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明皇 第六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對酒當歌
    我聽那將領一報姓名不由一驚,居然是他!難怪他出現的時候我看著他覺得眼熟,原來當初我在豐台大營見過,想不到現在都升作一個將領了!

    聽李自成報了名字,那生也笑道:「真是好巧,咱們五百年前是一家,在下也姓李,單名一個巖字,河南杞縣人!能遇到李將軍真是幸會。」

    李自成見他不端舉人的架子,心中更是高興,拉著李巖親切道:「好,咱們萍水相逢,不想還是本家人。我癡長你幾歲,若不嫌棄,你就喊我聲大哥!」

    李巖見他雖是武人,但舉止有禮,為人又豪爽,不是粗俗的兵痞,心下頓生好感:

    「李大哥!」

    「李兄弟!」

    他們在那邊豪爽的認了兄弟,卻差點把我給震暈了。遇到李自成還不怎麼樣,沒有想到居然讓李自成跟李巖在京師相遇了。那生居然是李巖?!他們相遇後會怎麼樣呢?歷史李自成得到李巖的幫助後如虎添翼,怎麼在這個時空他們也會相遇,而且還認了兄弟?的,既然給我撞到,就不能讓他們背著我搞什麼小動作。

    於是我站起身走了過去,對著他們二人拱手道:

    「兩位阻止了場鬧劇,在下佩服。所謂相遇是緣,這裡酒水已灑,何不到我那桌一敘!」

    李自成跟李巖兩人都聞言看向我,對於我這麼橫插一腳進來,他們都有點意外。

    我見他們疑惑又解釋道:「在下不過同這位公子一樣在酒樓用飯,對兩位甚是佩服,心存結交之心,別無它的意思!」

    李自成目光炯炯的打量了我一番,大約看我也不像心懷惡意之人,便豪邁道:「如此甚好,既然這位兄台盛情相邀,那就卻之不恭了。」

    我心中一喜,便讓開身道:「那二位請!」

    他二人到了我桌前,方正華跟谷剛都已起身離座。李自成便道:「這二位是……」

    我笑道:「這二位是家中的小廝跟護院,自小跟著我,在下也沒有什麼身份計較,所以一起吃飯!現在兩位兄弟來了,就再開一桌,咱們盡興吃喝!」

    李自成道:「既然名為主僕實為兄弟,那就不必再開一桌了!」

    「哈哈,李大哥有所不知,我這兩個跟班不能喝酒,今日我遇到二位,心中高興。朋相聚豈能無酒,今日要跟二位不醉不歸。來,來坐!」

    李自成見我這麼說也不堅持,方正華就馬去找小二準備酒席,谷剛則把桌的飯菜移到了隔壁桌。三人坐下後,李巖拱手道:「還未請教兄台貴姓?」

    「在下姓黃,單名一個『鳴』字。在下久居京都,靠著父兄留下點產業過活。在下雖沒什麼長處,但最喜結交些能人異士。李公子身穿舉子常服,可是在京等待後年科考?」

    李巖笑了笑道:「不瞞黃兄,在下來京確是為了科考。在下家中也算殷實,原本想著作個少爺便是,只是老父執意要在下考取功名。雖科考之期尚遠,但如今天子改制考舉內容,又加了科雜學。在下在河南久聞天工學院大名,所以早早趕來想在裡邊遊學。不想遇到二位朋,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我聽了這話暗喜,既然他是來科舉的,那就怎麼都逃不了我的掌心。原先我還發愁不知道怎麼把這個李巖給挖掘出來,沒想到今日出宮,居然就給我撿到了一個寶貝。

    我笑道:「那也是,看來還要感謝下那些鬧事的兵痞子,李公子俠肝義膽,雖是生文人,卻不懼刀兵,當時我還等著順天府的人來解圍。在下佩服!」

    李巖卻擺手道:「在下愧不敢當,雖然在下當時心中存有出面講理的心思,但也是不敢妄動。」

    「哦?」

    李巖又解釋道:「後來,小弟從窗口看到李大哥帶著人馬往這邊趕來,從李大哥的神情外貌,必不是來尋歡作樂之人,自然就是來找這幫弟兄的。所以在他們砸店的時候,小弟才敢出聲阻止片刻,也幸好李大哥來得及時,不然小弟可就要找人接骨了。」

    原來如此!

