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陳冬生從清山起事以來,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快一年多了,而局勢發展的順利也是出乎陳冬生的想像。
不管是陳冬生,還是東北軍上上下下的將士以及那些文官們,對於東北軍崛起的速度都是大感驚歎,而相對的,也就造成了他們的一些自大的心理,這其中也包括了陳冬生自己。
自大,這個如果說的好聽一定就是自信。而這個自信,不管是陳冬生還是東北軍部隊,都是需要的。畢竟誰也不願意做一件沒有結果,甚至是沒有好結果的事情。
但是,按照東北軍發展的勢頭來看,東北軍內部還沒有多少人能夠認為跟著陳冬生走是一件沒有好結果的事情。
所以,絕大部分的東北軍將士都是對陳冬生忠心耿耿,而且,基本上都把他們自己幻想成為了開國功臣。對於忠心於自己的人,陳冬生從來都是很大方的。
東北軍中,基本上營級以上的軍官的家人,都得到了軍隊的妥善安排,都集中到了盛京。這除了確保他們生活的條件外,還有另一點,就是為了防止領兵在外的將領做出一些陳冬生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這一點,從最初的時候,就已經被陳冬生確定了基本政策的方針,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是好處大於壞處。然而,即使這樣做的好處多多,但是,同樣的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些陳冬生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東北軍的高級將領中,待遇可以說是非常高的,除了正常的軍餉以及軍銜補貼外,還有各種各樣的經費補貼。就像陳光偉,包俞這樣地領軍在外的高級將領,他們都已經在盛京賣了好幾座的大宅院,都是富麗堂皇。一副爆發富的樣子。
但是。這年頭,只要他還是人,那麼他就不會滿足於現在的狀況。
所以,當陳冬生接到了軍情局的一份關於東北軍將領家屬的一份調查報告後,就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軍情局的這份資料是早就開始了調查的,一開始,只是一個盛京製造局中地彈藥製造廠的所用火藥出現了問題。所以,陳冬生才命令軍情局介入調查。
軍情局的能力是毋容置疑的,不但把這火藥事件給弄了個明明白白,還順便地順籐摸瓜的牽出來了不少東西。
而其中涉及到的人員也是非同小可。基本上都是東北軍高級將領的家人或是親戚,這樣一來,就已經不是一起普通地事故調查了,而是一件涉及到了東北軍政府的最大依靠。東北軍的穩定。當下,軍情局地盛京負責人也不敢輕易地下決定,而是選擇了報告給陳冬生。
在給予陳冬生的這份報告中,已經很明顯的顯示出了。大量的,至少包括十個以上的團級軍官的家屬參與的各種各樣地貪污,依仗他們實力而為非作歹。其中。甚至好包括了陳冬生自己地家人。
他們就是郭雪的娘家兄弟。其中地一個郭雪的大哥郭金華,以及郭豐台的一個表侄也就是郭雪的表哥利用了郭豐台在政務院的權位以及郭雪是陳冬生的王妃的地位,在盛京也開辦了幾個新式工廠,如果他們只是開工廠的話,利用一些資源,發展一下他麼自己的事業也沒有什麼。
但是,他們卻並不這麼安分守己。利用他們背後的權勢。從而打壓其他的競爭對手,甚至恐嚇對方。這一些。對於陳冬生來說,也不覺的有什麼。
但是,最最重要的就是,他們利用郭豐台建立起來的火柴廠和他們的背景,開始向盛京製造局的彈藥製造廠提供火藥。而這些火藥的質量完全不合乎標準。於是,就出現了盛京製造局的生產出來的彈藥出現了大量問題。
對於這些跟隨自己的人,陳冬生可以說都是比較大方,一些小事情也是睜隻眼閉只眼就過去了,然而,現在那郭雪的大哥,郭金華他們所做的事情卻已經危害到了陳冬生的最大依仗東北軍的安全。這就已經不是簡單的問題了。
除了郭雪的大哥的事情,其他的那些軍隊中高級軍官的家屬所做的事情也都不是什麼好事,只是影響沒有這麼大,還沒有威脅到東北軍存亡的問題。但是,陳冬生已經不打算就這麼讓這件事情輕易的過去。
「你再去詳細的調查,把證據都拿出來,不比有任何顧慮!記住,這件事情必須高度保密!」陳冬生用手按照太陽穴,低聲的說道。
「是!王爺!」軍情局中,盛京地區的負責人:一個短小精悍的年青人應了聲後,就轉身離去。
等了六七天,當那個短小精悍的軍情局負責人把一大堆的資料都放在了陳冬生的面前的時候,陳冬生的臉色發白!
