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第384章 誰是黃雀
    二實也證明,在山水路的資金的批示卜面,范容恆是鑰聯聯以對的態度。才導致了資金一度卡殼。而且他也聽到傳聞,說是譚龍和范睿恆一向走近,在省裡,范睿恆也和崔向的看法保持一致。也就是說。范省長對自己確實是印象不佳,就算不會和崔向一樣故意出壓,也會在不利於自己的事情上,持贊成和支持的態度。

    那麼今天范省長又是演的哪一出?

    夏想接過錦盒,感覺輕飄飄的沒有什麼份量,想必裡面也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但省長讓秘書親自來送禮,即使是一根羽毛,也是禮輕含義重。正和酒翁之意不在酒一樣,省長禮物,不在禮物本身,而在於在禮物之外,在婚禮之上。傳達了什麼樣的一個信息?

    所有人都一時震驚,想不明白范省長何來此舉,又有什麼耐人尋味的暗示?官場無小事,何況是省長秘書親臨。和省長本人親自前來。也不差多少份量!

    就連宋朝度也拿不準范睿恆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想拉攏夏想?還是藉機向在座的省委常委暗示,他對在座各人的動向瞭如指掌?又或者是。范省長不過是心血來潮,想派來秘書親眼看一看都是誰來參加了夏想的婚禮?

    以宋朝度對范睿恆的瞭解。范睿沁倒不會做出派人前來查看誰來參加婚禮的無聊的事情,身為一省之長,連一點駕取手下的自信都沒有,也是無能的表現。范睿恆此舉,恐怕還在既給了夏想面子,又給了別人無限聯想的迷惑。

    迷惑之處就在於他送來的錦盒,夏想肯定不會無知到當場打開錦盒。看看省長送的是什麼禮物。正是因為不打開。所有人都好奇錦盒中裝了什麼,要借盒中禮物判斷范省長的真正用意。而夏想又不傻,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越不說,眾人的疑心就越大。眾人猜疑越多。就越能故佈疑陣,讓人摸不到頭腦。

    范省長也不簡單,好漂亮的一手。

    夏想卻和宋朝度想得不太一樣,他直覺認為,范睿恆此舉很有可能是虛晃一槍。是做給崔向和葉石生看,讓他們摸不清楚范省長對自己的真實的態度。

    不管怎樣,猜疑歸猜疑。不解歸不解,夏想還是十分恭敬地接過盒子,客氣地說道:「感謝范省長,感謝張秘書」話不用多說,點到為止。

    張質賓呵呵一笑,伸手親熱地拍了拍夏想的肩膀:「別客氣,范省長說了,要是小夏客氣的話。就不用送他禮物了,呵呵。」

    又是一個。含義不明的暗示,夏想不由苦笑,看著周圍眾人複雜而質疑的目光,心想總不能堵住張質賓的嘴,不讓他說話不是?只好又客氣說道:「張秘書吃飯沒有?我讓酒店再給你重新上菜,一會兒我陪你喝兩杯,辛苦了。」

    張質賓擺擺手,大度地說道:「不用,替領導辦事,還要盡快回去交差。匆忙之下。我也沒有準備什麼禮物給你,就祝你前程似錦。家庭美滿。」

    前程似錦?這樣的話從范省長的大秘肯定不一樣,再看眾人的眼光之中,又多了不少複雜的情緒。夏想就暗暗叫苦,今天張質賓前來,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送錦盒贈吉言。還真是非要在他和他的關係網之間,不紮下一顆釘子誓不罷休!

    夏想儘管相信,不管是馬萬正還是宋朝度,或是陳風、胡增周等人。他們有足夠的政治判斷力,也能猜到范睿恆的真正用意,但還有許多和自己關係不夠密切,對自己瞭解不夠深刻的人,會懷疑自己的立場。更會因此對自己心生嫌疑。

    真要如此的話,范睿恆的真正目的也就達到了。

    送走了張質賓,夏想向馬萬正和宋朝度投去了無奈的目光,二人對夏想搖頭一笑,輕輕擺了擺手。夏想知道,他們是告訴自己,別擔心,該怎麼做還怎麼做。

    又向陳風等人露出歉意的一笑,陳風站了起來,來到夏想身邊。低聲說道:「我才現。其實燕省也是藏龍臥虎,范省長的演戲水平就比我還高了一籌。他都不用親自出馬。就能造成我努力半天才能達到的效果。」

    夏想笑了,陳風的話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至少他心裡有數,在和他關係最近的幾個人之中,他們並不會因此就會相信自己會倒向范睿恆。

    夏想如果這麼淺薄就不是夏想了。

    錦盒交給了方格保管,上面還一個精巧的鎖。

    方格雖然心中好奇,也不敢當著人面打開。

    基本上婚禮舉行得非常順利,曲終人散的時候,忽然一陣嘈雜的腳步傳來。從樓下跑來一名身姿挺拔的軍人。他來到夏想面前,「啪」的一聲敬了個軍禮,問道:「請問你是夏想同志嗎?」

