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婦人,廟中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意。
溫戩兒覺得事情越來越邪門,紫臉人竟對死人說話,看來不是一般的秀逗。她看不出這伙人的來歷,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還是早走為妙,就想拉承煥出去。
“連玨,你本來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何罪之有,起來吧!”
廟中頓時充滿了濃重的呼吸聲。“鬼!”誰心裡都冒出了這個想法,但沒人敢說出來,生怕真的遇見鬼了,少女更是誇張地指著棺材,嘴直張說不出聲來,小臉都白了,眼一翻,暈了!
迷信鬼神之說在當時極為盛行,人們也深信不疑。誰看見死人說話沒嚇的尿褲子已經是膽大之極了!
溫戩兒與承煥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恐懼。
聲音繼續從棺材中發出,“連玨,安撫你的下人,媚瑛,你身邊的人是誰?”
婦人看了看承煥二人,“是避雨的兩位老人家,普通人!”
“普通人?讓他們過來!”
溫戩兒覺得嗓子眼發干,這會想走是走不成了。承煥也認洛u麂W出常理,脖子後直冒涼風,腿都不好使了,走的緩慢。
到了棺材近前,看的更為真切,裸女肌膚白裡透紅,身形線條無與倫比,連腳趾都是那麼誘人,承煥男女之事早通,也時常和漣漪一起瘋,面對赤裸的美女,也不禁心猿意馬,想入非非。此乃人之性情,無法避免。
溫戩兒則拿裸女與自己比較,不禁有些嫉妒,她好勝心強,此刻把鬼神之說先拋到一邊,一心要找出裸女的瑕絲,可寒氣越來越重,讓她不情願的後退一步。
承煥看的發癡,而且那冰晶寒氣與自身的寒靈相互吸引,生出很親切的感覺,就象兩個闊別多年的親人,乍然重逢,親熱勁盡在不言中。承煥也感應到了這一奇妙的現象,伸出雙手輕輕撫在冰晶上。
溫戩兒暗道:“你真是壽星佬吃砒霜嫌命長了,飄殺剛說過上面有毒,吃了暗虧,你還往上摸!”臉上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神色。
連玨和媚瑛交換了一下眼色,心下都為承煥的舉動不解,以洛uH家嚇壞了!
承煥雙手接觸冰晶,就象撫摩著情人,精神為之一振,與此同時,身上的寒靈之氣迅速湧動,透過雙手勞宮穴,絲絲寒氣如同溪流注入冰晶,試探並了解它的構造。
在外人看來又是一番景象,寒霧把承煥和棺材攏住,形成一個球,緩緩轉動,寒霧越濃轉動的越快,把眾人凍的臉白唇青,但捨不得退出而錯過了這難得一見的奇象,都目不轉楮地盯著霧球。
寒靈慢慢地把冰晶納入自己的系統,挾著生力軍回師承煥體內循環,修補受損的經脈,沖開淤塞的脈絡,讓承煥欣喜非常。
“可以幫幫我嗎?”一道聲音在冰晶內發出。“你身上的寒氣好重,比玄冰棺還冷上許多!”
“你是人是鬼?”承煥小心地問。先把事情弄清楚在說。
“當然是人,我中了奇毒,只有在玄冰棺中才可以苟延殘喘,求你幫我重見天日好嗎!”裸女語氣真誠,期望得到承煥的幫助。“解藥還差一種,很快就能找到了!”
“怎麼幫你呢?我又不會醫術!”承煥疑惑道。
“我現在只剩下腦部和帶脈還在運行,余下的已經凍僵了,到時候象剛才一樣把我體內的寒氣吸出即可,對你來說易如反掌。起先我打算把寒氣下迫然後廢去雙腿,可現在竟然遇見你了,真是天見可憐!”裸女語氣激動。
“真的這麼容易嗎!”承煥好奇心起,“你是怎麼說話的?”
“這叫腹語,是一門功夫,大理是功行帶脈起到聲帶的效果。”裸女求道:“你一定要幫我啊,我不想失去雙腿!”
承煥心地良善,不忍心拒絕她,“好吧!我先把內傷治好!”
