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軍的先頭部隊近十萬大軍在突破了清軍部署在山海關外圍的防線後,就一路西進。直抵山海關前面。
而當站在山海關城牆上的劉銘傳看著城下外面的蔓延數十里的東北叛軍的時候,不但腦袋一片混亂,連手都動不了。
「大帥,怎麼辦?怎麼辦?如今叛軍已經兵臨城下,這到底該怎麼辦?」一名淮軍副將看著已經發呆完全沒有了聲音的劉銘傳,大聲的嚎叫道。
而不知道怎麼滴,東北軍一開始並沒有法器攻擊,而是就在城下守著,不攻,也不退。
如果是不知道的人看到的話,估計還以為陳冬生和他劉銘傳是親戚關係。但是,淮軍中稍明事理的將領都知道,這些叛軍是在等他們後面的炮隊。
畢竟,如果沒有足夠的大口徑火炮,僅僅憑借步兵來攻城,不但攻城的部隊會受到極大的傷亡,甚至連能不能拿下來都是個問題。但是,如果有了足夠的大口徑的火炮的話,那麼這山海關的城牆就會成為一個笑話。
兩天後,山海關城下的一處高低上。
一群身穿東北軍高級軍官服的人圍著一個明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人在那裡。
陳冬生手裡拿著原盛京製造局弄出來的軍用望遠鏡看著遠處的山海關。果然,這山海關不愧為天下第一關,那高大的城牆如果放在冷兵器時代,足以讓任何敵人都拿他沒有辦法。
但是,陳冬生卻嘴角裡面發出了冷笑:「城牆,這個已經過時了。」
「光偉,炮兵準備好了沒有,我們要讓他們嘗試一下,這個世界上最為先進的攻城方法!」陳冬生話語裡面已經顯示出了狂傲。的確,他已經有了資本狂傲。在之前的幾天裡,東北軍僅僅以傷亡不足五千人的代價就全部圍殲了高大三十多萬的清軍。而且,其中的絕大部分都還是俘虜了。
如果不是俘虜那些清軍士兵需要花費一些時間,被那些俘虜拖住了手腳的話。那麼,今天出現在山海關前地東北軍就不會是現在了只有七萬字數,而是整整二十二萬大軍。
「回王爺,已經準備好了!」
「好,就讓我們的淮軍,我們的對手好好看看我們是怎麼攻城的!」
等陳冬生的一聲令下,在遠處的東北軍炮兵陣地就冒出了一陣陣的閃光。隨即,無數的閃光就帶著呼嘯聲快速的奔向山海關。
霎時間,山海關城牆上是煙起石飛,爆炸聲不斷。
尤其是當東北軍僅有的十多門地一百二十五毫米的大口徑火炮轟擊在城牆上的時候。造成的後果是絕對讓人震撼地。一顆炮彈下去,城牆上周圍數十米的範圍都是人間地獄。而更為讓人震驚的是,當這些火炮的炮彈直接命中城牆中間部分地時候,就足以把那厚實無比的城牆給撼動。
陳冬生看著這眼前的一切。覺得,已經沒有必要看下去。因為,只要繼續轟擊下去。這城牆絕對頂不住一天。
在這個時代沒有什麼城牆能在如此眾多地大口徑火炮地轟擊下堅持下去。即使是山海關這個天下第一雄關都不可以。
而在關內臥床的劉銘傳聽著這突如其來的炮聲。忙叫來外面的人,大聲的問道:「叛軍攻城了嗎?真的是叛軍攻城了嗎?」
而在一旁伺候著的什哈聽見劉銘傳那驚慌無比地話,也是痛苦失聲:「大帥,那叛軍好像真地攻城了?」
而這個時候,一個淮軍的將領也走了進來,一看見劉銘傳,發現現在地劉銘傳披衣散發。神情沮喪。那裡還有一點統帥數十萬大軍時候的威風,那裡還是一個淮軍的頂柱名將。
「大帥。剛才叛軍已經開始炮擊我關的城牆,而且,炮擊的威力很大,屬下認為,我們是無論如何都抵擋不住的,屬下建議,我們應該立刻棄城。」
劉銘傳一聽,那原本就無神的眼珠就更加黯然了,只聽他低聲而又無奈的道:「難道我們真的沒有辦法抵擋了嗎?」
「大帥,我們已經得到了消息,現在關外的叛軍已經高達十萬之數,而且,隨後,剩餘的十餘萬叛軍也會趕到。如果我們現在不走的話,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罷了,罷了,你讓我想想!」劉銘傳有氣無力的說道後,隨後就重新的躺回床上,瞇起眼睛來了。
而那個將領並沒有立刻就走,而是也在一邊呆著。
