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一一回家的路上,蕭南問道:「一一,是不是你的爸爸還叫你出來賣花的」?
一一沒有回答蕭南,而是從花籃裡拿出一支紅玫瑰遞給蕭南,說道:「哥哥,這是我送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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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南沒有拒絕,接過著花:「你還沒有回答我」。如果是,他現在就去把那個傢伙打死,這樣的人已經不是人了,留在世上也沒用。
小一一搖了搖頭:「爸爸沒有叫我去賣花」。
蕭南聽聞,蹲了下來,看著女孩:「那你為什麼還要賣,而且還這麼晚了」?
一一也看著蕭南,平靜的說道:「因為一一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呆在家裡和出門在外,不是都一樣嗎」?
「那,難道你就沒有哪裡不舒服嗎?不疼不累嗎」?你知不知道你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活?不到一個星期啊?心中一陣酸楚,接著再一次抱住了這個傻丫頭,蕭南的心裡不想她死,真的不想。
可是,我又能怎樣?
我是會異能,時間異能。可時間有什麼用?是加速時間的流逝,還是減緩時間的運行?這對她有用嗎?終究不能治好她的病,不能延續她的生命。
「哥哥」,一一在蕭南耳邊小聲說道:「一一其實,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什麼?!
「不過,一一卻一點都不疼,只是,有一點累」,說著,一一整個人靠在了蕭南的身上,減少對身體的重量。蕭南也緊緊的抱著她,回憶問道:「一一,你知道我們之間的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嗎」?
「醫院」,一一想都沒想直接回答。
「再想想」
一一聽了蕭南的話,神情有些疑惑。但還是很仔細的想了一會兒,不過似乎還是沒有想到什麼。問道:「一一以前見過哥哥嗎」?
蕭南勉強的笑了笑,放開一一,拿出剛才一一送給自己的花。一一一看,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想到。「是不是哥哥以前買過一一的花」?
真是聰明的孩子,要是在上學的話,成績定是不錯。蕭南「嗯」的一聲,一一又接著問道:「那哥哥買的花是送給一位姐姐嗎」?
哼哼,苦笑兩聲,「算是吧」。
「那位姐姐一定是哥哥喜歡的女孩子」?
以前是,現在
「是哥哥的女朋友嗎」?
蕭南搖了搖頭:「不是,哥哥沒有女朋友,或許以後也不會有」。
「怎麼會呢」?一一好像不相信了:「哥哥這麼棒,以後一定會有很多女朋友的」。
「只是,那個時候,賣花給哥哥的,可能就不是一一了」。一一說著話,臉上沒有一絲的痛苦和傷心,反而,似乎有一些失望。
蕭南將手中的花遞到一一的面前,說道:「哥哥把這朵花送給你」。
「這是哥哥的一生中送的第二朵花,是嗎」?沒想到一一竟然會這麼一問,蕭南笑了下:「沒錯,這是哥哥第二次送花給第二個女孩子」。
「嘻嘻」,小一一開心的笑了一下,接過花,眼神中閃過一種莫名的情緒。
走著走著,一一停了下來,看著前面。
是到家了嗎?
蕭南環顧了一下,這裡基本上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房子,很舊了,有些還貼著『拆』字。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前面有一群人。這群人大概有十多個,各個穿著黑衣服,有些還戴著墨鏡,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黑社會。
一一有些緊張的看著前面,那群人好像正在毆打一個什麼人(媽的,群毆,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單挑。///好啊,你來單挑我們怎麼樣?///)。
「爸爸」,一一好像看清了前面那個被打的人,是她的爸爸,連忙緊張的跑了過去。
眾人一看,原來是個漂亮的小女孩,還得還挺可愛的。其中一些人更是露出了和剛才那兩個人同樣的表情,蕭南皺了皺眉頭,感覺很不爽(本來打那個傢伙的時候很爽)。
唯有一個人,眼中看的是蕭南,眼神閃過一絲懼意。是他?他怎麼會來?
「小妹妹,到哪裡去啊」?一個傢伙攔住了一一的去路,表情猥瑣,下流無恥。
「阿三,給我收斂一點」,說話的好像是這群人中帶頭的,也是剛才看著蕭南的那個人,他似乎有一種感覺,這場戲鬧不下去了。
「什麼啊,大飛哥,好不容易出來玩玩,盡個心嘛」,那傢伙感覺毫不在意,接著又想開始逗弄小一一。
「媽的,我叫你住手」,帶頭大哥說著一腳踹了過去,直把那個猥瑣的傢伙踹了個狗吃屎。「哈哈哈」,眾人大笑一翻。不過笑的同時也有些吃驚,平時這位老大管得挺寬的,怎麼今天突然認真起來了。
「爸爸,爸爸,你怎麼了」?一一連忙跑到父親的身邊。
她的父親艱難的睜開眼,看到是自己的女兒,想要爬起來。「媽的,誰叫你起來了」,其中一人一腳踢過來,把剛要爬起來的一一的父親踢倒在地上。「爸爸,爸爸,求求你們不要再打我爸爸了」,小一一傷心的請求道。
「小丫頭,你說不打就不打啊,你以為」
「夠了」帶頭大哥一聲喝令。
「都給我滾」,一道冷聲從旁邊傳來。眾人看著那位『不知死活』的傢伙,其中一個忍不住大怒:「媽的,小B,是不是找死啊」。
「**的,都給安靜下來」,說著又是一腳,「誰再敢多說一句老子砍了誰」?這話都說了,誰還敢再什麼。一個個心裡都奇怪想道:今天老大是怎麼了?是不是小紅伺候得他太爽了,搞得他有點心軟?(改天我得試試)
蕭南也很奇怪,那家帶頭的傢伙看著自己的眼神好像在哪見過,自己對他好像也有些印象。腦海中回想起自己在校門口大戰黑社會的一幕,這個傢伙,,不就是(紅毛大哥旁邊的)那個小弟嗎?和蕭南說過話的那個,怎麼,升級做大哥了,那個紅毛大哥呢?不會是下台了吧?
