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總管的手下,莫非是霍青?」原野其實對霍青的印象並不是很壞,說到底,他不過是人家的一支槍而已,主子要他幹什麼他就得幹什麼。
自己身邊這麼多人也不用怕他,原野吩咐把人叫進來,卻見進來的是個人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雙目靈動,一副精明強幹的樣子,卻並不是霍青,原野不由愣了一下,感覺這個人有點眼熟卻想不起來在那見過了。
中年男人笑著向原野躬身施禮道:「原大帥,常勝給您見禮了,呵呵!你可能不記得我了吧?我們還在一起喝過酒,還說過要一同馳騁大漠」
「常勝」原野念叨了幾遍終於想起來,自己化裝進洛陽殺王守業的時候,這個常勝不是代表喬總管來同自己喝過酒嗎?這個人談吐不俗是個人才,只是他怎麼會找上自己呢?點了點頭道:「我想起來了,你應該知道我和喬總管的關係吧?你怎麼會來找我呢?」言外之意就是你不怕我把你也殺了嗎?
常勝微微一笑道:「我當時投身洛陽王府並非是奔著喬總管去的,事後更因受他的牽連被趕出了王府,我自認沒做過半點對不住大帥的事,所以才敢找上門來」
就憑他這通侃侃而談,原野相信他沒有說假話,喬總管一夥人同自己仇深似海,恐怕整個洛陽的人都知道,他要是真和他們一夥的怎麼還有膽子來找自己呢?笑了笑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常勝臉色一整道:「常勝自認學富五車,一心想要報效朝廷卻一直苦無門路,這才厚顏找到大帥,希望大帥能給常勝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
原野其實已經猜出了他的來意,自己也曾經同他談過話,知道這個人確實有過人之處。笑了笑道:「我這裡什麼都不缺,就缺人才,常兄可安心留在我這裡,我定會給常兄一個展現自我的機會」
招手命周善派人給常勝安排一個住處,扭頭對鄧禹和劉靈道:「我突然有一個想法,你們幫我參考一下」頓了一下接著道:「我剛才看過地圖,長安出北門百里之外就是當年武帝住過的甘泉宮,而從甘泉宮再向前百里就是匈奴的地域,此時匈奴的主力剛從雲、代兩洲劫掠過,即便是把劫掠的東西送回王廷,他們的主力應該還駐紮邊境附近。在他們想來我們正同赤眉軍拼得你死我活,斷不會想到我會此時派兵襲擊他們,我就派一支奇兵沿著當年武帝的這條行軍路線直插匈奴王廷,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也給我們大軍消滅赤眉軍之後的及時跟進爭取一些寶貴的時間」
鄧禹點了點頭道:「我認為此計可行,大帥,請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吧!我一定不負你的期望」
鄧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如此長途跋涉萬一有什麼閃失自己怎麼和劉秀交代啊?笑了笑道:「鄧兄不要急,我這邊的人手不夠,你走了,剩下我一個人怎麼辦啊?待我困住了赤眉軍之後,就由你就率大軍前去平定匈奴」
鄧禹明白原野的意思,心中雖有一絲失落可也知道原野這是為他好,沉吟一下道:「那你準備派誰去?」
原野的心中早已經有了人選,那就是他的得意愛將程方,程方有勇有謀,如此長途奔襲只有他去原野才放心。笑了笑道:「鄧兄,現在還有件事要麻煩你,一是立刻派人替回前軍的程方,二是挑選兩萬精銳,而且每人要備兩匹快馬」
鄧禹皺了皺眉道:「兩萬是不是太少了?」
原野搖了搖頭道:「人多一是容易暴露目標再有也會影響速度,我想過,兩萬鐵騎縱橫草原雖嫌少了點,卻可以來去如風讓敵人無法撲捉」鄧禹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出去了。原野這才扭頭對一旁的劉靈道:「現在該你出手了」
劉靈一聽還有自己的事,以為是要派她去前線呢?立刻高興地道:「我也要去打匈奴人,你就拍我當個副將吧!」
原野微微一笑道:「我要你做的這件事比十萬大軍還管用」
劉靈更高興了,不住地催促道:「快說是什麼事?」
原野強忍著笑故意沉吟了一下才緩緩地道:「我要你替我寫一封信」
劉靈一下就呆住了,忘了生氣好奇地問道:「什麼信這麼厲害?一封信就能頂上十萬大軍?」
原野微微一笑道:「這封信是寫給張步的」
劉靈疑惑地道:「張步?你要給他寫信?你們認識嗎?」
原野親自動手替劉靈準備好筆墨笑著道:「你就先不要問了,我說你寫,這封信即便抵不了十萬大軍卻也一定會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劉靈知道原野的主意多不好再問,拿起筆就聽原野念道:「張步吾兄,弟原野叩首拜上。弟雖未與兄見面但神交已久,聞張兄反抗莽賊暴政揭竿而起,心中既感且佩,一直渴望與兄當面把酒言歡,奈何世事無常,以至一直沒有機緣相見,弟心甚撼。現今我主劉秀繼承大統重建大漢,華夏一統,天下幸甚、百姓幸甚,弟知兄胸懷遠大,如兄肯率軍從漢,弟願力舉兄代替我的位置,統領大軍平內攘外,建不世之功勳,盼兄三思。另,你我兩家之爭終歸是我漢家內部之事,匈奴侵我國土、殺我軍民,是為我每一名有血性漢人的不共戴天仇人,萬望張兄且勿做出有損我民族團結而遭後人唾罵之事,切切」
劉靈聽原野念完看著這封家信不家信,勸降書不是勸降書的東西不解地問道:「這東西就能抵十萬大軍?你也太小看張步了吧?」
原野也不同她解釋,接過書信看了看封好,命人六百里加急送出去。他在信中寫的明白,只要你張步還承認自己是漢人,就不應該相助匈奴,否則就會被當做漢奸而遺臭萬年,在摸不到的利益與名聲之間相信他會做出正確選擇的。
劉靈輕輕推了原野一下道:「這就完了?」
原野呆了一下道:「當然了,你還想怎麼樣?」
劉靈大嗔道:「你不是說讓我辦件大事嗎?寫信算什麼大事?不行,沒那麼簡單,我要你派我去前方同敵人打仗」
原野嚇了一跳,心說這玩笑開大了吧?眼見劉靈不肯罷休,突然靈機一動,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捂著頭身子微微一晃,嘴裡壞誇張地哼了一聲。
劉靈果然中計,忙搶上來扶住原野,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是傷口疼嗎?快進去休息一會,早叫你不要這麼操勞了,你偏不聽」說著扶住原野的手臂向裡面走去。
原野詭計得逞索性*在劉靈的身上,藉著走路在劉靈的身上不住地蹭來蹭去大佔便宜。被劉靈救過之後,原野對她的印象已經有了徹底的改觀,也知道這丫頭對自己有意思,心中暗歎「誰叫我是這麼博愛的人呢?沒辦法只好照單全收了,嘿嘿!弄個公主回家當老婆也不錯」
劉靈終歸是個大姑娘,被原野蹭蹭挨挨的已經面紅耳赤,心中雖有點明白原野是在故意裝病,卻又有點捨不得離開,一時間心慌意亂到了極點。一段不長的路在劉靈走來卻有種舉步為堅的感覺。
原野休息的臥室很快就到了,其實他的傷口只是皮外傷,並無大礙,之所以要挑逗劉靈只是要她打消去前線的念頭,現在就把她辦了還不是時候,正琢磨著怎麼把她趕走。周善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了過來。
「大帥,赤眉軍派人來求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