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明皇 第六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簡單任務
    對於那兩個侍衛,我自然不會讓他們閒著,安定下來後我就讓谷剛帶著他們到天工學院,去火器司學習怎麼使用火雷彈。這火雷彈實際就是原始的手榴彈,只是結構比手榴彈簡陋得多。在圓形的彈殼裡放入火藥,彈片後,將口子封死只留出一條火藥線用來點火。使用的時候就是點燃火藥線,然後再投擲出去。在女真人沒有火炮的時候,這火雷彈也算是一件守城的利器,但現在,由於女真人造出了紅衣大炮後,這火雷彈的產量已經減少,只有在西北的邊城才配置有。

    候四跟鐵牛兩人對我的安排心裡雖然有意見,但他們對我做出的承諾還是會遵守的。當然我也瞭解他們的想法,因為他們是亡命的俠盜,而我是給他們劫富濟貧的富戶頭兒,彼此還算是對立的。儘管我是皇帝,但他們根本就沒把自己條命當回事,所以我就沒有了威脅他們的手段。在一定程度來講,他們是我的子民卻也是游離在朝廷管制外的江湖中人。我既然用了他們兩人,這事就這樣定了,反正也找不到比他們合適的人選。

    「你們看起來精神不錯!」有一天我出午門的時候,看到候四鐵牛他們在門口站崗。

    「叩見皇!」他們經過一段時間的侍衛生活,對禮儀總算瞭解一些。而且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們也不敢不行禮。

    「起來!」我微笑著,打算要是有機會能收服他們也不錯,雖然他們隨時可能掛掉!

    鐵牛仍舊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樣子,他再一次問道:「皇,草民兩人要為皇做什麼事才能走?就是學些火雷彈的使用這麼簡單的事情?」

    我望了望天空,沒有直接回答:「你們不用心急,朕要你們學的東西你們就好好學!朕是一國之君,說一件事就是一件事。你們慢慢等著,不用多久朕就會告訴你們怎麼做。但還是提醒你們一句,這件事很危險,隨時要你們的性命!」

    聽了我這麼說,他們就不在說話了。

    我也沒有多待便帶著方正華跟谷剛幾個侍衛出了午門,一起去了徐光啟的府。徐光啟見我一來,自然知道我是有事情來找他的。

    「朕找你來是有新東西跟你商量一下!」

    「皇能有差遣,微臣在所不辭!」我的想法總是很對徐老頭的口味,他也想知道我要讓他發明什麼新東西。

    「嗯,是這樣的,朕想要製作一種布匹,要不透風,又能承受很大的拉力,但不能太厚重。」

    徐光啟沉思了一會道:「哦,皇說的可是帆布?皇可是想為新的船廠研製一種新的帆布?」

    我詫異了下便含糊道:「對,朕有過這樣的想法,你負責幫朕研究一下。朕想著麻布雖然夠結實,但太重了而且還透風,其它咱們穿的布綢更加不行。」

    「皇所言有理,老臣想大概只有從現有的帆布做以改進。」

    「嗯,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朕也是想著讓徐愛卿總領一下,具體的事務還是讓宋應星去做!」

    徐光啟笑道:「這事還是交給老臣,宋大人負責整個天工學院,再者現在他還要培訓一些農耕的官吏,只怕忙不過來。微臣現在只是在家修,還可以為皇分憂。」

    「那就盡力而為,愛卿記得要保重身體,朕還有許多事情托付給你。嗯,愛卿年紀也大了,朕待會回頭讓傅山過來給愛卿看看脈!」

    「皇……」

    「就這麼說定了!」

    我又跟徐光啟商議了一會才離開。徐光啟則有點鬱悶,為什麼皇會讓他多保重身體呢!自己能吃能睡的,身體還算健康啊!徐光啟想了半天都摸不著頭腦。

    ——分界而已——

    自從跟女真人和談後,大明進入一個相對和平時期。陝西由於連年的不斷賑災恢復生產,現在陝西境內的流民已經絕大部分都回家種蕃薯玉米了。杭州附近的幾個府雖然在年末遭遇乾旱,但由於我事先做了超前期的準備,南京也庫存了大量糧食救災,所以災情並沒有擴散,也沒有出現原先淮南大饑的情況。這樣我的日子好過得多了,只要接下來讓地方官努力恢復生產,御史們嚴查貪官,海外貿易持續增長,增加糧食的儲備,那麼大明在未來的幾年災害中就可以平安度過。

