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柔也算是倒霉到了極點,不知在哪刮來了一片不大的烏雲,可這塊烏雲就下雨了,而且只在她的頭上。豆大的雨點敲打下來,瞬間將她打了個透濕,再經風一吹,更是難受之極,在那裡瑟瑟發抖。
湯圓兒趕忙過來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為了一個負心人值得這麼糟蹋自己嗎?小姐!]
詩柔的嘴唇青紫,雙目無神。任湯圓兒怎麼搖晃都不言語,這可把湯圓兒嚇壞了,眼淚也是辟里啪啦的往下落。
承煥在一旁看著,心裡也挺替她難過。
雨終於停了,詩柔主僕二人全身濕透。詩柔也終於有了動靜,但卻是痛哭失聲,摟著湯圓兒這個那,那個這,說了一大堆,別說承煥,就是在她耳邊的湯圓兒都沒聽懂!湯圓兒干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心裡想:[難道小姐瘋了不成?]
詩柔是太過激動而已,這會心情平復了一些道:[湯圓兒,你去收拾一下,我們明天去洛陽!]
湯圓兒啊了一聲道:[小姐,去洛陽?這怎麼行呢!你這身子骨可受不了啊!]
詩柔用無比堅定的語氣一字一頓道:[我要去問問她,這究竟是為什麼?她說的那些話難道她都忘了嗎?]
湯圓兒帶著哭腔道:[小姐,他不值得你喜歡的。他連那麼絕情的話都說的出來,你去了又能怎麼樣!我真怕你沒到地方人就不行了!]
詩柔慘笑道:[沒見到她之前,我是不會死的,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怎麼對我!]
湯圓兒好歹算是把詩柔勸回房去了!
承煥咬了自己的舌頭一下,是啊!要是姐姐,會對自己說什麼呢?也許什麼都不會說吧!詩柔姐姐也要去洛陽,自己跟她一道走嗎?
一早,邱生聽說詩柔要去洛陽,腦袋晃的跟撥浪鼓似的,急道:[小姐,不是我攔你!你說你這樣子,能經得起舟車勞頓嗎?幾天就得閃架子啊!]
詩柔已經是鐵了心了,心裡也早打好了主意,就是死,也要死在慕容碧面前,看看她是否真的無動於衷。
邱生一看她這樣子,愁的真是無可無不可,馬上就蒼老了一分,這段時間以來,真是讓他操碎了心啊!邱生一見勸不住了,當下去請了那幾個女俠客來,其中有一個叫柳金鳳的願意陪著詩柔主僕去洛陽。這個柳金鳳綽號靈鳳,武功也還過得去。讓邱生放心不少。
早份吃的賓主盡歡,承煥見有人陪著詩柔也就不打算和她們一道走了。
出了城,一路向東。承煥原想做船的,可邱生為了表示謝意,又送了每人一匹良駒。這匹紅毛馬承煥還真喜歡,所以就捨水路走旱路了。對於這次無意中幫了詩柔,承煥很是欣慰,雖然沒把錢財推掉,但也不好說什麼,這也算是圓滿中的缺憾吧。
承煥也沒個準時間,只知道趕路,結果錯過了宿頭,只好在樹林裡安歇一晚。讓馬盡情的吃了個飽。承煥也摘了些野果打打牙祭。
睡到後半夜,就聽見一陣陣破空之聲,叮叮噹噹的兵刃交擊聲,越來越響。承煥睜眼一看,夜星閃閃,很是晴朗。從樹上跳下來,聽見打鬥聲就在不遠處,好奇心起,悄悄溜了過去。離的近了,看見有兩個人打的正歡呢!邊上一個少女被剝的一絲不掛,身上流滿了鮮血,看樣子是活不成了。等承煥再定睛一看,好嗎!打架的兩個人中還有一個熟面孔,淫尊龍源。再一看死去的少女,承煥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打鬥中的另一個是個俊美青年。承煥見他武功不弱,也就在一邊看著。
龍源今個白天經過一個村莊,無意中發現土財主家的女兒十分年輕貌美,也就勾起了他的花話心眼。白天還不敢明目張膽的搶人,挨到晚上,把人家姑娘弄了出來。正準備樂和樂和的時候,冷不丁一記袖箭射來,差點把他報銷了!心中暗恨!手起掌落將少女擊斃。回頭喝道:[哪個壞了我的好事!]話音沒落,又一記袖箭打來。龍源趕忙一個跟頭閃過。等他在站起來,面前已經多了一個一身白衣,清新脫俗的青年公子。
青年見龍源緊盯著自己,怒喝道:[淫賊,還不快來受死!]手一揚,兩道銀光直取龍源雙目而去。龍源見狀不慌不忙地閃避,道:[看你細皮嫩肉的,走走旱道也好,等一會定讓你後悔做男人!]
