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個花兒一樣的愛情故事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種在愛情身上的百合花
    1

    立春一日,百草回芽。簡潔認為這句話一點也不假。

    立春的這一天,一大早,簡潔的心裡,就像被什麼人種了一粒不知名的種子,執拗地想破土而出,讓她的心一直癢癢的,老想著找人大吃一頓,給它施施肥料。所以,當晚上有朋友說請吃火鍋時,她迫不及待地答應了。

    吃火鍋的朋友有幾位,其中一個年紀約30歲的男子,臉孔陌生。簡潔到達時,他正在說他新買的一套房子:「……找了兩個裝修設計師,設計的效果都不太滿意……」

    在一家室內裝潢公司任職的簡潔,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世俗職場女子,自然不會放過如此賺錢機會。她趕緊自我推薦。

    男子便笑了起來,遞給她一雙筷子,說,邊吃邊談吧。

    就這樣,簡潔認識了司徒明。

    司徒明單身,眉目清晰,服飾整潔,舉手投足謙遜有禮,給簡潔的第一印象尚好。席間倆人言談甚歡。司徒明總是全神貫注地聽著簡潔的話,以至於,簡潔隱約地察覺,他有一種迫切地想要瞭解她的意思,這讓潛伏在她心裡的那粒種子蠢蠢欲動,也讓她有些惴惴不安。

    火鍋宴結束後,司徒明竟答應給簡潔一個機會,讓她負責設計他的新房。

    簡潔很欣喜,笑容傾囊而出。司徒明看了便笑,說:「希望我們合作愉快。」然後,他用一個淺淺的擁抱與簡潔告別。

    在司徒明淺淺的擁抱裡,突然,簡潔心裡的那粒種子按捺不住地破土而出,怯生生地在她的心裡輕搖著,彷彿在說,簡潔,火鍋不是肥料,他才是肥料。

    簡潔望著司徒明的背影,捂著胸口,才明白,原來,在這個立春之日,老天爺竟然在她心裡種下了一粒名叫「愛情」的種子。

    愛上了,一切都成了自然。後來,當司徒明的房子裝修完工的那天,不記得是誰先向誰示好,也不記得是誰先擁抱了誰,在司徒明已裝修好但還沒有床的臥室,就在鋪著大理石的地板上,司徒明嫻熟地喚起了簡潔身體的熱情。但是,卻在倆人纏綿得最激烈時,司徒明突然說,這個疤痕看起來真刺眼,怎麼了?

    簡潔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在她自己的*上,有一個巴掌大的疤痕。

    簡潔的手,本能地迅速落至*上,剛才司徒明給她帶來的愉悅,彷彿突然間就被掩在了手心裡,剎時變成了暗啞的餘音。

    因為,那個巴掌大的疤痕,原來是一朵百合花的文身圖案,而百合花裡文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葉喜言。

    2

    簡潔認識葉喜言,是在兩年前。

    兩年前,簡潔是一個剛大學畢業的女子,在另一座常年四季飄綠的城市工作,葉喜言就租住在她的樓下。

    每天,有時早上,有時傍晚,簡潔都能和葉喜言在樓道上相遇。那時,簡潔剛來這座城市才兩個月,沒有男友,父母遠在老家,工作利益糾纏頗多的同事終究難以成知己,而一個單身女子的寂寞與無助,仿似一場又一場的大雨,時常在深夜裡把她澆得透心涼。於是,外表俊朗、見了簡潔總是熱情地打招呼的葉喜言,很快俘虜了簡潔的心。

    簡潔決定要在自己的*上文身時,是在她和葉喜言同居的第三個月,而原因,源於一個手機短信。

    那天晚上,簡潔正在翻看一本時尚雜誌,她的一個男客戶給她發了一個手機短信,言語頗為曖昧挑逗。坐在她身邊的葉喜言探過頭,看見了,一臉的不高興。簡潔趕緊解釋,說這個男客戶平時就喜歡開玩笑,沒有別的意思。葉喜言不相信,他漲紅了臉,說:「簡潔,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恐怕你沒對他說過你有男朋友吧?」

    簡潔愣了愣。因為,葉喜言猜中了。雖然簡潔愛葉喜言,但此時,她的事業也正是往上升的時候,在這競爭激烈的社會,她以為,偽單身更能有助於她的工作。

    但是,正如葉喜言接下來所說的,若你愛一個人,就應該給他安全感,而不是在親朋戚友、同事客戶的面前否認他的存在,「你並沒有真正地愛我,我感覺不到愛情的安全感,我很失望。」葉喜言說。

    簡潔卻認為,葉喜言僅憑一個「短信事件」就證明她不愛他,給她戴上一個莫須有的愛情罪名,她不服,和他爭吵。吵著吵著,葉喜言突然指著茶几,說:「這個女人為了證明她的愛,會把愛人的名字文在身體上,那麼,如果你能像她一樣,把我的名字也文身在你的身體上,我就相信你!」

    茶几上,正是簡潔剛才翻看的那本時尚雜誌,它攤開的那一頁上,刊登著女演員安吉麗娜·朱莉的一張文身照片……

    葉喜言漲紅著臉,怒髮衝冠。簡潔看著他,想,他是愛她的,可她不也是愛著他麼?他說的對,愛一個人,就應該給他安全感。而現在,她所能想到的給予他安全感的事情,就是像他所說的那樣,在她的身體上文上他的名字。

