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尊國,無論是哪個男子都不會願意在倌館這種地方賣笑生存。可是就算是這樣,情齋的生意仍是興旺不已。這裡的小倌,表面風光無盡,逢人笑臉相迎,可誰又知道他們背後不為人知,心酸無奈的過去呢?
要說這裡的繁華和奢靡是一種享受,這樣認為的人還真不多。除了……
飛花看著那站在情齋二樓邊上拚命向街上的女人招呼的男子,突然覺得頭好痛!
話說對著街上的女人拋媚眼,賣弄風騷真的就那麼好玩嗎?為什麼那人竟然這麼興奮?就連他這個在倌館見慣這種場面的人都有些忍不住為他的舉動感到臉紅。
「嗶——」一聲響亮的口哨,讓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停住了腳步,四處尋找吹口哨的人,最後所有人都抬頭看向情齋的二樓——那裡站了一個身穿對襟長袍的男子,只見他面上帶著面紗,長袍只用一根錦帶寬鬆的繫在腰間,因為長袍裡面沒有任何衣物,他胸膛的肌膚隱隱露了出來。他見女人們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過來,忙又拋了幾個媚眼,腰身一轉,一條白花花的長腿就從衣袍之下鑽了出來。
只聽他含笑喊道:「美女!上來玩兒嘛!」
樓下眾女見到這等風光,無不面紅耳熱,心跳加速,心癢難耐。都顧不得現在還是白天,手裡還有許多事等著自己去辦,匆忙整理了一下衣衫,扮出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故作斯文的往情齋的大門而去……
「爺,現在還是白天呢!這麼玩兒有些過頭了吧?」飛花走到那男子旁邊小聲提醒道。
「你懂什麼呀?這樣才好玩兒!飛花,以後跟爺學著點兒,爺教你什麼叫3P、4P、NP……嘿嘿嘿……這裡的女人真太好上鉤了……」
沒錯,這個行為放浪的小倌就是女尊國高高在上的帝后沈書雅!
沈書雅,多麼一個充滿書卷氣的名字啊,聽到這個名字的人都會以為此人一定是個溫文爾雅的男子。可惜,它偏偏讓一個從現代穿越過來的小混混給糟蹋了!
飛花儘管跟了帝后很多年,可他還是不理解,一個男子怎麼能粗魯成這樣呢?粗魯也就罷了,只要他不在人前表現出來,也沒人敢說他什麼。可是為什麼會這麼好色呢?
想當初帝后還是雅侍君的時候,知道他在風月之地做頭牌的身份時,那時的反應就已經讓他傻眼。他一點兒也沒有露出鄙視的神情,反而是一臉的羨慕,說:「你真好啊,想上什麼女人就上什麼女人,我卻只能陪著宮裡的這個老女人,要是我們能換該有多好啊……」
後來,帝后掌握了權柄,就老是偷偷微服出宮。他也不去別的地方,就只對情齋情有獨鍾,每次飛花有了客人,他就死皮賴臉的非要自己代他去伺候,結果有不少女人被他嚇得落荒而逃。
好在這情齋早已被買下,飛花算是老闆,否則光是嚇跑女人這一點就可以讓他在風月之地混不下去。也是拜帝后所賜,現如今,飛花公子的容貌猶在,卻已經變得無人問津了。
飛花聽到沈書雅的話,一陣無語,感覺自己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所謂的3P、4P、NP他也懂,知道是什麼情形。只是一個男人和多個女人在一起玩,通常的結局是第二天會抬出一具男人的屍體……他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玩兒的,難道玩的就是這種死亡遊戲嗎?
