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煥還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上轉了一圈,先不說漣漪這方面,就說雪裡紅給他的鬧陽花實是一個禍根,鬧陽花不是俗物,進肚了當然也想弄塊地盤,可承煥全身已被寒靈所蘊滿那容的下它,被凍聚在皮裡肉外的地方,時間長了後果不堪設想。
恰巧漣漪身中火毒烘的鬧陽花滲出一絲絲香氣,成了催情的媒介,害的漣漪不淺。
漣漪即著鬧陽花為媒把承煥的寒靈導如自己體內自行療傷。
這一陰陽交泰,鬧陽花迅速擴張。
兩種不同性質的能量在承煥體內打架,按理說他應該痛苦不堪才對,無奈寒靈太霸,鬧陽花那點能水有如小蟲撼樹,根本無法同寒靈相抗衡,被悉數迫入頭頂的泥丸宮和毛髮內,使他的頭髮轉瞬改變了顏色,靠近細嗅之下,髮絲飄著香氣,引人遐思,竟成了催情聖品。如果說他以前討人喜歡那是外表之功,現在卻有著化學的成分在內了。
聞聽門外有了人走動的聲音,漣漪平服了一下複雜的心情,她真希望這是一場春夢,一醒無痕,可事實畢竟是事實,不能改變,自己既然不願殺了他,總的想辦法善後才是。
低歎一聲,推醒承煥。
承煥睡眼涅松,早晨的回陽現象讓他下體崢嶸勁展,他一動正頂在漣漪的小腹處。
「啊!」漣漪驚呼一聲,想到那裡,臉漲通紅,尷尬不已。
「姐姐,又吃飯了嗎?」
「呸,就知道吃!」漣漪啐了一口。「快起來,天亮了。」
漣漪自小讓人伺候慣了,換她照顧別人,還覺得挺新鮮。眼珠不由自主瞟了瞟承煥赤裸的下體,一陣心虛,匆忙穿衣了事。
二人依舊把飯開到房內,這回老闆娘親自伺候。
漣漪拋出一片金葉子,「老闆娘,麻煩你給我和弟弟買幾套上等衣衫來,可要挑仔細了,挑的料子不好或是不合身,一分賞錢也沒有。」
老闆娘笑容僵住,眼中放出貪婪的目光,連聲道:「那是,那是。」至於那是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捧了金葉子,飛也似的不見蹤影。
承煥緊挨著漣漪坐著,吃到一半,已然靠在漣漪身上。漣漪嗅著他頭上不可名狀的香氣,心中如醉,四肢酸軟,索性拉起承煥讓他坐到自己腿上。
少女懷春情易動,況且她剛嘗過甜頭,那能不心動,心神恍惚,只希望日日月月年年歲歲永如此時才好!
老闆娘風風火火跑進來,漣漪一見真恨不得一腳把她踢出去,本以為她挑選衣服會費些時間,哪曾想回來的這般快。
漣漪一看衣服,精神一振,「好了,都撤下去吧!」
「是是」老闆娘放下衣服,手裡仍捧著一包銀子,「姑娘,這是剩的銀兩。」
漣漪一擺手。「都賞了你吧!沒事別進來。」
老闆娘連聲道謝,退了出去。
「阿呆,過來換衣服!」漣漪口氣溫和,一雙妙目秋波流轉。
人要衣裝。
承煥換上新衣後真是飄逸若仙,無法用言語形容,看的漣漪目瞪口呆,直待承煥撫上她的臉才如夢方醒,紅著臉,悄聲道:「乖乖的聽話,姐姐疼你!」
「姐姐真好看!」
「你天生就會給人灌迷湯嗎?這麼會哄女孩子!」漣漪笑道。
「姐姐好了嗎?」
漣漪這才記起自己的傷勢,氣沉丹田,只覺週身脈道溫滑如珠,運轉不停。心中吃驚,忙運起家傳內功心法,須臾遍體生涼,說不出的受用,暗忖怪事!
忙叮囑承煥不要亂走,自行入榻行功。
漣漪練「彩虹神功」已有經年。
這門神功實是至高法門,功法的精妙有不可思議的境界。
這門神功入門雖易,要想練到最高境界也不是常人能企及。司徒家綿延二百年之久,其間英才輩出,卻也僅有永樂末年一代奇人司徒鄴練的出神入化,爐火純青。
實因此項絕技至精至難,共分七層,層分七色。
一二層乃是築基,習之有成,以可行走江湖。
三四層卻始是得窺門徑,迫氣體外呈黃綠色,習之有成足可以成為一方霸主,不遜色於各派掌門。
第五六層又提高一層境界,至此已是絕世高人。
第七層功夫已超出武功範疇,超登仙人之位,但此境界連創此功的司徒氏始祖亦未達到,不過窺其門徑,卻限於天分無法突破。而空有其名。
是以此神功共有三大境界,每個境界有兩層功夫,這兩層功夫雖屬同一境界,但功力深淺,不僅有霄壤之別,層層境界間更有脫胎換骨的效用,委實高深莫測,有若一座座高峰聳立,每精進一層便如登上一座高峰。
司徒漣漪冰雪聰明,自小習武,她爺爺乃是司徒家自始祖後第一位練至第六層境界的人,她雖有明師指點,也僅練至第二層,她天性活波好動,不耐苦練,長輩對她溺愛過甚,見她小小年紀已經練至第二層境界也著實不易,也不強逼她了!
行功間,漣漪就感丹田氣動如雲,與平時感覺大不一樣,內視中,在丹田處形成拳大淡黃色的氣團,外面被白色的薄煙狀的氣息包著,黃色氣團說明她已經修至神功的第三層境界了,激動之下,氣血瞬間逆轉,雜亂無章,有走火入魔的危險,忙振聶元神,歸元守一,須臾便心定神明,渾然忘我。
這也是漣漪因禍得福,先前與凌格銳一戰激發了潛力,又與承煥合體化去傷勢更得寒靈的清明之氣相攜,得以進階彩虹神功的第三層。
※※※
漣漪醒來時已是傍晚十分,一看承煥不在身邊不由大急,剛才她行功中發現丹田內有層薄煙,與承煥身上的氣息有些相像,便急於印證一下這個想法。
老闆娘見漣漪一臉焦急一笑,「大戶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樣,見什麼都稀奇,你那個弟弟在柴房看驢呢,怎麼叫都不應。」
漣漪快步到柴房,就見承煥目不轉楮看著拉磨的驢。
那頭驢實在醜的可以,也瘦的可以,渾身長滿癩瘡,那毛都粘到一塊了。每轉到承煥近前「嘎。嘎」叫兩聲。
漣漪瞧的好笑,掩住口鼻,「阿呆,這有什麼好看的,回房吧!」
承煥見是漣漪笑了笑,但搖搖頭,「我想看一會!」
漣漪見拗不過他,抓住他的手,內力透體而入,只覺空空蕩蕩,除了過於寒涼外並無異處,嘴上道:「這癩驢姐姐送你了,先回房好嗎?這太髒了!」
躺在床上,承煥窩在漣漪的腋窩下睡的正酣,漣漪卻心緒紛亂如麻,怎麼也睡不著。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漣漪尋思此地是通天教的大本營不可久留,想回家,又不敢,不說自己闖了這麼大的禍,就說失身一事讓他們知道了就非炸廟不可。
胡思亂想間她也不知不覺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