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獨自一人穿梭在湧動的人群中,偶爾能抬眼望一下路邊的招牌。形形色色的招牌沉津在亂糟糟的城市裡,流動似乎成了這個時代的慣性趨向,水是流動的,激情奔放;招牌是流動的,多彩迷人;聲音是流動的,婉轉嘹亮;人是流動的,擁擠不堪;如果說這裡的大樓也流動起來、活潑起來,並統統減為兩層,所有的人應該一隻腳著地,或許有哪個資本家壟斷了地皮,會逼得眾人用腳把他踹飛……
「這麼吵!」落雪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您總是會有收穫的!」聲音像是在喝一瓶百年佳釀,其味飄然悠長;也像是站在天地的正中間說話,氣度像長虹一樣飄向空中,聲音像磁石一樣吸引鋼鐵。一抬頭,『總是會有收穫的』半空中七個燙金大字把人眼也耀花了,『總是會有收穫的』似乎是在欺侮落雪的矮小,一下子比他高出了幾十厘米。
「您總是會有收穫的,只要您能拿出您的真情實意,你將在收穫未來世界中挖掘到自己的金子。只要您在收穫未來世界門口的收款箱裡投入一元錢,您收穫的將是整個未來世界……」也許是磁石吸鐵吧!其實是整個世界更吸引人,何況有金子誰不去掘呢?看到門口的人或哭或笑,或頓首或高歌……有的春風得意,有的悲愴長歎……猶豫了,逆著人流,就是虎穴,也要去看看。
在門口的收款箱裡投了一塊錢,門突然開了,剛進來,門又關上了,頓時腦海裡被一片漆黑包圍,黑色的恐懼龔滿全身,落雪不禁渾身一顫,心提到了嗓門口。
「啊哈、嘻嘻、嘿嘿、哈哈、呵呵……咚咚、卡嚓卡嚓、吧嗒吧嗒、叮噹叮噹、絲拉絲拉、啪啪、嘩拉嘩拉、滋滋、嘀嘀……」渾身的汗毛警覺起來,恐懼隨著黑色襲滿全身,『彭』一聲撞在了門上,「砰、砰、砰……」心跳聲比拍門聲還響,無聲的反應,無助的心靈,亂七八糟的思緒:骷髏頭、妖魔怪獸、吸血鬼、殭屍、木乃尹……「還男子漢呢!?」落雪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彭彭」亂跳的心定了下來,周圍靜了下來,對面射出了一道白色的光很緊很急很強很短很小,「前面是牆!」落雪高興得心差一點飛出,仍貼著門,向左,屏住氣,生怕再發生什麼。
靜,出其地靜,靜得只有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黑,黑得一蹋糊塗,那漆黑的長夜呀!誰給我破曉的眼睛!?落雪把身體貼緊門,生怕少了惟一的依靠。近了近了,更近了,快到出口了?一點一點挪動的腳步,一絲一絲游動的希望,落雪緊貼了門,挪動著,終於摸到牆了,繃緊的心陡然一落。落雪不敢放鬆腳步,繼續前移。
一段後,牆開始與眾不同,似乎多了一層紙一樣的東西,大概是畫吧!前邊貼牆的手觸電似的碰到了什麼,像是未貼好的油畫的一端,手一扯大約是扯離了牆,可是沒有掉下來,是不是一張著名的藝術品呢?摸到了一根線,用力一拉,怎麼畫呢?再用力一扯,好刺眼的一道白光!這是不是出口啊!落雪開始使勁地扯著線。
「嘻嘻、呵呵、哈哈、吱吱、啪啪、卡嚓、卡嚓……」哪裡還有畫的存在?漆黑中跳動著恐怖的紅色,一個骷髏頭「卡嚓、卡嚓」啃著人的骨頭,吸嗜著人的血肉,噴吐著血色的藍焰……落雪大覺空氣的不充足,暈著頭呼吸也開始困難起來,離了牆瘋子般地朝前狂奔,當他強烈地意識到前面是一堵牆時,站不穩腳撞了上去……咦?軟軟的?自己沒死?不痛啊!落雪用雙手推著牆,它具然動了?落雪用力一推,哈!一道刺眼的白光在他腦海裡閃過:緊得不放過億萬分之一秒,急得不允許有一點可插針的縫隙,強得不允許有任何東西與它們抗衡。落雪再往外一推鑽了出去,呵!太陽的光線照得落雪睜不開眼,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太陽的溫暖,陽光正在搬運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落雪聽到了陽光灑滿大地的聲音,不!那可是某種勞動者的交響樂。
耳邊噪雜的喧鬧聲宣告這裡的繁華、熱鬧,好不容易睜開了發澀的眼,來不及看過往的行人,回頭一瞧,哪裡還有剛開始進來的門?明明是一面青磚白灰砌的古老城牆,是不是自己具有穿牆透壁的特導功能,上面赫然寫著「EXIT(安全出口)」進來時出口和進口是在一起的吧!落雪沒有多想,記下了旁邊的一棵柏樹,大步向前走去,因為眼前的金色足以將每一個金子的癡迷者醉倒的……
金子?啊!全部是金子?呀!黃土?騙人的!這是什麼啊?怎麼這麼高呢?一抬頭,猛然間崇山峻嶺,香蕉被誰斷了頭,陡然間直插大地,聳立霄漢。蕉黃的肌膚,被點綴得五光十色,好一座山!異曲的磬賴!是誰的鬼斧神工?豎起的大姆指微然後探,拔著尖鉤兒,誰要獨霸鰲頭?金燦燦『未來世界』,渺茫茫『收穫未來』……也許它敢與喜馬拉雅山比高,也許它敢與香蕉比美,也許它的光輝敢與太陽抗衡,也許它真的是神的傳說未來的象徵……
「繼宇宙大爆炸以來,形成混濁世界;自盤古開天闢地以後,形成天地萬物;七大洲四大洋再次火拚,拔出未來世界;風吹日曬千擊百煉,打造收穫未來山廈,博大自然與文化之精華,收穫未來世界。天上地下,分天堂與活死人獄,以地面為水平線,上下各百層。縱觀天下飛禽走獸,奇珍異寶,天文地理,現在未來,無一不知、無一不曉、無一不精、無一不能……」半空中飄動的七色彩虹向人們揭曉著這座大山的真面目。
「這是山還是大廈?」落雪納悶地問。
「是山。」
「是大廈。」
「它可有兩百層高的喲!依我看,何止兩百層?」
「只有一百層的,可是不像呀?我在朱穆朗瑪峰的頂端看過日出,太陽從地平線一點一點地跳出來,像沒有它高啊!」
「你能看到它的頂嗎?」
「我一抬眼就能看到天花板,可是我仰了半天頭,也不過看到它的腳跟……」
「那它是不是山?」
「不是,它是大廈,它是用金子做的,金子做的大廈。」
「老天!誰有那麼多錢啊?那是黃土,你看,半空中綠油油的不是樹嗎?那花花綠綠的不是花草麼?」
「老兄,你也太會開玩笑了,那又不是日本的富士山,頂端是白茫茫的一片,再說它又不是巴比倫的空中花園!」
「富士山有它二十分之一高就好了,聽說它已經快挨著天了!請問世界上哪一座大廈比它高呢?」
「更開玩笑了,如果你站在一座十幾層高的建築腳下,當然它們光滑的牆壁形成一條直線時,你面對牆壁順著牆壁在牆根一米內看天時,這棟大樓也是直插雲霄的!」
「你再抬頭看看,你能看清這座山的輪廓線嗎?十幾層的樓房一眼就可以看到頂了!」
「再糾正一次,那不是山,是大廈。山有這麼陡嗎?山有這麼光滑嗎?」
「這正是這座山的獨特之處,正因為它太陡了,所以它不能長太多的草木,它的樹木一定是倒垂的,它不能像其它山那樣開一條盤山公路或鋪上層層石階就可以直達山頂的;正因為它太光滑了,因此少了許多攀登者,它沒有太多的野草和樹根可以供他們抓取,沒有那些凸凸凹凹的岩石讓他們去攀爬,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人望著它『仰天興歎』:『哎!什麼時候才能爬上這座山的山頂呢?』」
「哦,我的天,牛皮也讓你吹破了,目不識丁的傢伙!你瞧那顯示屏上的大廈,不像是一根香蕉嗎?這是多少個設計者的精心獨斷呀!你看那樓頂,那發光的是什麼?為什麼叫收穫未來『大廈』,而不叫收穫未來『大山』呢?」
「你看,那半山腰的黑點不是爬山者嗎?再說你能看到山頂那金光閃閃的是什麼嗎?那大概是佛舍利或者說是某種發光的寶石,也有可能是這座山能量的象徵。」
「你再看那大廈半空,那些蜘蛛俠們正在清掃它上邊的污垢,他們上上下下一定是很辛苦的。」
「不,那是爬山者或者是掏金者,這座山有好多金子呀?誰也可以在這座山上挖到自己的金子的。」
「開玩笑,那得有本事有付出,看到那七根漂動的綵帶沒有?」
「怎麼了?」
「為什麼要用七根呢?為什麼要用紅、橙、黃、綠、藍、靛、紫七種色彩的彩練呢?」
「那是為了吸引人們的眼球,好讓更多的人來觀山看山,好精明的人啊!」
「不是,應用紅、橙、黃、綠、藍、靛、紫七種色彩代表不同的事物不同的性格,用途廣泛,大到探測未來,小到觀察一個微生物的一舉一動……」
「那為什麼有了七彩虹,又增了黑白二色呢?」
「這大概是應該黑色代表漆黑的長夜,白色代表光明的未來。」
「也許是想告訴人們要分清黑白事非的。」
「黑色吸光,白色反光,嗯……」
「這座山,不這座大廈,不,這座山廈,oh,不,不,不,這個收穫未來信息化神速化數字化優越,比納米更小,比石(dan)字更重,它能巧妙地利用大自然所賦予的能量。」
「它像樹一樣:能吞能吐,能生能造,這是一座活金山;它能像海一樣:能生能養,能容能納,這是一條活海洋;它能像大地一樣,給萬物以復甦之本,給世界以無窮力量……」
「它有多高?」