“玄冰棺上面有一層冰芒,你撤功的時候小心點!”裸女提醒他。
“謝謝!”他一撫上冰晶是時候就感覺上面有一層如同牛毛針樣的東西,竟可以透過皮膚流到血液裡面凍結血管,而且只有在離開冰晶才會奏效。承煥覺得這女人還不壞。
承煥功行九轉,內傷也好了九成,感覺體內的寒靈比以前少了一些但更加精純,威力更勝從前。心中歡喜萬分,高嘯一聲,破霧而出。
承煥與裸女的對話被寒霧隔著,外面什麼也聽不見,只看寒霧越來越快的轉,連玨和媚瑛心都跳成一個了。生怕主人有什麼意外。
大約過了頓飯功夫,寒霧忽然爆破開來。
承煥現在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身上有使不完的勁,奪過一邊人手上的單刀,在他腦海中現出一幅幅畫面。竟是名動天下刀法。
信手揮來,只見刀光閃爍,上下翻飛,一柄刀使的矯若神龍,自在騰飛,單刀揮灑中,圓轉如意,變化詭奇,刀鋒幻出千刃刀氣,萬點寒星,有時刀若長虹,縱橫來去,發出炫人心神的寒光,有時刀若海浪,層層疊疊,爆裂分出無數銀環浪點,激起萬丈波濤。
連玨是使刀的名家,看著承煥在那裡揮舞,刀招精奇,心中大洛uY驚,他平日自認為是天下有數的使刀高手,可看了這套刀法,也覺汗顏,從中受益良多。
溫戩兒看著承煥,齒咬下唇,心裡堵的荒。她跟隨刀君王陵有年,自然認的這套刀法,越看她的臉色就越難看。因為後面的刀招是她所未見過的,但可以斷定是師父的刀法,而且是精華。她不禁有些糊塗了,難道說師父還有別的徒弟不成,不可能啊!
倏然之間,一道雄強稟冽的光華驟然暴漲,好似一條穿過九天烈日的長虹,驟化萬點星芒,又似冷電飛空,幻出一重又一重的刀罡,輕紗飄雪,大地飛霜。正是一招天賦靈犀。
再看承煥,身上的易容也不見了,一張小臉不紅不白,刀指上天,長發微飄,意氣風發,宛若神仙。
連玨大聲喝彩,這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為神奇的刀法,能得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溫戩兒都看傻了,顫微微走到承煥面前。“你……你是師父?”她剛才明明看見了師父的影子,那麼真切,還對她笑了笑呢!“師父,我終於找到您了,嗚……”她竟包著承煥哭了起來,象個小孩子受了委屈見到了爹娘一般,把承煥弄的雲裡霧裡的。
其實溫戩兒是非常理性的人,不是那麼容易感情沖動。可今晚怪事連連,連死人都能講話,保不准師父也會轉世投胎啊,她的精神找到了寄托,整個人的身心一下就垮了下來。這麼多年來她挖空心思要為師父師娘報仇,猛然間感到師父就在自己面前,擱誰也受不了,豈能不發洩發洩多年來積下的幽苦。
連玨不理承煥突然變了體貌,及他與溫戩兒怪異的舉動,徑直來到玄冰棺前,眼露疑惑,那被飄殺震裂的冰晶竟完好如初,越發晶瑩了。“主人,您沒事吧?”連玨關切地問。一邊的媚瑛也過來了。
“找到還魂草,我就可以出去了。”裸女道。“我太累了,得休息一段時間,剛才那人已經答應幫我,你們好好招待他們。”
連玨夫婦點頭稱是。
承煥把溫戩兒扶好。“你這是做什麼?”
“師父您不認的我了,我是戩兒啊!”溫戩兒哽咽道。
“中邪了!”承煥暗道。“不太像啊!”
溫戩兒把眼淚擦了擦,“師父,你回來太好了,怎麼沒把師娘也帶回來呢,我也很想她呢。”
“愁死我了!”承煥一拍腦門。“我不認的你,你別這樣啊!”
溫戩兒泣道:“我知道您生我的氣了,您別不認戩兒,戩兒……”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