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黃昏,茫茫的平原一眼望去,西下的太陽彷彿落在了地平線上,不甘心沉睡的夕陽仍用它的餘輝照亮了半片天空。
原野擁著傷勢已經好了大半的趙姬坐在馬車上看著漸漸西沉的太陽。也許是經歷了太多的事,原野更加嚮往那種與世無爭的平靜生活。
「你在想什麼?」*在原野懷裡的趙姬突然柔聲問道。
原野親了親趙姬滑嫩的臉蛋輕聲道:「我在想,若人與人之間都能和平相處,這世上是不是就會少了許多紛爭?而我也不用如此的四處奔波了」
「你好像很厭倦眼前這一切是嗎?」趙姬很奇怪原野為什麼會有如此想法,在她想來,男人就應當建功立業,指揮著千軍萬馬馳騁於沙場之上,這才是真正的男人。而在她的眼中,原野無疑就是她理想中的情人。
原野知道趙姬小時候雖也是窮苦人家,可她所受的苦並不多,她體會不出一個真正窮苦人心裡是怎麼想的。這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解釋清楚的,搖搖頭道:「快了,等我們回到洛陽我就會向萬歲請旨,辭去官職,每天陪著你們,你說好嗎?」他已經命人給家裡寫信告訴了幾個老婆關於趙姬的事,先把預防針打好,免得到時候後院起火。
趙姬還以為原野在官場受了什麼打擊,她是當過貴妃的人,見慣了官員之間的爾虞我詐,她可不想原野再出什麼事。點點頭道:「還是做個普通人好,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天天都在一起了」
草原經原野帶兵這一番蹂躪,已經變得體無完膚,軍隊被消滅,牧民被趕得更遠,短時間內再也興不起什麼風浪了。
匈奴的阿單單于被困數日後,終於派出使者請求和談。
原野為了顯示漢軍的威武,在平原上建起一座高台,兩旁刀槍林立、戰馬奔騰,從心理上就給匈奴使者帶來一種壓力。
另原野沒有想到的是,除了兩名匈奴使者之外還帶來一名面戴清紗的女人,體形婀娜,甚是惹人遐思。
兩名匈奴使者顯然是久聞原野的威名,戰戰兢兢地見過禮之後又捧上一箱珠寶。其中一名使者道:「尊貴的漢軍大元帥,小人謹代表我們的大單于向元帥致以最誠摯的祝福,同時希望元帥能不計前嫌,放開一條道路讓我們大單于回歸漠北,大單于保證從此不在踏足漢疆一步,使漢匈兩家能永久地和睦相處下去」
原野肚裡暗罵「說的好聽,你們匈奴人向來是狗改不了吃屎,沒過幾年恢復元氣就該忘了今天說過的話」為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你們匈奴人出來談判都有帶女人的習慣嗎?」說著瞇起眼睛不住地打量著這個異域女人。女人的臉上戴著一襲清紗,看不清長什麼樣,不過一對藍汪汪像是會說話的眼睛倒是非常的勾人。給原野的感覺是她有點像混血兒。
匈奴使者見漢軍元帥一個勁色瞇瞇地盯著女人看,立刻覺得有門,諂媚地笑道:「回大元帥,這是我家大單于最疼愛的格日勒公主,為了表達我們修好的誠意特地獻給大元帥的」
原野心想「又是一出美人計,老子家裡有六個老婆了,已經有些應付不過來,再弄一個洋妞回來,老子非得英年早逝不可」不過想歸想,畢竟還沒碰過異域女人,心裡還是有些癢癢。微微一笑道:「講和是可以的,我們漢人向來胸襟寬廣,不過我覺得你們單于的誠意還是不夠,這樣吧!人和東西我收下了,你回去告訴阿單,只要他肯親來,我一定不計前嫌同他修好,其他一切免談」說著站起身來。
兩個匈奴使者愣住了,世間那有這樣道理?禮物一樣不落,條件一樣不談。急忙張嘴想喊住原野。卻見幾個鐵甲武士衝了過來怒目瞪著兩個使者,嚇的兩個使者忙把要喊的話嚥了回去。
誰也沒想到那個匈奴女人突然說話了,而且還說的一口流利的漢語「我一直以為漢軍的大元帥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卻沒想到會是個如此貪婪的小人?」轉頭對兩個使者道:「你們回去告訴大單于,格日勒雖然被漢人扣住,但格日勒的心永遠是屬於匈奴的,請大單于不要向漢人投降,轟轟烈烈地戰死也算對得起我們的祖先」
原野在意外之餘也有些驚奇,這女人不但會說漢語而且還很有魄力。先前走幾步仔細看了看這個匈奴公主。
匈奴公主格日勒以為原野惱羞成怒要殺她呢!昂然抬起頭直視著原野,絲毫沒有懼怕的意思。
「格日勒公主,首先我想請你搞清一件事,是你們匈奴忘開戰端挑起戰火的,你們匈奴騎兵毀我城池、殺我軍民、擄我姐妹,他們不叫貪婪嗎?我只不過是小小的懲處你們一下而已,讓你們真正體會一下什麼叫犯強漢者雖遠必誅之這個道理,你想讓你們單于轟轟烈烈地戰死,好啊!不過我們漢軍士兵的命可比你們值錢多了,我不會讓他們什麼轟轟烈烈的戰死,我還要帶著他們回家與妻兒團聚呢!」原野說到這轉頭對中軍道:「傳我的帥令,困住山谷,不得與匈奴交戰,我看他們能挺到什麼時候,哼!跑我這來裝貞潔烈士?我可不吃你這一套,你也他們回去吧!留你在這我還怕浪費糧食呢!」說著大步走入後帳。
格日勒和兩個匈奴使者都傻眼了,格日勒的一番慷慨陳詞,有譏諷原野的意思同時也想引起原野對她的注意,格日勒一向自負美貌,此次來做這個親善大使,本想藉機打動漢軍元帥,這下可好,竟被人說成養活她是浪費糧食?和談不成,一萬多人將要被活活餓死在山谷之內,有負使命不說,因為自己的莽撞導致一萬多族人身死,這良心上也過不去呀?格日勒越想越覺得羞憤難當,拔出腰刀向自己的脖子抹去。準備一死以謝族人。
手剛抬到一半就被人托住了,格日勒睜開眼睛一看卻是漢軍元帥身邊的那個帶刀侍衛。瞪著一雙淚眼道:「你為什麼要攔住我?讓我死好了」
周善從剛才原野進帳給自己使的眼色就知道大帥是讓自己盯住這幾個匈奴人,而他也知道大帥並不想把匈奴人趕盡殺絕,必要的時候是可以和談的,如此激烈的言辭不過是想打擊一下這個公主的傲性。微微一笑道:「您這一死,您那一萬多族人可真就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