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大女人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夜半幽會!
    ()三更半夜,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砸窗戶的聲音儘管很小,卻還是被展奕晨聽得清清楚楚。

    要是換了別的閨中未婚男子,突然在這個時候聽到自己房中的窗戶有動靜,不是被嚇得不敢出聲就是放聲尖叫了。可展奕晨卻半點也不會這樣,這是因為這聲音他太熟悉了,每當他聽見有人用小石子砸他的窗戶就知道這是他那心上人每次約他出去相見的信號。

    這種傳遞信號的方式顯然她們不止用過一次,所以展奕晨絲毫不驚慌,知道他那心上人就在他所住的這個院子的院牆外邊等他。

    展奕晨正欲披衣出去相會,突然記起那人在元宵節的花癡模樣,心中不禁一惱,又坐了下來,打算讓她多等一會兒!

    估計外面那人久候都不見展奕晨出來相會,有些急了,砸窗戶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展奕晨把頭一偏,故作聽不到,就好像他那心上人在眼前似的,耍起了他的少爺脾氣。

    不知過了多久,那聲音終於消失了,似乎外面那人已經放棄回家了。這下,展奕晨著急了,深怕她就這麼走了,連忙披衣出了房間,就著月光來到他這院子唯一一面與外面街道相連的院牆之下,他也不出聲,只是從地上撿了塊石頭在牆壁上砸了兩下——這也是一個信號,代表他正在牆下。

    展奕晨久久不見回音,以為她真的走了,連忙把藏在樹叢中的一張高腳椅子搬到牆下,爬到上面對著院牆外面張望,希望還能看到心上人的人影。

    誰知他剛探出頭,就見一個腦袋迅速湊近,在他臉頰之上親了一口,展奕晨突然遭襲,險些驚呼出聲,待看清那輕薄自己之人就是他的心上人時,才鬆了一口氣,嗔怪一聲:「討厭!」面色已經開始泛紅。

    展奕晨的這個心上人其實也不難猜,就是元宵節那天晚上最有可能奪得文魁之譽的粉衣女子。她本名張婕,年僅十七歲,就已經在整個青縣學子當中頗有聲譽。要不是她家境貧寒,早就在幾年前就能去都城考科舉了。加上長相秀美,也可以算得上是青縣未婚男子心目中的夢中情人了。

    展奕晨和她相識還是在他閨中兄弟搞得一次才藝聚會之下,當時就有那麼一種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她的感覺。當時張婕也是被展奕晨驚人的俊美容顏給震懾,為博美人青睞,在聚會上大出風頭,漸漸兩人眉目傳情,終於確定了彼此心意,白天她們沒有機會見面,時常就在這樣的晚上相見。

    張婕幹這件事已經輕車熟路,通常都是藉著院牆外面的一顆大樹翻過院牆來和展奕晨相會。不過她是個謹慎之人,如果沒有展奕晨的信號,她絕對不敢隨便翻牆過來。

    這次張婕得了展奕晨信號,故意不理他,藉著他著急來查看的機會親了他一口,甚是得意。「晨兒,想我不?」

    「你快進來吧,很危險的!」

    展奕晨見她還踩在外面那棵樹的樹枝上,深怕她掉下去摔壞了,不理她的親暱之語,連忙讓開了椅子,讓她順著椅子好翻牆。

    張婕動作利落的翻進了院子,撫了撫身上的灰塵,問道:「晨兒為何遲遲不搭理我呢?害我在外面好等,都快凍死了!」

    展奕晨見她神色中並不像她說的那樣可憐,哼道:「我要是不出來你是不是就走了?」

    「怎麼會?難道晨兒是擔心我真的走了才出來的嗎?」張婕笑瞇瞇的拉住他的手親暱的問道。

    展奕晨見她絲毫沒有了白天的顧忌,大方的拉著自己的手,臉上不禁又有些發熱,想收回卻又怕自己惹惱了她,只得讓她拉著。不過還是不忘剛才的事:「你突然不砸窗戶了不是因為等得不耐煩才打算離開嗎?」

    張婕張嘴無聲一笑,把展奕晨拉的離自己更近了,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晨兒早就聽到我的信號了,只是故意不來理我,這為什麼呢?」

    展奕晨聽她居然還問為什麼,本來已經差點忘記的醋意又回升了起來,他甩開她的手,反問道:「你還問我為什麼?你難道不記得了嗎?是誰約了我一起在元宵節的晚上去賞燈的?」

    「呃……這個……」

    張婕神情一滯,不知該說什麼好。那天晚上她確實約了展奕晨,打算奪得文魁之後好好與他幽會一番,誰知道出了意外,不止沒得到文魁之銜,竟然還發揮失常,對著一幫館舍男子大流鼻血,最後……

