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承煥有投機取巧之嫌。他本身有寒靈異秉,把茶水凍結成冰是舉手之勞,至於這一舉動,乃是路上和溫戩兒商量好的。不管方白博多麼忠心,總要震懾他一下,這就是為領袖之道。
「方舵主,坐吧!」承煥見他吃驚的樣子。
「鬼胎!」方白博在心裡暗叫,就是在娘胎裡開始練功到現在,也不能有這份功力啊,他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隨即坐下了。
溫戩兒明瞭他的迷糊,「方舵主,不必奇怪……。」她把投胎轉世之說講與方白博聽。
「喔!原來如此!」其實方白博將信將疑,「教主來的正好。除了秦城外,隋堂主已經控制了其餘的分舵,由於她把解藥都分發下來,教眾對她貼心的很。」
溫戩兒喝了口茶。「解藥她怎麼會有呢?」
「是劉堂主拿出來的!」方白博小聲道。
「哼!」溫戩兒一手把茶杯捏碎,茶水四濺,「這個賤人!」
承煥咳了一聲,「你用毒藥控制別人,這辦法本身就不好,勿怪別人,原因出在你自己身上。」
「是,師父說的對,徒兒知錯了!」溫戩兒受教道。
方白博差點沒背過氣去。哪裡見過教主這個反應啊!他怎麼看透著古怪。
「沒事就這樣吧。」溫戩兒現在就想好好休息一下。
「不說我茶點忘了。」方白博道。「秦城出了件怪事。」
「什麼怪事?」溫戩兒問。
「南澄的掌上明珠南琳在東街外立一擂台,比武招親。」方白博道。
溫戩兒眉頭一鎖,「擺擂的是南澄的女兒?」
方白博點點頭。「這事透著蹊蹺!」
溫戩兒看看承煥。「不錯,南琳乃是個病歪歪的弱女子。怎能打擂!」
方白博道:「教主,這幾月沒來。秦城發生了不少事,而且大多是衝著本教來的。屬下無能,查不出對方的來歷!」
承煥靈機一動。敲了下桌子。「玉女門!」
溫戩兒迷糊了一下。就明白了。「田猛看見的是南琳,不可能啊!」
承煥點點頭。「不管田猛看的是不是南琳,有方寸刀為證!」
方白博剛想喝口水,才記得茶已成冰了,嚥了嚥口水。「玉女門怎麼可能找上我們呢?玉門主和教主是好朋友啊!」
「玉蘭出事了!」溫戩兒聽承煥道出玉女門就覺不妥。她現在的頭痛的很。「師父。您看……。」
承煥笑了笑。「她既然擺擂,自然不怕打了,田猛這媳婦還是有希望的,你說呢!」
「師父怎麼還開玩笑。玉蘭與我情誼不惡,她剛接掌玉女門,我怕……!」溫戩兒有些擔心。
「一團線總要揀出個頭來,對不。就從打擂開始啊,一天拿下她,不就結了。」承煥道。
「……說的對,只要扯住繩頭,不怕揪不出來!」方白博還是不知道怎麼稱呼承煥。「對方不知道自己已經洩了底,怕他何來。屬下這就去安排!」
「師傅,我服侍您洗個澡吧!這寫天一路風塵的,夠累的了。」溫戩兒道。
承煥打了個激靈,「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自從有了慕容碧那個意外,他對別的女人總是千萬小心。
「師傅的臉怎麼紅了。」溫戩兒揶揄他。「我是您的徒兒,這沒什麼不妥,況且您又怎麼小,照顧自己總有不便。」
「方便方便!」承煥好不容易把她弄出去。
泡在滾燙的熱水裡,承煥覺得渾身舒坦,彷彿每個毛孔都在快樂的呼吸著。泡了一會,承煥少年心性不改,想要試試能不能把一桶的熱水凍結起來,剛才的把戲他覺得挺有意思。
承煥慢慢寒靈外放。
「誰在上面。出來!」
靈氣外放當中,他感到頭上有一團活著若死的氣息。嚇了他一跳!
