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格銳暗道你餓該我屁事,揮手想把承煥掃一邊去。
承煥大急,一揚手,把漣漪送他的銀子撇向凌格銳。
凌格銳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一把抄在手裡,猛地全身一震,攤開手掌,只見是一錠銀子,但上面泛著一層白霜,不禁大驚失色。
暗忖:「難道是他,怎麼可能呢!」不由愣住了。
承煥趁此機會,背起漣漪一溜煙跑沒影了,這可是他的拿手絕活。
頃刻間,暴風雨從天而降,東方賀也借此遁走。
漣漪經這麼一折騰,昏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天已經黑了。
漣漪只覺有一雙手在自己胸前摸摸搜搜,睜眼一瞧,依稀記得是救走自己的那個老頭。
一怒之下,從小腿處拔出匕首,想給這個老色狼來個透心涼。
凌格銳這掌打的她功力渙散,手腳發軟,匕首一寸一寸推進,眼看就要刺入承煥的心臟要害。
「娘聲聲低低的呼喚讓漣漪把手停在半空。
承煥此時正把臉揚起來,嘴裡兀自夢喚著:「娘,我好想你啊!」
漣漪手一抖,匕首噹啷一聲掉在地上,她驚呆了。
原來,一場暴雨把承煥洗的乾乾淨淨,呈現在漣漪面前的是張粉雕玉鑿的臉孔,讓她怎麼形容呢,也許天上的金童也不過如此吧!反正一臉的愛人肉,他雖然緊閉雙眸,但漣漪知道那是美異非常的眼珠,因為她見過。
聽著承煥一口口喊娘,讓她俏臉發燙,又感窩心不已,這還分明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怎麼落的如此田地,連頭髮都這麼糟,可以肯定自他降生時起就一直在受苦難,想到這再也想不下去了,因為承煥已扒開她的內衣,把手伸了進去。
漣漪如遭電擊,一陣眩暈,奮力推開承煥的頭。
承煥受驚醒來,睜開那雙空靈的大眼看著漣漪,把她看的好像做錯事的孩子,彷彿不該把他的頭推開。
「老……你叫什麼?」好半天漣漪才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姐姐好嗎?」承煥說的很自然,好像他們很久以前就認得一樣。
漣漪功力渙散,渾身火熱酸痛,雖不知為什麼沒死,有命在就好。紅著臉把敞開的衣衫拉好,「我沒事!」
打量著處身的地方,是個不大的山神廟,早就荒廢了,但遮風擋雨還沒問題。
漣漪一陣呱呱的腹響,聽的承煥雙目放光,「姐姐也餓了嗎?我也餓!」
整整一天沒吃東西,她確實有些餓了,雖然身懷黃金但也沒地方買去,「你去找些果子好嗎?林中多的是野果,先對付著。我實在沒力氣了!」
「外面紅紅的東西可以吃嗎?真是太好了,我馬上去。」承煥高興地跑了出去。
「他竟然不知道果子可以充飢,實在呆傻的可以,挨餓也不冤枉他了,不由一臉苦笑。
外面已經雨過天情,月亮也悄悄爬上夜空。
承煥依著白天的記憶,走到一棵野果樹下,還沒等他爬上去,就聽前面傳來一陣陣嗤嗤的叫聲。
承煥好奇地向前走去,樹前兩丈左右的一片空地上,有兩個奇異的怪物正在對峙。
一個是條三尺長的怪蛇,通體銀白,只有背上有條紅線,正昂首挺立,吐著信子。
對面是個老鼠樣的怪獸,生的花裡胡哨雙耳出奇的大,耳朵也長的可以,吐著紅煙與怪蛇戰在一處。
這兩樣怪獸都非比尋常,那怪蛇乃是蠻荒異獸「雪裡紅」的遺種,奇寒且毒,壽命很長。背上的紅線代表著它的壽命和毒性,看樣子沒有一千年也有八百年了。
那老鼠樣的怪物更是大有來歷,看過「封神榜」的都知道魔家四將的老四有個寶物叫「花狐貂」正是此物的同宗,當然它的道行比不上魔老四手上的那隻,可也不差。
「雪裡紅」這兩天在這轉悠,發現了兩朵異種的「鬧陽花」。這對秉性寒涼的它來說不亞於仙家妙藥,讓它興奮非常,可沒想到花馬上就要開了,憑空跑來一隻花狐貂來搶食,不禁大為惱火。
「花狐貂」也是大老遠就嗅到了奇葩的香根,沒曾想已名花有主,說不得只有各比高下了。
「花狐貂」比雪裡紅聰明靈活的多,雖然道行沒有雪裡紅高,但噴出的紅煙正是雪裡紅的剋星,不一會,雪裡紅便頭搖不已,敗下陣來。
到嘴邊的鴨子飛了實在難受,雪裡紅一狠心,吐出鴿蛋大的內丹想勝花狐貂。
沒想到內丹飛出竟轉了彎向承煥飛來。
承煥好奇地抓在手中,只覺涼的很舒服,他卻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寒靈之氣正和雪裡紅的內丹快速地交流著,充實著內丹。
雪裡紅一下慌了神,怎麼連寶物都不聽使喚了,來到承煥近前不由感到了承煥身上的寒靈冰魄之氣,大為高興,學狗狀搖尾乞憐。
承煥知道這白球是它的,一揚手把內丹還它。
雪裡紅一吞而下,果不出它所料,內丹功力有所增加。一點頭,回首過來又大戰花狐貂。
花狐貂見它去而復返,又是一場血戰。
雪裡紅得承煥寒氣相助,大發神威,讓花狐貂吃盡苦頭,最後連紅煙也噴不出來了,它可沒雪裡紅的魄力吐出內丹,不得已,垂頭喪氣,恢恢溜了。
雪裡紅得意洋洋,爬到承煥腳下一陣磨蹭。
這時,承煥聞的一股異香,見空地上冒出兩朵巴掌大的黑黑的花,暗香浮動。
雪裡紅高興的一聲嗤叫,咬下一朵送到承煥手上,以報答剛才的恩情。
這一人一獸,坐地分贓,吃的不亦樂乎。
吃完了,雪裡紅又是一陣磨蹭,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承煥回頭摘下時數個野果,回到廟內。
「怎麼去了這麼久?」漣漪以為發生了什麼事還擔心不已,此時見他回轉,問道。
承煥怕她不悅,一陣支吾過去了。
漣漪啃食野果,心裡一陣酸楚,真是風水輪流轉,前些天自己還耍的通天教上下雞飛狗跳,這會自己竟落的這副下場,真是欲哭無淚,悔斷肝腸。
漣漪吃飽了便睡意上湧,她又怕自己睡著了又被這個說不清老小的呆子佔便宜。
「喂!呆子,我睡了,你可別過來,知道嗎!不然我殺了你。」一揚手上的匕首,嚇唬道。
承煥點點頭,「可姐姐會來的!」說了一句讓漣漪疑惑不解的話。
其實漣漪能夠保命,多虧了承煥一身寒靈之氣壓抑著她身上的火毒,熟睡間,漣漪早靠緊承煥,承煥也樂得軟玉溫香。
日上三竿,陽光至廟門射進照在漣漪身上,她早醒了,也明白了承煥那句話的意思,可實在太舒服了,把承煥摟在懷裡,她也就像個沒受傷的人似的,一旦離開,痛苦又回來了,所以怎麼也捨不得離開這根救命稻草。
該來的總會來,也不能老呆在這裡,漣漪看承煥這架勢,如果不叫醒他恐怕會睡一輩子,便搖醒他,告之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