    茅元儀已經調到南京去任了,他來陛辭的時候我就跟他說,船廠的技術性事情他可以完全作主,讓他多跟工匠們溝通,聽取各方意見集思廣益,不要把我的造船廠給弄砸了。當然還有一點,就是省著點我的銀子,為此我專門派了一個戶部給事中華允誠專門參與船廠的審計工作!

    這茅元儀也甚是穩重,很快就把我說得話貫徹下去。他任後沒有過多久,就跟我發來奏折,要求將船廠改建在長興島,長興島就是崇明島下方的一個狹長小島。茅元儀在他的奏折中詳細講述了遷址的緣由。他說現在崇明島還不穩定,根據當地的老人家講,崇明島現在仍舊在移動,是南塌北漲。若是將船廠建在崇明島的南岸,用不了多少年船廠就會浸在海裡。而它旁邊的長興島跟橫沙島雖然面積不大,但土質堅實,海島的面積也沒有什麼變遷。看完茅元儀的奏章,我又找來徐光啟,跟他一起商議了一陣,最後決定批准茅元儀的方案,至於崇明島就用來以後建設水師基地。

    轉眼間來到崇禎六年四月,又是到了一年一度夏稅的日子。每年都有大批量的糧食跟白銀從京杭大運河送往京師,現在黃河仍舊奪淮入海,使得漕運的有些河段變得淤塞。從南京運糧食往北京,路程遙遠,據統計,運一石大米到京師,各種消耗就要費掉十八石糧食。雖然這個數據不是我統計的,但我相信這裡邊的損耗是極為嚴重。因為漕運經過大明兩百餘年的制度變遷,主要分為跟兌運,就是朝廷徵召百姓運糧,路的伙食也是自己負擔。朝廷雖然有補貼,但絕對不夠數。來回三個月,又極大的浪費民力。一般而言,明朝末年十年的人家紛紛破產賣家!

    兌運則是由南京一帶衛所的士兵負責運往京師,但對衛所傷害極大,因為朝廷法制規定,所有漕船製造維修衛所也要出錢。衛所沒錢,只能讓士兵分攤。不少軍戶賣兒賣女來補足船錢,實在沒錢的軍士,就大量逃亡。而兌運途中耗費就更大了,每年有官軍十二萬護送米糧。不說別的,就光養這十二萬官兵就花費朝廷不少錢。

    當然這些事情我都知道,漕運總督孫居相已經給我過很多次奏折,要我撥銀子修復運河;又問我要銀子補貼漕運的役戶。但我暫時也想不到有什麼辦法解決。畢竟我發明不了火車,也沒有飛機,所以只能先拖著。

    雖然漕運的事情不能一下子解決,但稅銀的事情還是可以解決一部分的。今年南京送稅銀的衛所算是有福了,他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提著幾箱紙幣押送回京就行了。根本就不必像以往那般僱用幾百人,然後再帶幾千人做護衛,浩浩蕩蕩的押解銀子進京。因為我已下旨給戶部,今年江南三百多萬的稅銀不用直接運往京師,而是跟南京銀行互換後,運送紙幣過來就可以了。至於國庫的銀子,等紙幣到了京師後,再從中央銀行提取出來就可以了,而江南的稅銀則直接用來支付造船廠的費用。

    這樣就省去了不少事情,畢竟護送稅銀不僅需要大量的人手,船廠又需要大量銀子,一來一回節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同時也大大促進了紙幣的運用。為了進一步的推廣紙幣的作用,我又打算在揚州府推行新的賦稅交納制度,作為一個試點。