「不亞於朱穆琅瑪峰,它有幾萬米高,就算是打破世界記錄最多的爬山者也無法憑個人力量攀登到它的頂峰,沒有東西讓他去抓取,去攀扶。或許沒有可能到達它的頂端。」
「那空中的是什麼?」
「機器人,像是在搞什麼維修的。」
「維修什麼?」
「不知道。」
「它用的是太陽能。」
「它是世界之最,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
「以大地為中點,上下各百層,我們最多看到的不過是它的一半罷了,它整體上像是一根不規則的香蕉。」
「為什麼不做成蘋果呢?」
「這就要問地球為什麼是圓的了!」
「上一半天堂,下一半活死人獄。」
「為什麼這麼稱呼呢?」
「不知道,這就要問造物主自己了,可是有些人進了天堂卻在活死人獄,有些人進了活死人獄卻在天堂。」
「天堂和活死人獄有什麼區別呢?」
「沒有什麼的,天堂的人擁有世界,活死人獄的人擁有自己!」
「怎麼樣進天堂?」
「通過心城就可直達的。」
「怎麼樣進活死人獄?」
「進了門就可以了。」
「真想不通!」
「想不通的太多了,一個人的大腦一秒鐘刷新不了一次,一分鐘刷新不過幾次而已,可是這收穫未來可神奇了,如果一個人一秒鐘用掉一百萬個腦細胞,它就能一秒鐘刷新一百萬億次。」
「可是那是最快,最慢也要一天吧!」
「真不明白,電腦在一秒鐘刷新不會超過五十次的。」
「不要不明白了,去活死人獄,走吧!」
「做什麼?」
「挖金。」
「為什麼不去天堂呢?」
「天堂難進。」
「走吧!看什麼?人家就能爬到它的半腰。」
「走吧!那是機器人,迄今沒有人能登上它,沒有一個人有如此能耐的。」
……
落雪一邊走一邊聽著人們議論這座『收穫未來』,分不清是大廈還是山,仰視看它只覺得它有一片金黃色的炫暈,耀得眼睛快花了。黑白二練?七色綵帶?樓頂的發光體是什麼?它們有什麼用?為什麼它是蕉黃色的?為什麼人人可以到裡邊去挖掘自己的金子,為什麼叫『收穫未來』呢?心城在哪裡?它的頂端怎麼樣……落雪頓時有億百萬個問題無人作答,只得隨了人流,完全忘了自己應該做什麼。
不知是誰把吃了一半的香蕉垂直於大地,在億萬分之一秒變大,香蕉皮兒均勻分佈,與大地巧妙地結合為一體,並分成了三半,三半皮兒在與大地親密地接吻之後在最底端向上翹起,像是在憤恨世界上的不公和不滿,或是在傲視它腳下的一切:微生物、動物、植物、建築以及山河……也可能會大聲吼叫:「瞧,我多偉大!我的特別足以把地球和宇宙裡的一切比下去,我的崇拜者足以讓宇宙裡所有的星體震撼搖動,我每年發掘的潛能比天地蘊含的能量還多幾萬倍,我是獨一無二的,你有嗎?若你也有真正的獨特之處,那就拿出來瞧一瞧?是否可以讓世界上所有的東西仰視你、崇拜你,而不敢俯視你,甚至不敢平視你一眼呢?」三半中間的縫隙中生出三條寬敞大道,直通收穫未來。三面俱一樣,不分正門邪門;上下各百層,不分天堂活死人獄。
落雪納悶地站在那裡,不知道哪一條通向天堂哪一條通向活死人獄的,只是因為天堂離山廈之頂更近一些,就打算去天堂。為了去天堂,落雪問了好多人,人們不是面無表情,就是不知道,或許有熱心的教徒會大大地讚美耶穌的神聖崇高。也許這個世界是時間社會或金錢社會,更可能是競爭太激烈了,人們對突然而至的問題都採用『精神冷漠法』——不知道。
「你要去那裡做什麼?」一個人問。
「去山頂看看。」
「開玩笑,爬上它的只有造物者自己了!」另一個人說。
「走吧!到活死人獄去挖金,那金子成筐成筐的,成堆成堆的,我的一個鄰居就挖到了十幾金,一下子就發了。」另一個說。
落雪抵不住金子的誘惑,便跟他們一起上路了。走著走著,平坦的大道一點一點開始向下傾斜,也許是人們每天爬樓梯爬得太累了,或者說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句話落伍了,說反了。人們紛紛沿著下坡路,攜老扶幼,三五成群,向下端走去。
走著走著,本來已經十多米寬的路一下子變得更寬了,『活死人獄』四個大字伴著霓紅燈光閃爍灼目,更加吸引人們的眼球。兩邊站有好多警察,左右兩個高台哨所,兩名衣著威武的警察手握衝鋒鎗筆直地挺在裡面。離哨所不到十步,兩邊各站立四名警察,揮動著阿Q的哭喪棒,凶神惡煞地盯著過往的人們,大概是誰欠他們二斤黑饃錢。再往裡,隔不遠就有警察緊握鋼槍,守在路邊,如此十多個。像是抗戰時期日本軍隊怕中國人偷襲,在重要路段設的卡點一樣。又不遠,多了幾個大號的收款箱,不過每個箱子上多了十幾個塞錢的孔。上面有一個白板,用刺眼而活躍的紅色大字寫著:
先生們,女士們:
為了各位同仁的方便,請備好零錢。為了您能夠在收穫未來世界收穫到更多的金子,請您在收穫未來世界收款箱裡投入十元錢,辦理活死人獄通行證。
下面有「收穫未來世界-活死人獄」的金色大印章。落雪覺得這字太奇妙了,它不像液晶顯示屏上的字那樣淡入淡出,死氣沉沉,它們像是出自藝術家的手中,一個個活了起來,動了起來。有的投了十元,『呼呼呼』出來一張卡,那人持了卡就向對面那個寬大漆黑的牆走去,那牆在霓紅燈和陽光的映射下,黑得發亮,黑得讓人在寒冬臘月也嚇出一身冷汗。落雪眼見那人快碰到牆了,可是牆像是知道他的高矮胖瘦,或者是那人具有穿牆透壁的特異功能。一個人投了一百元只出了一張卡和旁邊負責的警察吵了起來,一個小姐露出潔白的牙齒衝他莞爾一笑說:「先生,這是不找零的,它會把你的餘額存起來,到裡面你仍可消費。」那先生剛才還是一臉的愁苦直罵警察,一見到漂亮的小姐衝他笑立刻笑了起來:「那沒關係,那沒關係,那太謝謝你了,太謝謝。」落雪一見到這樣的人就無比反感,暗自罵了幾句。一摸口袋內有些零錢,拿一把塊票想要丟進收款箱裡,一個調皮的鋼幣滾了出來,他把那九元往裡面一塞,然後彎腰揀地上的硬幣。剛撿起地上的硬幣,『呼呼呼』已經出來了一張紙,是張小票:餘額不足,僅收九元。落雪趕緊把那一元投了進去,幾秒鐘後又一張小票:餘額不足,僅收一元。落雪一下子收了兩張小票以為是消費券,把兩張小票投了進去,不到三秒,出來一張小票:廢紙兩張,分文不值。再投卻被一次次退回,落雪氣得吹鬍子瞪眼,把小票撕得粉碎,一問旁邊的負責人才知道:它的辦事效率太快了,只要你的錢一進去,就立該被劃走,因此必須一次付夠。問及小票,才知道有用,可惜只有費紙一張啊!負責人也以一句:「對不起,先生,我愛莫能助。」逃避了責任。落雪不禁為自己的錢惋惜,可是又捨不得拿出一百元換一張卡,只能碰碰運氣了。
落雪來到那堵牆前,一瞧:這哪裡是牆,它被漆得黑而亮,它被敲得鏗鏘聲響。它不是用鐵用木,它不會拒君千里,它只能拒君門外,它只能請君碰壁,小未被碰得鼻子裡焰花四射。抬頭一看,這門足有三四丈高,有十幾丈寬,只是名字很奇怪:活死人獄之門。可是人們來來往往,擁擠不堪,落雪再也想不到這活死人獄是什麼地獄或是什麼鬼地方大概只允許一些牛鬼蛇神的進出吧!反正想不到會是一個好地方。只覺得怪可怕的,忙折了回來,去找心城,好去天堂,登上這山廈的頂端。
問天堂,又找心城,大家都說天堂好,可是就不知道天堂和心城在哪裡。又找,倒在一家寺院裡找到一個叫『新成』的老和尚,老和尚一問落雪來意,就說:「去天堂要通過心城,心城是什麼地方?心誠還是心城……」又想了不知多久,留落雪住了一夜,第二天指了一句:只要一直往高處走就能到達天堂的。老和尚也為此話頗為慚愧,經常想心城在哪裡?閉關九九八十一天,仍想不出什麼。問其他僧道,回答也同樣模糊。他日,出外遊玩,在驚異感歎中說:「新城,心城,果真是心誠直達。」說完圓寂成佛。
落雪記下了老和尚的『要往高處走』,遂望橋而走,一日行至半天,見到一老人步伐輕盈,面帶春光,落雪上前問他去哪裡,老人很乾脆地回答說往高處,遂結伴而行。那不是回路麼?果真是高處!落雪疑惑地跟著老人到一份香蕉皮(收穫未來)腳下。老人望未來世界而拜,落雪疑惑不解,老人說:「你看那山廈頂峰的是什麼?一定是什麼佛或是什麼佛的金身在那裡放射萬道金光。」落雪在心中暗笑老人的迂腐。
「所以我才一心向上,可是沒有用的,最起碼連地平線也找不到,所以無法找到天堂,就到這裡再見吧!我還回活死人獄。」老人說完自去了,落雪無奈,只好躺在路旁的一個躺椅上睡著了。夢中聽到了地面上的吵雜之聲,又被人來人往的聲音搞得不成眠,夢到自己躺在陽光明媚的大地上,有什麼東西正在不停地走來走去,就隨口說:「這就是地平線!」說完跳起,望山廈而行。
也許是設計者太懶了,活死人獄的通道有多條的,天堂不過就一條罷了,而且是在三塊撕裂的香蕉皮的一塊中間開了一個小口。
「天堂!天堂!」落雪激動得跳了起來。
正是三岔路口分正道,香蕉皮下原天堂。一個約有十幾米高、十幾米寬的巨型大古牌坊上,天堂二字不停地變換著色彩:紅、橙、黃、綠、蘭、靛、紫、金、銀、黑、白,每變換一次,那牌坊就會像害羞的姑娘在燦爛的陽光下躲躲藏藏。落雪又猶豫了,望著那個牌坊,只能看到的是白茫茫一片,會遇到什麼呢?