    「你不止不守約,居然還對著那幫下賤男子……嗚……」想到此處,展奕晨不禁悲從中來:「你要是守約,我也不會被人……嗚……」他又想起被朱傳九輕薄的事,更覺委屈,哭得更傷心了。

    「不會被人?」儘管展奕晨沒說明白,可張婕還是聽出了蹊蹺,又見他哭得這麼傷心,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連忙追問道:「不會被人什麼?是出了什麼事嗎?你告訴我啊,晨兒!」

    展奕晨哭了一會兒,見她這麼緊張,心中一暖,也就忘了她對別的男人發花癡的事了。有些試探地問道:「若是……若是我已經失了清白,你還會要我嗎?」

    張婕看著他額間那顆妖冶的硃砂痣,知道他這是故意試探她呢!心中暗覺他傻得有點可愛,不過這也不妨礙她說幾句甜言蜜語哄哄他:「當然會!晨兒難道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為了你,我甚至可以放棄去都城考科舉!」

    「真的?」展奕晨心中一甜,自然而然得靠入了她的懷中。

    「當然是真的!」張婕趁機抱緊了他,就要以唇相就,誰知展奕晨把頭一偏,似乎想起什麼事,阻止她道:「等一下!」

    張婕一呆,有些失望道:「怎麼了?」

    「今天我娘突然說不讓我再出門了,她說我今年也快滿十八歲了,要是再不出嫁,只怕就要嫁不出去了。聽她這意思,娘似乎準備讓我今年就嫁人,阿婕,你……你打算……打算……」展奕晨說了半天,說到最關鍵的地方卻是再也說不出口了,只覺臉頰發熱,都快冒煙了。

    張婕是個才女,展奕晨說到這裡,她哪還聽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這事卻是讓她有些為難了!

    她放開展奕晨,在一邊走了兩圈,一副沉思狀。

    展奕晨被她這突然改變的態度搞得有些心裡沒底,眼巴巴地望著她,深怕她說出什麼不好的信息。

    過了一會兒,張婕似乎考慮好了說辭:「晨兒,我也想娶你,只是你知道,我現在是劉先生的學生。劉先生她在我們青縣的名望你是知道的,她老人家在都城也有不少同窗好友在當官,這次我去都城考科舉全靠她老人家推薦,成功博取功名的機會也很大。不過她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有把她兒子劉公子嫁給我的打算,雖然我現在沒有答應她,可是劉先生覺得我沒有拒絕的可能,在她心裡已經認定了此事。如果我向你娘提親的話,只怕劉先生會不高興。如果她不高興,那我考科舉的事……」

    「那怎麼辦?我娘要是決定了的事,就不會輕易更改的,就算你不來提親,她也會找個別的女人把我嫁了的!我不要嫁給別人!」說著,展奕晨又哭了起來。

    「晨兒,你先別哭,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張婕連忙扶著他,幫他擦著眼淚安慰著。

    「還有什麼辦法?」

    「你看,這樣啊!等過幾個月我就應該考完科舉了,到時候我一旦高中就回來向你娘提親怎麼樣?你先跟你娘鬧一鬧,把這事拖延一段時間,等著我,好不好?」張婕想了一個可行的辦法。

    展奕晨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問道:「那劉公子怎麼辦?你還娶他嗎?」

    「你知道我家境貧寒,就算要娶他也是為報答劉先生的知遇之恩,而且如果我高中狀元,報恩的方式就不會只有以身相許這種方式了,到時候我會和劉先生說明白的。」

    聽張婕這麼說,展奕晨也沒發覺什麼不對勁,以為她已經答應自己不會再娶那劉公子了,心裡稍稍一安。

    過了沒一會兒,他又擔心道:「要把成親的事拖一拖也不是很難,只需向我爹求求情就是了。不過,我就怕我娘這次是鐵了心,不管什麼人都要逼我嫁出去,到時候就算我再怎麼不願意,再怎麼反抗也沒用啊!」

    「恩……這倒有些為難了。」張婕想了一會兒,覺得對於這個問題她也沒招了嗎,神情有些苦惱。

    「你也想不出辦法嗎?」展奕晨眼巴巴的看著她,有些失落。在他心裡隱隱覺得他那種猜測是非常有可能發生的,可是他實在不願意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辦法倒是有一個,只是不知道晨兒你敢不敢?」張婕又沉吟了半晌,最後目光灼灼的看著展奕晨問道。

    「什麼辦法?」展奕晨大喜,不疑有他,連忙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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