    夏想納悶,自己從來不認識部隊上的人,怎麼會有軍人出現?微一點頭,說道:「我是,請問有何貴幹?」

    軍人用手一指樓下,答道:「奉長的命令,特意送上一份禮物,請查收。」

    說完,也不等夏想有所表示。轉身下樓。一轉眼就跑得消失不見。

    夏想驚呆了,哪個。長?怎麼今天又有意

    此時基本上關係稍遠一些的人都已經走了,留下來的都是關係密切之人。陳風大感興趣:「走,瞧瞧有什麼稀奇的東西。」

    馬萬正、宋朝度、梅昇平以及胡增周、王鵬飛、方進江等人緊隨其後,陸續下樓。

    一樓的大廳之中,正當中擺放著一棵水靈靈的白菜。白菜上面,還清晰可見螞非爬在上面,甚至還有一隻蟬在上面引吭高歌。蟬的後面,有一次螳螂高舉前臂。正準備一舉擒獲蟬來當作它的美食。但在蟑螂的身後。有一隻得意洋洋的小鳥正歪著脖子,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神中流露出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

    整個雕塑的亮點在小鳥身上,因為它的神態最逼真,形態最豐滿,尤其是它蔑視一切的眼神,栩栩如生,讓人忍不住拍案叫絕。

    馬萬正對玉石頗有研究,驚叫出聲:「好大的手筆,這是上好的壽山石。不但價值不菲,這麼好的品相,可是萬里挑一,有錢未必買得到。小夏,到底是誰這麼賞識你,出手這麼嚇人?」

    夏想無奈一笑,雙手一攤:「我要是知道,也不會是現在這副模樣了。這事情有點古怪,我從來不認識軍方的人。」

    梅昇平自從來了以後。一直沉默不語,突然就說了一句:「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小夏,你要小心了。」

    「禮物既然送到了,不收下。也是對送禮的人的不尊敬。」宋朝度也插話說道,「收下再必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壽山石雖然名貴,但此雕件的寓意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大家猜猜,誰是蟑螂。誰又是黃雀?」

    眾人其實剛才也想到了這一點,再聽宋朝度一分析,也覺得確實有些問題。禮物如此貴重。又是雕刻的螳螂捕蟬的典故,比起范省長送的錦盒。可就直白多了。

    送禮的人幾乎就相當於告訴當場所有的人,誰是蟬誰是蟑螂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才是躲在背後的最大的贏家黃雀。

    燕省到底誰有深厚的軍方背景?所有人都陷入沉思之中。不用想大家都知道,既然能出手如此貴重的禮物。來人必定來頭不又身在軍方,肯定是高層。只是燕省的軍區在全國範圍內不是大軍區,所以燕省的軍方在省裡的影響力不大。

    當然燕省也有非常著名的導彈部隊,但都不在燕市駐紮,因為他們的特殊的性質,而是常年在山中穿行」眾人都思忖再三,卻還是沒有頭緒。

    夏想搖了搖頭:「既然人家禮物都送到了,又來了一個知名不具,而我又確實不知道是何方高人,算了,好東西不能浪費,先抬回家再說。」

    眾人都笑了,陳風伸手摸了幾把,說道:小夏,下次見了禮物的主人,記得向他伸手討要一塊把玩的壽山石送我。」

    陳書記話。夏想當然從命:「不過有兩大難題,一是主人不露面。我確實不知道他是誰。二是他露面後,我要是衝他要,他不給陳書記可別怪我不夠意思。」

    「不怪你不夠意思,也得怪你不夠面子。」陳風笑了。

    晚上,曹永國做東,請相好的朋友一起吃一頓家宴,此時在座的省市領導就少多了。

    馬萬正、宋朝度留了下來。梅昇平和高晉周告辭而去。陳風自然不走,胡增周有事先行離去,王鵬飛猶豫一下,也留了下來,方進江不用說,根本就沒有要走的意思。更不用說李丁山和高海,肯定會在。

    李丁山說起來和曹永國還一直沒有在一起正經八百地吃過飯今天夏想大喜之日,他中午的時候就微微有了醉意,晚上更是放開了,多喝了幾杯。差不多有了七八份醉意,就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

    「小夏一步步走到今天,真是不錯,我心裡非常高興。當年我們初到壩縣,我心裡還七上八下。感覺有一種被配的蒼涼。沒想到,當年冒險的一步還真是走對了,今天借此機會,我鄭重其事地向小夏說一句,謝謝你,小夏。如果不是當年你大力勸我從政,我也不會有今天!」

    李丁山站了起來,身子微微搖晃兩下,高海急忙扶了他一把,小聲說道:「丁山,你喝多了。少說話。」

    李丁山擺擺手:「酒是喝多了,但頭腦清醒得很,有些話我悶在心裡幾年了,今天再不說出來,恐怕以後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機會了。請允許我在清醒的時候,保留一個文人的矜持!」

    高海閉了嘴,他是不想讓李丁山失態,畢竟當著兩個副省長和一個。市委書記的面,唯恐給他們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不過多年的交往他也清楚李丁山的脾氣。在隨意中又有一種頑強的固執。

