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內
慈溪躺在暖炕裡,吃著旁邊宮女剝了殼的瓜子肉,瞇著眼說道:「小李子啊!」
那一旁的李蓮英一聽到主子叫喚,馬上答道:「老佛爺!奴才在這呢!」
「你說,那院子什麼時候才可以弄好啊!」
「回老佛爺,聽下面的大臣們說,現在正在弄呢?估計就快好了,就是說不夠銀子。」
那慈溪,稍微睜開了眼睛:「那些個大臣,沒有一個讓哀家省心的,年前不才從戶部撥了款子嗎?」說道這裡的慈溪停了停,又說了:「小李子啊!你給下面的那些個人說說,銀子可以拿,但是別太過了。要是誤了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去。」
「知道了,老佛爺,您可別氣著,您要氣壞了,咱這大清可就沒了主心骨啊!」李蓮英一見慈溪的臉色變了,忙上前去。
「哀家已經老了,等過完了年,皇上也該親政了,到時候,哀家就好好的在院子裡安詳晚年了。」慈溪翻了翻身,想從炕上下來。李蓮英一見,馬上上前,扶住了。
「老佛爺,您說的對,到時候,奴才也就跟著您享福去了。」
慈溪看了看眼李蓮英,現在的李蓮英也已經是老了,滿頭白髮了,臉上的皺紋也不少了。再也不是當年的那個小李子了。
「對了,這會,皇上做在做什麼呢?」
「在上書房呢?聽說是翁同龢求見來著。」
「這些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在皇上面前拌嘴皮子。」慈溪眉頭一皺。
上書房內,已經快要親政的光緒帝的確正在和翁同龢,說話。說的不是別的,就是東北軍亂軍的事。
作為光緒的帝師,翁同龢可以說是一個光緒最為堅定的人。雖然他也免不了會有些利己,排斥同僚的不好習慣。但對於光緒來說,他的確可以成為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皇上,現在東北的亂軍雖然有數萬之眾,但是盛京將軍鐵澤手下已經有十多萬人馬包圍著了,何況還有一萬多的淮軍正在去東北的路上。皇上也不用太憂心。」可以說看著光緒從一個小孩子變成了現在這個已經有了皇帝威嚴的光緒,翁同龢說話也沒有多少顧及。
「老師,朕怎麼能不擔心了,東北可是我們的龍興之地。現在鬧土匪叛軍,而且叛軍鬧的還這麼厲害,萬一要是東北這龍興之地有什麼不妥。你讓朕以後怎麼見列祖列宗。」才十五歲的光緒,已經完全沒有一個少年應該有的天真,特性。身為帝皇的他,展現出來的氣質,讓人完全感覺不出來這只是一個只有十五六誰的少年。
「再說了,現在那增援的淮軍可是都已經準備了好幾個月了,到現在還沒有到達盛京。你說,朕能放心嗎?」光緒因為現在只有他的老師翁同龢在,而沒有其他外人,說話也就多少沒有了顧及。
「皇上,不用擔心,這些事,等到皇上親政的時候,自然就會好起來的。」
想到親政,光緒就興奮起來,的確,當這皇帝已經這麼多年了可是,沒有親政的他完全體會到了當一個沒有權利的君王,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
明明自己想要做很多事,強軍,強國,做一個有作為的君主,期望能讓後人說到自己是一個賢明的聖君的光緒,雖然想做很多事,但是還沒有親政的他,卻完全不能動,現在的他暗暗的考慮著:等自己親政過後,自己該做什麼來強軍強國呢?
東北,吉林城內。
「老爺呢?」郭雪問守在陳冬生書房外面的護衛長李俊。
「軍座,正在裡面考慮事情,吩咐過,除了軍情大事,其他的不能打擾,所以,請郭小姐回去吧!」李俊可像其他人那樣,對郭雪這個可以說陳冬生院子裡,唯一的一個『女主人』會心存討好。在李俊的腦袋裡面。除了陳冬生的話,其他人說的都是放屁,只要陳冬生說過不見,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讓進去。陳冬生也正是看中他這點,才把他從護衛隊下面的一個小分隊長,升到了陳冬生護衛隊隊長,率領著一個人數比一個加強連還要多的護衛隊,擔當保護陳冬生安全的重任。
「你!」郭雪聽到這一點都不客氣的話,小腳一跺,你了半天,硬是沒有說出話來,反而轉身,準備帶著那兩個端著盤子的下人回去。
可這個時候,陳冬生的書房門卻打開了:「發生什麼事?」
「軍座,郭小姐來找您,屬下已經……」李俊話還沒有說完,那原本打算已經回去的郭雪卻見到了陳冬生開了門,忙上前去。
「老爺,我叫人弄了些蓮子羹,準備給你送去。」郭雪打斷了李俊的話,說了起來。
陳冬生看了一眼郭雪,然後抬頭對李俊說:「讓她進來吧!」那郭雪一見,連忙叫著身後的兩個下人一起跟了上去。