青年已經氣到極點,又是兩枚袖箭,人隨箭走,直取龍源雙肩。
龍源見他來的甚快,也不敢怠慢,急速地閃避,口中道:[竟然敢壞本淫尊的好事,你就等著樂吧!]
青年一聽龍源報號,暗暗吃了一驚,嘴上道:[龍源嗎?那我就領教領教你的厲害。]說著抽出背上的長劍,帶起一縷銀光電閃向龍源罩下。
龍源只是嘿嘿地淫笑,仗著輕功與他纏鬥。兩個人就像蝴蝶穿梭在花叢中似的戰在一處。
十幾招一過,龍源心生殺機,雙拳一變,霍霍生風,剎那間,只見一道灰影,捲住了青虹,上下飛舞。
青年見這龍源果然厲害,自己怕走不過二十招。心中有了主意。只聽一陣刺耳的交擊聲,接著人影一分。青年面色紅腫,兩眼怒火如炬。
龍源也好不了多少,左肩被挑了個小口,血流的不多,但沾的衣服上一點點的殷紅。龍源氣的發抖,心中也吃驚的緊,沒想到對方的劍法比自己預想的要高出不少來。真是失誤,不然那一掌一定能把他打的骨斷筋折!龍源功力深厚,耳聽八方,他原想要了青年的命,可聽出旁邊還有人看熱鬧,也不敢過分耗損自己的真力,畢竟自己的名聲不怎麼樣。只見他左手一揚,數十道的藍光破風而出,道:[你也嘗嘗我的暗器!]
青年寶劍舞動,把暗器挑飛,但左肩和大腿一麻,情知中了毒針,不由大怒。牙一咬,人劍合一,向龍源刺去。
龍源見他中了毒針,知道他不死也得留下半條命,哈哈笑道:[爺爺我失陪了!]躍入樹林中,不見蹤影!
青年本待要追出去,無奈傷處的酥麻漸漸擴散到全身,剛想有所動作,就感覺頭暈目眩,人事不醒。
這一過程發生的太快了,承煥剛想躥出來,一個跑了,一個倒了!承煥見那赤裸的少女是死透了,過來一探青年的鼻息,還好,有著微弱的呼吸。由於青年是吻著大地倒下的,山裡露水重,地上泥濕,已經把他的臉,衣服弄的髒兮兮的,這會也不能管了,單掌貼上青年的後心,一陣清涼的內力緩緩輸入,算是承煥功力到位,青年終於有了知覺,知道有人搭救,不過還是迷糊的道:[有毒針,肩上、腿上,有毒的!]
承煥聽了忙動手取針,細看之下,真的在肩上看見一個指甲大的黑點,輕輕地解開他的上衫,然後承煥就不敢動了,為嘛!他身上竟然穿著水色的肚兜,那可是女孩子的專利啊!再看那露出一半的如凝脂白雪的肩頭,只覺心頭一蕩,知道遇到慕容碧第二了。轉念一想,救人要緊,管這麼多幹什麼!也不能眼看她性命不保啊!
承煥定了定心神,把她的身軀扶在自己肩上,只見那晶白潤滑的左肩上,正釘著一根小針,外面所露與肉齊平,忙以兩指微一按,再夾住針尾,微微用力一拔,小針脫肉而出,隨後,一股紫黑色的血液順著傷口緩緩流下。承煥見還腫的老高,忙用嘴把在肉裡的毒血盡數吸出。只聽她疼的輕哼,這也就是她處於昏迷中,不然非得痛死她不可。
承煥拿過一塊布把傷口包紮好,又把她平放在地上,伸手撩起她的白色長衫下擺,一褪褲子,登時,一雙凝脂白玉似的修長玉腿裸露在眼前。承煥此時哪敢欣賞這個消魂的東西。忙從胯上傷處取下毒針,依法而為,包紮好後才把長衫放下。總算鬆了口氣,身上的汗水把他衣服的裡子都弄濕了。見她昏睡過去,承煥又把那個死屍挖了個坑埋了,入土為安嘛!
天亮時,那女人發出一聲歎息,微微睜開雙眼,看見身邊的承煥時,不由一驚。就要起來,可掙扎了半天也沒能起來。
承煥知道她的心情,道:[姑娘,不要誤會,我是路過的,見你受了傷就……。]
那女人也想起是怎麼回事了,臉色一紅,不過承煥可看不出來。
承煥見她的嘴唇乾裂,道:[我去找些野果來,你先休息!]說著離開了,以避免這不必要的尷尬,
太陽初升,一陣陣的金紅光芒,照的滿山的生物生氣洋洋,等承煥用衣服捧了不少野果回來的時候,不由目瞪口呆,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手一抖,野果滾了一地。
承煥就覺得嗓子眼彷彿有蟲子在爬,不為別的,這人他太熟悉了。
這個世界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