還沒有找到心城呢?要往高處走,那不是高處麼?腳下的不是地平線嗎?徘徊不定的心抱著試試看的態度順著天國小階爬了上去,沒有警察,沒有收款箱,往裡看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剛踏入便見鳥語花香,蜂舞蝶弄。獨有峽谷中的一條小道,前方像是被斬斷的懸崖,連一個問路人也沒有。路越來越窄,兩旁的石頭冷得像無情酷吏的臉,隨時想把落雪凍住。
走著走著,眼前冒出一道白色小門,落雪來不及防備被門坎一絆,兩隻手迅速按地,支撐住了下落的身體,手掌擦掉了一層皮滲出血水,隱隱發痛。剛站起,又呆住了,梯形路越來越寬,天國小階越走越多,一眼望不到盡頭。近了,近了,天越來越亮,落雪感到前途一片光明。行止半路,看見一個老叟在一塊巨型石塊上扯出細長細長的金絲,把它們纏在自己的腰間,金絲似乎經久不斷,落雪從未見過如此的腰纏萬貫,搖了搖頭趕緊向前走去。又走了一段,又見一餓虎追一山民,落雪正在思考怎麼救他,那虎輕輕一跳,一口氣把那個山民活吞了,落雪嚇得目瞪口呆,也顧不上多看趕快向上爬。急匆匆地走著又見半路上一女子被鐵鏈捆在一根石柱上,在大喊「救命」,一看那女子,面色桃花,曲線均勻,想也與嫦娥差不了多少了!正欲上前解救,「多管閒事!」突然被誰猛推了一把,倒在地上。爬起來又走一段,眼前的幾座大山擋住了去路:米山、面山、金山、銀山、寶石、玉器、水車……各有小孔,孔大如斗,不斷地向*,落雪想這也太浪費了,就用手去堵。「你做什麼?!」背後被一個人狠踹了一腳,一頭扎進米山裡,吸了一鼻子米,咳了半天,也不敢再呆,繼續向前。又見榕樹下兩個兒童對弈,正欲說怎麼走棋,一個兒童左手輕輕一揚,落雪被推了幾米遠,還是未站好,跌倒在地。爬起,又走,以後路上所遇到之事,皆不敢再管,也不敢去問路,只管向前走來。
不知多久,也不知多遠,眼前一條平坦大道,越走越寬。小未心裡也越來越敞,覺得眼前一片光明。再不遠,鬱鬱蔥蔥,一棵高數丈的古老松柏用它的枝葉兒高高地舉著『柏樹』,離地面約兩三米,竟然生出了活生生的『寶座』,一個黑髮老人臉的人坐在上面,搖著芭蕉扇,打著盹兒……
「天堂!天堂!」落雪驚叫起來,以為鶴髮童顏和黑髮老臉都是高壽的象徵。早已驚動了老頭,向左看,沒有頭;向右看,沒有尾。半空中只有兩個水晶似的『天堂』二字,它們沒有像人們經常做的那樣被弄在幾何平面裡作線條,好像是鉗鑲在空氣的中浮凸的水晶,無論從各個角度看它們都是在自己的正前方,並且是立體浮凸的效果,完全失去了幾何平面內的二維效果,讓人第一印象感到的不是畫,而是很有韻味、很實際的立體感,因此也覺得它的安全感開始增添,落雪看得似乎是吃了忘了咽,愣愣的,大步跨了進去。還好,沒有絆到什麼!眼前是白茫茫一片,四周像是被隔了層刷了白灰的圍牆,隨處蕩漾著迷茫的白,隨時像能走出去,可是偏偏又走不出去那巴掌大的地方。仰頭看,只有潔白似的天花板,總是找不到出口的所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扇門,推了推,敲了敲,門沒有開,裡面一個女士說:「先生,請插入通行證以後才能通行,沒有通行證向左向左就是出口。」落雪雖然早已分不清南北,左右還能記得,只好折了回來。
返回到那棵柏樹前,心中很是不服氣,瞧見那寶座上的老頭就蠻橫地叫了起來:「喂!去天堂的路怎麼走?」老頭伸出三個手指頭指了指下面,落雪走了一段,這不是回路麼?又想起自己剛才的蠻橫和無理,趕忙回來道了歉,老頭也不多計較,落雪又問時,老頭才說:「你沒有通行證。」
「通行證要多少錢?」落雪以為又是像活死人獄那樣只要在收款箱裡隨便投些錢就能辦理。
「無價!」老頭淡淡地說。
「不要錢嗎?」落雪頗為高興,因為沒有價格不是免費的就是自己可以像施捨乞丐那樣隨便給一點就行。
「價值。」老頭說完笑了起來,看來人們是拿免費的東西拿多了!
「啊!」落雪簡直要倒豎起耳朵,『嗡嗡』直響。老頭告訴落雪如果要在他這裡尋求幫助要幫他到活死人獄的第99999的市場裡去買一枚雞蛋,來回時間三十分鐘,落雪立刻答應了。只聽一陣沙沙響,直徑只有幾米的古柏上竟打開了一扇兩米多寬,兩米多高的門,落雪剛剛踏入,門立刻關閉,眼前黑得看不到五指,耳邊儘是『呼呼』的風聲,一會兒眼前一亮,自己竟站在了活死人獄門口。
為了進天堂,落雪狠心在收款箱裡投了一百元,『呼呼呼』一會兒便出來了一張卡。看到那黑得發亮的大門,落雪猶豫了,探出左手,突然丟了一半,趕緊收回來,咦!好好的?又伸出另一隻手,試了試,慢慢地移著身體,呵!鼻子進了?哈!自己也能穿牆透壁了?好一道虛偽的屏障啊!落雪笑了,一看裡面道路暢通,車水馬流,靜的動的招牌形色各異;店舖林立,商品被碼得整整齊齊,標識得清清楚楚。或許地面上連個垃圾筒也沒有,每一段距離就會出現一個『垃圾人行』字樣的垃圾大廈,頓時又愁了起來。這裡的人要是一人揮一滴汗也足以讓一座小城降一場甘露了,應該到哪裡去找市呢?急急地尋問著過往的行人,人們說法不一,把落雪弄得迷惑起來。見有『幫助』字樣(類似公用電話)的機器,落雪排到了隊伍的最後,很快輪到自己了。連忙尋求幫助:插卡——幫助內容——到某個地方。答案:向左直走,向左即可,果真有一家市場,這裡的市場好大呀!店舖林立,按著順序標有序號:1、2、3、4……落雪找了許久,發現賣雞蛋的攤點太多了,想買又想那枚雞蛋一定有什麼特異之處。落雪從1號店一口氣找到1000號店時看到了潔白的牆壁,馬上有了想法,如果是豎著從1號店到10000號店,右側是10001,於是很快找到了第十排的10萬號店,又向前一走,果真有個小店標著99999號,只是店門關閉,問旁邊的店主說他十分鐘後歸來。有人大叫「搶劫」,落雪本想攔住那賊,猶豫了一下,只好報了警。那賊像入無人之境,暢通無阻。有一人大呼:「貪官!抓貪官了!」眾人紛紛出手,賊被逼無奈,直撞警察……十分種後,店主歸來,一問,雞蛋剩下一枚,喊價十元,其它的蛋多則無數,落雪只好拿出通行證,買下了這枚雞蛋。
手握一枚雞蛋覺得太少了,又買了三二十個,出了活死人獄之門,再也找不到通往那棵古柏樹的門,只得又往高處走,找到香蕉皮下的小口,又重新爬了一次天國小階,來到古柏前已累得像垂死之人。那老頭一問落雪三十分鐘是多久時,落雪一想自己已經走了三天了,老頭說:「我給你三十分鐘你用了三天,這是第一。在等店主的過程中可攔一賊的,這是第二。讓你買一枚,你卻買這麼多,你這麼熱心大款啊!這是第三。做什麼?你回去吧!」落雪一想自己將要白走一趟,未免長歎,對老頭說:「老爺爺,真的對不起,麻煩您了,這些雞蛋留給您補一*體吧!」老頭像是想到落雪的苦衷,讓落雪前來訴苦,落雪說自己如何如何找到第99999個店,在等店主的過程中,看到一個賊,見賊的高大魁梧量自己弱小鬥不過,就報了警,出了門找不到來時的路,只好又走一遭,提著雞蛋很重,幾次想丟,可是想到老爺爺,所以走了三天三夜終於到了這裡,可是還是遲了……」老頭諒落雪的辛苦,留下了那枚雞蛋,把那三二十個雞蛋望柏樹一拋,十幾秒便取出一大塊蛋糕和一杯香茗,對落雪說:「先你有人送好多金子要求我幫他弄到天堂通行證,被我一把拋到活死人獄,今見你如此辛苦,吃完了就回去。」落雪執意要老頭一起分享蛋糕,剛開始老頭不肯,後來老頭接受了。老頭說:「我本是泊路人,也是這松柏的主人,因此叫『柏樹』。你本生性愚鈍,與天堂無緣,可是你誠心前來,也定能去天堂走一遭的,或許你還能得到天堂的通行證呢?」
「老爺爺,天堂之頂怎麼走?」落雪對神秘的天堂充滿了嚮往。
「哈哈哈,天堂之頂?開玩笑!」老頭邊說邊搖頭。
「啊!」小未想與以前自己想像中的天堂一樣是無稽之談或是某個教派所幻想的那樣奇妙。
「收穫未來分天堂和活死人獄的,上下各百層,天堂有多少個台階,沒有人能數得清,你用盡一生時間也爬不完天堂的台階的。」
「啊!為什麼呢?」少年愣了一下又想沒有可能吧!
