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飛嶼閣(第一更)
接下來的數月時間裡,出乎吳巖的意料之外,不論是林立還是白胖子,都沒有再來找他的麻煩,他每日除了定時點卯之外,竟是無比的自由。
當然,他也並沒有真的閒著,而是將大部分時間都用來修煉神魂之力,不過這種修煉卻是需要他的神魂進入五彩空間中才可以,現如今隨著神魂之力的緩慢增長,他已經不會再出現當初那被困在裡面的情形了。
吳巖甚至有種感覺,這種神魂之力才是神天決所產生的真正力量,雖然目前只有米粒大小,但只要堅持修煉下去,說不定能取代靈力的位置,而到那個時候,風火靈嬰之間不相容的矛盾也許會被徹底解決。
而只要解決這個巨大的難題,進階化神期將不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除此之外,吳巖所做的另外一件事就是培養紫寰,他趁著每日修煉之際,就將紫寰放出,任其自行在自己居住的附近吸取天地靈氣,同時也起到預警的作用。
至於那原打算去通天瀑布修煉的計劃,則是被吳巖在認真思索一番放棄了,雖然他所想出來的那種磨練方法或許真的能讓他領悟出靈犀戰技,但現在紫寰還處在沉眠期,許多潛力還沒有被挖掘出來,再加上現如今他的時間並不怎麼寬裕,所以最好還是待紫寰進階到甦醒或清醒階段再去領悟也不遲。
這一日,吳巖依然按照往常一樣,前去白胖子那裡點卯,這已經是今年裡的最後一次,過了今日,他就可以真正自由一段時間了,而他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個林立,讓他履行當初的諾言。
剛走進執事殿,吳巖就聽見白胖子那特有的喊叫聲響起,這不禁讓他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這胖子雖然油滑,但處理事情的能力還是非常出色的,這偌大的幻羽宗每日數以千計的瑣事都被他處理得井井有條。
所以幾乎每次見到這白胖子,他都是瞇著眼睛在愜意地品著靈茶,今次能如此失態,想來是遇到非常**煩了。
「胖子點卯」吳巖雖然有點好奇,但那也僅僅是有點罷了,他才沒興趣理會執事殿這些瑣事。
「顏師兄」豈料白胖子見到吳巖,忽然大喜地撲了過來,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顏師兄,這次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我啊不然我白老七真的要完蛋了」
「等等」吳巖一把推開撲過來的白胖子,有些好笑地道:「我想應該不會有人要殺你吧用得著鬼哭狼嚎麼?你平時不是總念叨著家有家法,門有門規麼,有困難找掌門啊本人只是一個小小的執事弟子,可幫不了你什麼」
「可是這事找掌門沒用啊」白胖子哭喪著臉道:「如今也就只有師兄你才能幫我,不是幫我們整個執事殿師兄,只要你幫我渡過這個難關,從今以後,每日的點卯我就給你免了」
「點卯?可我記得今日好像是最後一天吧而且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吳巖無可無不可地道,但並沒有轉身離去。
「要不?我再給師兄換個更加寬敞的起居室?至少是金丹級別的」白胖子一看有門,連忙許諾道。
「這個——」吳巖故意沉吟了一下,「還是不用了,那個地方就挺好,再說我已經住習慣了,沒有興趣換位置。」
「那——那師兄您開個條件吧只要我白胖子能做得到,絕對讓您滿意」白胖子咬了咬牙,非常肉疼地道。
