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傳九被那些女人圍在一起說得暈暈乎乎,不知今夕是何夕。一開始還為自己當眾脫掉人家女尊國男子的衣服感到慚愧,後來終於在這些女人羨慕崇拜的目光中變成了得意,大談她脫人家衣服的心得,說得一眾色女興奮不已!
朱傳九自穿越過來,就一直被人當做傻子,從沒有人願意和她認認真真的說話。今天,居然因為她做出了一件讓這些女人感到興奮的事兒,讓這些女人對她有了起碼的尊重,還願意和她結交,這件事無疑更讓她感到高興。
一直和這些女人在茶館胡侃閒誇,她不止忘了她來這裡的目的,更加忘了她家裡的人還在家等著她相看的消息呢!
到了吃晚飯時,朱傳九才記得回家。
等她回家一看,發現王氏已經做好了飯,和朱傳八、兩個哥哥、兩個嫂子正坐在廳堂等著她呢!
她這時才記起了正事兒,不禁心中一陣懊惱,不知該從何說起,只打著馬虎眼說:「爹,娘,大哥二哥,大嫂二嫂,你們都在啊?吃飯了嗎沒?我餓了。」
王王氏一聽女兒餓了,忙心疼萬分的給女兒倒了杯茶,讓她在一邊坐下,說馬上開飯。
「今天怎麼樣?」朱傳八還沒等上桌吃飯,就忍不住心急的問了。
「什麼怎麼樣?」朱傳九喝著茶,故意裝傻,其實心卻在思考著說辭。
這時,兩位哥哥已經幫王氏佈置好碗筷,已經可以用飯了。
桌上有兩個青菜,四個葷菜,再加一大碗骨頭湯,還是比較豐盛的,大概是兩個兒媳也在這裡,王氏還準備了一罈酒。
大嫂秦不凡和二嫂夏景天都對朱傳八謙讓一番,讓她先入坐。
朱傳九卻已經餓極,也看不慣讀書人的諸多規矩,老實不客氣地搶先坐了,撈起筷子就夾了一塊肉到自己嘴裡。
看得朱傳八在一邊直瞪眼,指著她罵道:「你怎麼這麼沒規矩啊?你大嫂二嫂還在這兒呢!」
「哎喲,娘啊,我們小家小戶的還講什麼規矩?再講規矩我都餓死了。」朱傳九滿不在乎道。
「你你你……」朱傳八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還好有兩位兒媳拉著她,否則就要動手了。
朱傳八一直羨慕人家讀書人,不是因為人家有文化,能識字,說大道理,而是讀書人都十分有禮貌,對待所有的人和事都講一個禮節。雖說她是個殺豬的,在女尊國是個低賤的職業,可是她也非常希望得到別人的尊重的。
可現在,看到女兒的行為,她不禁大為火光,本來還想在兒媳面前讓自己有點面子,這下全被朱傳九搞砸了。她這樣的行為,還不給人家讀過書的秦不凡一個粗鄙無文的印象啊?
「她娘,你就別氣了,孩子是餓壞了才會這樣。」王氏的話非常管用,基本上只要他一開口,朱傳八沒有不同意的。
朱傳九不知道這兩位爹娘之間是怎樣的一個相處模式。不過,她確實是有點仗著王氏寵她的意思。
朱傳八總算是平息了怒火,一家人安安靜靜地坐了下來,開始用餐。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朱傳九的兩位嫂嫂在飯桌上都特別老實,也不主動說話,只是非常有心的給桌上的幾位夾菜。
「傳九,今天你在外面沒出什麼事兒吧?感覺有沒有給人家留個好印象?」王氏問道。
這個問題很明顯都是大家關心的,坐上所有的人都看著朱傳九,等她的回答。
朱傳九聽到這個問題,心中不禁漏跳一拍,藉著吃飯掩飾她的心虛,說道:「沒出什麼事兒,不過,有沒有給人家留下好印象我就不知道了,這個問題,你們得去問人家。」她在南門大街上那麼大鬧一場,估計人家也看見了,這樣還能有好印象嗎?
「對對,這得問人家。」王氏這才想起自己的問題朱傳九也是不好回答的。於是對兩個兒子說道:「待會,吃完飯,趁天還沒黑,我們一起去媒公家問問,看看人家是個什麼心思。」
兩個兒子都應了。
朱傳九害怕他們又問,連忙夾起一塊肉岔開話題道:「這肉是怎麼做的?怎麼這麼肥膩啊?」
「肥肉當然肥膩啦。」朱傳八說道,覺得她問的無聊。
朱傳九看了看桌上的葷菜,不禁有些搖頭,真不知道女尊國的人是怎麼吃肉的!每一個肉食都是用煮的,除了那碗骨頭湯讓她滿意之外,其他的,她看了都沒什麼食慾。
她又看到二嫂夏景天在給朱傳八斟酒,不禁說道:「還是我來給你們做幾個下酒菜吧。」
「灶膛已經熄火了,你還做什麼菜啊?」大哥大概怕麻煩,連忙說道。
朱傳九笑了笑,說道:「大哥,你放心了,不用你燒火的。」
她說著已經往廚房去了。
「切,她會做什麼菜啊?」朱傳八覺得她純粹是沒事找事幹。
「古人云,女子遠皰廚,小姑子這個習慣可不好。」秦不凡說道。
「看她挺自信的啊,還有,岳母,我怎麼覺得小姑子的腦筋似乎變得比以前靈光了呢?」夏景天不禁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其實在中午時,她就已經發現了,只是當著岳父,她不敢問。在王氏眼裡,朱傳九根本就沒傻過,誰要說她傻,純粹是找抽!