「因為所謂的台階在無時無刻地向*動,向收穫未來的各個地方運送東西。所以爬上十個台階就得退下去九個,只有一個半個算是爬上的,休息一下,又在向下移動。或許是徒勞的,就算你用盡畢生時間日夜不停地爬也爬不到第二層,況且它是沒有頂的,就算是爬上去,也受不了它的各種因素,不要去了。」
「為什麼?」落雪雖然聽老頭說的這樣困難重重,可是對於一個少年來說是非常叛逆的,正是沒有嘗試就不會認輸的。
「至今沒有人能爬上它的,就算是借助工具爬上它的,不是死就是……反正是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老頭說著有些傷感。
「啊!」落雪想到別人的結果也有些害怕起來。
「你要去天堂,進去了,堅持向右,可以選擇一種交通工具的,望著水晶色的「天堂」二字,落雪疑惑了,至少要找個像門或縫的東西。朝一個方向走了好久,那兩個字倒像和自己綁在一起,隨時跟著自己,連個洞也沒有,別說門了,只好望著那兩個字迎了上去。
又陷入一片空白,四面似乎是用白灰刷的牆,自己像是在一個透明的無底洞裡。向右,堅持向右……不知過了多久,餓了,看到一匹像是在渾身塗了油的黑色駿馬,被拴著,不!只是韁繩像帶了磁鐵一樣懸浮在空中,前面放著一塊石頭,上面寫著:喂龍石。那馬兒一會兒在石頭上舔上一舔,似乎對那塊石頭十分感興趣。落雪早已餓得受不了,就是馬食也要吃,一舔,頓覺不餓,又舔兩口,竟飽得難受。又向前走,有個叫『交通』的地方,裡面有好多交通工具:千里馬、萬里哼、車、飛機、船、火箭、飛船……落雪正在想豬為什麼也成了交通工具,有兩個人來牽馬,落雪一眼就看中中間的那匹棗紅馬:膘肥身健,髦毛油光可鑒,看上去就像是一匹好馬,一定是千里馬,落雪雖然沒有騎過馬,正要伸手去牽,不知被誰推了一把,倒在一個只有四五十厘米的怪獸身上:裝甲備彈,奇形怪狀,腿細如麻,非犬非豬非狗……「選好了,選好了,快讓一下!一種人懷舊古樸,一種人新穎現代,好小子,夠新穎、夠現代!」不知哪個弼馬官在旁邊吼叫著。
「這是什麼?」落雪問。
「凝心才,一下子跳八丈高,速度不亞於千里馬,還可以折疊呢!」那人迅速折疊好遞給落雪,落雪想它比千里馬方便了不知多少倍,看著不高可能很頂用,又怕影響別人拿上就出來了。
放下,騎上,腳卻挨了地,拍了拍它,它似乎剛剛覺醒,把身體搖了幾下,一下子騰了起來,跳了一丈多高,落雪嚇了一跳,趕緊抓緊它。一次跳得比一次高,落雪發現它無論能跳多麼高,卻總是呆在原地,這不是所謂的原地踏步嗎?又幾次,落雪覺得自己像坐在一根固定的彈簧上,被彈了一下又一下,就像一個人擁有很大的抱負和志向,卻總是在原地踏步一樣。落雪大罵那個『弼馬官』欺侮他的矮小,給自己這麼一個笨東西,也有些討厭自己像它一樣有志氣沒骨氣,又無奈,只好把它折疊好,收了起來,向前走去。
只覺得眼前很迷惘,白色的迷惘。走著走著眼前冒出了一道銀白色大門,門楣上朱紅大字『跨越』,落雪大跨步向前,「啪」一聲被什麼東西絆倒了,爬起來一看,天啊!竟是一道比他的腳掌厚了幾厘米的門檻。沒有走多遠,又一道朱紅大門,裡邊白白亮亮的,似乎充滿了光明,落雪一瞧門檻不過自己的腳裸,總算有了戒心,慢慢跨入,「啪」臉與地面接吻,左膝蓋摔破了,差一點變狗了!剛站起,落雪早已被眼前的萬道金光所吸引,急前行,好一道門兒,兩個哥兒同比高,金光萬丈前途明。門檻不過沒膝兒,小心啊!落雪走到門前,抬起了腳卻忘了邁,真的窘怕了,那門檻忽然『嘩』一下和落雪一般高。金光四射的門檻上多了兩個字『跨越』,它像被哪個能工巧匠用金色的光線織成後鑲嵌上的,好刺眼。無意間舉了一下手,那門檻又長了一截,落雪乾脆舉高了手,那門又長了一截,想起自己學校翻牆的功夫,落雪打算一試:後退、助跑,光滑的平面沒有稜,摔了下來。哇!好疼啊!屁股差點開花!掏出凝心才,要看清這是什麼樣的門檻?凝心才跳,那門檻便長。凝心才跳一丈,門檻長三丈,凝心才沒有跳幾下,聽到門檻『唰唰唰……』不斷上長。落雪失望了,收了凝心才,再看那『跨越』突然也變大了,旁邊有一行字:行動有三分財氣,成功必大敗自己——收穫未來世界天堂之。落雪迷惑不解,讀了幾遍,還不明白,隨手一個一個地撫著那些字,那字像一個個舞蹈演員用纖體擺出來的,一個一個地念著,撫到『之』字時重複讀了幾遍,『之』字後應是什麼呢?往下一撫,凸凸凹凹的,向下使勁一按,忽然從裡面跳出個金光閃閃的『門』字,落雪嚇得連連後退。再看時,哪裡還有門檻?哪裡還有門的存在?眼前是一條寬敞明亮的大道,落雪一見,大跨步向前走去。
讓他們去收穫未來吧!讓我們來自由聯想吧!收穫是誰也會有的,關鍵他撒播的什麼?收穫的什麼?未來是可以想像的,未名把未來世界想像成香蕉,頂著黑白,披著七彩,分為天堂和活死人獄。也許人們需要的就是雪蓮城中的幻空間,它能讓你自由自在地飛翔,讓你自由自在地想像,朝著一個方向自由自在地想像、創造;的確你可以找到自己的智慧,挖掘出自己的潛力。當然我們還可以把未來世界想像成蘋果、菠蘿、桔子呀!或是其它什麼的。但是未名想最好也最容易也最可能的就數香蕉了,因為這樣更能吸引人,使萬物充滿新鮮感,顯得它的尊貴、孤寡。
人人可以在收穫未來挖掘到自己的金子,這是顯而易見之事。天堂提倡創新,人人是發明家,活死人獄有好有壞,偏會有個規矩城,也許是瑞昱老人罵得好:「規矩就是要被打破的。」我們可以死守文明,把一些朽書、爛書看破看壞,有沒有想過讓一些書獃子去吃書,還不如把他(她)的生活變得藝術一點,充滿想像、充滿藝術,這是有人不願接受的嗎?
「我不服氣!」是人人可以喊得出口的,你做了沒有?你用心做了沒有?做到我不服氣沒有?這就像我們吃香蕉那樣的。當我們打破那些規矩的東西,做出一些不規則的東西,想像出一些新的東西,挖掘一下自己的智慧,比起那些只會循規蹈矩、重複著一個動作的庸碌之人,收穫的難道比他們少嗎?
的確規矩就是要被打破的,但是規矩不是用來破壞的,命運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的,只要我們在常規的生活中找到不常規的事物,那些被認為是不可能的、不符合實際的東西終有一天會成為現實的。
讓他們去收穫未來吧!讓我們來自由聯想吧!相信規矩是會被打破的,但是命運不會垂青那些空想家的,更不會給貪懶自負之輩一個滿意的答案的,我不服氣的人啊!
走在這樣的光明大道上,未免有條條大路見天堂的感覺。哎呀!還是變狗了!門牙被磕掉了半截,沒有想到就是在這樣讓自己感到前途光明的平坦大道上,還是被摔得稀里嘩啦。落雪站起來,走路再也不敢刁二浪蕩。或許有哪個攝影師會把他的醜態拍攝下來,在網上發表了,提上標題「哇塞!變狗了!」然後轉載到報紙上,一副副大圖片張著血噴大口,赫然寫著:「人是怎麼樣變狗的?」
階梯,無數,似乎有頭無尾。猶豫了,邁出了第一步,又抬起腳,上第二個台階不知是自己沒有動還是台階太高,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上了幾階突然發現自己還是在第一個台階上,如果有雙翅膀該多好啊!
半日,才上了六七階,仍是原地踏步,有個天使該多好啊?上了三四十台階,好累!面對無數台階,落雪掏出了凝心才,階梯似乎是有生命的越來越多,自己的位置不是上漲而是下移,很快就回到了第一個台階上。
台階上方飄著一個汽球,汽球在太陽的影射下變得更透明了,不仔細看很難找到它的輪廓,下端有一個籃,有幾根系欄的繩垂了下來。
「要是能坐在汽球上該多好啊!」落雪想,凝心才越跳越高,落雪頭頂上像是長了眼一樣能感到自己的頭頂有什麼東西晃悠,靜靜地望著它似乎沒有動,一會兒卻跑了好遠。一根繩掃過落雪後背,落雪也來不及考慮,一把抓住,只聽到耳邊『呼呼』的直響,胳膊由酸痛變麻木了好想鬆開,球越飛越高,凝心才也隨著自己飛了起來,似乎粘在自己的*,對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力量支持,不像它跳起時托著自己了。
汽球在不斷上升,落雪漸感臂力不支,「球兄,你腳上系的是個蠢物吧!」像是千里之外的傳音。
「不知道。」
「把他扔下去吧!還有那麼多人沒有接呢?」
「也好吧,我們隨便把他扔在哪一層上,不至於沒有人管。」
落雪想著危險,汽球微晃一下,繩子像蕩鞦韆一樣把自己蕩得高高,然後輕輕一甩,落雪的手已鬆開了,想著自己將頭朝下屁股朝上摔下去,害怕極了。「凝心才!」落雪大叫,聲音變了色,翅膀!隱行的翅膀!凝心才具然有對翅膀!?那對翅膀,輕飄飄地扇著,落雪看不清它長得什麼樣,只能感覺到它沒有羽毛的相托。雖然落雪找到了支持,但是還是不斷墜落,不知道自己會摔死在哪個台階上。
「媽呀!」凝心才落了地,由於四肢短小枯瘦歪了一下,落雪跌了下來,還好沒事,一望裡面,嘴張得能塞下個蘋果,半天才驚叫:「天使,天使。」
這裡像是天使的樂園:空中飄的,地上站的,飛翔的,或奔或跑或坐或臥……帶著各種各樣的翅:蜜蜂的,蝴蝶的,雄鷹的,鴿子的……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天使呢?
「天使!天使!羽化的天使!」落雪爬起來邊跑邊喊,向那群天使追去。哎呀!好疼啊!鼻子首先遭了殃,撞著什麼了?落雪一摸,硬硬的,像光滑的玻璃一樣,再看時只覺得眼前除了一層薄薄的空氣外哪裡還有什麼?
一群天使圍著一個帶瑞昱的老頭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老頭似乎正在忙什麼猛地抬頭望了落雪一下,雖然很遠,落雪也能感到他那眼光的犀利。「讓他進來吧!不過僅有三天,讓這個蠢貨見識見識帶給那些愚蠢的人!」
那群天使飛了過來,一個潔白的天使飛在最前端,她渾身潔白:潔白的上衣,潔白的褲子,潔白的鞋子,更重要的是她擁有一雙潔白的翅膀,長長飄散的頭髮像小瀑布一樣一傾千里,飄舞飛揚,黑色中閃耀著瀑布的白,落雪的魂兒也隨之傾走了一半。
「天使!天使!」落雪像是吃了的東西忘了咽,在心中叫著張著口卻叫不出來,死死地盯著她輕輕地飄落到自己的身邊。眼睛,水汪汪的一片黑白;眨一眨,電兒擊暈了魂兒。四目相銜,早已忘了魂兒,長長的睫毛像彎彎的月亮,眼前的天使是不是我生命中的邁琪兒?千里之外的傾迷,是不是我生命中的色彩?