「哦?」吳巖瞅了瞅他,「其實對胖子你來說很簡單,你也知道的,我這個執事弟子的身份沒法走出山門,你若是能幫我弄來幾張往返符,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吳巖所說的往返符卻是幻羽宗所特製的,是專門用來進出那仙陣的,其效果與當日林立手中的那塊金色腰牌功能類似,只不過僅能使用一次,而且這往返符只能在仙陣沒有全部開啟的情況下才能使用,也就是說,一旦有敵人來攻,這往返符也就失去了效用。
不過縱使是如此,幻羽宗對往返符的控制也是非常嚴格,築基期的門人每年只會發放一張往返符,金丹期的門人則只有三張,而元嬰期的門人是五張,也只有靈嬰期以上的門人才會發放給那種可以隨便進出的金色腰牌。
而吳巖雖然有著靈嬰後期的修為,但奈何加入幻羽宗時間太短,又是最低級的執事弟子,連一張往返符都弄不到,所以這才藉著這次的機會勒索白胖子幾張,想來這傢伙作為執事殿的殿主,肯定有辦法弄到這往返符。
至於吳巖先前為何沒有打這個主意,完全是因為這白胖子太精明油滑了,想從他那裡弄出點好處來比登天還難,不過這一次是他主動來求自己,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往返符?」果然,白胖子在一聽到有關於交易的事情,那兩隻小眼睛頓時閃閃發光起來,那還有先前可憐巴巴的樣子。
「這個,顏師兄你是知道的,本宗歷來對此事非常重視,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徇私啊不過既然是師兄需要,我可以將屬於我的一張往返符送與師兄。」
「一張?太少了,我說胖子你是不是把本人當做小兒來耍?」吳巖不悅地道,「若是如此,那一張往返符還是留給你自己吧」
吳巖說完,轉身便作勢離開。
「兩張兩張總可以了吧?師兄,這真的是我的底線了」白胖子無限幽怨地道。
「三張這也是我的底線,而且我還得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若是太困難了或太危險了,我可不去。」吳巖好整以暇地道。
「行就三張,而且請師兄放心,絕對不會有半點危險」白胖子連忙拍著胸脯保證道,然後這才將事情的始末講了出來。
原來這些時日,吳巖每日來執事殿點卯之後就返回去修煉,所以根本不知道近來所發生的一些轟動整個幻羽宗的大事。
那就是來自虞地的一個非常有名的修仙大派御空門,在不久前派出近百精英弟子門人出訪幻羽宗。
而既然是出訪,各種比試切磋自然不會少,一場場比試下來,幻羽宗的門人稍稍落後了幾場,本來不管結果如何,都與執事殿沒有半點關係,白胖子這些人只管招待好客人即可。
但不料,就在數日前,幾個御空門的弟子與幻羽宗的門人因為比試的緣故爭執起來,最後發展成刀兵相向,幸好兩派長老及時趕到,這才沒有出現傷亡。
不過因為此事,兩派弟子之間的關係從開始的互相切磋,到現在的互相看不順眼,以至於惡言相向,雖然有雙方高層壓制,但也只是勉強在表面上維持一下。
不過由於御空門的弟子都單獨居住在飛嶼閣上,普通的幻羽宗弟子還沒有太多機會接觸,所以就算想鬧事也沒有機會,但白胖子的執事殿卻不行,因為御空門屬於貴客那一級別,說什麼也不能怠慢的。
可是由於雙方弟子敵視的緣故,白胖子的執事殿就成了御空門弟子發洩怒氣最好的選擇,雖然還不至於動手,但各種各樣的刁難卻是層出不窮,這幾日來,白胖子已經被此事搞得是筋疲力盡。
而這種事情,勢必不能要幻羽宗高層出面,白胖子也沒辦法向火工院或機關院求援,所以只能自己解決。
「所以,現在只有依靠師兄你了,你知道的,這種情況就是告到掌門那裡去,我們也照樣要挨訓,人家遠來是客,不管怎麼樣都是有理無理占三分,你也不忍心看師弟我被他們折騰得死去活來吧?」白胖子可憐巴巴地道。
聽完白胖子的話,吳巖皺了皺眉頭,「你的意思是說,接下來由我來負責招待他們?」
「對對對只有師兄你的修為才能鎮得住他們啊你放心,那幾個御空門的帶隊長老都沒有住在飛嶼閣,所以只要你一出面,那些兔崽子保證老老實實的,而這事就算鬧到掌門那裡去,也由我來頂著」白胖子咬牙切齒地道,看來這數日他實在是被折騰得很慘。
