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煥就那麼聚精會神地看著南琳,覺得姐姐清減了許多,盼著姐姐快點醒,因為他有一肚子的話想對她說,連一刻都等不及了。
時間就是這樣,你盼它慢點過,它卻一晃就到了,相反你盼它快點過,卻是那麼難挨,度日如年講的就是承煥現在的心情,心理作用實在不小。等的脖子都有些長了。
南琳體質特殊,一日總有半日是昏睡著的,這一刻睡的深沉,醒過來的時候,精神略為好了一些。
「姐姐,你醒了!」承煥見她睜開眼楮高興道。
南琳揉了揉睡眼,看見床前站著個人,不認識,但卻生就著愛人肉。頭髮油黑油黑的,皮膚的質地很難形容,白玉無暇,晶瑩剔透與之相比遜色的多,天庭飽滿,眉分八彩,一根一根的很順,那雙眼楮很大,就像夜空中的兩顆耀眼的繁星,倍亮,隱有毫光外顯,鼻子很挺,鼻準豐隆,人中寬深,嘴唇豐厚卻不失魅力。這一切配上那張耐看的臉型,怎麼看都像天上的仙童,而不應該在人間出現。
南琳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要是有這麼個弟弟,那是多麼快樂的事啊!聽承煥叫她姐姐,更是高興,「你好啊!」
承煥把她當作了漣漪,行為就有些出格了。這些日子都快把承煥想瘋了,他稍微遲疑了一下,雙手環抱上南琳的嬌軀,輕輕地將南琳拉向自己,靠近再靠近,「姐姐!我好想你!」
終於,承煥的唇落了下去,他極力想控制自己,顯的文雅些,但是,這股熱情的狂流,此刻就像決了口的水壩,再也無法遮攔,再也無法控制了。
承煥狂吻著南琳,那麼熱情,那麼狂猛,先是她的嘴,然後她的眼,她的面頰,以及她那圓潤柔嫩的頸項。
南琳都傻了,這一切太過突然了,讓她無從招架,直覺的想抗拒,推開承煥,可她哪裡推得動啊,反而讓承煥以為這是在回應他,更是賣力。「我都快瘋了,姐姐!」承煥喃喃地說,接著再次吻上南琳,好像要將她的心從口中吸引出來似的,直到南琳興奮,激動,顫抖。
心理和生理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南琳從來沒有經歷過這個場面,心理極端的害怕,反感,不知所措,與之相反,生理上的反應卻出乎南琳自己的想像,一切是那麼舒暢,甜美,一絲絲拉力輕輕地扯著她的心,把它懸空,美妙無窮。
當狂熱的火焰漸漸褪去的時候,南琳才回復一絲清明,想到面前的陌生人對自己做那只有夫妻才做的事,羞怯的無地自容,臉上自出生以來頭一次飛上兩朵紅雲,眼楮都沒有勇氣睜開,身體繃的僵直。
「姐姐,你身上很冷呢,病了嗎?」承煥關切地問,眼神中充滿愛意。
「嗯!」南琳應了一聲,睜開水汪汪的眼楮,「可是你是誰呢,我不認得你啊?」
「姐姐真是愛鬧,連親親相公都不認得了嗎!」說著在南琳俏臉上輕啄了一口,「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呢!這些時日我的心好亂的,頭也不時的陣痛,人像有破碎的感覺,現在好了,有姐姐在身邊,一切都不同了!」
承煥說這話的神情,充滿了對南琳的依靠。
面對承煥的動作和交心的話語,南琳有些無從開口,內心也亂的可以。
一來,承煥一連串的「人身攻擊」讓南琳有些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二來,承煥的頭髮因為他的興奮激動,分泌出絲絲香氣,讓南琳有點意亂情迷,小丫頭哪裡嘗過這個滋味啊,「內外煎熬」之下,哪還有餘力與承煥分辨。
就在兩下無言的當口,一聲震天巨響在樓內響起。連樓也幾乎搖晃了。
承煥抬頭,依稀聽得響聲來自上方,記起鬼盜還在上面,心下惦記,想拉南琳趕去。低頭一看,就見南琳雙手捂頭,面現痛苦神情。
「你怎麼了?」承煥焦急地問。
又是一聲巨響,再看南琳,已然暈了過去。