既然有『熟人』那就好辦事了,走到眾人身邊,一一正將她的父親扶起。
「沒聽清楚我說的話嗎,都給我滾,這句話我不想說第三遍」,蕭南說得很平靜,可是聽的眾人一個個心裡波濤洶湧,要不是老大有令的話,早砍死你了。
一一的父親也看了一眼蕭南,眼中閃過一絲驚疑。蕭南也看了他一眼,然後對著一一說道:「把你的父親扶回去吧」。
一一有些擔心的看著眾人,眼神好像在說,他們准嗎?
「這個」,帶頭大哥好像有什麼話要說,「那個傢伙還欠我們一萬多塊的酒錢」。
「那又怎樣」?一萬多?老子沒有,一萬多拳倒是可以給你們,前提是你們受得起。
「是不是,,你替他還」?帶頭大哥說這一句話好像鼓足了勇氣,不得不說,這膽子還挺大的,怪不得能當上大哥。
蕭南冷笑一聲:「一萬多哪夠」?
「什.麼意思」?
「如果你們再不走,我會給你們一萬萬————冥幣」,最後兩個字彷彿是從牙齒縫裡擠出去的。帶頭大哥聽得冷汗一冒,沒說二話,直接帶頭離開了。(每個離開的人都暗暗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沒做夢啊!?)
一一的家,只是一間不到十平方米的小房子,沒有廚房,沒有衛生間。做飯的工具都擺在地上,家裡也沒有燈。這是家嗎?
一一就生活在這裡?
蕭南設身處地的想了想,如果是自己生活在這裡,那會怎麼樣呢?
蕭南有些不敢想了。
一一!?
「哥哥,我下樓去給你打水」,小一一還知道招呼客人,點燃蠟燭後就去打水了。蕭南沒有阻止她,因為他還有一些話想要對那個躺在地,呃,床上的『死人』說。
「你知不知道一一活不到一個星期了」?
「」
「她還去賣花?剛才還差點讓人欺辱」
「」
「你不是一個人,起碼不是一個男人。我知道你被人拋棄,被一個你很愛的人拋棄了」,說到這,那個傢伙的眉頭皺了皺,神情一陣痛苦。
蕭南回想過自己,接著說道:「我也是,不比你好多少。一個處心積慮的想要接近我,贏得了我的真心之後,就在我向她告別的那一刻,在那萬眾矚目的一刻,她狠狠的羞辱了我一頓。萬眾矚目啊,就是在長城上,你應該知道那裡會有多少人。那一刻,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自暴自棄,借酒消愁,我都想過,自殺都想過了,可是能怎樣?
我還有親人,我還有父母,我就算不為自己活,也要為他們活。第二次
我好不容易敞開了心扉,準備去追求,去接受一個我暗戀了三年的女孩子。可是,最後呢?你知道嗎?就算我為她付出了生命,她最後還是離開了我,而且也是在最後一刻。你能懂我當時的心情嗎?
你能懂我現在的心情嗎?
你應該不懂。我不會再傷心,不會再難過,不會再借酒消愁,也不會自暴自棄,更不會傻得去自殺。因為現在,我不會再傻得去為一個人付出真心,去真正的去愛一個人,不會。可是,有些人我卻不能不愛,那就是我的親人,我的父母,我所能愛的,只能有他們。
當然,我說這些不是想要勸你,安慰你什麼。說實話,你不配。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對待一一,讓她開開開心心的走完人生最後的路程。」說著看了看空蕩蕩的四周,「我不知道,你除了有一個女兒之外,還有什麼」?
離開了小屋,在外面見到了剛打水回來的一一。一一見蕭南要走,連忙問道:「哥哥,要走了嗎」?
蕭南點了點頭:「是啊,哥哥要回去了,不然哥哥的爸爸也會擔心的」。
「那,哥哥,我們還會不會再見」?
「會的,只要一一有危險,哥哥就會出現。只要有哥哥在,誰也不能傷害我的一一」。
「真的嗎」?小一一的眼中閃爍著點點淚光。
「嗯」,蕭南鄭重的點了點頭,可是眼神中卻是無能無力,你無時無刻都在危險當中,我卻救不了。
小屋裡,父親的整個頭都蓋在被子裡。
一一將蕭南送給她的那支鮮花插在窗前的小玻璃瓶裡,玻璃瓶裡已經倒了一些水。然後掏出自己今天賺到了錢,紙幣拿到父親的枕頭邊,硬幣自己收藏著。這其中自然是紙幣多,硬幣少,而且不止多一點(只算比例,不算總體,一個小女孩賣花能賣多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