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感情是在不知不覺中產生的,就像原野和趙姬一樣。
從對原野極度的怨恨到感激再到愧疚,趙姬這個無家可歸的人已經把侍侯原野變成了一種習慣,原野已經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只是自知身份從不敢表露而已。
原野的想法就簡單多了,一個青春靚麗的女人整天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要說沒有想法可能嗎?況且原野做夢都沒想過要當什麼正人君子,有時候他也很奇怪,一個從前當過貴妃的女人,竟然能適應幹這些下人幹的活?後來派人一打聽才知道,她家在沒有跟隨劉玄的時候也是窮苦人家,是後來她爹把她送給劉玄後才一步登天的。
要不是有劉玄這道坎,原野早就把她拽上床了,今天趙姬毫不猶豫地捨命救自己,讓原野徹底打消了這種顧慮,他一定要把趙姬變成自己的女人。
天色尚未全黑,探馬來報,一支大約三萬人的匈奴騎兵向大營殺來。原野知道,在匈奴人的心中一直都沒把漢軍放在眼裡,破關屠城,已經讓他們把漢人看得不堪一擊。而這支隊伍顯然是帶著試探性來的。試探自己有沒有中毒?而中毒之後大軍又將做何反應。
原野的心中早已有了計較,下令趙家兄弟率五萬人馬迎敵。自己則站在大軍的後方指揮全局。
原野雖未學過軍事,但長年的征戰以及結合自己知道的戰例使他對這個時代的戰爭有了更深的瞭解,所以總能根據戰場的情況使出令敵人意想不到的戰術來。
草原已經被燒成了黑色,遠遠望去猶如一張黑色的地毯鋪向天邊。此時這張地毯上正有一支灰色的旋風刮向漢軍的大營。
狹路相逢勇者勝,此時漢軍早已憋足了勁要同匈奴人大戰一場。三萬騎兵布在大營的正前方,而騎兵的後面卻是一萬投標手和一萬弓箭手,以最小的損失殺傷最多的敵人一向都是原野的拿手本事。
匈奴騎兵在里許外扎主人馬,略微整頓了一下隊型就嗷嗷怪叫著向漢軍衝了過來。
漢武帝時期的漢軍鐵騎曾強極一時,但隨著王莽做亂,中原陷入一片內戰就再也無暇顧及他們,所以匈奴人才有機會作大,並公然南下劫掠漢朝的邊郡。此時他們也絲毫沒把眼前多於自己的漢軍放在眼裡。
面對著越來越近的匈奴騎兵,漢軍卻始終都沒有動,馬上騎兵高舉著盾牌隔擋著匈奴騎兵射來的利箭。
站在土坡上的原野知道是時候了,令旗一揮,只見前面的漢軍騎兵突然一撥馬頭向兩旁散去。而後面的投標手猶如潮水一般湧了上來,手裡的標槍雨點般向匈奴騎兵投了過去。
標槍本身就是騎兵的客星,力大沉狠,而這一萬投標手又是經專門訓練過的,投出去的標槍比一般的士兵要遠上好幾倍。
正在奇怪漢軍騎兵不戰而逃的匈奴騎兵根本就沒想到漢軍有此一招,躲避不及紛紛被標槍貫下馬來,前衝的勢頭頓時被阻住了。待後面的匈奴騎兵明白過來,漫天的箭雨又灑了過來。
漢軍還沒有損傷一兵一卒,匈奴騎兵就損失了近一半的人馬。匈奴騎兵這才知道了漢軍的厲害,想要掉頭逃跑已經來不及了。原野的令旗再揮,三萬漢軍鐵騎風一般捲向匈奴的殘兵。後面的弓箭手和投標手也揮舞著刀槍衝了過去,不過他們衝過去的任務也就是打掃戰場,因為這根本就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一萬多匈奴騎兵被漢軍騎兵削瓜切菜一般斬落馬下,有些受傷倒地的匈奴士兵也被後面趕上來的漢軍毫不留情的斬殺。只有不到兩千的匈奴騎兵及時逃了出去。
站在土坡上的原野突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身邊的護衛親兵忙一擁而上將原野抬進大營。而漢軍的大營裡也突然響起了鳴金收兵的鑼聲。正在追擊匈奴人的漢軍聽到鑼聲紛紛止步,整頓隊伍回營。
原野當然是故意倒下的,他知道一定會有人在遠處觀看這場戰鬥,自己若不裝出中毒的樣子,敵人怎麼會上當呢?
漢軍此戰大獲全勝,只用兩千多的傷亡幾乎盡殲來犯的三萬匈奴騎兵。人人興高采烈的同時也不由為突然倒下的大帥擔起心來,誰也不知道身體一向很好的大帥怎麼會突然倒下呢?
中軍大帳內,原野聽完諸將匯報上來的戰果之後,沉聲道:「敵人顯然沒想到我軍會如此厲害,所以在沒有確定我是否中毒的情況下是不會再主動出擊的,下令三軍,後撤三十里紮營,明天我們再後撤五十里,大後天我們就直接退回關內」說到這突然頓住了,淡然一笑道:「若我所料不錯,後天匈奴就會大舉來攻,恩!應該是來劫營」
正說話間,突然侍衛來報,萬歲有信送到。原野打開信看了兩眼眉頭不由皺了起來。自言自語道:「張步竟然過黃河了,玉玲瓏沒有把我的話告訴他嗎?」
鄧禹接過信看了看眉頭也皺了起來,沉聲對原野道:「張步竟然如此不識好歹?連聖駕都驚動了?大帥,派我去吧!我定要把他們打回黃河」
原野搖了搖頭,心想:「劉秀要親征張步,馬武和吳漢都抽調不出人馬來,我這裡倒是可以,可既然我都得到消息了,匈奴那邊能不知道嗎?說不定他們此時正等著我們大舉候撤,好在中途伏擊我們,這個險不能冒」想到這沉聲對鄧禹道:「去是一定要去的,不過我想張步率軍強渡黃河,他的損失也定然不小,萬歲暫時可以擋住他們,我們此時萬萬不能亂,不能給匈奴人絲毫可乘之機,待退回關內,你在前往護駕」
乘著夜色,漢軍開始後撤,所有人均不許點燈,除了一些必備用品,其他的全部留下。原野相信,匈奴人的探馬一定就在附近,不過即便是常勝的狡詐,他也未必敢慫恿匈奴人乘夜來襲,而匈奴騎兵剛敗,也一定不敢再貿然出擊。他們也在等待最好的時機,而原野一定會主動為他們創造這樣的機會。
為了裝出受傷的樣子,原野只好躺在馬車裡,而為了便於侍侯他,趙姬也只能同他一起待在馬車裡。
馬車搖動,身邊清香宜人,原野感覺自己快要醉了。連番的征戰撕殺,他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他已經想好,這次打敗匈奴之後就向劉秀請旨再也不出征了。
輕輕握住趙姬的小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柔聲道:「還恨我嗎?」
被原野握著手,趙姬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自己一個亡國的侍妾還能得到心目中英雄的恩寵嗎?她想過,而且不止一次的想,可是她不敢,一個無家可歸的女人又曾加害過他,能被他留在身邊還能有什麼奢求?更不要說對他那點恨了。
馬車內沒有燈光,只能投過車窗藉著月色看清彼此的輪廓。都說君子不欺暗室,可黑色總是能激發人們內心最原始的東西。
拉過趙姬向她灼熱的小嘴吻了下去。趙姬「啊!」的一聲就迷失在原野的熱吻之中。車廂內突然變得不真實起來,狹小的空間內綻發著炙熱的情火與愛戀,同時一種極不協調的聲音也從馬車裡散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