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第405章 玄機
    友想吃了驚。他和錢錦松不巨對方是省委常活柚書長。話可不能隨便亂說。要是宋朝度這樣和他說話。哪怕是馬萬正,他也敢開兩句玩笑,但他對錢錦松的為人一點也不瞭解,他背後站著誰也不清楚,哪裡敢自誇海口?

    忙不迭說道:「秘書長,您可不能和我開這樣的玩笑,我雖然刀歲了。但在您面前年紀又小又沒資歷,哪裡敢想什麼時候升職?當然升職人人都想,但最重要的還是要做好本職工作,有了成績才能得到領導的賞識。」

    錢錦松知道夏想謹慎,不敢說話,只是微微一笑,卻說出了一句讓夏想大吃一驚的話:「不瞞你說小夏,我刃歲的時候,就已經是正廳了,而且還是實權正廳!但我今年刃多歲了,從正廳到副省,我足足走了力年,你知道為什備嗎?。

    夏想心中震憾連連,同時也是無比疑惑。

    如果說錢錦松找他,就是單純地說事情,也好理解,自己身後也有省委常委的關係,錢錦松想和自己接近,也無可厚非。如果錢錦松是想拉攏他,也可以接受,錢錦松來燕省幾年並沒有什麼作為,正好自己來到了省委,他就找機會和自己接近。然後進入到馬萬正、宋朝度等人的圈子,也是一條捷徑。

    但問題是,錢錦松突然提到他本人的官場之路,又有什麼玄機?

    夏想只好面帶恭謹地搖頭:「願聽秘書長的教誨。」「不能說是教誨,說是吸取我的經驗教才對。」錢錦松笑了,隨後示意夏想不要說話,夏想一愣,隨即聽到了外面傳來敲門聲,是服務員上餐了。

    錢錦松點的菜以清淡為主,還要了一瓶啤酒。夏想見狀,忙為領導倒上酒,等服務員一走,就端起酒杯說道:「本來主動敬秘書長酒有點失禮,但今天我沾了光,讓秘書長請我吃飯,受寵若驚,就敬您一杯。您喝不喝隨意。我先喝乾表示一下敬意。」

    錢錦松倒挺給夏想面子,和他碰了碰杯,也是一飲而盡。

    喝完酒,錢錦松意猶未盡地又說:「來,再來兩杯。我們北方人,喝幾杯啤酒還不算什麼,想當年年輕的時候,我曾經一個人喝一瓶二鍋頭一點事情也沒有。」

    領導話,夏想就聽,就陪錢錦松多喝了幾杯。他也知道一瓶啤酒兩個人分,和喝水區別不大。

    「其實我也和你差不多,算是年輕得志,開始時一直挺順,結果一升到正廳之後,就做過廳長,然後就開始原地踏步,一直在部委裡面當司長,一晃過了出年沒有前進一步,根本原因是什麼?」錢錦松說話喜歡賣關子,又故意停頓了一下,顯然是在等夏想的回應。

    夏想也就不失時機地說道:「請秘書長指示。」

    「什麼指示?小夏你說話不要打官腔。」錢錦松微微有些不滿,不過說過之後又笑了,「人在官場久了。不打官腔也不可能。好,我也不打埋伏了,就直截了當地告訴你好了,根本原因不是我的後台倒了,也不是我氣勢太盛了,更不是我不會做人不會做事,而是因為我在一次重大的抉擇面前二站錯了隊伍。才導致現在的下場

    夏想見錢錦松一臉落賓,知道他是有感而。不過心中也並不覺的錢錦松目前有多失敗,他比歲時就已經是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了,是副省級高官,再有兩年,就算沒有什麼突出的表現,也應該可以再升一升,或者是常務副省長。或者是組織部部長,如果機遇好的話,在退下來之前也有可能當一屆省長,最後退下來之後還可以享受省部級待遇。

    當然如果按照他的陞遷之路。刃年的廳級官路確實太長了一些,正常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可以當上省長了,甚至已經當上了省委書記。如果墜歲就擔任了省委書記,進入中樞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官場如賭博,誰也不能預見未來,雖然站錯了隊伍的後果非常嚴重。但世界上沒有回頭路可走夏想感慨地說道。他對人生一旦錯過就無法回頭的體會比任何人都深,作為重生者,誰不想彌補前生的遺憾,就又說,「我能理解您的遺憾,但有一點卻不明白,力年的時間。足夠彌補許多事情了,怎麼可能一點也沒有前進一步?」

    「你算是現了問題的關鍵所在錢錦松點點頭,「o年過後。我因為站錯隊伍的不好的影響已經消退了,而且當時兩個對立的陣營,也握手言和。

    按說我也可以動一動了,畢竟作為舊年的廳級幹部,資歷和成績都足夠了,但誰知時運不濟,我又面臨著一次艱難的選擇。」

    當時國內正面臨著第一次改革的陣痛,在是繼續改革還是維持現狀的選擇下,錢錦松選擇了維持現狀,結果很快就有一次偉人的南巡講話。是要堅定不移地走改革開放的路線。他再一次站錯了隊伍。這一次不是形而下的陣營的隊伍,而是形而上的意識形態的隊伍錢錦松再一次被閒置。