時間沒有過多久,又有了數個將領走進了劉銘傳的房間內,不到片刻功夫,劉銘傳的房內就已經集中了十多位的將領。
劉銘傳睜開眼睛,看著下面的一大片將領,認了認人,知道這裡面已經集中自己手下的大部分高級將領了,而剩下的不是臨時在城牆上就是在之前和東北叛軍的交戰中戰死。至少,劉銘傳是知道,僅僅在這三四天的時間裡,自己手下的這些高級將領就少了三四個人。
猛然,劉銘傳盯著下面的將領問道:「各位,朝廷如何?還有希望嗎?」
一八八七年的淮軍,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圍剿發匪和捻軍時候的淮軍了,那個時候的淮軍悍將無數,士兵用命。
為此,淮軍在那個時代中可是冒出了無數的名將。但是,如今的淮軍中,能夠率領一方大軍的合格將領也沒有多少了。而這些合格的將領中最為出色的也就是劉銘傳也。
但是,不管是李鴻章還是陳冬生,還是說北京城的那兩位,或者說是洋人,都沒有想到,這劉銘傳竟然會向東北軍投降。不管是誰,都沒有想到。
不管他們想沒有想到,這山海關內的剩下的四萬多的淮軍的的確確是投降了,而且還是無條件投降。這讓陳冬生大歎,這世道,真的是亂的不能在亂了。
本來還以為這劉銘傳是一個有血性的大男人,為此,陳冬生可是很小心的準備了好幾天才開始攻城,而且是打定注意,在自己的火炮在沒有把山海關的城牆徹底毀滅之前,是絕對不會動用步兵去來一場消耗兵力的攻堅戰。可就是這麼準備的陳冬生卻發現了自己出了力,卻達到棉花上,那感覺真的是鬱悶無比。
當陳冬生懷著鄙視眼神看著劉銘傳的時候,那大名鼎鼎的劉銘傳卻只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不用郎中來看,陳冬生都已經知道,這個一代淮軍名將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你就是陳冬生,東北王?」劉銘傳吃力的說著話。眼神中似乎要確定什麼。
「我就是陳冬生。」
「想不到啊,我劉某人戎馬一生,卻敗在了一個毛頭伙子手中,想不到啊!」
「呵呵,有什麼想不到啊!這世界上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劉將軍,你說對吧!」
劉銘傳一聽,本又想說話,可是一陣氣悶之下,連連咳嗽,等稍停了後,才又問道:「東北王果然是年少有為,老夫是服了,不過,閣下以後當如何?」
「這個!目前還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眼下要做的一件事是什麼?」
「什麼事?」
「滅滿清朝廷!」
一聽這話的劉銘傳卻並沒有再答話,而是另外說道:「希望王爺能善待我淮軍數萬將士。」
「放心,他們現在已經不是將士,他們現在只是我們的戰俘而已。」
說罷,陳冬生是頭也不回的走了,不是因為什麼,而是實在是對自己很失望,徹底失望。
一邊走的陳冬生一邊想著:難道我的歷史老師教錯了,這劉銘傳難道就只是一個碌碌無為之輩!
不過,陳冬生轉念之間就已經放棄了這個想法,能在歷史上留名的人,都不可能的碌碌無為之輩,不管他是大善還是大惡,必定有他的過人之處,說實在的,漢奸和民族罪人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當的了的,有人想當,還沒有能力和機會呢。
何況,那劉銘傳看起來也不想一個碌碌無為之輩,雖然樣子看上去狼狽了點,但是,可以想像,任何一個將領面對自己的幾十萬大軍在數日之內就湮滅灰散,都不太可能還笑的出來。
其實,不管陳冬生怎麼看劉銘傳,這都已經沒有了所謂,因為真的和陳冬生想的一樣,在五天後,這劉銘傳就急血攻心而亡!
而東北軍在那下了山海關後,在山海關留下了一個師團的部隊來保住後路。以防萬一戰事不順的時候,東北軍能夠有退路回東北。
而剩下的部隊並沒有在山海關停留,而是分成三撥,直奔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