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縣城西的菜市場入口處,有一個角落是專門供菜販丟垃圾的,這個地方在天熱的時候常常臭氣熏天,蒼蠅蚊子滿天飛,讓經過的人都是掩鼻或繞道而過。
這一天卻與往常不同,在整個菜場裡都擠滿了人,都圍在這個垃圾場的被衙役攔住的範圍之外,彷彿都不在意這垃圾場的惡臭難聞,對著跪在那垃圾旁邊等著處斬的三個女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裡就是行刑的菜市口,那背後背著待斬木牌的三人正是朱傳八、秦不凡和夏景天三人。她們怎麼也沒想到,她們真的被判了斬刑,還以為是張婕這個狗官故意嚇唬她們,沒想到當了官就可以這麼黑,這完全是一手遮天啊!
她們被一路送到這裡就一直喊冤,可有誰聽呢?負責她們斬刑的也是張婕。這個女人似乎非要把她們朱家斬盡殺絕不可,朱傳八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卻也猜到極有可能是朱傳九得罪了她才會這樣。
如今已經被押到了菜市口只等著時辰一到就要行刑,絕望之下,她們也都沒力氣再喊了。
在距離她們最近的一處地方,王氏和他的兩個兒子,一邊哭喊一邊瘋狂的想向他們妻主撲過去,可是卻始終被那些負責維持秩序的衙役攔著,根本靠近不得。
王氏哭得肝腸寸斷,可是那些衙役毫不心軟,無論他怎麼哭求都不放他們過去。
周圍的百姓見了都有些於心不忍,可是張婕見了卻覺得心裡暢快,彷彿看到了朱傳九也在那裡無助的哭求。
這個菜市口她早就讓衙役們隔離出一大片空地,擺了一座檯子供她在遠處坐著監斬。
青縣是小地方,民風淳樸,很少有人犯這種殺頭的大罪,就算有也早就逃得無影無蹤,像這樣被押來菜市口行刑的也是前無古人。
所以很多人都很好奇,紛紛放下家裡的活兒,店舖裡的生意趕來看熱鬧。
有知道朱傳八等人底細的都覺得張婕是個狗官。朱傳八為人豪爽,向來樂於助人,怎麼也不可能犯上殺頭的大罪,可是新縣令一來,她家的兩個媳婦就先後入了罪,接著朱傳八也進了大牢,就算是傻子也猜到這裡面有問題了。哪有婆媳三人同時被殺頭的道理?又不是犯了謀反叛逆的大罪,要株連九族。
這裡圍觀的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可自古民不與官鬥,無權無勢的她們就算知道又有什麼辦法呢?除非是她家的女兒朱傳九這時回來……
隨著日頭的升高,午時就快要到了。負責行刑的儈子手已經提著刀走到了朱傳八她們身後,只等著時辰一到就提刀砍了。
王氏見到儈子手手上那明晃晃的大刀,也知道到了最後時刻,絕望之下,也不再哭喊,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忽然站起身來面對著周圍的圍觀的人大聲說道;
「各位街坊鄰居們,奴家雖是一個夫道人家,沒讀過書,也不懂得什麼大道理。可是在這裡我還是要說,我家妻主和媳婦都是冤枉的!都是那新任縣令張婕她故意栽贓嫁禍,就是因為當初我女兒娶了展家兒子,奪了她的心上人他才會如此報復。她張婕在青縣一手遮天,顛倒黑白,判我妻主死刑,做出如此天理不容之事,總有一天會老天也會收她——」
王氏這番話說的咬牙切齒,對張婕的怨恨已經到達極點。可是就像他說的,他一個夫道人家也拿她沒有辦法,只能詛咒她。
「妻主,你別怕,若你死了,我也來陪你……」王氏看著朱傳八深情說道。
朱傳八默不作聲,只是看著他流淚……
四周人見王氏居然說的如此決絕,都大為震動。如果王氏也跟著去了,她們這些街坊鄰居如何還能無動於衷?朱傳八要被處斬那是朝廷頒下來的批文,她們根本就無能為力,可是王氏無辜的,如果他也要因為張婕一手遮天憤而自殺,那這也太沒天理了!這一家人可是生活在她們周圍很多年的街坊啊!到底犯了什麼罪要落到這種下場?
「說的不錯!朱大嬸是被冤枉的!不能殺她的頭!」有個平時很受朱傳八照顧的街坊突然出聲喊道。
有了一個人帶頭,那些受過朱傳八恩惠的人也都跟著喊了起來,竟然形成了很大的規模,幾乎所有的人都喊了起來。
朱傳九正要擠進人群的時候,卻反而被這些突然激動起來的人給擠了回去,她聽到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為她老娘喊冤,愣了一下,忽然覺得十分感動,這些人都是受過她老年恩惠的人啊!
張婕坐在監斬台上,看到王氏突然引起的這陣騷動,不禁皺起了眉頭,將她周圍的捕快都派了過去。
那些捕快一個個凶神惡煞,一過去就抽出腰裡的棍子向那些人劈頭蓋臉的抽過去,一邊打一邊咋呼:「喊什麼!喊什麼!想死嗎?再喊就砍你們的頭!」
要是換了平時,這些老百姓被這些捕快一嚇唬,一定馬上就老實了。可現在,這些人似乎一個個被人觸犯了逆鱗,在捕快的抽打中竟然有人開始還手了!
是泥人都還有三分土性兒呢,更何況她們有血有肉,還能分得清是非黑白。
有人帶頭動手,那些心裡早有怨氣的人也就跟著動手了,一時間菜市口周圍的人群亂成一團,沒多久,那幾個捕快就堅持不住被人壓在地上亂打,還有人搶過她們手裡的棍子,再縫隙中敲她們的黑棍。
張婕看到如此亂象也有些慌了,不停地招呼衙役維持秩序,可是看到還有很多沒動手的人都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她害怕了,連忙讓儈子手將朱傳八她們押回去,準備改日再斬。
就在張婕慌亂中準備走人時,一個人突然攔在了她的前面!
「朱傳九!」
張婕雙目中的瞳孔猛地一縮,向後退了兩大步!
不能怪她如此膽小,她雖對朱傳九恨之入骨,卻從未想過要正面面對她,只想在她背後下黑手。朱傳九在皇宮宴會上表演的霸王舉頂她可是記憶猶新。
一個武舉的狀元,說白了那就是一粗人,粗人再加上神力,張婕也不敢想像朱傳九會怎麼對付她。
「你不是應該在去攻打瑤國嗎?怎麼會在這裡?你竟然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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