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哥哥走了,二丫。」兮兮一字一句讀完,又愣了許久,終於恍然大悟,大叫一聲,連鞋也不穿,跳下床就往外奔去,二丫急忙叼起她的鞋子追了出去。
大叫著跑到獨孤岸房間,卻發現他面色潮紅地賴在床上不肯起來,一摸額頭,糟了,好燙好燙。
這下也顧不得去找斐墨了,阿岸發燒了!
兮兮又一陣風地衝到她爹娘的房間,不由紛說地把她阿爹從阿娘的懷中挖起來,又扯著衣衫不整還在夢遊狀態的他,急驚風似的又刮回獨孤岸的房間。
「爹,別睡了別睡了,阿岸臉紅得跟昨天晚上阿娘煮的河蝦一樣,你快看看啦!」兮兮用力地搖著即使是站著也還能睡得不省人事的怪醫爹爹。
「哎呀發點兒熱死不了的。」蕭笑生半瞇縫著眼睛敷衍地看了一下,又繼續閉上眼睛抱著床柱子接著睡睡睡。
「臭阿爹,你再不給阿岸看病我就去叫阿娘來。」兮兮心疼地看著獨孤岸燒得通紅的臉,凶巴巴地沖蕭笑生低嚷道,只是這樣兇惡的表情配在她那樣無害的一張小臉上,一點兒威懾力也沒有。
好在她說的內容還是挺有號召力的。蕭笑生沒好氣地睜開眼用力瞪了她一記,然後便捏住獨孤岸的下巴掰開他的腮幫子掰來掰去地查看,那模樣兒怎麼看怎麼不像給人看病,反而像是替小馬犢檢查牙齒。
草草看了幾眼,蕭笑生便不耐煩地扔下幾句話:「不過是風寒而已,喝點兒薑湯發發汗就好了,值得這麼小題大作麼,有了男人就忘了爹的不孝女。」然後便打著呵欠揚長而去。
薑湯,她應該會熬。兮兮看著床上呼吸沉重,面如燒得正旺的鍋底一樣紅的獨孤岸,暗自下了決心:阿岸,你要扛住,等我哦!
一個時辰後,獨孤岸半躺在兮兮懷中努力吞嚥著碗中怪異的湯藥,好不容易一碗見底了,他瞪著碗裡的那一大坨怪東西,嘶啞著嗓子邊咳邊問道:「兮兮,咳咳……這是什麼東西?」
兮兮一看他這麼快就把藥喝完了,樂得根本沒注意到他對她稱呼的轉變,一邊用筷子夾起那一大坨東西送到他嘴邊,一邊十分好心地解答他的疑惑:「這是姜丫!來,阿岸,把這個吃掉就會好很快了。」
子啊,請原諒健康寶寶蕭兮兮姑娘吧,她從小到大沒喝過薑湯這東西,自然不知道所謂薑湯,並不是把一整坨姜放在水裡煮熟而成的湯。何況這麼一坨噁心的東西,讓他活生生地吃掉……
獨孤岸當即嫌惡地別過頭去:「咳咳我不吃。」
「阿岸,要聽話哦,不然病就不會好。」兮兮殷殷勸戒。
「不吃也會好,咳咳。」總之想讓他吃下這麼個怪東西,別說門兒了,窗子都沒有。
「可是阿岸我燉了很久誒……」兮兮頗為可惜地看著碗裡逐漸減少熱氣的姜坨。
「……」獨孤岸別過去的臉又緩緩轉了回來,他用力地瞪著筷子上烏麻麻的東西,那凶狠的目光,幾乎讓兮兮以為筷子上夾的是什麼人間凶器。正當兮兮準備放棄地收回手中的筷子,獨孤岸伸出手捏住那坨姜,眼睛一閉,大咬一口,腮幫子瞬間抽了幾抽,然而他還是堅強地嚼了幾下,最後用力地「咕咚」一聲,吞下肚去。
一共三口,才算吃完。
如果不是兮兮眼中幾乎要溢出來的關切之情,他幾乎要以為,她是要用這個東西來報復他之前裝傻的欺騙。不然這世上怎會有如此驚悚的薑湯……
「阿岸,你再好好睡一下,阿爹說發發汗就會好了,你等等啊。」兮兮轉身想走。
獨孤岸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去哪裡?」
「我去給你拿被子來,這被子太薄了,你要是出不來汗怎麼辦?」兮兮發愁地看著他身上薄薄的小花被子,這只是她春天的被子誒,她還有好幾床冬天的暖暖的被子沒有貢獻出來。
「不用了。」獨孤岸不肯鬆開她的手。雖然他是發燒了沒錯,可現在是炎熱的夏天,他相信這床被子已經足夠讓他流汗了,尤其他剛剛還吃了那麼大一塊姜。
「可是……」兮兮還想去把她壓箱底的大花被子撈出來。
「我有你就夠了。」獨孤岸溫情脈脈地看著她。他的意思是,有她在這裡陪著他,比喝什麼藥都強。
