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傳九也正是在煩惱此事,她一時覺得這個莫冠玉很好騙,就沒有想那麼多,直接佔了人家的便宜。按照女尊國的說法,這個男人就已經是她的人了。
要說她娶這個男人也沒有什麼難度,只是她最近才和人家李郁好上了,想娶他過門卻因為現實不允許,才出來救那要被浸豬籠的鰥夫以解自己心中對李郁的內疚。
現在,她剛覺得對李郁的虧欠減少了那麼一點點,這要是突然帶個男人回去,還要娶他,就算李郁什麼也不說,她也會覺得自己太不是人了!
可是這事做也做下來了,要是她不認賬,這對於女尊國的男子來說無疑是始亂終棄,她又怎能這麼混球呢?這豈不是和她心裡一直討厭的那些男人一樣了?
朱傳九太注重糾結於自己的心思,一個勁的往前走,沒有注意到莫冠玉因此產生了不安,聽到他在身後大聲喊,這才發現他沒有跟上來。
回頭一看,只見莫冠玉兩眼含淚,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模樣,不禁心中一軟,向他招手道:「過來!」
莫冠玉見狀,連忙跑過來,一把抱住朱傳九的腰,把臉埋在她的頸邊,霸道的說道:「我不管!你要娶我!你不能對我始亂終棄!否則……否則我就殺了你!」這是他唯一能想出威脅朱傳九的話,這可憐的傢伙一時鬼迷心竅,都有些變傻了!
朱傳九一笑,頓時心裡湧出一股愉悅的感覺,忍不住親了親他的額頭,笑道:「小玉兒,你就這麼喜歡我嗎?」
莫冠玉臉上一紅,嘴硬道:「誰喜歡你了……我告訴你,這是我們、我們師門的規矩,如果你不負責,我就會殺了你!」
他說到他師門時眼神有些不定,朱傳九一眼就看出他在說謊,也不揭破他,玩笑道:「那我豈不是只有一條路可走?唉——誰讓我這麼年輕呢?我還沒活夠呢!」
「……那你是要娶我了?」莫冠玉也不介意她那副不情不願的做作表情,興奮地問道。
「呃……」看著他充滿希冀的表情,朱傳九真不忍心讓他失望,可是,她還是得顧及李郁的感受,就想著能不能和他打個商量,這事過一段時間再說……「小玉兒,那個……」
「你跟我來!」
朱傳九還沒來得及說完,誰知莫冠玉就一把拉過她,走到青河岸邊,指著河對面的方向,說道:「那邊就是我們師門的方向,我們就對著那邊舉行成親儀式吧!」
「什麼?你說在這裡成親?」朱傳九有些不可思議,鬧不明白這傢伙腦子裡在想什麼!他明明說要她娶他過門的,怎麼又突然說要在這裡成親啊?
朱傳九哪裡知道,這個莫冠玉是被他師傅撿回來的孤兒,從小在山上習武,對於世間的事都不是很懂。就算下山來到這世上歷練,也因為自己是男扮女裝的緣故,不敢與人太過親近,對這民間的種種規矩也只是懵懵懂懂。
不過這成親的規矩他卻是知道的!因為他師傅給他講過——師傅當年娶師丈過門,就是搓土為香,天地為證,日月為媒,夫妻互相叩首,發誓此生不離不棄,相依白頭後,就此成為了夫妻。
他拉著朱傳九,就是為了效仿他的師父。
莫冠玉一時找不到有什麼代替香燭的東西,就這了幾根雜草插在地上,聽到朱傳九不可思議的口氣,不禁白了她一眼:「這裡不能成親嗎?你看,太陽剛好出來,我們正好可以天地為證,日月為媒,在此成親!」
「呃……你是認真的嗎?」朱傳九看著他認真的模樣,有些傻眼。拿幾根雜草插在地上就當成成親拜堂用的香燭……難道在他眼裡成親就是拌家家酒嗎?他到底知不知道這代表什麼呀?
所謂的天地為證,日月為媒只不過是那些得不到別人祝福的男女才會選擇的成親方式,說白了就是私定終身,這樣的婚姻是得不到她的家人承認的,他選擇這種方式成親,難不成是已經知道了她在為這事為難?還是這小白什麼都不懂?
