楊恆易一眼。
楊恆易臉色沒變,但語氣卻急促了不少:,「付省長,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楊遙兒現在就被扣押在省委大院,軍人連我這個公安廳長的話也不聽,就說只有付先先發話了才放人。」
「人還真不是我抓的…………」,付先鋒心想好一個夏想和張曉,只管抓不管埋,將球踢到了他的腳下,讓他作難,真有一套」不過臉上還是一臉驚訝,「我也指揮不動部隊,恆易,你不會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吧?」,這一句話說得十分無賴,一下讓楊恆易愣了一下,估計他也想不到堂堂的一省之長,居然也會耍賴,就讓他十分鄙視付先鋒沒有擔待。
「事情的前因後果我也清楚了,是遙兒有錯在先,在此」我鄭重地向付先先和付省長道歉!」軍方的態度很強硬,楊恆易出面要求放人,幾名軍人一點好臉色都沒給他,直接就頂了回來,讓他氣得不行,卻又沒有辦法,他指揮不動軍方,又不敢因為一點小事就驚動省委書記,再說瞭解了事情經過之後,他也清楚楊遙兒又惹了大禍」同時得罪了夏想和付先鋒,怕是不好收場。
就只能低頭認錯了,先過了眼前的一關再說。如果不低頭,付先鋒一直喜傻,夏想一直不露面,難道就一直關著楊遙兒?天一亮都上班來後」人就丟大發了。
付先鋒也知道,楊,恆易畢竟是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廳長,面子必須給,不過也不能這麼容易就放人,再說,他說了也未必管用,就看了付先先一眼,又說:「,恆易,本來先先和楊遙兒之間鬧點不愉快,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楊遙兒說話太沖了,你也知道,先先在付家,不但她大伯特別疼她」老爺子也是愛如掌上明珠,就是我也不敢說她半句難聽話……」,楊恆易見付先鋒抬出了付家的名頭壓人,心中極度不快,不過也確實是楊遙兒理虧,只好繼續退讓:「對不起,付小姐,我替遙兒向你道歉,請你原諒她年輕不懂事!」,以省委常委、省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廳長的身份,向一介平民的付先先當面低頭道歉,楊恆易能屈能伸,也不簡單,也算是給足了付先先面子。
付先先卻不依不饒:「楊廳長,楊遙兒不比我小幾歲,怎麼就年輕不懂事了?我看她很懂事,一個人可以同時和三個男人一起,真了不起!她還罵我們付家全家是牲口,我可是一句話也沒有罵她。不過我知道,人都是一男一女,只有動物才亂七八糟。」
付先先是沒罵人,不過比罵人還狠,罵楊遙兒是沒有人倫的畜牲,而且不帶半個髒字。
楊恆易氣得臉色發青,雙手青筋暴漲,幾近失控!
付先鋒卻不指責付先先含沙射影,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先先,好了,楊廳長是你的長輩都向你道歉了,你就原諒了楊遙兒,不許再鬧了。」
付先鋒避重就輕,楊恆易豈能不明白付省長也是怒火高漲,只不過沒有當面發作罷了。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算是徹底得罪了付省長,以後他和付省長之間,別想和平共處了。
對了,還有夏想。
夏想才是此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他現在肯定在辦公室中和張曉談笑風生,坐山觀虎鬥,就等著看他和付先鋒爭吵的笑話……楊恆易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付先鋒他得罪不起,夏想也不好惹,偏偏他的寶貝女兒就一下惹了兩個人。
「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又不是我主動惹她,是她犯賤非要主動找事。要是在京城,不關上一個月,她就別想出來!」付先先氣呼呼地大聲說道,「人又不是我抓的,放不放不關我的事。你們誰也別理我,煩著呢!」說完,摔門而出。
付先鋒很無奈地搖頭:「現在的女孩子,脾氣都太大了,早晚要吃虧。」
楊恆易聽出了付先鋒是給他台階下,就順勢說道:「付省長,今天的事情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付先鋒一擺手打斷了楊恆易的話:「楊廳長,人不是我抓的,我說子不算,你去找夏想同志說說。」他才不想聽楊恆易虛情假娶的客套話,而且他也看了出來,楊恆易並沒有真心認錯,忍了一忍,還是多點了一句,「身為高級領導幹部,教育好子女也很重要。」
楊恆易從付先鋒的辦公室出來,臉上的變幻幾次,總算沒有失態,雖然努力壓制了胸中的惡氣,還是覺得胸口發悶,喉嚨發澀,氣得渾身乏力,差點邁不動腳步。
雖說楊遙兒不檢點,總是惹事生非,但畢竟是他的女兒,他又無比溺愛楊遙兒,容不得別人說半點不是,今天被付氏兄妹一唱一和罵了個狗血噴頭,連帶他也被付先鋒點了一點,簡直就是平生的奇恥大辱!