「喂!你叫什麼?人家問你好幾遍了!」有人用手碰了碰落雪的胳膊,落雪嚇了一跳,臉通紅通紅的,像憋了半天氣似的冒出兩個字:「落雪。」
「還老末呢?」一個帶蜜蜂翅的天使帶頭笑了起來,眾天使也跟著笑了起來,落雪臉更紅了。
「不要再笑了,帶他進去吧!」潔白的天使朱唇小啟,輕輕地說著聲音甜美得像奶酪一樣,一句話像是從落雪的千毛萬孔注入了舒服的藥劑,似乎已忘了自己,紅著臉跟在她的身後,真的害怕她丟了。
「我們一齊幫他打開那層隔膜吧!」眾天使一齊用力,像推門似的,落雪進來,眾天使也紛紛飛入。
那個瑞昱老人用犀利的眼光看了一下落雪,說:「也許是大伙好久沒有見過天外來客,所以大伙請你來做客,你只有三天的時間在這裡玩的,可以隨便找個天使做你的嚮導,帶你到處見識見識。」落雪打量著他們:有幾個沒有翅的,有幾個禿了翅的,有幾個張著翅的……怎麼不見剛才那個潔白的天使呢?
「好了沒有?要知道一分鐘時間能辦好些事呢?」瑞昱老人似乎急了,落雪打量著每一個天使,心中十分著急,沒有見到剛才那個天使,被瑞昱老人這麼一說,臉更紅了。
「沒,一會兒就好。」落雪轉了一圈,像發現奇跡一樣發現剛才的那個天使站在他的身後正抿嘴衝他笑呢!可是卻少了翅膀!
「好了沒有?」瑞昱老人又催了。
「好了!好了!允許我選你嗎?我叫陳落雪,大家都叫我落雪。」落雪被催急了,也不能仔細辯認就選了她。
「你好,我叫妮妮,可以做你的嚮導嗎?」純潔的天使開口了,並伸出右手。
「你好!」落雪迎了上去,一股暖流襲滿全身,連汗毛也在加蜜,興奮得幾乎要跳出來,有著莫名的感覺,好像它們全部充滿了幸運數字。
「走吧!落雪,我們一起去參加光明天使的光榮會。」天使妮妮開口了。
「好啊好啊!」落雪聽著那磁石般的聲音,連思考也不思考就答應了。
「什麼樣的光榮會?」落雪問。
「去了就知道了。」妮妮說。
「我讓哥哥背你去吧,他的翅有力,路遠。」妮妮說。
「你怎麼這麼重呢?」一雙有力的翅扇著,落雪也奇怪他們的翅膀為什麼會不同呢?
「你是從哪裡來的?」那雙有力的翅膀盤旋在妮妮上方,像是一個忠實的護衛,只要說誰有危險,保管第一個衝過去。
落雪說了自己的來歷經過,眾天使說難得難得,要好好玩玩,只有妮妮的哥哥會對落雪的凝心才有點興趣。
一群長得花容月貌的人圍在一起,有翅的沒翅的披得花紅柳綠。眾天使落了下來,停止了剛才的吵鬧,這裡靜極了。一張水晶床上躺著一個天使,和妮妮一樣擁有一雙潔白的翅膀,穿一身潔白的衣服,她的臉似乎被燒焦了,枯得難以形容,一頭黑髮被燒得只剩下幾根捲曲的『黃毛』,露出滿頭的疤痕。
「啊!怎麼這麼醜啊!這是……」落雪『這是怎麼了』還未說完,瑞昱男孩火惱地向他走來。
「你滾吧!你!我們這裡不歡迎你,真是瞎了眼看到你!」瑞昱男孩走了過來一把把推著落雪。
「哥哥不要這樣!」妮妮跑了過來,拉著瑞昱男孩的胳膊情緒顯得很低落。
「哼!」瑞昱男孩鬆了手,妮妮靜悄悄地向那張水晶床走去,眾人為她分開了一條小道。「媽媽,媽媽!」妮妮跪倒在地,雙膝摩著地匍匐到水晶床邊,伏在水晶床上任眼淚默默地流著,當別人失去親人時一般會大哭不止,如此反常讓落雪也奇怪怎麼有苦不哭出聲音,卻默默地埋在心裡,那樣要多麼堅強啊!眾天使一齊舉哀,默默流淚。一分鐘後,眾天使停止了流淚,妮妮也被扶了起來。
「多年前一群狂熱的青年一十三人離開天使樂園,飛到收穫未來世界山廈之頂,那裡經常氣候無常,雷電交加,這位聖潔的天使,夢無影!為了阻止他們,說了多少好話,他們仍是一意孤行,在山廈之頂,他們被雷電所困,這位夢無影天使使盡渾身解數。眾天使也一起努力,終於推出了一位,其他天使被電擊中化為灰燼,而夢無影天使也因此被電擊中而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朋友們,她是我們天使界的驕傲,他們是我們學習的對象,他們是我們永遠的驕傲,他們是我們值得懷念的。因此,我們每年此時舉行光榮會,為他們哀悼一分鐘,希望大家也能像他們一樣忠於職守,力爭上進。」一個拄了拐帶著翅的老頭致詞後,轉過身,仰天望了一陣,似乎很悲傷,然後頭也不回,一瘸一拐向前大步走去,眾天使也紛紛離去。
天使走了,落雪一個人被扔了下來,為什麼要扔下我一個人走呢?我是犯了什麼錯還是我的世界沒有盡頭;為什麼要留下我一個人走,我的淚如長河還是我的生命到了盡頭;為什麼不借我東風,飛到夢想的盡頭?落雪想到自己孤零零地站在光明天使身邊,看到她被燒得焦頭爛額,更加悲傷,乾脆哭了起來……
一會兒停止了哭泣,靜靜地看著光明天使,發現她的眉心處有一顆榆錢大的黑痣,美人痣嗎?其它地方被燒得發黃已不容樂觀了,落雪伸出左手正欲觸摸……
「不要碰她。」瑞昱男孩來了。
「落雪,快走吧!」妮妮也來了。
「好麻煩啊!你!來吧!快!還得背你。」瑞昱男孩邊說邊俯*體。
一路無話,落雪滿腹疑問,剛才的驚訝和孤單剛找到了依靠,所以不敢多問。
回來,天使們又各自忙各自的了。修理、導航、學習、議論、運動、玩耍……在枝繁葉茂和花紅柳綠之間忙忙碌碌,爭吵不休,落雪被晾在了邊上的一個小座上。落雪也沒有想到天使們這麼玩,做什麼還能夠輕鬆快樂地完成,而自己像一根木頭一樣樹在一層層常規的中央。
「你怎麼老呆在這裡呢?這麼好的風景你也不懂欣賞!好笨啊!」妮妮輕輕地走了過來。
「我,我,我今天……」落雪不知如何說好,畢竟自己犯了錯。
「對今天的事情充滿疑問,對吧?」妮妮問。
「競爭太激烈了,天使是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哀悼一個人的,他們需要學習,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去做一些比它們更有意義、更有價值的事。像茫茫大海的擺渡之人,主要任務就是把別人渡到彼岸去。當然犧牲是天使的光榮,所以天使的喪葬會又叫做光榮會,所有的人(包括他的所有親人)最多只能哀悼一分鐘。」妮妮輕輕地說著。
「那天使怎麼也有痣啊!天使不應該是花容月貌的嗎?」
「花容月貌?對吧!錯了!被稱為『天使之後』的無舞,生下來臉就被毀了,右側少腮,帶著長長的疤痕,下巴比常人少了一半,可是她擁有一顆善良的心,她以丑為美的。」妮妮說。
「以丑為美?」落雪懷疑起來。
「對。以丑為美的,她一生中擺渡了無數人,幫助過好多人,寫出了許多令人震撼的文章,可是她在最後一次擺渡中犯了腦溢血,掉在水中……哎!好多人推崇她做天使之後的。」妮妮說。
「天使之後,天使是不長美人痣的嗎?」落雪迷惑了。
「怎麼沒有?我母親的左邊眉心就有一塊榆錢大的黑痣,我這裡也有。」說完,妮妮撩開頭髮,果真右側離眉毛不遠處有一顆綠豆大小的痣。落雪湊過頭去,看著妮妮的眼睛發呆,嗅著妮妮秀髮的香味,妮妮放下頭發問:「是不是有些偏了。」
「不,不是,在哪裡都一樣好看。」落雪立刻說。
「笨豬!長到嘴上好看嗎?」妮妮笑著說。
「不,不是,我是說在哪裡也不影響你的美?」落雪說。
「是嗎?每個天使有三顆痣的,臉上一顆,身上一顆,心上一顆。」妮妮說。
「看我臉上的這麼多!身上一定是不用說的了,瞧,胳膊上不就有好大一顆嗎?心上?心上哪裡來的,是不是結石呀?」落雪為了提高說話的幽默感,所以不懂裝懂。
「噢,是嗎?哈哈呵呵!」妮妮笑了,又說:「不止是天使,而是人人有三顆痣的,心中的那顆痣叫心痣。」
「心痣,是結石吧?」落雪不懂,也想提高說話的幽默感。
「『痣』字怎麼寫?為什麼是『志』帶上病況呢?『志』字怎麼寫?為什麼『士』在上而『心』在下呢?」妮妮一邊說一邊用水在桌子上寫下了「痣、志、士、心。」
落雪一臉疑惑,妮妮又說:「自古人各有志,那個『志』就是帶上病況的『痣』,只有人們經過不斷學習,不斷地在親人、朋友的幫助下從社會和環境的磨練之下挖掘出自己的潛力,心痣也就是變成心志了,這才是真的『志』,真正的志向。那志就像是一個天眼,是一隻智慧的眼睛。再說『志』字的『士』為什麼在『心』上呢?士,即飽學的人,又為什麼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呢?刀只有把力量和好刃用在一個點上才能顯示出它的鋒利,所以要成為飽學的人首先做事要用心,要專一,才成志向,既而成『志』,那定是擺脫了病況的『志』啊!這樣的『志』必是好的志向。」
落雪聽得發呆,愣了好久還沒有搞明白,隨口一問:「那你們怎麼評價『美』與『丑』的,比如玉上有什麼斑的話?」
「哈哈!我們這裡可不分美與醜的,美即丑,丑即美。玉上有斑,那也是一種藝術美。花開花落,雲卷雲舒。玉上有斑,那叫瑕。可是往往鑽石被切割成千百個切面才叫做光彩照人,往往玉石被人工留下精美的瑕疵才叫做璀璨奪目,往往一個人經得起各種考驗才能顯示出他的頑強不屈。一個殘疾人,往往能覺得他比平常人得到的多,是因為他沒有,所以他才懂得珍惜。只有貧了、敗了、少了、殘了、沒有的人才更懂得去爭取,去珍惜。」妮妮說。
「對,殘,只不過是弱者的事。種子不落在沃土而落在瓦礫上,有生命的種子絕對不會悲觀,他們相信總會有一天會向這些玻璃盆中的眾花恥笑呢?他們照樣可以看扁那些身體健康的人。」不久前致詞的瑞昱老人拄著枴杖一邊向這邊走,一邊說。
「好,好,沒有一個人是殘缺的,每一個人有一顆殘缺不全的心。殘原來就是美,美也就是醜,美與醜需要大家共同去面對的。」瑞昱男孩也來了。
「伯伯,哥哥,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妮妮上前扶著瑞昱老人說。
「來看看你呀!我們已經聽你說了好久了,說得好啊!」瑞昱老人說。
「那為什麼不叫我呢?我還以為又是一群雄辯的博士來了呢?」妮妮晃著瑞昱老人的胳膊問。
「怕影響你呀,傻丫頭!」瑞昱老人說。
「走啊!去哪裡玩?」瑞昱老人問。
「妮妮,這份講稿是不是你的,寫得好啊!」寶寶問。
「不是吧,我是從來不寫講稿的,演講在台上是用自己的激情去發揮的。」妮妮說著從瑞昱老人手中接過一份講稿,仔細看了幾遍,這不是自己的演講《相信自己》嗎?
