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朱傳九怕她闖下的禍事已被官府發覺,也不敢出去到處亂走。莫冠玉出去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回來,兩人一起隱身在這處荒宅,無人發覺,日子倒也過得有幾分快活。
只是隨著武舉的日子越來越接近,朱傳九也在這荒宅裡呆不住了。這些天,她從莫冠玉在外面帶回來的消息發現,外面似乎並沒有關於她的通緝告示,種種跡象表明,那情齋之內的殺人事件並沒有被官府發覺,甚至也沒有聽說過任何異樣的傳言。就好像沒有任何事發生過一樣,這讓朱傳九心裡升起了僥倖心理。覺得有可能是那個自稱為爺的男子也害怕讓人發覺他的醜事,從而把這件事掩蓋了下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也就不必躲躲藏藏的了。為了謹慎起見,朱傳九決定喬裝一下,和莫冠玉再次去仔細的打聽一下,如果真的沒有異樣,她覺得還是要參加這次武舉,畢竟家裡有很多人都對她抱了很大的期望,她不能什麼都沒做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
朱傳九用莫冠玉在當鋪裡買回來的舊衣物,扮作了一個男子模樣,戲稱正好和男扮女裝的莫冠玉扮作一對夫妻,只是她為夫,莫冠玉為妻。
儘管莫冠玉已經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可是朱傳九這男人的扮相還是令他不敢恭維。如果他真的是女子,是絕對不會娶像朱傳九這麼醜的男人的!可是朱傳九絲毫沒有半點自覺,還一個勁兒的認為自己很帥,不停地擺著POSE希望莫冠玉誇她兩句。對此,莫冠玉選擇視而不見。
她們一起來到城門附近,這裡有不少小攤小販,雜耍表演,圍觀的路人也有很多,擠擠嚷嚷的倒是有點像趕集,熱鬧不已。朱傳九看到有不少人圍在城門附近的佈告欄邊議論紛紛,心虛得不敢靠近,深怕那是通緝她的佈告。
「小玉兒,你去打聽一下,那些人在說什麼?如果是關於我的,我們立刻就出城。」朱傳九畢竟不是亡命之徒,心虛之下立刻就生出了遠走高飛的念頭。
莫冠玉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在擔心,忙向那些擁擠的人群擠了過去。其實他倒希望那告示欄上真的有通緝她的佈告貼出,這樣他就可以和她兩個人一起亡命天涯了,那時候朱傳九就只屬於他一個人。
沒多久,莫冠玉就擠了回來,他的神情有些失望。朱傳九看到還以為自己真的被通緝了,連忙學著街上的那些出來逛街的未婚男子用塊絲巾遮住了自己的臉,把莫冠玉拉到了一處人少的地方,問道:「上面怎麼說的?」
「上面說參加武舉的考生今天到兵部衙門的門口去報名。」看到朱傳九有些像男人的舉動,莫冠玉心裡覺得有些好笑。
原來莫冠玉擠過去一看,發現那告示欄上貼著的是關於考武舉的通知。由於這武舉是第一次舉辦,很多地方都沒有落實,直到武舉打比的日子快臨近了,才貼出了這麼一個通知。
那些抱著當官夢想來到都城參加武舉的人,看到這通知才有了踏實感,都興奮不已開始向兵部衙門所在的地方湧去。
「那有沒有看到通緝我的佈告?」朱傳九不放心的又確認了一遍。
「沒有,這幾天我一直都有來看過,沒聽說那間倌館有什麼大事發生。死人這種事要是沒有傳開,那就代表有人已經把這件事掩蓋過去了,你就不要擔心了。」看到朱傳九這些天一直為這事擔心,都有些瘦了,莫冠玉心裡也有些不忍了,安慰她道。
「不錯,這種事不可能到現在官府都沒有反應,唯一可以說得過去的就是官府根本就沒有發現!」朱傳九越來越覺得她的猜測是對的。如果連那間倌館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那就代表那天晚上的兩個小倌的身份也是見不得人的,所以他們才會替她把這件事給瞞了下來,如果是這樣,那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想通這些,朱傳九也放下了心潔,多日來一直皺著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她拉著莫冠玉興奮地說道:「走!我們去一個地方!」
在大街上手拉手,莫冠玉還是第一次,臉上禁不住出現了紅暈。跟著朱傳九的腳步,心中暗自猜測:她這是要帶我去哪裡啊?
這幾日,他雖說和朱傳九在荒宅裡,兩人過了幾天二人世界,只是朱傳九一直在為自己是否被通緝的事擔心,每次都是勉強自己,並不曾盡興。這會兒她解開了心結,莫非是想……
想到這裡,莫冠玉的臉更紅了,正想提醒她說現在是白天時,朱傳九在一家有賣成衣的布莊門口停住,說道:「就是這裡,我們進去看看吧。」
看到眼前的布莊,莫冠玉有些發傻,呆呆地跟著她走了進去。
過沒多久,朱傳九換了一身女裝結完帳出來。莫冠玉知道她的目的之後有些沒好氣,問道:「你剛剛出來時不是覺得自己扮男子很俊嗎?幹什麼要換回來啊?」他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想著那檔子事後,覺得有些丟臉,自然對朱傳九沒好氣啦。
朱傳九沒有發現他的異樣,逕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說道:「我要去兵部報名參加武舉,總不能穿個男人的衣服去吧?」
「你還要參加武舉啊?你不怕……」莫冠玉沒想到她剛從擔心被官府通緝的心結中走出來,就想去參加武舉了。心裡實在有些擔心,雖說官府現在不知道有命案發生,可並不代表這件事就沒有發生過,如果一旦有人舉報,她還是有危險的。
「沒事,都過了這麼久,就說明那件事已經被人處理了。」朱傳九自信道。
莫冠玉知道自己也沒有什麼好的理由阻止她去報名,只得跟著她一起去兵部,希望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參加武舉的人都是和朱傳九一樣,是各地經過一番挑選才上報到都城的人員。雖說帝后不限制參加武舉的資格,可要是地方不控制一下人數,只怕全天下的人都會擠進都城。可就算是這樣,參加武舉的人也是比參加科舉的人多出了兩倍不止。
朱傳九跟著報名的人流走到離兵部衙門還有一里的地方就已經走不動了,排隊的人已經延長到了這裡。她往前一看,好傢伙!前面起碼有三四百個人,輪到她也不只要到何時。
不過幸好這報名的程序很快,只須在那兵部衙門口的書記官那裡簽個名,然後領一塊參加武舉的資格牌就行了。
朱傳九有莫冠玉在一邊做伴聊天,倒也不覺無聊,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就已經輪到了朱傳九。
她接過前面的人遞給她的筆,突然想到一件事,頓時就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