楊恆易心中憤恨難平,在付先鋒之處受了惡氣還不算,還要再向夏想低頭才能放人,身為公安廳長,他在湘省多年,何曾受過如此的屈辱?今日之恨,他日一定加倍償還,楊恆易暗暗下定了決心!
來到夏想的辦公室,他一下愣住了,明明剛才辦公室還燈光大亮,現在怎麼漆黑一片了?難道是夏想故意避而不見,非要將楊遙兒關到天亮,讓他當眾丟人不成?
楊恆易幾乎要暴怒了,剛要敲門,手機響了,接聽之後才知道是楊遙兒。
「爸,我回家了………」楊遙兒已經被人禮送回家,但三個無良青年卻被省公安廳副長削在春直接提走,下落不明,楊恆易掛斷電話,在夏想辦公室門口呆立半晌,心中總算明白了什麼。
夏想真是一個聰明人,將事情鬧大之後,轉身放了楊遙兒,將香蕉幾人轉交給了別在春別在春是付先鋒一條線上的,他當然清楚得很一既落了付先鋒的人情,又賣了他的面子,還不用他低頭來求,高,真是高超的手腕。
楊恆易剛從付先鋒之處受到了冷落和嘲諷,夏想卻暗中巧手一送,給了他台階,他心中對夏想的觀感大為改觀,相比付先鋒,夏想更懂得進退之道。
很明顯,夏想是想讓他欠一個人情,楊恆易心中有數了,不過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想起楊遙兒對他說過的關於夏想的一番話,他又有點不明白夏想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第二天一上班,接童凡通知,召開碰頭會研究懷陽大橋的善後事宜和對湘省道橋相關責任人的處理意見,鄭盛、付先鋒、葉天南、夏想、粱夏寧和鄭海棋五人參加了辦公會。
「同志們,國務院調查組已經得出了正式結論,懷陽大橋的倒塌完全是因為工程質量不過關的原因,湘省道橋負有不可推卸的主要責任。湘省道橋原總經理唐加少被捕,據夏想同志透露,唐加少涉嫌嚴重違紀,而且在承接工程項目時,有行賄受賄的行為。」鄭盛是要下大決心整治湘省道橋了,夏想現在已經鋪平了道路,他再不乘機出手,就太缺少魄力了。
「因此,湘省道橋的問題,到了不根治不行的地步了。我的意見是,從嚴從重處理一批人,給全省全國人民一個交待。現在媒體上鋪天蓋地的全是塌橋公司的報道,同志們,我如芒在背,感覺有千萬雙眼睛盯著我們湘省,處理不好,就是人民的罪人。」
鄭盛的一番話,合情合理,說得很投入,很誠懇,就讓付先鋒微微深思,葉天南一臉深思,都知道,最大的難題來臨了。
在事英如此處置湘省道橋的相關責任認定上面,必然會有一番唇槍舌劍,因為政治就是寸步不讓的遊戲,鄭盛語氣再委婉,但他想要一舉拿下湘省道橋的決心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不過也有理由相信,葉天南依然會不惜一切代價維護湘省道橋,因為湘省道橋對他來說,不僅事關政治利益,也有經濟利益在內,得失之間,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