莫冠玉沒有回答她,只是朝著師門的方向跪下,叩了一個頭,遙望師門,似乎他的師傅就在眼前一樣,只聽他道:「師傅,徒兒終於找到了願意嫁給她和她廝守終身的女子,今日在這青河岸邊,以天地為證,日月為媒,互定終身,以求日後長相廝守,白頭偕老。雖然此刻您老人家不在這裡,可徒兒還是希望您老能成全。」
說完,他轉頭瞅著朱傳九,眼神中有著期待。
朱傳九看著他那期待之色極為濃郁的眼神,訕訕的抓了抓臉,也隨著他向著他師門的方向跪了下來,問他道:「小玉兒,你確定要這樣成親嗎?」
莫冠玉見她跪在了自己旁邊,心中一喜,想到她這個舉動所代表的意思,面上居然有了幾分羞澀。根本就沒聽明白朱傳九的言外之意,低頭道:「我、我一定會做個好夫君的!」
朱傳九抽了抽嘴角,發現這傢伙的心思都在成親這件事上,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形式的問題。也不知道是他根本不在意那些東西,還是他真的太單純了,壓根兒就不知道。
不過這樣也好,如果這樣成親,一來算是對他一個未婚男子有了交代,二來這樣的私定終身,只要她不說,也沒人知道她在大年初一又娶了一個夫君,至少在李郁面前,她暫時也不用抬不起頭了。
至於以後怎麼和家人交代莫冠玉的身份,這個問題她還沒想到。總的來說只要現在用這種方式把他哄住,不鬧著大張旗鼓的舉行婚禮,她什麼都OK!以後她只需對他好一些也就是了。
朱傳九想到這裡,心中有了決定。抬手捧住莫冠玉羞紅的面龐,在他唇上親了親,承諾道:「小玉兒,你真好!我朱傳九在此發誓,以後不論不論貧窮與富貴,健康與疾病,年輕或是衰老,此生對你莫冠玉不離不棄,永不相負!如違此誓,必遭天打雷劈!」
莫冠玉張大了嘴,神情驚訝。他此生還從未聽過這麼讓人幸福的誓言,就連他的師傅當年成親時也沒有朱傳九說得這麼好聽!他以為這是朱傳九發自內心的話,不禁大為感動,眼中閃著淚花,撲到她懷裡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是真的嗎?不論貧窮與富貴,健康與疾病,年輕或是衰老,此生對小玉兒不離不棄,永不相負?」
「嗯,如違此誓,天打雷劈!」朱傳九嚴肅道。不過此刻她卻在心裡大為佩服現代人發明的這句婚禮誓言,這在古代,幾乎是無敵的!試問,女尊國這些飽受女人不公平待遇的男人,哪裡聽過這麼甜蜜的話語?只怕就這一句話,就足以讓他們飛蛾撲火!
莫冠玉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成為了世上最幸福的人,靜靜地享受著這一刻幸福與安定,什麼也不記得了。
「小玉兒,現在你已經成為了我的夫君,來!叫聲妻主來聽聽!」朱傳九一本正經了沒多久,又忍不住調戲他起來。
莫冠玉此刻非常乖巧,對朱傳九的話言聽計從,半點都不見他昨晚那凶巴巴的模樣,只聽他喊道:「妻主!」
「乖!來讓妻主香一個!」說罷,朱傳九又要湊過去親他。
不想,莫冠玉頭一偏,沒讓她得逞。
朱傳九沒親到,不禁一愣,隨即看到莫冠玉調皮的笑容,雙眼一陣發直,心臟居然開始不規則的亂跳起來!「小玉兒……」她嚥了咽有些發乾的喉嚨,此刻的莫冠玉,在她眼裡不知為什麼變得異常俊美,神采飛揚。年輕的俊彥,亮晶晶的眼睛,調皮的笑容,柔軟的嘴唇……這些無疑不在挑動著朱傳九想要全部佔為己有的神經!「我們洞房吧!」
莫冠玉沒想到她居然這麼直接,不禁捂著臉大羞,小聲道:「我們不是已經洞過房了嗎?」
朱傳九拉開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用極其溫柔的語氣說道:「洞過房還可以再洞啊!」
莫冠玉被她看得臉紅,結結巴巴道:「可、可是現在是白天……會、會有人看到的……」
「沒關係,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
古代的荒郊野外,沒人的地方還是很好找的,不過朱傳九沒那麼多耐心,直接把莫冠玉抱到河邊的一處深草叢裡,就開始嗯嗯啊啊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朱傳九終於因為肚子太餓,停止了這項非常有意義的雙人運動。兩人整理好衣服後,相攜回城。
不過,在回家的方向這個問題上,她們兩個產生了分歧。
朱傳九已經把人家吃干抹淨了,當然不好意思讓他回別的地方,就算暫時不能對外人說他現在是自己的夫君,可也總是自己的人,如果將來要讓他正式進門的話,現在正好可以在她家人面前混個臉熟,反正他現在男扮女裝,別人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可是莫冠玉也不只是出於什麼心理,居然不願意跟朱傳九回家,他的理由是,因為他還想在進朱家大門以前回山上看一下他的師傅,順便向師傅說明自己已經嫁人的事。如果他現在以朱傳九夫君的身份進了朱家大門,他怕以後就沒有機會可以像現在一樣,自由的在外面走動了。畢竟女尊國對於一個已婚男子的規矩,他還是知道的。
「你真的不願意跟我回去?」朱傳九問道。這事她一時間也沒有決斷,對於她來說,現在捨不得莫冠玉離開自己太遠還是因為還沒有親熱夠。可是把他帶回家也還是有一定的麻煩的,所以她決定看看莫冠玉的決心。如果他堅持要先去看他的師傅,那她也不再攔著他,也許等他回來時,這些攪在一起的事情已經被她解開了也說不定。
「現在不行,等過一個月,我從師父那裡回來了,就一定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