可我們純潔的兮兮,愣是活生生地理解成了另外一種意思。她快樂地甩開鞋子跳上床鑽進被子八爪章魚似的抱住了獨孤岸,直到她完成這一系列動作,獨孤岸才從震驚中找回自己的聲音:「兮兮,你這是……」咳嗽都嚇跑了。
「阿岸你不是讓我來當被子麼?放心啦,我很暖的,你肯定會出汗!」兮兮拍拍胸脯保證她這人肉被子的供暖品質。
「……」獨孤岸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兮兮像拍二丫似的拍了拍他的頭,溫柔地哄道:「阿岸乖乖睡哦,睡一覺,病就跑光光了。」
他的頭實在是昏重得要命,即使身邊縈繞著如許清幽的少女馨香,但這始終是他渴望了幾個月的懷抱,在這樣溫暖的包圍下,他很快就睡著了。
「阿岸睡著的樣子,真好看。」兮兮著迷地看著懷中男子稚子般的睡顏,很快地,眼皮沉重地垂了下去。唔,昨天晚上雷好大哦,她都沒睡好……
獨孤岸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身為一個病人,他發現自己正可憐地掛在床角邊緣,凝神一看,白髮雪顏的小呆娃娃大喇喇地佔據了大半個床,懷裡的小花被子被雙手雙腳扭成不可思議的形狀。
這小丫頭,睡姿可真不老實。也許那團恐怖的姜還是有些效果的,至少他現在恢復了一些力氣,燒退了一些,只剩下些許的頭暈。
伸出食指,輕輕劃過她精緻的臉龐,那如絲綢的觸感,讓他不禁彎下身子,想要一親芳澤。他緩緩俯身,緩緩地……
「啪!」響亮的一聲,獨孤岸愕然的摀住他的鼻子。這小傢伙,睡著了還能襲擊人!
兮兮翻了個身,繼續睡得天昏地暗。半條胳膊半條腿掛在了床際,獨孤岸無奈地撈了回來,然後躺了下來,將她勞勞地固定在懷中,省得她一會兒翻到地上去。
很快兮兮覺得不舒服了,手腳並用地胡亂掙扎著想要投奔自由,獨孤岸怕弄醒她,只好又鬆手將她放開。想著自己睡在外邊,應該能擋住不讓她掉下去,著迷地觀察著她的睡顏,看得津津有味……
輕的撞擊聲,某個睡姿不良的小傢伙又滾了過來,獨孤岸睜大眼睛,這已是她第四次主動投懷送抱了,還沒等他伸出雙手摟住她,她一個優美的弧線又滾走了。過一會又撩胳膊撩腿砸過去,大字形攤開,其中一隻小手砸得正好,落到了他的下半身某處。他吞了口口水,輕輕地捏起,然後將她的手臂放在他的胸前,輕輕護住。
不要再亂動了。他無聲地張嘴對著兮兮說道。
想當然爾,她是聽不到滴。
又一會兒,兮兮抓著小花被子轱轆一圈半,直接撞上牆,還變身成壁虎,奮力的往牆上貼。獨孤岸不想她離開那麼遠,大掌一撈又把她撈了回來。可算是老實了一會兒,獨孤岸終於放下一直提著的心神,眼睛漸漸有些酸澀,慢慢地,也閉上雙眼睡去。
獨孤岸是被下半身的躁動驚醒的,他以為自己又發燒了,先是摸了摸額頭,沒覺得怎麼燙。突然就覺得下半身又有些異樣。
定睛一看,小傢伙整個人蜷成個蝦米球伙趴在他腰際,而她的臉……正好對著他的敏感部位。火上澆油的是,小丫頭好像愛上了這種「攀登高峰」的感覺,左蹭蹭覺得觸感不太好,換右蹭蹭。蹭了一會兒不滿意,小手又襲來……
獨孤岸急忙攔截她的小手。深深呼出一口氣,這丫頭太能撩撥人了。
手被攔截了,小丫頭更不安份了,直接用頭拱呀拱,小臉還直接正對著某個隆起的起方,吐氣如蘭。
他漸漸有些難以自控,身體也發生著明顯的變化。
偏偏小丫頭還在蹭啊蹭。
他急忙動了動身體,想要坐起身把她抱到一邊,沒想到她那顆小頭顱固執地想要征服這座小山峰,不停地拱來拱去,摩去摩來,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整個人都想顫抖。
直到她迷迷糊糊地叫了一聲:「阿岸……」另一隻沒被他捉住的手,也縮了過來,搭在了那要命的地方,甚至還甚為好奇地捏了一捏……
終於,到了臨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