在這個世界上,千奇百怪的東西多如牛毛,才會產生某種信仰,以至於有佛教、伊斯蘭教、*教等諸多教派。往往迂朽的人會迷失於某種信仰,才會產生某種迷拜和崇拜,這樣就像是給一個人思想上戴上了一種精神枷鎖,致使這個人被某種崇高的東西禁錮起來。
可是大海因為流動而湍流不息,鯊魚因為運動而不會沉沒海底,人是因為爭氣才能有一席之地。正是因為爭氣,才會出現那麼多大紅大紫的名人。一個人的迷失在於他有了某種依懶,沒有自立更生的習慣,自信心也會隨之貶值,也可以說他寧願相信別人的一句謊言,也不願相信自己的一個大膽的想法。所以才讓一些宗教和*有機可乘,利用我們的弱點向我們傳播一些邪惡的思想,利用我們理想中的那個自己去感受那個思想的偉大,從而得到我們的信仰,因此我們必須學會相信自己。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養活你一輩子的(除了你自己),你父母也不可能的,只有靠我們的手足和大腦站立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才能養活自己,才會充滿自信。往往玉器留下精美的瑕疵才叫做璀璨奪目,往往鑽石被切割成千百個切面才叫做光彩照人,往往一個人經過各種磨練才稱得上是頑強不屈,可是我們往往會迷失自己,不再相信自己,甚至不敢去告訴別人:「瞧,我是能行的。」
相信自己,相信你雖不是最棒的,卻是最好的,一個人的品質和形象將會影響這個人的一生的;相信你雖不是最精明的,卻是最聰明的,一個人的智慧往往是被隱蔽起來的;相信你雖不是最聰明的,卻是最厲害的,一個人的潛力一旦發掘,命運也會給你讓路的;相信你雖不是最美麗的,卻是最善良的,一個人的美麗是充乎在心靈最深處的;相信你雖不是最能幹的,卻是最頑強的,一個人的頑強才能讓這個人毅志更加堅定;相信你雖不是最勇敢的,卻是最堅強的,堅持是屬於每一個勝利者的;相信你雖不是最完美的,卻是最完整的,人生的某一種缺陷是用奮進來彌補的;相信你雖不是最不幸的,而是最幸運的,生命的長河是無止境的;相信你雖不是最前衛的,卻是最有個性的,自己的命運是要靠自己的個性去把握的。讓我們放棄昨天的回味,今天盡情發揮,明天才能充滿機會,相信自己!相信你雖不是最勝利的,而是最失敗的,人生最大的勝利就是戰勝自己,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無論你的美與醜,只要你有優點,只要你有自己的個性,就可以大膽地對世界說:「我不弱小的!我是生命的強者,我用我的熱情去點燃偉大的生命,告訴你,我是能行的。」
相信自己!沉默是金,但金子是不會沉默的,所以讓我們大膽地為自己的一個大膽的想法付出行動,並敢於承擔責任,並敢於對那些不正義的東西說:「NO」和作出抗議,所以我們可以大膽地敞開胸懷走路。就算我們被深埋在垃圾堆裡,也會大發光彩的。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未來不是夢。
讓我們大膽地去想像,去實踐,去拚搏吧!未來是屬於每一個人的,每一個人有著智慧的頭腦,只要相信自己,只要你的想法好並能付出行動,相信命運會垂青於你的,相信自己!
但是,命運不會給那些貪懶自負之輩一個滿意的答案的,相信自己!
「妮妮,不用那麼認真吧?」突然從空中冒出一個聲音。
「不是吧!光子,你出來吧!」妮妮看完似乎想到了什麼,猛抬頭向高空中說著。
「哈哈,妮妮,相信自己!太好了。」光子從空中落了下來。
「要不是光子,我那能知道心愛的大妮妮是個大演講家呢?知道嗎?你在萬餘名頂級演講家中排到了第28名。」瑞昱老人說。
「而且還不寫講稿,只憑印象,就算我也會寫下幾個關鍵字的。」光子說。
「誰讓你做什麼事要求那麼快的速度和效率呢?」妮妮說。
「這是性格問題,我不快怎麼敢叫光子呢?」光子說完,不等大家反應過來就又接著說:「有一點還是要說的,這裡面的『往往』應該換成其它詞彙,太俗了!」
「不換好一點,換了這篇文章就失去了太多的色彩。」瑞昱老人說。
「光子,為什麼要這麼快呢?快告訴我,這一次演講你記下了多少人的講稿。」妮妮緊接著說。
「不多,才一千多個,其它的以打盹和走神矇混過關了。」光子說。
「啊!光子也會開小差啊?」瑞昱老人笑了。
「夠累的,不學也沒有辦法啊!誰讓人人比我強呢?」光子說。
「哈哈……」眾人笑了起來。
「噢,我就不去玩了,我還要回去練翅呢!」瑞昱男孩說。
「又提起來了,好吧!你去吧!落雪,你也跟著學些什麼吧!也不免白來一趟。」瑞昱老人說完和妮妮一起飛走了。
「走啦!」瑞昱男孩說,落雪極不情願地跟著瑞昱男孩。瑞昱男孩一邊走一邊介紹著翅:「翅本是鳥類和昆蟲的飛行器管,人是沒有翅的,翅是人研究出來的,所以天使生下來就是沒有翅的,至於什麼天使自一出生就帶有羽化的翅,那全是編出來的。」
「天使和普通人一樣只有百年壽命的,可是天使的精神是億萬年不朽的,因為很多天使是無私的,由於競爭太激烈了,那些自私自利的天使即使擁有了翅膀,他們不知上進或是不能共享,最終會淪落到活死人獄或是飛到活死人獄就再也飛不回來了,因此天使是不能隨便離開天堂的。」瑞昱男孩停了一下又說。
「由於競爭,天使的思想需要和眾人一起交流、共享、合作,這樣才能學會更多的東西,才有可能生存下去,而不是一個人獨自擁有,否則他(她)思想上不能上進,會對他(她)有很大的阻礙,這樣有可能淪落到活死人獄的。所以天使自小要學習,學完之後自己採集,自己想像,自己製作好了之後放在翅樹上羽化,要自己試驗自己安裝,直到那翅膀像樣了,像翅膀了,能裝到自己身上了,這樣才是好的。」瑞昱男孩指著一棵樹說。
那棵樹幹有十幾米那麼粗,像榕樹而無虯,像白楊而無葉,像柳樹而不垂條,像松樹而不常青……落雪看了半天,也沒有分辨出它到底是什麼做成的,只見上面掛滿各種各樣的翅膀:瑞昱、鶴翅、蜂翅、晴蜓翅、蝴蝶翅……還有的是用不知名的植物做成的翅,奇形怪狀,五花八門,看得人眼花繚亂的。
「當然製出翅來還不算什麼大本領,關鍵是練翅。天使們安裝好翅膀後,要一點一點試飛,根據自身的質量與翅膀的可用面計算出每分鐘要振動幾下,可不是夾兩個簸箕就可以飛上天的啊!這需要大量的精力去調製,當誤差精確到0.時,平衡了,也就可以飛上天了。要想越飛越高,翅膀必須精心改進,不斷發展。」瑞昱男孩說。
「那我的凝心才可以用來做什麼呢?」落雪問。
「我看下說明。」說完,手插入凝心才頭中,一會兒取出說:「可以用練馬的方法來練就它:把它投入雪蓮城中,以鞭策之,不斷地激勵它;以腿夾之,練其反應;常抖韁繩練就它的反應和平衡的能力;以火燒之,練就它的陽剛之氣;以水澆之,使其柔情似海;以冰凍之,使其意志堅強;以風吹之,使其見風使舵;以雨雹打之,使其堅韌不拔;以土沙墜之四蹄,使其身輕如燕。行沙漠,越千山,翻長河,以電擊之,刺激它的神經器官;讓它去實踐,去探索,讓它時刻擁有自己的地平線,知道該如何起步、如何做起。在水火相融時讓它置入,使其剛柔相濟;在風雨雪雹中,練就它的骨頭;常撫其鬃毛頭背,以qing動之;能經過這些考驗的馬就是好馬,是真正的千里馬。凝心才,凝心才,只有身心俱到一處才能日行千里,一跳八丈。可是,所需要的時間太長了,它需要二十年,它的翅膀才會被羽化,它才能日行千里。沒有用的,一次雖可以跳八丈,但侏儒,就像一個人的志向好高好高、好大好大,而始終原地待斃一樣,只有笨蛋才會去練就它。失去太多價值了!借給我吧!」瑞昱男孩一用力,竟從凝心才身體中挖出一雙翅膀。
「好一對隱形翅,天助我也!」瑞昱男孩似乎得到了寶貝似的。
「寶寶又搞到了什麼?這麼高興?」瑞昱老人又出現了。
「隱形翅,跳跳筋。」瑞昱男孩說。
「做什麼用?」瑞昱老人見他這麼高興又問。
「隱行翅弄進翅膀裡,下落時能起緩衝速度、平衡身體的作用,跳跳筋嗎?妮妮你的靈心鞋呢?」寶寶說。
「做什麼?」妮妮莫名奇妙地問。
「拿來!」瑞昱男孩伸出右手,妮妮只好脫鞋,又從腳上脫下一層水靈靈的像襪子一樣的東西交給他,若不仔細看,真的很難看出什麼,寶寶拿在手中,兩根跳跳筋『唰』一下鑽進去不見了。
「怎麼看不到了?」妮妮問。
「噢,它們融進鞋裡了。」瑞昱男孩說完遞鞋給妮妮,妮妮拿到後正低頭要穿卻發現落雪的鞋子滿是灰塵並露著鮮紅的腳趾,似乎是臘月不怕凍的紅梅,就抬頭對落雪說:「落雪,看你的鞋已破成這樣了,我這雙鞋送給你吧!」
「那……」不等瑞昱男孩說完,妮妮就打斷他說:「那什麼?我還有一雙呢!」落雪穿了靈心鞋,妮妮的體溫慢慢與落雪的體溫相融合,渾身上下舒服極了。
「我送你一點靈光吧!」妮妮說完拉過落雪的右手,用兩隻小手緊握著,閉上眼緩緩地輸送著什麼。落雪覺得妮妮的手好滑好軟,舒服極了。瓜子兒臉,長飄秀髮,醉人香味,青春無吻!給我機會不?
