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在原野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看過的電視漢武大帝,漢武帝在這裡運籌帷幄,決勝匈奴於千里之外。這是一座多麼偉大的帝都啊!在原野的想像中,這裡一定比洛陽還要繁華熱鬧。但進了城原野才知道事實顯然並非如此。
街上來往的人雖然不少,但卻沒有洛陽那種安定祥和的氣氛,許多城中百姓甚至面帶饑色,好像很長時間沒吃飽飯似的。走在長安的大街上給原野印象最深的就是這裡兩極分化的太嚴重,窮的坐在路邊乞討,富的挺胸腆肚橫逛於街道之上。
看了看身邊的劉靈,原野疑惑地問道:「長安一直就是這樣嗎?」
劉靈奇怪地看了看原野道:「你沒來過這裡嗎?」見原野搖了搖頭才道:「以前這裡當然不是這樣了,自從莽賊作亂之後,這裡兩易其主,又逢大軍圍城,當今…」說到這突然頓住了,看了看四周歎了口氣道:「你看到這樣子已經是不錯了」
原野明白了,天下大亂,帝都首當其衝,再加上朝廷施政不力,百姓才有此模樣的。心中暗歎:「古往今來多少有為君主無不以安民撫民為第一要務,像這樣置百姓於水深火熱而不顧的皇帝不失敗才怪呢?」
「前面的人快閃開,好狗不擋路這個道理都不懂嗎?」一聲呼喝從原野等人後面傳了過來。
原野微微一皺眉頭回頭望去,卻見一支二三十人的馬隊從後面趕了上來。馬上眾人清一色的武士勁裝,當先一匹高大俊美的白馬上卻坐著一個癆病鬼似的少年,瘦小枯乾一副酒色過度的樣子。
原野不願在此生事,輕輕一撥馬頭向路邊*去。劉靈卻沒那麼好說話,在洛陽她已經受夠了窩囊氣,現在身邊兵強馬壯還有什麼好怕的?撥了撥馬頭卻向路中間*了*。
原野心中暗急「這丫頭怎麼不知輕重呢?這是惹事的時候嗎?」想要拉她已經來不及了,那支馬隊已經趕了上來。
後面的人似乎也很驚異竟有人敢攔他們的路,紛紛叫罵起來。周善等人都把目光投向原野,不知道該不該出手相助劉靈。
原野也正左右為難之際,卻見領頭的少年突然一揮手制止了眾人的叫罵,仔細看了看劉靈面露喜色地道:「這不是劉靈妹妹嗎?你怎麼這麼有空來長安?我們有兩年沒見了吧?靈妹妹可是越長越水靈了,哈哈!」一副十足的地痞小流氓。
劉靈皺著秀眉看了看他,輕哼了一聲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趙大公子,怎麼在你的手下眼裡別人都是狗嗎?你要沒時間,我來幫你教教他們怎麼說話」
姓趙的公子嘿嘿一笑道:「誤會」回頭對身後那幫奴才道:「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連靈公主都不認識了,還不快給靈公主賠禮?」語氣輕浮,毫無賠罪的意思。
原野心中奇怪「都是洛陽王功勳卓著,怎麼他的女兒什麼人都敢欺負呢?這個長得跟猴崽子似的趙公子又是什麼人呢?」
劉靈似乎對這個趙公子的無禮已經習以為常,冷冷地道:「少和我來這一套,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本公主沒時間理你」說著沖原野等人揮了揮手繼續向前走去。
趙公子顯然以為原野等人是劉靈的護從,也沒在意,追在劉靈的馬後嬉皮笑臉地道:「靈妹妹這次來長安所為何事啊?不知可否賞光讓哥哥我做東請你喝上幾杯啊?」
劉靈顯然對他已經厭惡到了極點,勒住馬,轉過頭豎起柳眉怒聲道:「趙勾,不要以為你是趙娘娘的兄弟就可以為所欲為?再敢對我胡言亂語,我就到皇帝哥哥那裡去告你,看皇帝哥哥是幫著你還是向著我說話?」
這句話還真起到了作用,趙勾幹笑了一聲道:「開個玩笑,靈妹妹何必這麼認真呢?你忙你的,我就不打攪你了」說著呼喝一聲縱馬奔了出去。根本就無視兩旁躲閃的人群,似乎這條道是他家一樣。
聽趙勾這個名字,原野就覺得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宋朝好像有個皇帝也叫趙勾,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的名字一樣寫法」看了看面沉似水的劉靈問道:「這猴公子是誰?」
聽原野說的有趣,劉靈「撲哧」笑了一聲道:「還別說,這麼形容他還真很恰當,不過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我真懷疑你這個號稱無所不知的軍師是怎麼當的?」
原野沉下臉來「我什麼時候說我無所不知了,倒是你,以後要注意,想當好我的部下,第一件事就是要服從命令,不許無端生事,知道了嗎?」
劉靈顯然對原野還是有所忌憚的,吐了吐舌頭道:「知道了,我以後改還不行嗎?」頓了一下接著道:「他就是當朝國舅趙萌唯一的兒子,也就是萬歲最寵愛的趙娘娘的親弟弟,他們老趙家就這麼一根獨苗,趙娘娘對這個弟弟也是百般的回護」
原野這回明白了,趙勾他雖然不知道,可趙萌的名字卻如雷貫耳,這傢伙藉著是劉玄老丈人的身份在長安城內為所欲為,幹盡了壞事,百姓和眾百官對他是敢怒不敢言。他可以稱得上是更始朝的第一奸臣。
趙萌本人原野雖然還沒見到,可觀他的兒子就能看出他老子囂張到了什麼程度。
洛陽王是當今萬歲的族叔,在長安城內有專門的府邸。像劉靈此等身份的人帶著護從到長安,當然不會有任何人盤問。
一進府,原野立刻先派老丘出去聯絡潛伏在長安的探子,然後轉過頭對劉靈道:「你現在馬上以公主的身份進宮見皇帝,恩如果皇帝問你來幹什麼,你就說是來謝恩的,洛陽的莽賊餘孽已經清除乾淨,你的父王讓你進宮面謝萬歲,然後你裝做聽說你劉秀哥哥也到了,要去看他,試探一下劉玄的反應,有什麼消息盡快回來告訴我」
劉靈小孩心性又想在原野面前表現自己,高興地答應了一聲,換下男裝進宮去了。
打發走了眾人,原野一個人開始在屋內打起轉來「劉秀乃手握雄兵的一方諸侯,劉玄要殺他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的,也更沒有什麼合適的借口,應該不會這麼快動手的,但劉秀既已經進了長安,劉玄是根本不可能放他走的,如果我猜的沒錯,劉秀現在所住的地方都已經被控制起來,如果採用偷襲的辦法,即便是救出他,恐怕這城也不好出,最好是想個辦法能讓劉玄主動放劉秀走,可用什麼法子呢?」
「想要劉玄就範,就一定要抓住他的軟肋,他的軟肋是什麼?江山、皇位還是美女?」想著想著,原野突然有了主意,笑了笑自言自語地道:「劉玄老兄,這次可要對不起了,誰讓你不叫劉秀呢?要不然我是不是就改過來幫你了」
推開房門把周善叫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