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很奇怪的,一開始那些商人富紳們還都一個個在心裡大歎:搶劫。可是當沈重陽的話一出,當時眾人的臉色就更加的慘白了,因為這沈家可以說是他們當中的主心骨了,連沈家都對東北軍呢低下了頭,那麼他們還有什麼理由和能力來抵抗呢?當然他們也知道,就算沒有沈家的開頭,今天的這一對他們來說是劫數的事情都不是能輕易的過去的。
有了人開頭,剩下的就都好辦了,一個個商人們挑著在他們看來毫無意義的項目扔下一大筆的金錢。但是即使這樣,他們還是盡可能的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挑一些看上去,投資不用那麼大的項目。因為這樣的話,投資小了,那麼損失自然也就少了。
等到這些都弄完後,陳冬生才拿著一大疊的文書出了大廳,留下了那群傷心欲絕的商人們。這一次的陳冬生的條款可是毒辣無比,基本上每個人都拿出了上數十萬不等的銀子,因為沈家一開口就是一百二十萬兩銀子。他們也總不能說順便弄個幾萬兩就想糊弄過去,尤其是看到陳冬生的那除了看向沈重陽才稍微好點的臉色後,一個個掏錢都是掏的痛快無比。
走出去的陳冬生看著東北這春天裡難得的陽光,覺得有些晃眼,即使照在身子上溫暖,可是眼睛卻依舊不好受,用空著的另一隻手遮住了眼睛,低著頭向這皇宮,自己的府邸中的後院走去。
事實上,陳冬生對於大廳中的那些人的表現來說,談不上什麼不滿或是喜好。只是覺的他們也實在太過於懦弱了,難道真的只是因為自己的權力,操縱他們生死的權力?
不過不管怎麼樣,讓陳冬生稍微放心的是,這些商人不但把他提出的那些什麼合作項目全部都包攬了下來,一共集資了超過上千萬兩銀子的投資。還都學著沈家一樣,無償給東北軍捐獻軍費,加起來也達到了三百萬之巨,這下的話,韓章的日子估計就會過的舒坦些了。但是陳冬生以後卻並不打算繼續找這些人要軍費了,因為這是一種殺雞取卵的事情,沒有了這些商人的話,陳冬生可以想像的出來,一個沒有了任何商業活動的東北軍徹底變成一個農業地帶,自己的軍隊要靠那些個農民養活的話,但是一種多麼可笑的事情。
按照陳冬生的預想,還是以東北商業經濟活動中,來養活東北軍,製造昂貴的武器。
超過了上千萬的資金,這在當時來說可是一筆巨款,天大的巨款,這也只有集合了整個東北的富商們才能弄的出來,至於怎麼用這些可以說強取豪奪來的錢,陳冬生心中還是沒有一個比較好的想法,所以,他找來了韓章。
當韓章看到那些商人們認購的文書的時候,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軍座,這些錢都是他們出的嗎?」
驚訝過後的他又道:「這下,我們的財政就可以繼續下去了,又了這一千萬兩銀子,不要說什麼,就是在裝備個十萬的軍隊也不是不可那的。」
「嗨!乾爹,難道你沒有看到上面寫的嗎?是投資,不是軍費,軍費的話,是這一個,大約三百萬兩銀子左右,應該能滿足我們這幾個月的需求了。」陳冬生一聽韓章說想要把這一千萬用作軍費的時候,臉色連變。他可不想這一千萬就這麼賣武器,發軍餉,給全部弄完了,在他的心理面,這一千萬可是東北軍今後崛起的關鍵。
「乾爹,你看看,這是我這幾天弄出來的關於我們今後的發展計劃,哦!對了,這是關於經濟方面的!」陳冬生給了韓章一份計劃書,趁是他看的時間,喝了幾口那貢品的茶。
而那韓章的臉色卻一變再變:「軍座,這些我們能做到嗎?」一臉驚訝的他疑惑的問陳冬生。
「為什麼不可以?」陳冬生並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反問。
「軍座,你說的這個紡織啊,哦就是洋布,我還知道,但是其他的什麼,我可是連看都看不懂。」韓章還是一臉的疑惑。
「這個!!這個!!」陳冬生也無語了,現在的他才想起來,自己寫的那些東西他們好像根本就看不懂,也難為那些商人了,竟然可以在看不懂的情況下投資上數十萬的銀子。陳冬生也一時間為那些商人抱怨了,可是他不知道,那些商人當時可是當周邊的東北軍士兵的槍口下簽的這些東西。
人才,不管是在陳冬生前世裡的21世紀,還是在這18世紀裡面,都是關係到一個組織,乃至國家崛起,存亡的一個關鍵因素。
而陳冬生同樣很明白人才的重要性,可是明白歸明白,可是陳冬生對於目前東北軍缺少人才的辦法可是一點都沒有。
如果說是要那種讀了之乎者也的舊式讀書人的話,估計在東北這裡,也是可以找出來的,但是以目前陳冬生的身份,卻是非常的難,試想一下,如果讓一個在孔孟道德中熏陶了幾十年的書生,怎麼會對陳冬生這樣的一個大土匪頭子,一個叛軍著低下頭,幫助陳冬生做事呢?就算他們肯的話,陳冬生對他們也是看不上的,畢竟現在的時代中,要想發展的話,人才的定義就是那種接受過新式教育的人才,而不是那種滿嘴孔孟道德的,之乎者也的書生。
可是,那些接受過新式教育的人才,在這個時代中,用手指頭也可以數得過來。何況,這些人才大部分都在李鴻章的北洋體系中,舉辦洋務。陳冬生現在還沒有自大到,那些人才聽了陳冬生的名字後,就會自動的來投奔他!
沒有人才的陳冬生,在面對自己弄出的那一份厚厚的計劃書的時候,滿臉的無奈,縱然自己有這麼好的想法,規劃,也可以有實施的環境,可是,沒有人才來主持,難道讓陳冬生自己來全部做這些事。
一想到這些,陳冬生頭都痛了,現在的東北軍中,如果說有見識的話,也就只有韓章和歐陽天二人了,但是韓章也只是對於一些傳統的東西熟悉,畢竟以前他也只是一個土匪山寨的管家,現在的話,支撐起東北軍在東北這一廣大地方的內政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讓他來辦洋務的話,估計也就只能睜大眼睛看著了。
如果說歐陽天的話,軍事方面的確比同時代的其他人要知道的很多,這個在東北軍多次和清軍的作戰中就可以看的出來,也能夠清醒的面對新式武器帶來的威力,但是他的才能也僅限於軍事策劃方面了,洋務,經濟,他自己都對陳冬生說過,他對那個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