「好吧不過我們先前的條件得改改,只要他們在幻羽宗多停留一日,你就得在三張往返符的基礎上再多加一張,明白不?」
「行為了出這口惡氣,我就算是傾家蕩產,也值了」白胖子滿臉悲痛地道。
「不要給我哭窮」吳巖哭笑不得地道,這傢伙好歹是執事殿殿主,可是油水最多的位置,怎麼幾張往返符就把他心疼成這樣。
準備了一番,吳巖換上那套專門為執事弟子準備的衣服,這才在幾個執事弟子的帶領下前往御空門弟子所居住的飛嶼閣。
這幾人都是數日來被御空門弟子折騰慘了的執事弟子,若不是有吳巖出面,他們也不會如此積極。
其實他們所負責的事情很簡單,不外乎定時送各種靈果,靈茶,再然後就是守在外面為御空門弟子指路等等一些小事。
只不過在一方存心找茬的時候,再小的事情也足以讓人發瘋。
這飛嶼閣坐落在一個湖心小島之上,可以說是幻羽宗山門內一處非常不錯的靈眼之地,由此可知這種接待規格是非常高的。
當吳巖幾人落在小島上後,之前那十幾個輪值的執事弟子就紛紛逃也似地離開了,從他們那鐵青的臉色來看,顯然是吃了一肚子窩囊氣。
而隨著吳巖前來的幾個執事弟子同樣是臉色難看,還未等他詢問什麼,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忽然從遠處傳來。
「喂你們幻羽宗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麼?我從早上就只要了一杯靈茶,為何到現在還沒有送來?要不要本人拿出幾百靈石買一杯啊」
吳巖循聲望去,就見那飛嶼閣第四重的斗簷上,一個身穿黑衣,修為在靈嬰初期的年輕男子正吊兒郎當地倚在在上面,搖頭晃腦地叫囂著。
而附近的幾個房間之中,也有十餘個修為在靈嬰期的修士在大聲說笑著,目光更是頻頻向吳巖幾人望過來。
「顏師叔,就是他們鬧得最凶什麼沒有靈茶,我們給他倒上,就直接被他們用靈嬰之力吸走,分明是想鬧事」此時一個執事弟子憤然道。
「哦,我知道了,我這就給他們上茶去」吳巖笑了笑,向那些修士徑直走了過去。
在來到飛嶼閣的下方,吳巖停了下來,掃了一眼那十幾個神色各異的修士,這才揚聲道:「剛才是誰叫喚著要喝茶?是需要本人送上去還是你們自己滾下來」
吳巖此言一出,頓時把後面那幾個執事弟子嚇了個半死,他們這幾天之所以受這麼多委屈,不是因為對方的實力有多強,而是對方的身份在那裡擺著,是客人,要有待客之道,這幻羽宗一向注重禮儀,若是此事傳出去還了得?
而那十幾個御空門弟子也愣住了,這數天來不管他們如何刁難,幻羽宗的執事弟子都忍了下去,而就在他們自己都覺得無聊的時候,竟然有人敢說出這番話
當然,他們自然也看出吳巖的靈嬰後期修為,不過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事很好玩此時飛嶼閣的其他幾重樓閣上也陸續走出一些修士,臉上要麼抱著看熱鬧的表情,要麼就是躍躍試試,唯恐天下不亂,真正面無表情的也不過是數人而已。
「我們都要喝,你送上來吧」此刻那身穿黑衣的年輕男子叫囂道,而他周圍的修士也跟著起哄道。
「哦?是麼?本人的茶可不是隨便誰都有資格喝的」吳巖冷笑了一聲,右手伸出,輕輕地在虛空中緩緩拂過,而隨即九個青色的杯子憑空出現在眾人面前,緊接著,九道金色的火焰在這九個杯子中升騰而起。
見到這詭異的一幕,縱使在場的都是擅長利用靈嬰之力的修士,也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一時之間,整個飛嶼閣完全安靜下來,只餘下吳巖那充滿磁性的聲音在空中迴盪。
「九杯靈茶,不成敬意,不知哪位道友敢賞光一飲?」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