不過他也不敢多說,這個人現在是他的主子,別看現在笑嘻嘻的,說不定下一刻他就發火。帝后的怒火,他可承受不起……
「哇塞!飛花!快看!尤物!尤物啊!」沈書雅突然指著樓下不遠處從一個小巷子裡轉出來的女人,一臉發癡的叫道。
飛花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女人正在那裡東張西望,那女人雙眉緊蹙,似乎隨時隨地就會發怒一樣。
飛花不敢多看,收回目光道:「爺,你說的是那個大個子女人?」
「沒錯,就是她!嘿嘿嘿……」沈書雅眉開眼笑,一雙眼睛半刻也沒離開過那女人的身上。
「長得很普通嘛……」飛花這麼說還是很客氣的,要換了別人,一定會說她醜。
「誰讓你看她的臉了?我說的是她的胸!你不覺得很驚人嗎?哇塞!簡直是一對大木瓜!大概有四十寸!」沈書雅用雙手比劃著,一副快流口水的豬哥樣。
飛花聽他這麼說,又看了那女人一眼,發現那女人的胸部果然如沈書雅說的,非常偉大!一般女尊國還真找不到幾個有這麼大胸部的女人!他忍不住想像了一下那種柔軟,突然面色一紅,連忙收回了目光。盯著女人的胸部猛看,就好比現代女人盯著男人的胯下猛看一樣,絕對是極其猥瑣的行為。飛花不比沈書雅這個小流氓,還是很有羞恥心的。
「怎麼樣?是不是沒見過這麼大的?」沈書雅捅了捅飛花的腰,悄聲問道。
「……爺,你能不能矜持一點?男子這樣去討論女人的胸,實在……實在太也不知羞恥了……」飛花低頭說道。
「羞恥?得了吧!你別告訴爺,你臉紅不是因為你剛才想到了什麼。你都做了這麼多年的小倌,還怕什麼呀?」
「爺……」飛花的臉更紅了,想解釋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就這麼決定了!」沈書雅突然一雙手一拍,似乎想到了什麼主意。
「決定什麼?」
「今晚上,就讓那個女人來陪我!」他指著那個女人道。
「爺,你今天又不回宮嗎?陛下知道會找你的。」飛花連忙提醒道。
「放心!我已經給她送了十個年輕貌美的小處男過去了,足夠她消受幾天的了!」沈書雅得意道,很顯然這種事兒,他經常幹,已經完全有恃無恐了。他推了推飛花,道:「你去把她勾引進來。」
飛花歎了口氣,聽話的下樓去了。
天底下的人都認為帝后專權,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干涉朝政是多麼的大逆不道。可誰又知道這個男人大逆不道到底到了什麼程度呢?背妻偷人這種事就連一般的普通百姓家裡都不會發生,可是卻偏偏發生在帝王之家。而且,帝后偷過的女人還不止一個,可憐女帝到現在還不知道被她的夫君戴過了幾頂綠帽子,還沉迷在男色之中,忘乎所以。
飛花下樓時又仔細整理了自己一番,這才出了情齋大門,向那似乎正不知該往何處去的女人走去。
這種事帝后讓他幹過很多回了,他起先也覺得不妥,可是仔細一想。其實讓他幹這種事也是帝后對他的信任,正是因為如此,飛花才沒有阻攔他。
此時日近黃昏,朱傳九剛剛趕到都城,原想先找間客棧投宿,誰知道找了好幾家之後,竟然全部客滿。
現在正是科舉臨近的時候,那些早有經驗的科舉學子早就趕到都城定好了住處,朱傳九遲遲才來當然找不到住處咯。
她本想先去她那個可能已經悔婚的岳母的家投靠,誰知打聽到了地方,她卻迷路了。七彎八拐的竟然轉到了一個類似風月場所的地方,她的肚子已經餓極,就想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再說。
「這位姑娘,請留步!」
朱傳九正準備離開這風月之地,誰知有人叫住了她。回頭一看,只見一個模樣俊美的男子站在那裡,面帶微笑,衣衫之上繡著艷麗的花紋,十分搶眼。
「有事嗎?」朱傳九看了他一眼問道。倒不是她突然變得正經了,而是這男子的樣貌頂多也只和展奕晨不相上下。她成天對著展奕晨,已經對美男有了一定的免疫力。而且她也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好的運氣,俊美男子都會巴巴的搶著嫁她。
飛花見這女人竟沒有為自己自傲的容貌所迷惑,心中不禁一奇。笑顏如花道:「奴家見姑娘你風塵僕僕的,似乎從遠道而來,不知可有找到住宿之處?」
飛花混跡風月之地,自然非常懂得察言觀色。近來科舉武舉鬧得沸沸揚揚,進城的外地人多了平時的好幾倍,看到朱傳九躊躇不前的樣子,他馬上就猜到了她的處境。
朱傳九聽他這麼問,連忙道:「公子知道哪裡有地方投宿嗎?」
「現在都城所有的客棧都已經客滿,姑娘要找到投宿的地方可不容易,不過只要姑娘花得起錢,還是有地方去的。」
朱傳九心裡正覺像是漂泊的浮萍,無處落根,突然聽到他說有地方可以投宿,不由得大喜,哪還管得了那地方貴不貴啊?連忙問道:「什麼地方?」
飛花向身後一指,正是那情齋的大門:「就是那裡。」
朱傳九一愣,看著那裝飾的富麗堂皇的門樓,覺得自己應該沒有猜錯,那裡就是一家高級的倌館,可是這個男子竟然她去那裡投宿……問題是——可以嗎?
「多少錢一天?」朱傳九最後問道。
「這得看老闆的心情了,如果他心情好,就不要錢;如果不好,十顆紅晶是少不了的。」飛花笑道。
「十顆紅晶?!你去搶好了!」朱傳九掉頭就走。她的錢可是從做小生意,一顆一顆白晶賺回來的,讓她突然拿出這麼多,當然肉痛了。想當初,她給紅菱贖個身也才花了六百白晶,現在卻有人告訴她在倌館裡睡一晚上就得花上一千白晶,她又不是瘋了,才不會上這個當呢。
「哎!姑娘,有話好說嘛,其實我們老闆很容易哄的,只需你陪他喝喝酒,聊會兒天,說不定就給你免了這些錢呢!」飛花誘惑道。
朱傳九停住腳步。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