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將軍,我們不能在這麼繼續等下去,現在情況對我們很不利!」李菲臨在魏奎盛身邊,臉色有些蒼白的說道。
李菲臨自然也知道了現在部隊的傷亡情況,也很明白,如果這樣繼續下去的話,那些部隊的崩潰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魏奎盛眉宇之間露出沉重,李菲臨說的他自然也很清楚。但是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
「師座,李師長說的對,我們不能這麼繼續待下去,我們必須反擊!」第一師的第一團團長也如此說道。
「但是,現在我們靠什麼反擊,現在我們的部隊被敵軍的火炮壓製成這樣,根本就沒有辦法動彈!」
而這個時候,李菲臨想了想,才說道:「魏將軍,我有一方法……」
第一師、第七師同兩江方面的炮擊炮擊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才慢慢的停止下來。這一方面的長時間的炮擊對於火炮本身來說是一個很難承受的壓力,長時間的炮擊使得火炮的炮管都變得通紅。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夜幕降臨,炮擊的效果然後也就沒有了白天時候好。如果繼續炮擊的話,多少有點浪費彈藥的嫌疑。
在雙方炮擊聽下來後,魏奎盛卻下發了另一道的作戰命令。
如果說,在雙方的武器裝備都差不多地情況下。那麼勝利就要靠士兵的戰鬥力了。不管是魏奎盛還是曾國荃,他們對於自己士兵的戰鬥力很清楚。
所以,魏奎盛在炮擊結束後下發地第一道命令就是步兵進攻。而曾國荃同時也不顧那洋人干涉軍地叫嚷。把部隊撤離前線。放修築了防禦公事。
雙方士兵戰鬥力已經有了差距。而這一差距將在這個黑夜中得到更加大的體現。夜戰,帝國軍敢說中國第二的話,沒有那一支部隊敢說第一。甚至,在世界上,也沒有那一支部隊能有帝國軍一樣並肩的夜戰戰鬥力。
黑夜,永遠是給予加進攻者最好的掩護。
當魏奎盛下達了命令後,第一師,第七師幾乎所有剩餘的士兵都在同一時間發起了反攻。這是一場沒有巨大的爆炸聲的對戰。因為傍晚時候地大規模炮擊。雙方的炮兵以至於在步兵們發生交戰的最初二十分鐘內都沒有辦法集中大規模的炮擊。
而且,為了讓步兵的攻擊變的更加順利,他還在半個小時前對著目前僅存的兩千多騎兵下了死命令,那就是繞過戰場,憑借騎兵的快速機動能力偷襲敵軍的火炮陣地,就算沒有辦法摧毀它們,也要盡到最大努力的騷擾,必須保證這些敵軍地火炮在一個小時之內沒有能力進行大規模的炮擊。
這一個時候,帝國軍的另外一項士兵的標配裝備就得到了最大的價值體現。它就是手榴彈。
手榴彈,這個從東北軍時代開始。僅僅是在剛剛擁有吉林製造局的時候,東北軍就已經開始裝備。從最為開始的黑火藥手榴彈,到現在地無煙白色火藥手榴彈,可以說,在短短的;兩多年的時間裡,手榴彈就已經改進了四五次。威力也是越來越大。
但是,之前的手榴彈並不被帝國軍的高層看重。因為迫擊炮搶去了手榴彈的最大風頭。一開始的時候,手榴彈因為威力小,而且笨重,身強力壯地士兵都扔不出三十米地距離,這也就最大的限制了;手榴彈地發展。而後,迫擊炮研製成功後,迫擊炮就成為了帝國軍最為強勁而有力的火炮支援。而那個時候。手榴彈的第二次改良中。還是因為重量過大,而無法扔出遠距離而一直沒有辦法得到最大的運用。
也好在。在陳冬生的一直干預下,手榴彈連連改進,到了今天,這些手榴彈已經和當初的冒牌手榴彈截然不同了。採用了高效炸藥的手榴彈,不但體積小到只有拳頭大小,那些力氣大的人甚至可以扔出六十米的距離。雖然體積和重量小了。但是它的威力卻並沒有減小,反而還有所增大。尤其是那些手榴彈彈體內分佈均勻的細小鐵片,它們在手榴彈爆炸後,將會覆蓋周圍方圓五六米的範圍。
雖然由於彈體裝藥的原因,威力比不上那些炮彈,但是,對於敵人的步兵來說,那些鐵片已經足夠了。