    李巖的表現讓我又對他看重一分,此人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正說話間,小二就把我們的酒菜端了來。

    李自成斟滿一碗酒道:「這事說來慚愧,大哥對手下管教不嚴,致使他們出來胡鬧。真是讓兩位見笑了。我就自罰一碗!」

    我也端起碗道:「無妨,無妨,若不是這樣,今日還見到你們二位!來喝酒,就為認識到你們,也值得喝一海碗!干!」

    李巖是個生也頗具豪氣,見我兩人都端起了碗,他也端起酒道:「好,來干了!」

    三人都喝了一碗酒下肚。這個時候我才覺得的自己又給人騙了,是誰說古代的酒精濃度低,我一碗喝下去頓覺肚子裡火燒燎燎,一陣酒氣湧了來。不過,好在我今日真的很高興,斂財的計劃比想像中要順利得多,又認識到了一個能人。

    歷史的李巖之所以給我一個很深的印象就是,他是個真正關心民生的農民軍首領,而不是藉著起義的幌子來謀取個人的名利。在李自成進入北京後,也只有他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加他的優秀的帶兵能力,所以為後世人所追捧。

    我轉過頭對李自成道:「在下聽說洪大人去南邊剿匪了,朝廷派了袁大人提督三營,李大哥怎的有空進城?」

    李自成笑道:「我們一幫兄弟就是來接袁督師的,袁大人家裡住不下這麼多人,就在外頭找了間客棧。大伙難得進一次城,他們就出來喝酒。只是我手下的劉宗敏,就是我剛帶走的那個人酒後極易鬧事,所以我才趕來押他回去。」

    「劉宗敏?」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李自成有些愕然的看著我:「黃兄認識他?」

    我遮掩道:「不認識,在下只是看他是條壯漢,有點好奇!」

    「哦,他是我手下的一個把總,作戰很勇猛,就是會喝酒誤事!原本咱們當兵的,鬧一鬧也不算什麼一回事,只是這裡是京師天子腳下,若是讓人抓了,那可就是件天大的麻煩。」

    李自成喝了口酒又道:「想當初,無論是在湖廣滅王自用,還是在遵化打女真人,兵士到了地方就都有點匪性,咱們當兵的為他們流血流汗,吃點老百姓的東西也算不得什麼。以前在我們陝西延安一帶的兵衛,那就是跟土匪一樣,什麼壞事都做!人家都說兵匪一家嘛!哈哈∼」

    李巖沉吟了一會卻道:「李大哥,小弟斗膽說一句。兵衛是朝廷的軍馬,保家衛國那是天職。倘若一味的向百姓索取敲詐,最終會將百姓推到流寇那邊。小弟最欣賞的一句話就是『水能載舟,也能覆舟。』說的正是百姓跟朝廷的關係。誠然,將士殺敵勞苦功高,但朝廷已有典制獎賞,百姓雖未殺敵,但也每年交銀納稅。大家都支撐著國家朝廷,只不過所司不同罷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都以仁治國,善待百姓,彼此安居樂業,又何來匪患?從小的地方而言,兵士胡作非為,總容易出事。洪大人,袁大人都治軍嚴謹,若是給人揭發出來,只怕軍法無情。李大哥以為如何?」

    李巖的一番話說得我大有知己的感覺,旁邊的李自成眼中精光一閃,哈哈笑道:「還是讀過的人就是不同,李兄弟說得句句在理,老哥回去一定嚴加管教手下,不然還真惹出事來。來,大哥敬你一杯!」

    李巖見李自成肯聽他的勸,心中也很是高興,跟著李自成碰了一碗。李自成接著道:「李兄弟還沒有到天工學院,大哥明日就帶你去!」

    我一聽這個也插話道:「李兄弟也不用一定要去天工學院,在下聽人言,這雜科不需樣樣都精,只要會一門就可以了。而且這雜科多屬自由發揮的多,不知李兄弟擅長什麼?」

    李巖道:「說來慚愧,在下除了平日讀些四五經,說不擅長什麼。」???