    李丁山繼續說道。

    「你們也許不知道,當年我一心想要經商,失敗了,敗得很慘,我就想要從摔倒的地方爬起來,誰的話也不聽。當時朝度勸我去從政。我不聽,認為扔下一個,爛攤子就走,太沒面子。而且我也認為,我的液晶大屏幕項目大有前景,肯定可以成功。也就是在我雄心壯志認為可以大展宏圖的時候小夏卻委婉地向我提出。液晶屏

    儘管李丁山醉眼迷離,說話的時候醉態流露,但所有人都知道。官場上的人都善於偽裝。平常將自己深深地埋藏在面具之下,從來不會露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因為最真實的自己。就是最軟弱的自己,誰將自己真實和軟弱的一面暴露在外人面前,就等於讓別人抓住了自己的缺點。

    眾人都心中震驚,李丁山如果不是對夏想懷有深深的感激之心。絕不會藉機說出心裡話。

    「一開始我並不認同小夏的看法,認為他太年輕,怎麼會有長遠的目光?但他不急不躁,一點點為我分析市場前景,同時,又將現實中各種不利的因素結合起來,讓我逐漸改變了看法,慢慢地接受了失敗的現實。最終痛下決心,換一個方式去活出更精彩的人生。

    正好朝度還在力勸我從政,於是我就和夏一起去了壩縣,開始邁出了艱難的第一步!」

    包括馬萬正在內,所有人都無比震驚地看著夏想。

    夏想也沒想到李丁山醉酒之下,會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當年的往事。心裡也是感慨不已。轉眼間。三年多過去了,李丁山也不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的媒體人和經理。而是現在穩重、老成的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他成熟了許多,也經歷了許多,更改變了許多,不過沒有改變的,還是骨子裡的文人氣節和文人風骨。

    所以才有了今天借酒說出心聲的一出。

    夏想想勸他。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他也知道李丁山有些話憋在心中很久了,不讓他說出來,他會難受。

    「不管是在壩縣,還是在安縣,我取得的政績也好,在和政敵鬥爭中佔據上風也好,其中都有小夏一半以上的功勞,甚至可以說,都是夏在幫我出謀策,我才能一步步走過難關,走到今天李丁山伸手一拍夏想的肩膀,「來,小夏,我敬你一杯!」

    夏想一直站在李丁山身邊,態度十分恭謹,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有絲毫的得意,在眼前這些在官場中沉浮了幾十年的老官場面前,他必須時玄保持著謙遜的態度。李丁山高抬自己是他的事情。自己如果因為別人的高抬而洋洋自得,就是自己的浮躁了。

    夏想舉起杯中酒,一飲而盡,說道:「李秘書長,您真的是說了太多的醉話。不說了,來,我先乾為敬。以前在您身邊。我的所作所為都是一個下屬應該做的一切,您是當我是朋友,沒有當我是手下,才覺得我幹了一點什麼。其實也沒有什麼,全是份內之事

    馬萬正深深地看了夏想一眼,又長出了一口氣,想起一直以來夏想替他保守著他和馮旭光之間的秘密,這麼長時間來,從來沒有任何風聲傳出,不用說,夏想的人品絕對可靠。

    再聯想到剛才李丁山親口說出的一切,才知道原來在一開始還生了這麼多難以置信的事情。明著說李丁山是夏想進入官場的領路人,還不如說正是因為夏想的周旋。才有了李丁山的今天。

    實際上甚至可以說,是夏想在幕後造就了今天的李丁山。

    馬萬正枰然心驚。

    他一直認為夏想借勢打力。先是借李丁山,隨後借陳風,眼下又是宋朝度。當然,還有曹永國,沒想到,李丁山親口說出,是夏想在幕後幫他走到了今天,而且在李丁山初入官場之時,還有一段曲折離奇的經歷!

    馬萬正完全相信李丁山所說的話可不是什麼醉話,而是實打實的心裡話。夏想能將此事一直隱瞞不說。一方面證明了他品行可靠,另一方面也從側面說明了夏想的為人,踏實、誠懇,並且從來不居功。不居功是官場中人最難能可貴的品質,哪個領導不喜歡埋頭苦幹的下屬?但真正的聰明的領導,誰又會不賞識有能力有才華同時又謙遜的手下?夏想的聰明之處就在於,該是他的,他會爭取。不該是他的,他肯定不會說出來。關鍵還有一點。不管領導多麼賞識他,該他得的和不該他得的,只要領導不說,他從來不要!

    如果夏想拿他是馮旭光親叔叔的**,有意或無意求他幫忙,他就算不高興,看在馮旭光的面子上,也會答應。但夏想從來沒有,從來沒有覺得他掌握了領導的**。就有了仗勢一樣。而且夏想還有意無意總是不願意開口求他辦事,為的是什麼?

    以前馬萬正總覺得夏想是在心理疏遠他。今天聽李丁山一番話,終於恍然大悟,才明白夏想為什麼很少主動向開口,就是他不想讓自己覺得產生誤解,以為他在拿一些事情向他討價還價。

    馬萬正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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