「王爺,根據我們的調查,一共有六百七十八人涉及到了這次的事件。他們分別屬於我軍十一個團級軍官的家屬以及好友,其中還涉及了一名李立將軍的家屬,還有就是王妃的大哥以及她的表哥。」
只見那個短小精悍的年輕人面無表情的說道,彷彿說的就不是他的事情一樣。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陳冬生看著面前堆的近一米高的材料,有些說不出話的感覺,閉著眼睛,陳冬生開始回憶起自己走過來的這一年多時間。那記憶中的畫面就像電影一樣不斷的劃過陳冬生的腦海裡,在盛京大戰中,為了防守淮軍反攻盛京而不斷倒下去的東北軍士兵,以及在那炮火紛飛中被炸得斷臂少腿的東北軍將士。還有盛京製造局裡面為了提高產量而徹夜研究的技術人員。
還有自己那心中已經越來越明確的目標。這一切,都不斷的浮現在陳冬生的腦海裡。
當睜開眼鏡的時候,陳冬生就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而這個時候,李俊卻來報:「秋易白求見!」
那秋易白來到王府內也有一段時間了,而這其中,陳冬生為了那東北軍將領家屬的事件給弄得煩悶不已,當然也就沒有了心情和時間去見秋易白。
「讓他進來吧!」陳冬生整理了下心情,說道。
秋易白還是老樣子,一身的深色長袍,手裡搖著一把折扇,而嘴角中,也是帶著些許的微笑。
「見過王爺!」
「免了,沒有外人在,就不用這麼多禮了。」陳冬生擺了擺手。讓秋易白坐下。
只見那秋易白坐下後,看看陳冬生的臉色,就知道,這陳冬生怕是遇上什麼麻煩了。暗自一想,自己雖然說是來投靠他陳冬生的,但是除了第一天的時候的談話,似乎還沒有能表現出來自己的能力。所以,現在似乎是一個好機會。
在外人面前,這秋易白可以說是一個標標準准的儒家子弟,而且還是一個滿腹才華的儒家子弟。但是,這也只是多數人的看法而已,秋易白,山東人,早年間就已經隨同父親周遊西洋諸國,直到幾年前才回到山東。
回來後,他展示出來給別人的感覺就是一副標標準准的儒家子弟,但是,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學的卻不是儒家學說,而是法家。這個也是他們秋家的一向來的傳統。,也因為他們背負的一個重要的家族使命。
陳冬生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卻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拿出了一些資料給秋易白。
秋易白接過資料一看,臉色也漸漸疑重,的確,這事情還真不簡單。
秋易白簡略的看過後,問道:「那王爺打算如何?」
陳冬生卻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依先生之見,本王當如何?」
秋易白一聽,心中暗喜,知道這是自己出位的時候了,整理了下思路後,慢慢的說道:「如果這些資料的確鑿無誤的話,那麼,牽扯的範圍就會太大。
而範圍大了,必定就會出現一些負面影響,所以,就必須控制在一定的程度上來解決這件事情。總之,殺亦不殺,不殺亦殺!「殺亦不殺,不殺亦殺?」陳冬生仔細的想著這四個字,然後繼續問秋易白:「那當如何殺亦不殺,不殺亦殺?」
「王爺只要如此……」
等陳冬生和秋易白議完這事情後,陳冬生也是很大方的,當場就給了秋易白一個名分,陳冬生的私人參謀,這楊承瓚同一個地位。而陳冬生的私人參謀也就只有這兩人。
回後院的途中,陳冬生也是心情不太好,雖然秋易白給了陳冬生一個絕好的辦法,但是,這個絕好是相對於東北軍來說的,卻並沒有把郭雪考慮進去。
「在軍國大事面前,一切的兒女私情都是次要的。」這個是秋易白給予陳冬生的原話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