「哼!傳九本來就腦筋靈光!」瞧瞧,王氏開始瞪著夏景天了。
夏景天被岳父這麼一瞪,不敢出聲了。
「誰知道是不是她哪根神經不對了,昨天,還讓人在院子裡打了一口井,晚上又把那些該扔掉的豬頭說是要做成美味,結果到市場一叫賣,每一個人買。」朱傳八邊喝酒邊說道。
「那口井原來是小姑子讓人打的呀?」秦不凡驚喜道:「這樣一來,家裡用水不就方便很多了,小姑子此舉正是聰明之極。」
朱傳九被人誇獎,朱傳八自然感到高興,謙虛道:「聰明什麼呀?今天在菜市場還被人家罵了呢。」
「那豬頭怎麼做成吃的?小姑子有些異想天開了吧?」夏景天可不及秦不凡會說話,是個有什麼說什麼的人。
朱傳八吃過豬頭肉,也確實覺得好吃,只不過就像是她們在家和燉骨頭湯一樣,別人不懂得欣賞罷了。所以對夏景天的話有些不以為然。
這時,朱傳九端著兩個盤子進來,盤子裡是被她切得形狀一致,薄厚均勻的鹵豬耳朵,豬心等物,上面滴了香油,撒上了香菜,看起來色香俱全。
朱傳九在廚房切肉時,發現自己的手腕非常靈活,完全像是拿慣了菜刀的樣子,所以這些熟肉才被她切得十分美觀,她特意把這些滷菜做得跟現代酒店裡的菜前涼盤似的。
同時也想到了一個把這些鹵豬頭高價賣出去的好主意。她不知道以前的朱傳九除了在家殺豬,練習殺豬刀法之外,還有一手絕活,那就是切肉的快刀。這是為了她將來賣豬肉而練習的,她幾乎可以做到一刀下去就可以切出別人想要的豬肉重量。
朱傳八遠遠就聞到了香味,一直盯著朱傳九把兩個盤子放到桌上,雖然她早就知道這是鹵的豬頭肉,可是這經過處理的形狀,讓人完全不能把兩者聯繫到一起。
朱傳八夾了一片放到嘴裡,立刻覺得這和她早上嘗到的味道大不一樣,問道:「這個還要給作料嗎?」
「怎樣?好吃吧?」朱傳九又用筷子夾了幾片分給王氏和兩位哥哥嫂嫂,說道:「你們也嘗嘗!」
「是冷的嗎?」秦不凡還在研究。
夏景天卻已經吃了下去,連說:「這個好吃,真好吃!是豬肉嗎?怎麼做的?」她不顧形象又吃了幾片。
見她這麼說,王氏和兩位哥哥也吃了起來,也覺得很好吃。
朱傳九見他們這麼捧場,不禁心情大好,說道:「這是豬耳朵,這是豬心……」
沒等她話落音,兩位哥哥嫂嫂就已經放下了筷子,神情有些古怪。
夏景天問道:「這些東西乾淨嗎?」
「當然乾淨,不然怎麼能吃?」朱傳九看他們這個反應,就知道她們還是不能接受吃豬耳朵的事。
「那就好,那就好。」還是夏景天的接受能力比較快,她聽說很乾淨,就不再嫌棄了,又吃了起來。
秦不凡和兩個哥哥就不行了,雖然也覺得味道不錯,可是還是接受不了吃這種會被扔到糞坑裡的東西。
「你們不要以為豬頭肉就不能吃,以後,我一定會把它變成人人都要搶著吃的肉。」朱傳九也不勉強他們,只是對著他們下定了決心。
「骨頭湯你們都喝了,這豬耳朵又有什麼不能吃的呢?」王氏當然是大力支持女兒。
秦不凡想想,也覺得很對。以前朱傳八覺得那些豬骨頭扔了有些可惜,就讓王氏拿來燉湯,一開始也是沒人喝,可是後來居然漸漸覺得味道很不錯,朱家人都愛喝這個骨頭湯了。(所以朱家人一個個都長得異常高大。)
「是啊,說不定這豬耳朵還會變成寶貝呢!小姑子,我支持你。」秦不凡說著也痛快的吃了起來。
朱傳八看著這擺放美觀的盤子,也說道:「還真的說不定會成功呢。」
一家人對朱傳九的想法都表示了支持,這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飯後,王氏和兩個兒子收拾好一切,就一起出去拜訪媒公。
不想,王氏抱著美好願望而來,卻被媒公拿著掃把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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