    因為現在揚州是李邦華在那裡任知府,陳文一又在南京,有他們兩人在,應該不會惹出亂子來。按照我的打算,準備在揚州府內,允許百姓用紙幣繳稅。而且繳稅的稅額就是按國家律法所規定的,不需要增加火耗,成色的換算。用紙幣繳稅可以減輕百姓的負擔,也可以避免地方官員借用火耗來貪污。而百姓見此可以少交稅銀,必然接納使用紙幣。

    此法之所以沒有以一下子在大明治內全部實施,是因為本人也沒有什麼經濟知識,如果將紙幣大量投入市場,通貨膨脹是肯定的,但接著會引起什麼後果我無法預測,所以才逐漸一府一府的實行。等百姓們都將紙幣納入生活,朝廷的誠信也建起來的時候,全國才統一使用紙幣。而我最終的目標是建立金本位,以黃金作為儲備,而用紙幣取代掉白銀。這樣的貨幣體制大抵跟現代的相同。為什麼要以黃金作為儲備呢?一是價值高,二呢,黃金比白銀容易保存,存儲的時間也長,不用擔心它被嚴重氧化。

    雖然我用中央銀行作為轉接,免去了今年稅銀的押送,但戶部尚畢自嚴仍舊頗有微詞。因為現在入庫的稅銀實際是京師百姓存入銀行的存銀,畢自嚴擔心我把人家的存銀用完了,以後仍舊要用國庫來填補。面對他這樣的問難,我只好信誓旦旦的跟他說,如果大明中央銀行的錢不夠百姓支取,我就用內庫的銀子來補足。話說到這個地步,畢自嚴當然不敢再有什麼意見。

    當我要做的大事已經決議好後,其他的政務都好辦了。各地方來的奏折分批到六部,由六部尚處理後,再交由內閣商議。地方的政務就全倚賴各省巡撫,他們的任務就是刷新吏治,恢復生產。我雖放權到地方,但不意味著我是個二楞子,聽著下邊的臣子怎麼說就信他怎樣!

    對此我自有計策對付,在乾清宮西暖閣我改了一下裡邊房間的結構,原先這裡也是作為皇的寢室,但我廢除了。現在我只留下東邊暖閣的房間。西面就給我改造成一間寬敞的密室,裡邊存放著捕風營以及下方官員遞來的密奏。我讓方正華按照各省各府各縣分門別類的整理好,方便我隨時查看。

    我看中的是官員的情況,吏部遞來的任命我都要參考捕風營的情報。一個官員的清貪足以決定一個地方的好壞,一個吏部官員的良莠更是決定了一片官員的好壞。為了給官員們一個下馬威,我特地找了幾個官員的麻煩,敲打敲打他們。

    這一日直隸東昌府知府出缺,有一個叫王遠的吏部主事推薦臨西縣知縣陸文聲補任。我當日就把奏折打了回去,然後叫吏部重查。吏部尚李長庚不敢掉以輕心,連忙從考功司查來一看,這臨西知縣陸文聲在全國各縣考核名列前茅,按照規矩他可以補任知府一職。

    我拿到他們的考功紀錄奏報後,在文華殿召見滿朝文武。可能我進去的時候面相不善,官員們都低著頭不敢說話,整個大殿都靜得可怕,甚至有些官員已經在抹額頭的汗了。終於,我拿起了那些奏折,當著他們的面,我將紀錄一把扔在了堂下,冷聲喝道:

    「這就是朕吏部的考功司嘛?!裡邊寫的是些什麼!」

    百官見我發怒,全部都跪下。吏部考功郎中更是戰戰兢兢的跪下堂下,將考功司撿了起來。

    「你們自己看看,這個知縣考評中排在首位的陸文聲,你們知道他是個什麼人?朕來告訴你們,他在任臨西縣三年來,私收九分的火耗,收受當地劣紳的賄賂高達兩萬兩,他收了錢後做了什麼呢?就是幫著那些大戶人家強買強賣百姓的農田!告狀的給他在縣衙門口枷死了三個,還有其他橫行的罪狀一大把!你們居然把這個朕要殺無赦的人放在首位作為大明知縣的表率,你們是不是收了他的昧心錢,所以才替他說話!」

