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明皇 第六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傅山歸來
    雖然群臣被皇后從乾清宮趕了出來,但他們對於自己取得的成果還是滿意的。作為大明中興的一代輔臣,他們最擔心的就是皇在臨危之際被『別有用心』的人控制,至於登基皇年幼反而不在他們的考慮中!現在大明雖然說危機沒有解除,但財政有了很大的好轉,對外作戰也是屢屢取勝,他們完全相信憑藉著自己就可以讓大明重新強大起來。

    皇后允許他們在偏殿守候,一天早晚三次叩安,這已經足夠讓他們監控住皇。有什麼人進了東暖閣,哪位太醫來看過,什麼時候吃藥,這些都可以在偏殿看到。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所有大臣就可以立刻進宮見駕!這一點讓他們很放心!

    在觀察了幾日後,偏殿輪值侍侯的大臣們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皇每日三次的藥汁都是準時送往東暖閣,慧妃也每日準時送來參湯。雖然東暖閣給坤寧宮調來的侍女守住,但從他們叩安時的觀察,皇的病情沒有什麼變化。太醫院的醫正對此也是這麼認為,每日的脈案寫得千篇一律,讓大臣們看了都煩。

    如此又過了十數日,皇已經臥病長達一個月多了。消息雖沒有外傳,但京中議論紛紛,都說天子現在是『大豫』了,保不定哪天就駕崩。內閣大臣們拐彎抹角的聽到這些話也是歎氣不已,這十數日來他們曾經召集過名醫會診,可都沒有一個能說得出所以然來。

    他們已經開始習慣沒有皇理政的日子,現在大明的奏折全部由內閣批閱。實在不能批的,就發到乾清宮去,算是留中不發。而在乾清宮守護的皇后貴妃仍舊小心翼翼的服侍著皇,她們也似乎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動不動就抹眼淚。只不過原先侍侯皇身邊的太監可就遭了罪,這十來天裡都不敢亂走一步,每日就在二門等著。因為皇后已經不出乾清宮,很多時候就是呆在東暖閣裡,侍女們也吃住在宮裡,所以常常有事情吩咐下來,甚至到了晚還吩咐做飯菜的,把下面的太監磨得什麼脾性都沒有了。

    如此奇怪的朝政局勢,這在大明也是頭一遭。好在內閣大臣們都盡心盡力,崇禎六年不多的時光有條不紊的消逝著。這一年的春節也是大明最為安靜的一個春節,皇龍體不適,取消了所有的慶典。京城裡的百姓們,甚至鞭炮也少放了兩串。皇生病,你點炮仗豈不是有慶賀的嫌疑!所以順天府發出公告,讓百姓少放炮仗。

    就在過年的前兩天,左良玉終於快馬加鞭的趕到了京師。不過此時已到春節,各部都放了假,三營授職的事自然要到明年才有著落。初到京師的左良玉也不著急,置辦了些年貨,安心的住在驛站裡。等到新年初三,左良玉將全身收拾一新,帶著年貨把兵部各位堂官,中軍督府的都督們都拜訪個遍。原本京師裡的大臣們都以為左良玉是個驕橫跋扈的悍將,現在一看倒覺得傳言有些不實了。言語雖不高雅,但恭恭敬敬沒有武人的粗魯,也懂得乘拜年的機會來走動。這讓朝堂的大佬們舒心不已:不管你在外邊立了什麼大功,到了京師這兒,還仍舊得像個孫子。

    左良玉這一圈轉下來,當然也有了收穫。未過十五,就有兵部一紙文讓他到三營報到。此時三營久經訓練,已經是大明的精銳部隊。每營都有二萬餘人,設副、參、游、佐、坐營、號頭、中軍、千把總等官。原本在三營之只設總督一人,但袁崇煥給派往遼東後,只留下一個耿如杞。耿如杞方到三營沒有多久,靠著原先營裡的老人楊文岳才維持著。現在既然調了左良玉來,就乾脆每營各設提督,然後由孫承宗兼著總督一職。兵部這樣的調命,也是有據可考的,在隆慶年間就曾設過三提督,現在恢復下祖制也不為過。

    當然左良玉的到來,不可避免的造成三營高層將領的一次人事變動。畢竟左良玉不是一個人來三營的,跟著他同時來的還有他的親衛,幾個已經有參將職銜的親衛。好在三營方組建神武營沒有多久,很多地方都還有空缺。漸漸的,左良玉提督的神行營邊將領換了個乾淨。

    孫承宗雖然總管著三營,但畢竟回來休養沒有多久。人老之後,傷了身體元氣要養回來就得費一番功夫,所以他也沒有那麼多精力看住三營。而三營由三個不同出身,不同派系的提督領著,暗地裡都較著勁,還時不時鬧出些小摩擦。現在朝中的大臣們全盯著皇那頭,沒有閒心管這些小事,只是申斥他們三人約束好自己的手下。

    就在春節期間,來京師過年的除了左良玉,還有一行人也是這個時候進的京。在年初二的那天,傅山帶著已故大學士徐光啟的孫女返回京師。原本這也不是什麼很大的事情,只是徐光啟在天工學院,國子監都有很深的影響,他的弟子門生哪能不來拜訪!一傳十,十傳百的,滿京師的人都知道傅山回到了京師。

    這對很多人來說,並不覺得怎樣,對於某些人而言,卻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當日午夜時分,

    一個中年人進了房門,靜靜的坐在的陰影裡也不知在思慮什麼。他每日都有在房靜坐的習慣,沒有他的允許,府中的人都不敢前來打攪。然而今夜他方坐下就有人敲門,一長兩短,一共三下!