    歷史李巖不是李自成手下的大將嘛?我不由衝口而出道:「你不是會打戰嘛?」

    李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笑道:「打戰?在下不過一生,刀兵之事應該是李大哥擅長才對!」

    我想起這個時候的李巖只還是一個舉人,他的軍事才能還沒有挖掘出來。便作頓悟的模樣:「啊呀呀,說錯了,兩位都姓李,一時口誤!不過,李老弟,如今朝廷也重武舉,一心學院也跟天工學院齊名,出來的都可以到軍中任職。在下剛好認識學院裡的教授,李老弟若是有心,不妨到那裡混個出身。」

    李巖還沒有表態,旁邊的李自成倒先說了:「一心學院是個好地方,只有每個兵營最優秀的將領才能去,學院裡考試極嚴,不合格是無法出來帶兵的。但要是能夠肄業,怎麼都能夠有個官做!我想去那好久了,一直沒機會,等到我的話,恐怕還要好幾年。沒辦法,學院優先招收懂識字的,我是還有一籮筐的字不認識。李兄弟是個舉人,何不去試試,到時出來,咱們哥倆一起帶兵。」

    李巖畢竟是讀出身,突然建議他改武職,自然要掂量下。我見他猶豫,便道:

    「在下知道李兄弟是個舉人,只要金榜題名,那就是天子門生。不過大明如今四處紛亂,天子重視武功,就連京師三營的提督洪大人也是由文官轉過來作武職的。李兄弟足智多謀,在下很是看好你。」

    李巖忙謙虛道:「不敢當,只是這事關係甚大,在下要跟家父商議才行。」

    我看李巖的神色才知自己孟浪了,這李巖多智能幹,我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就讓他轉改武職,到軍中做官,他自然會有些疑心,所以才以家中老父作為推脫。嗯,反正他在京師,只要我明日發封旨意下來,他李巖還不是乖乖的給我到一心學院去。

    於是我又道:「李兄弟說得對,此事事關重大,李兄弟不急於下決定。我也是看李兄弟這份機智,才想起有這條出路。不知李兄弟現在住在何處?」

    李巖道:「小弟剛來京師不久,就住在東大街的蓬萊客棧!」

    「好,在下不日還當來叨擾李兄,今日咱們就不醉不歸!來,干!」說著三人又碰了碗酒。

    看來自己酒量實在有點問題,才喝了三碗就有些醉意了:「你們兩個本領都不錯,好男兒自當建功立業,將來大明的萬戶侯也少不了你們兩個的。」

    李自成放下酒碗,慨然道:「這話我愛聽,人生在世,大丈夫就該有所作為。兄弟最佩服的就是當年陳勝吳廣說的那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呼?』,陝西的官佬兒各個都是貪官污吏,要是我領兵陝西,把他們都拉到法場剁了。」

    李巖道:「確實如此,貪官污吏不除,百姓就不得安生。」

    我笑道:「嗯,兩位都嫉惡如仇,只要你們自己不作貪官,又狠捉污吏,便可使得天下的官員清白一片。再加朝廷裡還有不少跟你們志同道合的人,這大明的官場也不是清不乾淨的,就是你們清不了的,我也幫你們清。」

    此話最合李巖的心思,他出來科考,有很大部分原因就是想造福一方。他舉著酒碗道:「對,為了沒有貪官污吏,干!」

    李自成也道:「為了不給那些混帳官員壓搾,干!」

    「好,干!」

    我也不記得為什麼要跟他們干了,不過男人喝酒都是這樣,一旦喝起來,要麼就喝到沒酒,要麼就喝到人醉。結果卻是我醉了,方正華跟谷剛兩個扶著我,連句後會有期都沒說就走了——