    「微臣不敢!」

    此刻吏部的人冷汗都出來了,全部跪著不敢接著應話。我繼續訓道:

    「不要以為朕身居內宮就不知道外邊的情況,地方官員如何朕心裡有數。魏忠賢這閹黨禍害朝廷,給朕留下許多蠹蟲破落戶。不是朕不處理,朕登基之時以遼東陝西為重,才沒有騰出功夫來收拾他們。現在大明已無燃眉之急,難道他們還能繼續耀武揚威的橫行鄉里?這陸文聲不是單個情況,還有前幾名的何儔,他在任內搶了人家幾個閨女做妾室,你們這些考功司給他的評語是『愛民如子』,這就是所謂的愛民嘛?還有一個叫程玉奇的,私下跟商人一起做買賣,然後打壓其他百姓商舖,已達到一家壟斷的目的。這樣的官朕還可以舉幾個給你們聽!朕將政務交於你們,你們難道就是瞎子?」

    話說到此,李長庚不得不出來說話:「啟奏皇,吏部考功司考評官員靠的是下邊地方官員報來的資料跟御史們回報的情況,還有就是一干政務完成的程度來判斷。有些事微臣屬下不能親見,只能憑借遞來的文。皇怪責臣下,微臣不敢辨白甘願領罪!」

    我冷笑道:「領罪就好!御史呢?去過臨西縣的御史們還敢躲在朝臣中?!」

    說著,又有三個人爬了出來,磕頭如搗蒜般的求饒!我厭惡的一揮手,殿前侍衛就把他們拖了出去等候處置。我站起身道:

    「御史們所肩負的責任難道還要朕在這重講嘛?出了這樣的事情朕不能還容忍著!這件事刑部給我嚴查下去,凡是參與考核陸文聲的官員全部緝拿歸案,查清楚了再說!吏部出了事,李長庚你總要擔待著,朕罰你半年祿以示懲戒。」

    「微臣謝皇恩典!」

    「考功司郎中偏信誤聽,朕降你為主事留用,再有什麼紕漏朕嚴懲不怠!」

    「微臣謝恩!」考功司郎中伏在地,總算鬆了口氣。

    「主事王遠收受賄賂,妄自推薦貪官幾乎害一府之人受災。朕安能再用之,不嚴懲不能明律法!來人,將他拖出去,杖責五棍,削職為民!」

    馬幾個侍衛利索的把王遠架起來往外拖,那王遠沒有想到我會如此重罰他,大叫著冤枉出去!刑部右侍郎范景文嘴巴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出聲,大概他是想幫王遠說情!其實我何嘗不知道王遠的懲罰重了,只是現在是殺雞敬猴,不得不雷厲風行!

    「其他人查清楚了再做處置,但那幾個御史是一定要削籍的,不僅如此,朕還要抄他們的家,他們若是沒有收人家的賄賂,為什麼連朕都知道的事情他們會查不出來,分明就是有意包庇!御史出在督察院,這事督察院要引以為戒,御史們都要修身養性。朕這幾年對官員還算有禮,但不意味著朕就會容忍你們的欺瞞!你們以後跟朕打起精神來辦差,想在朕面前打馬虎眼就小心你們的腦袋。」

    「是,微臣謹聽皇聖訓!」百官們都齊聲應道。

    大臣們下朝後都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們裡邊多少都參與了一些事情,只是沒有那麼明顯罷了,想不到皇明察秋毫,大臣們心底的那根神經又緊了起來。他們以為皇取消掉錦衣衛跟東廠後,對外邊,特別是對大臣的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瞭解才是,但現在顯然不是這樣!各人懷著不同的想法,回衙門辦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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