「來,放這裡,嗯,你們下去吧!」郭雪讓下人把盤子放下後,就一個人站在那裡,看著陳冬生,現在的陳冬生已經重新回到了椅子上,手裡面拿著本歷史書,看了起來。
那郭雪見這樣,心裡就有點火氣。努了努:「來,老爺,這是我自己做的蓮子羹。」可還是端起盛著蓮子羹的小碗往陳冬生走了過去。
「不用了,你放下吧!等下我自己會用!」陳冬生連頭都沒有抬。
那原本走著的郭雪一聽這話,楞了下,然後才把蓮子羹放下到桌子上面。在看看那還在專注的看著書的陳冬生,沒有說話,就這樣站在那裡。
半晌後,陳冬生才放下書,抬起頭一看,才發現原來郭雪還站在那裡:「你還在這裡啊!」其實陳冬生是一直都知道郭雪沒有走,只是不說出來而已。現在的陳冬生也不知道該怎麼樣面對這個明顯年紀很小,但卻完全是一副大人像的郭雪。陳冬生也知道,自己的確已經給這個女子吸引住了,但是就連陳冬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內心裡一支排斥著。難道就因為她是郭豐台的女兒,送來巴結自己的女兒嗎?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當時陳冬生就不會接受。但是真的很奇怪,感覺非常奇怪。面對著郭雪的時候,陳冬生總是有一種很不自在的感覺,尤其是在郭雪那雙明亮的眼睛的注視下的時候,陳冬生就有一種被人看透了的感覺。這樣的感覺陳冬生很不喜歡,也是,被人看穿的感覺相信沒有人會喜歡。
這種不自在的感覺就一支讓陳冬生可以說是躲著郭雪生活,平時也盡量的少見。可是兩人同住一個屋簷下,平日裡總會見著,一般遇上這種情況的時候,陳冬生總會想辦法,已各種的理由來快速脫身而去。
而郭雪呢!從一開始的對陳冬生的不慢,到現在,可以說是想著法子和陳冬生接近。理由很多,最重要的就是,郭雪回娘家的時候,郭豐台對她說的話:「一定要牢牢的抓住陳冬生。因為我的前途都在這裡面了。」
作為一個弱女子的她,雖然不明白什麼軍國大事,但是也知道,現在自己在陳冬生府裡還是一個沒有名分的人。雖然說是被郭豐台直接送給了陳冬生,但是沒有經過古人最講究的說媒禮聘,就直接的把人往陳冬生府裡一塞就完事了。弄得現在陳冬生府裡的下人們都不該怎麼叫郭雪了,有的叫小姐,有的叫夫人。反正是連郭雪自己都覺得亂套了。
本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原則,郭雪可以說已經是陳冬生的人了,但是很明顯,郭雪現在不但沒有名分,甚至現在連陳冬生連碰都沒有碰她一下,讓郭雪也有點心不安。雖然她當初是不情願的,但是不表示她不接受。當郭雪把陳冬生到現在都沒有碰的她的話告訴了她娘後,郭雪的娘可是緊張了好幾天,現在不要說名分了,如果連人都不碰,還談什麼抓住陳冬生的心,來幫自己家啊!當即就為郭雪支了幾個招。其中就有一個,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當然是指的是平頭老百姓家裡的。在陳冬生府裡,廚子是一大堆,什麼南方的北方的廚子加起來有近十幾個,所以也就不用自己親自動手,要的只是一個樣子。
所以今天郭雪才叫廚房做了這個蓮子羹拿過來。可是看著這對自己好像一點興趣也沒有的陳冬生,郭雪就有點冒火。
女人通常會很奇怪:當你拿正眼看她的時候,她會說你是色狼。當你不拿正眼看她的時候,她就會惱羞成怒。憑什麼不看我,難道我真的長的這麼醜嗎?郭雪現在就是這樣,對自己的容貌產生了懷疑的同時也對陳冬生的種種很不滿。
但是不滿歸不滿,郭雪還是一臉的微笑,用她特有的大家閨秀的黃鶯之聲「恩」了一聲。讓陳冬生聽了當真是差一點沒有站住。酥到了骨子裡。
接過了郭雪端過來的蓮子羹,陳冬生就一言不發的吃了起來。
「老爺!我是不是很醜,讓你很討厭我。」郭雪沉默了半天,終於咬著牙說出了這話,雖然她娘親告誡她說,不要對男人太熱絡了。但是很明顯如果郭雪不說這話的話,估計郭雪是永遠都找不到答案了。
突得聽到這話的陳冬生,稍停下了吃蓮子羹的動作,看著郭雪那原本雪白,現在卻已經變的火紅的臉說道:「怎麼會突然問這個,你很漂亮。比我見的大多數女人都要漂亮。」
現在的郭雪的那嘴唇已經被她自己的貝齒咬的像要冒血一樣,嬌艷欲滴,如同一個成熟了的草莓一樣,引誘著人去咬一口。陳冬生吞了吞口水,盡量讓自己不要激動,又吃起了蓮子羹。
「那老爺怎麼……」郭雪的頭現在已經低到了可以說貼在了胸前。
陳冬生見郭雪這樣子,一下沒有想明白的他,問道:「我怎麼了?」
「老爺……你怎麼不碰我!」說這話的時候,郭雪的聲音已經不是一般人能聽見的了,耳朵稍微不好的估計離的很近也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