「好了。」妮妮睜開了眼鬆了手。
「走幾步看看!」妮妮說。落雪走了幾下,腳上像是帶了彈簧,在壓力的作用下,越走越站不穩,越走越想跳起來,一下子一隻腳彈起一米多高,另一隻腳也飛了起來……「啪」一聲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慢慢練,慢慢練,時間長了就會好的。」連瑞昱老人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龍變之說
經歷了一場又一場
渡過了一劫又一劫
化作了東方的一道閃電
頃刻間巨龍驚現
頹廢的滄海
已容不下
上天入地後的一瞬間
那囂張的氣焰
屁股後面卻多了群
會說真話的真龍好漢
——《龍變》
雨,傾盆;電,撕破漆黑;雷,轟隆響,突然雲層中多了雙眼睛,多了雙運籌帷幄的眼睛。
聽人們說那是一條龍,它的前身是一條鯉魚,它沒有住在溫室躲在母親的懷抱裡,它被拋棄到大自然中遊歷磨練,經過千難萬險、險象環生,它練就了一身本領。它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噴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解萬民於水火,興桑田以除害。因此,大家推舉它為龍,掌風管雨。
從未見過能呼風喚雨的天龍,倒在雨後見到了一條又一條的地龍,它們辛勤地在結塊的泥土中忙碌著,顧不上自身的疲憊,用最大的付出換取最少的收穫。它們是土生土養的,它們的吃喝拉撒埋在土中,它們使土地變得肥沃。
有人把地龍挖出來,掛在魚鉤上作誘餌,準備釣取大魚,最好是哪天釣出條天龍,自己吃了,馬上變成真龍天子。因此他們甘願花更多的時間去等待,當魚沒有上鉤時,他們精神抖擻;當龍真的在時,他們精神頹廢。靜靜地守著,只是想默默地等待老天給的天龍。他們甘願等待,他們渴望識馬的伯樂。因此把時間一秒一秒地花在求拜和迷惘之中,看到忙碌的地龍,啊!那不是我的工作,我是真龍天子!
他們覺得他是惟一信得過的龍,所以寧願相信他的每一句話中能迸出一個先進思想,也不願相信自己的一個大膽的想法,他們不相信自己能超越他,所以對的總是他。更可笑的是他的屁股後面還跟著一群比他大了不知多少倍的毛毛蟲,那怕他放個屁,他們也覺得是香的。於是他用畫皮給自己做了個龍頭,自己倒也真的是龍了。由於沒有身子,就說:「瞧,我的頭在洛陽,身子早已跑回當陽去了,我多偉大?」於是他們就更迷拜,更加崇拜了。
直到那天他的真面目被揭曉了,他的畫皮龍頭被掛在旗桿上示眾,可他們仍然相信他是龍。一個『天真』的聲音叫著:「瞧!那條蟲!真狼啊!」他們才意識到自己也不過是一條蟲罷了,只恨老天為什麼不給他們機會羽化成漂亮的蝴蝶了。
令他們難忘的是自己想變成地龍,找了個裂縫鑽進去,大地也不允許。只有等待,被餓死、風化、乾枯、化為灰燼、灰飛煙滅。他們羨慕的只有地龍了,他們渴望的是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做條地龍呢?後悔當初沒有行動!
他的子孫更為了得,自以為是龍的傳人,有著龍筋龍骨的,所以就住在皇官裡,過著皇帝的生活。待他們呼風喚雨時,呼來的是脆弱任性,喚來的是受不了苦,瞧不慣的是那些土裡土氣的地龍,寫不好的是奮鬥,做不好的是辛勤,喊不完的是口號,做不盡的是白日夢,習慣了的是忘了行動,但他們只會相信自己是龍。
「龍王,你每次作龍的文章寫得怪怪的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龍嗎?」寶寶問。
「有啊!地龍啊!」龍王說。
「龍王,你為什麼什麼也做成龍的模樣呢?」寶寶問。
「因為我是龍王啊!所以我要有龍刀、龍翅、龍馬、龍的智慧、龍的速度、龍的氣量……」龍王倚著一匹白馬拿著龍刀說。
「那你的龍翅什麼時候能做好呢?」寶寶問。
「快了,也許馬上就飛了。」龍王說完騎上龍馬飛也似地跑了。
落雪剛開始還摔跤、上樹,練了一段時間,走路輕飄飄的,跑的快了,竟然一步幾米,或者說跑的猛了,一下子能騰起幾丈高,一時技巧是不允許落雪掌握的。
「落雪,三天了,三天了,你要走了!」妮妮闖了過來。
「我能多玩幾天嗎?」落雪有點捨不得了。
「不能,那得要通行證,要不然只能呆在一個小小的地方不動,其它的地方對你來說是封閉的,像是坐牢一樣,這就是劃地為牢。」妮妮說。
「為什麼會這樣呢?跑不掉嗎?」落雪問。
「這就是天堂的大牢,跑不掉沒有人管,也不怕你跑,越跑越小,最後把你箍成鐵桶,你再也動不了,只有活活地餓死。」妮妮說。
「啊!那有沒有人監控啊?」落雪想這麼複雜的大牢一定有很多人監控的。
「它完全是自動監控系統,幾乎遍佈天堂的每一個地方,所以在天堂有非法行為絕對是逃不掉的。」妮妮說。
「啊!那怎麼才能拿到天堂的通行證呢?」落雪問。
「那靠你自己了,你到時只管向前就好了。」妮妮回答說。
妮妮帶他來到一塊泰山石下,泰山石四四方方懸浮在空中,硃筆一揮而就『通行』兩個大字,下邊是一塊圓形鵝卵石,剛好坐下一個人。
「我用自己做盞燈,伴你出去。」妮妮說。
「那樣怎麼行,那樣你們會回不來的。」光子扇著蜂翅兒悠悠地來了。
「要通行,只能靠自己。得到通行必須打破自己固有的思想,這樣吧!我送他一點靈氣點亮他的後半心,你們那樣很危險的。」光子說。
「我點亮你的前半心。」妮妮說。
兩股靈氣注入,臘月也似桃花開。落雪坐在鵝卵石上,一眨眼,已*一條黑黑的大大的隧道之中,一望前方,前途無路。雖然漆黑不見五指,落雪心亮,所以眼前看不清楚可是有感覺。越往前走就像在鑽牛角尖,是一條條死路。猶豫了,只望發光的地方走去,可是每當走到時,卻是厚厚的巖壁,如此來回,眼睛模糊了,心靈的感覺也微黃了,漸漸黑了下來。黑,恐怖的天旋地轉,漸漸迷失了方向,左右也分不清了,暈乎得連自己腳踩的是地還是腳倒掛在地面上,似夢非夢,落雪抱頭大叫,仍然像被懸浮在空中,分不清自己是被倒掛著還是正立著。「啊!啊!啊……」落雪急得跳了起來,跳跳筋暴漲,騰起一丈多高。「啪」一聲跌落在地,終於找到踏踏實實的地面了。「向前走。」落雪心靜了下來,發現有光的地方再也不敢去,只往黑暗裡鑽。後一半的靈氣出來了,心又亮了。又不知道朝有光的地方走還是黑暗處走,如此徘徊,沒有多久眼前又一片漆黑,什麼也亂了,反反覆覆地碰壁,落雪累了……似乎鑽了牛角尖,越走越窄,越走越小,乾脆睡了一覺,醒來!餓了!頭腦清醒了!往前走,不管黑白,也只一心向前,碰壁無數。摔了好多跟頭,看到有幾米高的口,光線直射,又猶豫了。終而大步向前走了出來,竟在泰山石上。
一連串複雜的數字和文字圍著自己亂轉,倏而不見。身體在向上飄,猛地頭上像被誰當頭一棒,徐徐下降,跌坐在一塊石頭上,費了好久才掙開了眼。
「你可回來了,我說吧!我輸的靈光最有效,不對啊!已經兩天了。」光子撫著自己的頭皮說。
「落雪,你在裡面做什麼呢?兩天了。」妮妮也問。
「好有福氣喲!能讓妮妮天使在這裡等了兩天,什麼也不做……」光子調皮地說。
「誰說的,這是我的責任。」妮妮反駁著。
「怎麼沒有通行證呢?」落雪一臉疑惑。
「它在你心中呢!善則通惡則收。」光子故意拉長聲音。
「它嗎?要與你身心相通的,你用心與它交流,打通後就可以用了。」妮妮說完,並教落雪如此如此。
「通行」是*天堂的必經之路,也是真正啟動收穫未來世界通行證的通行道。聰明的人把收穫未來世界分為三世界:末世界、異世界和未世界。末世界在地底下,異世界在中間,未世界在頂端。以地平線為中點,上下各百層。末世界和未世界人們無法到達,只能不斷地探索研究,所以人們真正所在之處就是異世界,所以此通行證只能適用於異世界。心與行通,靈與心合。善則通,惡則收。所叩之門,若空氣樣。積極向上,運用無數,畢生不盡。所用之時,手觸未來世界四個字,你所在的位置、大小、距離以及一些相關的信息就會出現在你的大腦裡,你的思想有多快通行就有多快,所以當你的潛力發揮得越多時,就運用得越多。
落雪一點也不懂,妮妮決定帶他去見識一下,怎麼用它。突然有一個長著楓葉狀卻是青綠色翅膀的天使疾飛而來沖妮妮大喊:「妮妮,快去看看你的哥哥吧!」餘音還未落那個天使又疾飛而走了。
妮妮似乎想問什麼,張了張嘴沒有來得及問,只好展翅追了上去。落雪沒有翅膀,運用靈心鞋的技巧沒有練到家。但是幸有跳跳筋之助,走起路來連蹦帶跳,奔跑起來不斷騰起,也跟了上去。
寶寶自有隱形翅後,日夜練翅,此時又不知為什麼發瘋。眾天使紛紛前來制止,一人止如石如沸水,其爆驚天;多人止如石破油鍋,其爆無比。滿口的我不服氣,滿地的驢子打滾。妮妮來,眾人靜。妮妮上前按住地上亂滾亂爬滿口髒話的寶寶,說:「哥哥,請不要這樣。」
寶寶更是捶胸頓足,大罵老天不長眼不讓自己成功。妮妮拉著寶寶的手說:「哥哥,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我們要重新振作,不枉費伯伯們的宏願。我們要站在收穫未來的頂端,證明給自己看,好嗎?」寶寶把頭靠在妮妮腿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哭什麼?哭什麼?」瑞昱老人拄拐蹣跚而來,拐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幸虧妮妮在寶寶沒有挨幾下。瑞昱老人顯得悲哀極了,一把抓起地上的寶寶,像抓起一隻小雞。