    一放,就是又一個舊年。

    人生有無數次選擇,但至關重要的往往只有一兩次,甚至只有一次!錢錦松失良機。他痛定思痛。件細研窮國內的政策專向,摸噱,曰宗的大方針大方向,雖然身在一個無關緊要的位置,也正好每天有大量的空閒時間來提高理論知識和水平。經過漫長的等待,終於還是讓他抓住了機遇,空降到了燕省當上了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

    「如今,機遇又來臨了。」錢錦松用筷子指著一盤宮保雞丁說道。「宮保雞丁是由雞丁、干辣撈、花生米等炒制而成,雞肉的鮮嫩配合花生的香脆,廣受大眾歡迎。正是因為它裡面配料多,總有人愛吃其中的一種,所以在西方國家影響最廣,幾乎成為中國菜的代名詞。如今燕省的局勢就如同一盤宮保雞丁,有人看到的是雞丁,有人看到的是辣權,還有人看的是花生,都各說各有理,都認為自己的看法最正確,到底誰的看法正確呢?其實都對,又都不對,你說為什麼?」

    錢錦松笑著看向夏想,顯然是要考他一來

    夏想明白了,錢錦松也是敏感的從目前燕省的局勢上,噢著了一絲機遇,他找到自己,也是因為自己是導火索的原因。

    夏想微一沉思,笑了:「對或不對,燕省的人都說了不算,上頭說了才算。所以大家都認為自己對,也是在下注,在賭上頭的喜好。」

    錢錦松面無來情,顯然對夏想的回答不太滿意,問:「只是猜測上頭的心思。沒有別的了,還有沒有?」

    「有。上頭的心思也代表了政策的走向,其實也不用玄意去猜只需要留意現在的新聞和內參上的重點文章就可以了。」夏想說出了心中所想。

    錢錦松臉上微微有了笑意:「那麼照你說,燕省這一盤宮保雞丁,重點落在什麼上面?」

    看來,錢錦松也有意在即將到來的浪潮之中,搏擊風浪,站在風口浪尖之上。

    夏想就知道,今天這一頓飯不太好吃。果然,錢錦松的問題非常犀利。也很難回答。雖然他也能猜到錢錦松可能是要支持產業結構調整。因為他不是燕省土生土長的官員,沒有太多的顧忌,而且又經過多年的沉寂,他已經對國家政策的風向比較瞭解。

    只是自己還不敢確定錢錦松的後台到底是誰,他就算是產業結構的堅定的支持者,也未必會和自己站在同一方,所以是不是真實地說出心中想法,夏想多少有點顧忌。主要是他摸不清錢錦松的真實意圖。

    「燕省人口味偏重,喜歡鹽多醬油多,不愛吃辣。可能也正是如此,燕省人才比較保守,宮保雞丁如果在燕省本地的飯店來做,一般辣技會少放,不過現在看來,可能有人希望燕省這一盤宮保雞丁多一些辣板才好吃。」夏想猶豫一下,還是含蓄地點出了心中的想法。

    錢錦松讚賞地點點頭:「那你的看法呢?」

    辣板代表著激進,代表著產業結構的調整,夏想也是支持打破燕省現在的陳舊氣息,勇於向前邁進一步的。畢竟照此展下去,燕省會越來越落後於其他省份。

    「一下加太多辣板也受不了,也要考慮到一個能不能接受的問題。畢竟一個地方的人的口味不是一下能夠改變的,要循序漸進才好。」夏想關於如何在接下來的機遇中,尋找到一個非常好的契入點,已經差不多想好了對策,但對策是自己的機遇,絕對不能透露給任何人。

    當然包括錢錦松。

    對於錢錦松提出的冉題,夏想只是泛泛而談。錢錦松聽了也是連連點頭,夏想能看出局勢的關鍵點就已經不容易了,他才不會認為夏想會針對燕省目前的局勢,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夏想不過是辦公廳下屬的信息處的處長,怎麼會有縱觀全局的眼光?

    錢錦松也認可夏想的說法:「易部長也說,其實現在是不是調你入京已經無關緊要,因為想要調你離開燕省省委的人已經收手。但現在外經貿部不收手,只是以此有契機,敲打燕省,隨後還要召開一系列的會議,再對燕省的經濟產業結構提出批評,為何副總理的視察造勢!」儘管早有猜測。但聽錢錦松親其說出,夏想還是微微吃了一驚。

    不過同時錢錦松的話又傳遞了兩個意思,一是他和易向師的關係不錯。二是他非常清楚何副總理對燕省的態度不滿。由此可以推斷,錢錦松絕對會站在易向師的立場之上,在何副總理視察燕省之時,肯定會大力支持何副總理的觀點。

    錢錦松再一次面臨著站隊的重大選擇。這一次,他選擇的是站在何副總理的一方。而何副總理是國務院中力主改革的中堅派,經常和保守派生爭論,是強有力的實權人物。但國內的保守派向來勢力龐大。誰勝誰負還不好說,所以此次選擇,又是錢錦松政治生命中的一次豪賭。