響聲巨大,且有穿透力,連承煥也有些經受不住,更不用說體弱多病的南琳了。
關己則亂,眼見南琳暈倒在床上,承煥有些手足無措,心思眼下最為緊要的就是出這樓去,他過去把南琳背在身後,就向外走。
到了門口,面對佈滿機關的道路,承煥有點不知道怎麼走好,不要自己死了還把姐姐搭上,在那躊躇了許久。
就在承煥猶豫不決的時候,樓下響起腳步聲,嚇的他連忙又退了回去。
先前在此的守衛走了上來,不過在他身後還跟著個人,正是溫戩兒所扮的霜天一葉飛。
溫戩兒怎麼會到這個地方來,說來話長。她在那美艷少婦身上旁敲側擊,大致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了個八九不離十,少婦也不是簡單的角色,雖然溫戩兒易容精湛,但怎麼及得上二人夫妻默契,一來二去露了餡了,好在溫戩兒陳述利害,兼之霜天一葉飛又扣在手裡,少婦被溫戩兒說活了心了,達成共識。
至緊的關鍵就是少婦受毒所控,溫戩兒何等樣人,一號脈,心中有了計較,讓少婦放一百二十個心。溫戩兒心繫南氏兄妹,便問起這檔子事來。
少婦顯是不知情,但府內的環境她非常熟悉,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囚人的所在,八卦樓。
溫戩兒也認同少婦的看法,可怎麼進樓卻成了難題,她對土木消息也是一籌莫展。
正在她圍著八卦樓犯難的時候,那守衛送走南雲,回轉進樓。
溫戩兒哪能放過如此良機,尾隨進去,伺機制服了守衛。
在溫戩兒毒辣無比,軟硬兼施的手段之下,守衛那還不服服貼貼的。
對這設計精妙的八卦樓,溫戩兒由衷的讚歎。
上得四樓,溫戩兒知道就是這,一指點倒守衛,反正來時的路已經熟記於心了。
承煥緊張的不得了,躲在不易被發現的角落。
溫戩兒進來直奔主室,卻發現一個人影都沒有,難道是那守衛騙自己不成,心說不好,這回去可怎麼交代,遂仔細查看。
承煥還以為被人家知道他要逃走呢,又眼見避無可避,右掌提力,心想不能讓姐姐再受一點點傷害了。
溫戩兒與承煥正好走了個面對面,情形卻急轉直下,由於承煥卸下面具,溫戩兒自是認得師父,頗感意外;而承煥哪裡知道其中曲折,見是面生,想是敵人,十成的一掌擊向溫戩兒胸口。
「師父!」溫戩兒哪會防備,如同一個普通人,這一掌正印在她胸口上,打了個十成十,後果可想而知。
這一聲師父把承煥叫的心房一顫,因為太熟悉這聲音了,「戩兒,是你嗎?」聲音有些顫抖。
溫戩兒就感胸部一陣巨痛,隨之一股寒流侵入內臟,不由自主地一哆嗦,嗓子發甜,噴出一口鮮血,弱聲道︰「我是戩兒,師父……。」
承煥的懊悔勁就甭提了,連腸子都悔青了,眼淚差點沒下來,先放下南琳,來到溫戩兒近前,「都怪我,都怪我,要緊嗎?」
溫戩兒又吐了口血,知道這次傷的不輕,但見承煥深深自責的樣子,心下不忍,「師父,我還死不了的,眼下快些出去才是!」
承煥見溫戩兒的「狼狽模樣」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戩兒你千萬不要有事啊,不然我也不活了!」承煥的心情極其的糟糕外加悔恨。
溫戩兒就感到寒流滾過全身,自己如處冰窖,曉得更重的傷勢還在後頭,但卻不敢告訴承煥實情,抬手擦去承煥的淚滴,「師父別這樣,這裡很危險,快點出去啊!」
承煥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可看溫戩兒的樣子,連起來都是問題,身後還有個昏迷不醒的姐姐,愁殺他了。還好腦瓜活絡,跑到床邊,拿起一條床單,回來後先把南琳背好後用床單繫牢,再彎腰抱起溫戩兒。
溫戩兒眼楮還是好使的,況且與漣漪還有過一面之緣,暗自疑惑司徒漣漪怎麼會在這呢,但此時此刻顯是不是問這問題的時候。
這兩個人負在承煥身上可不輕,讓承煥走路都有些不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