    於是,葉喜言的名字,就這樣被簡潔以文身的方式,文*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就連那朵百合花,也是她自己選的,「百合花代表我們會白頭偕老。」她對葉喜言解釋。

    葉喜言緊緊地摟住了她,說,是的,我們會白頭偕老的,一定。

    可是,簡潔和葉喜言都忘記了,生活總是有很多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就在簡潔文身的兩個月後,葉喜言原來的工作搭檔跳槽,換了一個新的工作夥伴。

    葉喜言新的工作夥伴,是一個年近30歲的離婚女子,漂亮成熟,猶如一朵熱情芬芳的木謹花,迅速淹沒了簡潔在葉喜言心中的芬芳。

    爭吵開始多起來,每一次爭吵,葉喜言總說,那個女子的成熟給了他一種安全感。這句話,對於簡潔,是筋疲力盡的痛。然後,一天傍晚,她下班歸來,房內,葉喜言所有的衣物用品無影無蹤,只在茶几上留下他的一張字條,上書:「對不起,我走了。」

    簡潔撫著*上的百合花和上面的「葉喜言」三字,哭成了淚人。——她在自己的身體上文身,以為能給他所說的愛情安全感,但最後,感覺不到愛情安全感的,才是她。

    抹乾眼淚後的簡潔,即使去文身店洗了*上的百合花和「葉喜言」3個字,但仍然在*上留下疤痕。

    3

    簡潔離開那座常年四季飄綠的城市,不過是為了忘卻。而*上的疤痕,成了她心底的隱痛和身體的秘密,她不願意向人提起。

    但司徒明的問話,重新掀起她的記憶,面對他的詢問,她只願意輕描淡寫地回答:「沒什麼,就是一個疤痕而己。」

    司徒明*著簡潔*上的疤痕,憐惜地笑,不再詢問。但簡潔卻看見了他眼裡的不相信和疑惑,她的心一沉。

    與葉喜言分手的兩年裡,簡潔不是沒有遇到示好的男子,但她始終對愛感覺淡薄,拒絕的時候也就直截了當,直到遇見司徒明。

    為什麼會愛上一個人?一百個人或者就有一百個答案罷。那麼,她愛司徒明什麼呢?她的答案是說不清。她只知道,她對他動心是在立春那一天,動情是在後來的交往中,他是她這兩年來惟一令她動情的男人。可是,現在,司徒明在看見她*上的疤痕時所流露的神態,讓她開始對這一份情產生不安全感。她想起葉喜言,想起葉喜言的不告而別。那一瞬,簡潔的手不知怎麼的,就按在*上,對自己與司徒明的這份情產生的不安全感,嘩啦啦地撲向她的心中。

    我和司徒明之間的愛情,恐怕也會落得像與葉喜言一般的下場罷?而沒有安全感的愛情,能維持多久?簡潔心情沉重地想著。

    簡潔選擇了逃避。

    工作,是她賴以為生的支柱,她不想再一次把它丟掉,但公司在外地有辦事處,所以,她申請調動。

    一個星期後,簡潔的申請被批准。老闆說,簡潔,你怎麼知道那個辦事處的負責人要出國?你申請的真及時,很聰明,公司需要你這樣的女人。簡潔笑笑,心想,一個不能捉住自己愛人的心的女人,真的聰明嗎?

    然後,簡潔像葉喜言一樣,只給司徒明留下一張字條,不告而別。她以為她和司徒明是沒有將來的,就像和葉喜言一樣。

    4

    但是,生活確實總是有很多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每對情侶都應該有一個明晰的將來:或者分手,或者婚姻。

    司徒明找到簡潔時,她正在新租的房裡整理行裝。

    為什麼?真的想甩了我嗎?司徒明說。

    簡潔笑笑,說,不為什麼,只是覺得,和你在一起,沒有了安全感。

    司徒明睜大了眼看簡潔,好一會兒,才「撲」地笑出來,說,你憑什麼說我不能給你安全感?而且,安全感是自己給予的,如果你想它安全,你完全可以用心去做到,除非你不想它安全。

    簡潔愣了,一剎那,茅塞頓開。

    因為,司徒明關於愛的安全感的表白,恍如一支強力膠水,把簡潔的心洞粘合在一起。

    和葉喜言在一起時,她在*上文身,給葉喜言安全感,但最後,葉喜言仍然說她不能給他帶來安全感,那是因為,他本來,就不想給予自己安全感。而與葉喜言的前情造就的身體秘密,讓她以同樣的心態對待與司徒明的感情,那麼,如果她因此而對這場愛情喪失了安全感,下一次愛情不也一樣麼?

    這時候,司徒明抱住了簡潔,他說,簡潔,我愛你,如果你覺得婚姻能給你安全感,我現在就向你求婚!

    簡潔笑而不答,她把司徒明的手按在她的*上。於是,有綿長、溫厚的深情從簡潔的*裡煥發出來,在她的體內流淌,她愉悅地想笑。

    是的,簡潔突然想,其實,*上的百合花文身,如果把它留著,也未嘗不是好事?因為,它是關於她的愛情的記憶,而所有正在愛和被愛的人,都應該在自己的愛情身上種一棵百合花,好讓他或她,懂得並正面地對待,在愛與被愛中,愛情的安全感與否,其實永遠都是自己給予的。那麼,還有什麼心底的隱痛和身體的秘密,不能解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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