    錢錦松對自己實言相告,顯然也是在等自己的表態,是一種善意的表達,也釋放出希望得到夏想回應的政治信號。夏想就說:「就我個人來說,也是支持燕省打破目前落後的產業結構,向前大步邁進的。

    但理想和現實往往有差距,先是燕省的保守由來已久,想要推進改革肯定會非常困難。其次燕省人一向觀念陳舊凹曰甩姍旬書曬齊傘,富則安,沒有大大的講取後一點也是最關鍵的淵世,燕省的政治氣候不太允許在產業結構的調整上,有大幅度的動作。就算葉書記和范省長聯手推動,估計也是舉步維艱。我想您在省委幾年裡,也瞭解了每個常委的性格,也會清楚會有幾個常委在何副總理的視察時,高調表態支持?」

    錢錦松深深地看了夏想一眼,目光中流露出讚賞和驚訝的神色,又搖頭一笑:「都說你有經濟頭腦。才才一番交談也確實在經濟上有見解。但最讓我吃驚的還是你的政治眼光,看問題確實很準確你說得對。現實總是讓人無奈,葉書記在小範圍的經濟會議上提了一提產業改革的事情,響應者無幾,政府班子裡反對的聲音最大,馬省長、宋省長都是堅決反對

    馬萬正的反對夏想並不意外,宋朝度也堅決反對,倒讓他小吃一驚。轉念一想也就想通了。宋朝度雖然能隱忍有城府,但在政治上還是走穩妥的路線,何況他是燕省人。骨子裡還是傳統的保守的思想佔據占風。

    確實是前路困難重重,在他的計劃中。宋朝度也是關鍵的一環,現在宋朝度也是持反對意見,夏想低頭不語。

    錢錦松也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小夏有沒有什麼想法可以和我交流一下?易部長說,他研究了你的履歷,現你在經濟方面,雖然沒有什麼理論基礎,但實踐能力很強,尤其從坦縣到安縣的幾次招商引資就可以看出來。而且你招商引資的項目。都有很強的針對性,非常符合經濟展的規律,贏利能力很強。從這一方面來說,你可以算是半個,專家。」

    易向師研究自己的履歷可不是真是因為自己做出的一點小成績,而是因為吳家動用力量要調自己入京,恐怕是他一時好奇而已。

    當然從中現了一些端倪也在所難免,因為自己引進的項目,都是借助了未來眼光,自然會有獨到之處。如果大而廣之的話,甚至可以說是把握了時代脈搏。

    對經濟學家來說,未來的經濟走向塗,是一個猜得著但猜不准的謎,大家都是憑借自己的所學推測未來的經濟會朝哪一個方向,但沒有一人說對,為什麼?因為在經濟展的過程中,會有許多不確定的因素存在。人為因素,天災因素,甚至是戰爭因素,等等。政治局勢影響了經濟展,反過來,經濟也影響了政治局勢。就像美國一樣,完全是經濟決定政治,沒有錢,連競爭總統的資金都不夠,怎麼能當上總統?

    夏想也不敢說自己有多瞭解未來。但今後幾年的大趨勢還是知道一些,掌握了大方向,就做到了心中有數,就不會失去方向感,就是他最大的優勢和依仗。

    夏想忙謙虛地搖頭:「哪裡,我不是經濟學出身,更沒有學過經濟課程,別說半個專家,簡直就是門外漢,易部長太抬舉我了,不敢當,不敢當!」他忙擺擺手,不好意思地笑了。

    錢錦松也笑了,夏想的笑容?有一點讓他感到真誠流露的東西在內。讓他對夏想又增加了幾分好感。

    「你和士年見面的事情,他對我說過了。」錢錦松突然話題一轉。點明他對夏想感興趣的根本原因。

    夏想頓時愣住,好一個錢錦松,果然厲害!考驗了自己半天,什麼都不明說,只是圍繞著燕省的局勢和外經貿部的問題說來說去,他還以為錢錦松是在試探他和吳家的關係,或是和他探討關於燕省經濟方面的問題,卻原來在此處暗藏玄機一錢錦松和單士奇關係密切。

    政治人物,別說到了省級,就是能夠坐到廳級高位者,哪一個不是八面玲瓏之人?國內的官場最為複雜,又最出人才,沒有心機和城府,誰能一路過關斬將位居高幹的行列?國內有近兩百萬處級幹部,而廳級幹部只有幾十萬,巨大的淘汰比率。能夠從處級邁入廳級高幹者,無一不是有能力有背景又謹小慎微之人。

    錢錦松幕了一手漂亮的迂迴之計,幸好自己還算坦誠,話也說得不多不少,不遠不近。讓他挑不出過錯。

    再想起自己對單士奇和王肖敏的長篇大論,夏想不免搖頭一笑,的。傳到了錢錦松耳中,怪不得他會對自己另眼看待,對單城市的經濟調整的建議,可是他結合後世的實際。再有現在學到的理論知識,綜合在一起的心血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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