承煥有點害怕,上面的氣息很特別,給人一種死寂的感覺,但它卻是活的,很恐怖。
承煥使盡全力,把整桶的水都提起來,到空中。寒靈注入水中,並炸裂開來,他全數打到房梁之上。
整桶的水都化做雞蛋大小的冰塊,夾著凌厲的寒風飛快地向上飛去。一粒粒很晶潔,好像天上的星星一般,但卻是殺人的星星!
房梁之上,響起一聲怪叫,這一團特級冰雹可不是好玩的,不亞於世間任何一種霸道的暗器,誰見了也得頭痛一陣。
承煥趁機拿過一件外衣,胡亂穿在身上,緊張地注視著上面。
房梁之上突然閃起一道驚虹,如極東之地的烈日自雲海波濤中乍然升起,剎那間金芒遍灑大地,光華萬道。
這一團炫目的光芒穿過冷冽的冰陣,降落在承煥面前。
「好多年沒用它了,還沒生疏,不然可就糗大了!」光華一收,承煥才看清眼前站立的人。
來人一身極為光鮮的道袍,上繡八卦,此時手裡拿著一條寶鞭,只見上面鑲滿了各種各樣的寶石,鏤著金線,紅寶石,藍寶石,祖母綠……。五顏六色,無怪能發出如此光芒。真是寶貝。
老道大約五十左右,長相透出靈怪之氣。不算醜但也好看不到哪去。最有特點的就是嘴上那兩撇鬍須。好比衙門裡奸詐的師爺模樣,鬍鬚呈半圓弧形。
老道寶鞭一抖,變的筆直。「八十老娘倒扳孩兒手,還嚇了我一跳。真是豈有此理。」
老道寶鞭做槍使,鞭稍一晃。一招紅纓亂點頭。向承煥扎去。
寶石炫出的光讓承煥有些眼暈。手邊也沒個兵刃。他撤身,腳下一滑,使出恨海難填中的守式。雙手做環狀,功運雙臂。一道環狀淡白色的罡氣護在他週身外。
守住是沒有問題,可承煥就覺得週身如遭拳擊。那感覺好比穿了防彈衣被人打了幾槍相似。是悶痛!
承煥倒退幾步,使了個千斤墜才穩住身形。
「呀。行啊!」老道頗感意外,這招槍化萬千他雖沒使全力,可對方毫髮無損讓他甚無顏面。橫裡一掃,一式橫掃千軍。
承煥腳下剛站穩,老道的寶鞭就到了。
承煥沒辦法,依舊做雙環式,又硬挨了一下。
這次可吃了虧了,一則承煥剛才挨了一頓扎,二則老道加了兩分力道。
這一鞭抽到承煥身上。只聽啪的一聲,承煥飛出去有兩丈遠。
要說這恨海難填六式不愧為天下奇功,承煥雖感疼痛但卻沒受內傷,這就很難得。
可挨揍的滋味真不好受啊!承煥一骨碌爬起來。
這裡是臥室的外間,做浴室用。牆邊堆著一捆柴禾。承煥抽出一根手腕粗三尺長的木棍,橫在胸前。
老道也愣了,剛才這招少說用了七層力,擱一般人早趴下了,這小孩是神仙不成。
這會外面就來人了,他們這般打哪能沒有一點動靜。溫戩兒就住在承煥的隔壁,聽著這屋一陣亂響,就知道出事了,穿上衣服奔這來了。
「師師父,您沒事吧?」溫戩兒進門口正看見承煥挨著一鞭,可嚇壞了!
承煥看見溫戩兒,心放下不少。「我沒事!」
溫戩兒哪裡肯聽他說,在承煥身上摸摸捏捏,見真的沒事才放心,待她回過頭來看見老道的時候,不由倒吸了口涼氣。「鬼盜樑上君!」
老道嘿嘿一笑,「女娃還認得我,老道看來還沒過氣!」
看清了老道是樑上君,溫戩兒頭皮都發麻,這是個沾不得碰不得的人。「前輩怎麼會在這呢?也不告訴我一聲,好給前輩接風啊!」她深知鬼盜樑上君這人得罪不起,不然這輩子別想消停,連覺你都睡不好!「
鬼盜樑上君受了這幾句中聽的話,氣消了不少。」我是衝他來的!「說著一指承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