    桌的兩位酒量驚人,卻是一點醉態都沒有,彼此還一口一口的喝著。

    李自成笑道:「看不出李老弟一個生居然酒量驚人,來,咱們再喝!」

    李巖笑道:「只是平日喝慣了,再喝,小弟可就付不起酒費了!」

    李自成拍拍腰帶道:「大哥這裡還有,今日咱們兩人是不醉不歸。」他吃了口菜又道:「你看剛才那個姓黃的是何許人?」

    李巖笑道:「自然是個俠義好結交之人!」

    李自成沒有想到他這麼說,然後壓低聲音道:「老弟,你是第一次來京師,咱們投緣。我看這姓黃的只怕對你存了別的心思。」

    「哦,什麼心思?」

    「老弟,我看這人必是看老弟穿著華麗,是富豪人家,所以想騙你銀子,否則今日一見面,怎麼會說動你去一心學院,這不說你一個舉人轉成武職,就是要去哪有這般容易。一心學院是皇欽點的院校,不是朝廷裡的重臣說話,誰能說進就進的?我看啊,他肯定是想訛你的銀子,說是去走通門路,然後再逃之夭夭。兄弟,他要是找你拿銀子,你就跟我說,大哥一定拆他幾根骨頭。」

    李巖笑笑卻沒有答話。

    李自成急道:「莫非你不信大哥的話?」

    李巖道:「非也,李大哥,小弟看那黃公子決非等閒之人,不說別的,你看他那兩個僕從可曾正眼看過這酒店裡的掌櫃小二。不說他們,就是你我二人,他們也沒有放在眼內。這樣的奴僕,不是一般人家養得出來的。」

    李自成聽他這麼說倒有些意外,便道:「那你以為他是什麼人?」

    李巖想了會道:「這就難說,京中多富豪貴戚,說不定哪世家公子未定。咱們出門靠朋,小弟還要在京中常住,能認識李大哥也算幸事。大哥所說,小弟理會得,一定會小心。過幾日,小弟就在京中租下房子,到時還請李大哥過來喝幾杯。」

    李自成點頭道:「那好啊,就是過幾日不知我有沒有空閒,袁督師要到豐台練兵,老哥我恐怕有一陣都不得空。下回進城,我一定過你那看看!老弟好好考取功名,到時就算做官還是為將都比老哥有前途。」說道最後一句卻是重重一歎。

    李巖小心問道:「難道李大哥在軍中不如意嘛?」

    李自成搖搖頭道:「也不是什麼不如意,只是軍中甚多聒噪的人。咱們兄弟在戰場奮血欲戰,功勞卻是別人的。還有人看不起咱從鄉下來的,大哥幾次立功也只做了個佐領,一些沒有半點功勞的官少爺,一到三營就做了參將。」

    李巖點點頭沒有出聲,這樣的事情在哪都是很普遍,李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李自成突然笑道:「今日咱們兄弟相遇,說這些球事做甚!去不了剿匪也罷,不能到學院也罷,咱們打戰有的是真本事,大不了哪天給人踢出三營了,就是脫下這身盔甲回家種田。」

    李巖道:「大哥莫說這話,方才黃公子也說,大哥一身好本領。小弟想著三營即將由袁大人提督,大哥何愁沒有出路。」

    李自成今日說這些原本只是傾訴之語,這些話原先在營中不知跟何人說,手下是不必提,同僚間又互相競爭,所以都是悶在心裡。今日遇到李巖這個跟三營不相干的人,講過後頓覺輕鬆,心中豪氣又生。他笑道:

    「老弟說的是,咱們不比人差,一定要混個模樣出來讓那些孫子看看!」

    李巖笑道:「李大哥能這麼說,小弟就放心了,明日,大哥還要帶小弟去天工學院認認路,成與不成都要試試。今日咱們就先喝到這,若真醉了反而誤事!」

    「那好,掌櫃的,結帳!」

    第二日,他們二人去了天工學院,因為過了招生時間,人員又滿額,所以任兩人怎麼說,學院的教授都沒有答應他們。結果兩人又去大喝了一場,兩人酒量棋逢對手,感情倒是與日俱增。過了一日,袁崇煥要去豐台了,李自成只好跟著出發,只留下李巖一人。李巖便按照原先的打算,開始在京城裡物色房子,準備住下來等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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