    「進來!」中年人聲音低沉而威嚴。

    「奴才參見老爺!」一個神情冷漠的精悍年輕人走了進來行禮。他雖筆直的站在那裡,但給人的感覺卻是整個人都蓄勢待發,像一頭隨時要擇人而噬的獵豹。中年人打量後滿意的點頭道:

    「有什麼事情嘛?」

    「奴才接到報告,傅山回來了!」

    「傅山?!」中年人聽到這名字神情一滯,繼而向後仰靠著背椅,雙目微閉!

    剎那間房變得很靜,沒有一點聲音。

    「要不要奴才去會一會他?」年輕人眼中閃現一絲嗜血的熱切。

    「鍾郁……」

    「奴才在!」

    中年人歎了口氣道:「老夫知道你的心思,不過你還是不要去碰他!」

    「是!」年輕人眼中的那絲熱切湮滅繼而又轉為冷漠。

    中年人似乎沒有在意年輕人的變化,他坐起身,從台拿起枝狼毫,揮筆就寫起字來。年輕人不聞不問,仍舊筆直站在那!

    「你除了武功好,還要懂得用頭腦!」中年人突然開口道。

    「是!」

    「傅山回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裡邊有玄機,有誰會在過年的時候呆在路呢?!你去找他,等於將自己暴露出去!」

    年輕人嘴角抽動,但還是沒有出聲。歪歪屋論壇

    「你想說什麼就說!」中年人頭都沒抬。

    「殺了他,一切都解決了!」

    「鍾郁,你跟你爹是本府的家生奴才,你的祖在本府建牙的時候就在了,所以老夫很看重你們父子。你要明白,現在無論誰懷疑什麼,都只還是懷疑。假如是有人將傅山叫來,你的出現就證明了他的推測。傅山有沒這能力還是未知,咱們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年輕人低下頭道:「奴才知錯!」

    「嗯!」中年人將筆放下,拿起寫了幾個字的紙張吹了吹,露出一絲笑意。也不知道是滿意鍾郁的表現,還是滿意自己的法。最後他將紙張遞給鍾郁道:

    「傅山這頭你就不要去盯了,你照著老夫的意思去做!最近也不要再過府裡來!」

    年輕人掃了一遍紙張寫的字,然後揉成一團吃了下去。

    「奴才告退!」

    待年輕人走了後,房又恢復了安靜,只有一盞油燈閃爍著。中年人許久才發出一聲長歎:

    「是誰叫傅山回來的呢?!」——

    不管別人是否歡迎傅山回來,反正他已經回來了。

    傅山收到皇后跟秀兒的信件後不敢拖延,就在臘月時節匆匆忙忙的趕往京城。雖然信件是由田家快馬遞來,但內容卻是讓他心驚:皇病重!他在海的時候每日也看邸報,從沒發現皇生病的消息。皇后的信由私人轉遞過來,只能說事有蹺蹊。

    不過讓傅山又稍微意外的是,自己回到京師兩天了,也沒有旨意讓他進宮診病。就在他坐立不安的時候,才有宮裡的太監出來宣旨意讓他進宮。

    當他走進乾清宮的時候,除了皇后跟慧妃,所有的內閣大臣都在,他們身後邊還有太醫院的醫正們。錢龍錫首先出聲道:

    「傅大人善歧黃之術,又來京及時,如今皇龍體不適,你進去看看究竟如何?」

    傅山謙虛道:「下官略懂醫術而已,有這麼多太醫在,下官不敢班門弄斧!」

    錢龍錫還要再勸,張惟賢語氣嚴峻,直接道:「傅大人,現在不是謙虛的時候,你進去診過脈再說!」

    「是!」傅山不便再謙讓。

    慧妃突然前一步道:「傅大人,群醫無策,皇可指望你了。」

    「娘娘言重了!」傅山躬身進了暖閣,所有人尾隨其後,都站在他的旁邊盯著。

    傅山嫻熟的探了探皇的左手脈,接著又探了右手。然後檢查皇的舌苔,眼睛,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做下來。最後是用金針刺穴,傅山在皇手臂紮了一針後,不由沉思起來。

    「皇到底怎樣?」錢龍錫忍不住問出了口。

    傅山這才站起身,掃了眼兩宮娘娘,見她們沒有出聲,便道:

    「皇的病症很是奇怪,最初應該是染了風寒!」聽到這話,旁邊的太醫都紛紛點頭。

    「既然是風寒,皇為什麼不醒過來?」

    傅山解釋道:「這就是下官覺得奇怪的地方。皇的風寒之症沒有侵入肺腑,反而鬱結於心,這是第一點奇怪之處;第二點是,從皇現在的脈象看來,風寒之症已去,太醫們開的方子起到了效果,但皇仍舊沒有醒。」

    「說你有沒有辦法!」張惟賢仍舊是那麼直接!

    傅山吞了口沫涎道:「下官也是無能為力,最多可以用『開天門穴』推宮保持皇現在這個狀況,讓皇醒來,微臣實在沒有辦法,只能靠天意了!」

    此話一出,大臣們都同時歎了口氣。

    一直沒有說話的婉琴皇后這時才出聲道:「難道你也沒有辦法嘛?」

    「下官無能……」

    婉琴打斷道:「那好,你照顧住皇就行了。各位內閣大人,本宮要召告天下徵求名醫,你們以為如何?」皇后轉過頭對大臣們說。

    「皇病重的消息就……」

    「皇要緊,本宮顧不得那麼多了!」

    「那……臣等遵旨!」眾人應道。

    沒有多久,內閣發出公文,在邸報,《明刊》徵召名醫。不過所登內容寫得比較含糊,只說有天璜貴胄長期昏睡不醒,徵集良醫救治云云。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