第一師和第七師的步兵進攻速度很快,以至於快到讓曾國荃都不敢相信的地步。雖然說剛剛一開始,曾國荃就已經讓下面的步兵們做好了抵禦敵軍步兵衝擊的準備。但是,他還是高看了自己步兵士兵的戰鬥力,小看了帝國軍士兵的戰鬥力。
在兩江部隊的陣地中某一處,一個協約七千人的兩江新湘軍的士兵竟然對上帝國軍一個團的攻擊中,竟然連半個小時都沒有堅持到。隨後就整個的協的防線崩潰。
而更加諷刺的是,這個進攻的第七師的第二團在之前就已經遭受了極大的減員,在發起進攻前,只有三千人左右而已。
在帝國軍士兵勇猛的戰鬥力面前,或許那些兩江士兵還可以萌發血性拚死一戰。但是,當自己的陣地上不斷的發生爆炸,對手的陣地卻平平安安的時候。那些兩江士兵就心理崩潰了,他們最為直接的反應就是,支援自己的炮兵已經被帝國軍幹掉了,而敵人的那些小炮卻還在猛烈的攻擊。
事實上,這些爆炸就是那些手榴彈。
那些感受著手榴彈強大威力的兩江新兵,再也沒有了繼續拚殺的勇氣。當子彈不斷的射進同伴的身體內,然後冒出血花,眼看著自己身邊的同伴被炮彈的爆炸中,削去了半邊腦袋。一個人,可以在很好的情況下坦然面對死亡,但是絕對沒有辦法看著身邊的人不斷的死去後還能夠坦然的面對死亡。
而能夠做到的只有拚殺沙場的那些冷血老兵。
新兵,永遠都是不可能在戰場上有很好的反應。
所以,如果讓這些士兵躲著好好的,在後面開槍,或者是在自己的數量眾多的火炮掩護下衝鋒,他們或許還能夠做到。
但是,他們要是要和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兵們交戰,他們能夠剩下的也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而已,一個轉身就逃,而是死亡。
幾乎沒有多少的正常人願意選擇死亡,而這些新兵也是正常人,並不是那些變態的殺人機器,所以他們選擇了逃跑。
整整一個協七千多人的士兵中,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遭受的傷亡僅僅不到五百人,開始,是幾個人零星的逃跑,然後是幾十個,然後就是整個哨,整個營。而當帝國軍的大口徑也因為冷卻了炮管而加入到戰場的時候。他們的崩潰已經沒有辦法阻止,新湘軍的軍官們已經沒有辦法來組織這些逃兵,因為他們用來阻止逃兵的那些親兵們也都加入了逃亡的隊列中。
當然,第七師第二團和這個協的新湘軍的情況是屬於整個戰場上很小的一部分。但是,它卻可以反射出來整個戰場上的態勢。一開始,東北軍的步兵就進攻的非常順利,而在得到了數量眾多的迫擊炮支援後,就更加的順利了。那些迫擊炮雖然沒有辦法和那些重炮對抗,但是對於步兵來說,它無疑比子彈,手榴彈更加可怕。
魏奎盛聽著不斷的捷報,心中很是坦然。帝國軍在進攻後的半個小時內,就已經獲得了戰場上的絕對主動權。或許,自己離勝利已經不遠了。因為,已經有著第一師的兩個團朝著兩江和干涉軍聯合部隊的炮兵陣地而進攻著。
這場戰爭的關鍵點還是在於火炮。只要自己的步兵能夠摧毀那些火炮,那些自己就能夠獲得勝利。如果不能,魏奎盛就決定帶著部隊後撤。儘管這麼會讓自己的頂頭上司,第一軍軍長陳光偉的臉色很不好看,但是他也不願意讓帝國軍的王牌部隊第一師就魂盡汝南。
如果沒有順利的搶奪佔領敵軍的火炮者陣地,那麼。這場戰爭就算是敗了。
就在他心中還如此想的坦然的時候,戰場上卻又發生了變化,原本只有帝國軍小口徑的迫擊炮和那些手榴彈爆炸的聲音,現在卻多了眾多的沉悶而讓人心都顫抖的炮擊聲。
是重炮!魏奎盛出的門去,看著遠遠的天邊處不斷的閃過火光,以及火光過後傳來的悶聲爆炸聲。他就已經明白,這是敵軍的重炮。
在帝國軍的步兵們發起進攻後的一個半小時後,敵軍的火炮再也不是稀稀拉拉的,而是又開始的密集的炮擊。魏奎盛臉色蒼白的對著李菲臨說道:「騎兵完了,我們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