「站起來!你給我站起來!你的父親沒有你這麼窩囊!」說完一把丟開,寶寶像一根軟了的麵條一樣不斷地癱倒。
「給我站起來!窩囊廢!」瑞昱老人以拐搗地,把地面弄得「彭、彭」直響,寶寶像一條狗一樣臥倒於地。
「費物!快點站起來!有骨氣點?男子漢!」瑞昱老人臉上青筋快繃斷了,輪起的拐遲遲沒有砸下,卻一轉身,朝寶寶所制的翅走去……「不要啊!」眾人驚得目瞪口呆。
「廢物!這些全是廢物!這些次品,半成品,無用的垃圾!」瑞昱老人手中的拐落了下去,『啪啪』兩下翅膀斷了!又幾下伴著霹靂啪啦的火花,好多羽毛電子、精巧的骨架化為灰燼,留下一對隱行翅和一根骨頭,既不溶也不化,似乎軟硬通吃。敲了許久,瑞昱老人丟下一句:「頑固不化,好多東西好多常規就是要被打破的啊!要記住:規矩就是要被打破的!還不快站起來!」說完便揚長而去。
眾天使來不及也不能阻止對先進科技的破壞,只能望著這個『破壞專家』的背影也各忙各的去了。
「寶寶,站起來吧!相信你會成功的。」落雪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走上前伸出右手。
「哥哥,站起來吧!你一定會站在收穫未來的頂端的。」妮妮也伸出了右手。
「謝謝,謝謝!」寶寶沒有接他們的手站了起來,像一根撐天的柱子一樣被眾人扶了起來,遠遠望去顯得特別高大雄偉。大步向著他制了多年的翅走去,且說那翅本是寶寶之祖上十幾代人用盡畢生的心血製出來的,展一展,十萬八千里路;扇一扇,一萬三千米高。翅上集羽毛電子、鑽石柱、龜甲等上好材料製成的。它長約三米,寬約0.5米的金色翅膀,被瑞昱老人一毀只剩下一根白骨和一對剛加入的隱形翅。
寶寶跪在翅前靜靜的,祖宗幾十代的心血呀?!頃刻間成了灰燼,化作了一片空白。毀了的東西,好!有破壞就有創新,敢打破才是好樣的。地上殘留的一根白骨和隱形翅,它們是頑強的,它們是最好的,至少沒有化為灰燼……
「啊啊啊,我不服氣!」寶寶仰天長嘯,響天徹地。有幾個天使嚇愣了,這不是向自己說的,這不是向天堂說的,現在是向未來世界說的,但願能警醒自己。
規矩就是要被打破的,愣了的人,愣了的人群,愣了的收穫未來,我不服氣的未來世界。寶寶一隻手拿骨頭另一隻手拿了隱形翅,他打算從零開始。
信心的驅動,向前,不回頭。
寶寶又重新制翅了,落雪也漸漸熟悉了靈心翅的駕馭技巧,天使樂園一片荔枝,眾天使來來回回地忙個不停,妮妮帶落雪去使用天堂通行證。
「妮妮,天使樂園在第幾層?」落雪問。
「天使樂園,整個天堂都是。」妮妮說。
「那我們在第幾層?」落雪問。
「第三層。」妮妮說。
「哇塞!來時飛得好高啊!為什麼我的頭頂上還是藍天呢?」落雪問。
「呵呵,這就是收穫未來的神奇之處,它用的是太陽能,能把太陽的光線收集起來,然後再輸送給整棟大樓,所以我們雖然不用腳踏實地地走,在外邊裡面不能看到它有多少層。」妮妮說。
「啊,怎麼會這樣呢?」落雪想沒有可能啊。
「因為整棟大廈需要通行證的,牆有強大的感應系統,所以是沒有門兒的。它們的牆壁全是用香蕉色的高科技材料做成的,通風、透氣、自動調節空氣,因此它沒有窗,也分不清它有多少層。」妮妮說。
「越聽越糊塗,好妮妮快帶我出去玩,好嗎?」落雪說。
「好好好,最好是游完整個天堂。」妮妮說。
「整個天堂有多大?」落雪問。
「太大了,我也不清楚,我聽哥哥說過整個收穫未來是地表面積的幾十倍,每一層得到充分的利用,因此每一層不會亞於一個地表面積的。」
「啊,那我們什麼時間才能把它游完呢?」落雪問。
「開玩笑,遊玩它是不可能的,包管讓你滿意的,我們選好交通工具跑快點,只能看到它們的一角,可是這些片毛鳳羽足以增添你許多見識的。」妮妮回答說。
「有什麼交通工具呢?」落雪問。
「動物,車,汽球,梯,飛行器……好多呢!」妮妮說。
「那我們選車吧!」落雪想起自己飆車時速度能達到100邁呢!
「車,不好,速度快了快了,慢了慢了,不能控制得太好,選貝吧!可以隨心所欲的。」妮妮說。
「貝是什麼東西啊?」落雪急切地問。
「不告訴你,反正是一種飛行器吧,見到你就知道了。」妮妮似乎也要神秘了。
「是不是那兒的?」落雪指著不遠處,一排排整齊的貝殼問。雜色的、純色的,落雪看著那個像涼絆紅白蘿蔔的貝發呆。
「走了,我不喜歡這種顏色,要這種顏色就像是從鹹菜鋪裡出來的,我要那一個。」妮妮說完飄到一個紫色的貝前,那是一個像海螺的貝,從頂上到底下被噴灑了一層「深紫-淺紫-深紫」漸變的色彩,在眾色的相襯下顯得更高貴更神秘。
「進來呀!」妮妮的身影不見了,落雪繞它走了幾圈,沒有找到一個像門的縫。就問:「怎麼進啊,妮妮!」
「豬頭,在哪裡都可以進的啊!它的門早已打開了。」妮妮說。
「沒有門怎麼進呢?」落雪一臉疑惑看了許久,仍找不到可以進的門,妮妮伸出一隻手一把把他拉了進來。落雪進來後傻傻地愣在那裡,他發現車裡沒有方向盤,沒有*作柄,連個座也沒有,更奇怪的是在外邊車是神秘的紫,到裡邊卻像丟了蓋,甚至平平的似乎什麼也沒有,自己好像站在一塊巨型魔毯上……落雪滿腹的疑問,就說:「這車好奇怪呀?」
「是嗎?這不是車是貝,是一種飛行器!貝四周的感應系統強,所裝的門是感應門,當有人進來時貝能感應到門就自動打開了。」妮妮說,順手拿出一個黑色小球,對落雪說:「這是貝的掌控球,你不懂我來駕駛吧!想坐著還是站著?」一看到要坐在地板上很失面子落雪就說:「站著吧,妮妮,你要站還是坐?」
「當然是站著了,站著看到的更遠,你坐著吧!好多你是不習慣的。」妮妮說。
「那我蹲下吧!」落雪雖然很想坐下可是為了面子只好慢慢下蹲,啊!這麼快就坐在地上了?腿還剛彎了九十度呢?扭頭一看屁股下一個座兒支撐了下落的屁股,落雪趕緊站起問妮妮是怎麼回事。
「這是高科技的飛行物,你在貝中想要什麼,只要你的**很重,它立即會滿足你。」
「這貝蓋怎麼……」落雪正說著,被妮妮打斷說,這貝是有蓋的,外面的人能看到,裡面的人看不到,它用的是特殊材料,裡面的人更能看清外邊的世界,對於裡面的人來說也是一種防護材料。」妮妮說。
貝像在走,貝飛了起來,落雪高興極了,總是驚叫著:「妮妮,飛高點。」妮妮面前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丁字扶欄,長長的頭髮像披散了的黑色瀑布,潔白的衣袖和空氣一樣單純。
「啊,妮妮,我們為什麼不帶上油或什麼的,多玩會兒?」落雪一下子來了興致。
「要油做什麼?只要有空氣在,它就能飛的,它是靠氣流或是燃氣就可以帶動的。」妮妮說。
「是不是像噴汽式飛機那一種?」落雪問。
「噴汽飛機太古老了,貝可以用燃氣外,還可以用溫差、氣壓差、功能差、好多有差值的流動的東西都可以的,只要有空氣就不用擔心的。」妮妮說。
下面成了百花世界:血色玫瑰、粉色百合、雪色月季、紫色丁香;紫蘭花、夏雨荷、金色菊、凌雪梅;三月桃花、六月梨花、十月桂花、臘月梅花……似武後令天下,一夜開盡長安花。
百花爭鳴,蜂舞蝶弄已經對她們來說是有些俗氣了,落雪傻了眼,覺得這是萬年難遇的,哪裡能有花一夜開盡,何況這些花並不是長在溫室裡。頓時一年四季也徹底被弄亂了,只得問妮妮說:「妮妮,為什麼所有花開了呢?更何況這些花沒有被搬進溫室裡呢?」
「花也是有情的生物,也許是『一花一世界,一草一精神』吧!花是能讓人動情的,只要有花,就會有情。所以當花開花落時未免會有人或喜或悲,聽說有人養成了一種無情花,白枝白桿白葉白花,野香撲鼻,人若聞上一口,也變得無情了。養花人聞得久了,解藥也不濟了,也變成了無情人,所以並不是一般人能養得起的。據說那花盛時朵大如盆,花敗時化作一股輕煙,有誰聞上一點,也變得無情了。」
「那不就成了無情人了嗎?」
「畢竟是傳聞,從來沒有見過的事!」
「花和人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不幸,但生命的長河是無止境的。」落雪想起了宗璞的《紫滕蘿瀑布》。
「好,有枯有榮,有衰有盛;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萬物要進化的。」妮妮正說著,落雪要停下來,向一大堆玫瑰走去,大概是想摘花給他所喜歡的女孩。
「小心刺!」妮妮剛喊完落雪已被扎破了手,見落雪又要摘時,妮妮飛出打落了落雪的手。
「它們太漂亮了,要人愛護的。」妮妮似乎怕花疼了,落雪還想說什麼,妮妮說:「你去看一下玫瑰的根吧!」落雪蹲下,看了一眼複合板下培養液中的根兒就趕快站起來說:「多醜啊!」
「的確它們是又黑又醜又長的,可是要多少這樣的根才能養育出玫瑰呢?」落雪看了許久,說了一句讓妮妮舒心的話:「它們是以丑為美的,剛才在逗你玩呢?」
貝緩緩飛起,花兒草兒在腦子裡想要安家:桂花香誘,西施美花,凌波水仙,仙人掌類,榕樹盆景,蘭花世界,棕桐類,萌芽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