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公主還是一身男人裝扮,頭上戴著一個大斗笠遮住了大半張臉。讓人看不清她的模樣。腰懸寶劍,走起路來倒也是虎虎聲風,不過女人終歸是女人,颯爽的英姿中難免帶著一絲嫵媚。不知為什麼,原野總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中有一絲敵意。
「不知公主架到,未能遠迎還望公主恕罪」原野躬身行了一禮。
靈公主上下打量了原野幾眼道:「沒看出來你這人還深藏不露?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騙我的話,我手裡的寶劍可饒不了你,我沒時間和你說廢話,你快說吧!你有什麼辦法讓我見到我父王?」
沒看出來這公主的性子還很急。原野可沒被她的公主身份嚇倒,淡淡地道:「想要見到你的父王還需要你的配合,不過我這人不喜歡有人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所以在我的面前最好把你的公主架子放下,要不然你就請回吧!」說著轉身進屋了。
靈公主呆住了,顯然還從未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對他講話,喬總管等人雖不聽她的,可也都是敬而遠之,從來沒有正面頂撞過她。心中有氣,轉身就想走,可畢竟想見父王的心讓她不得不放下架子,跟著原野走進廳中。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原野也不是成心要和她慪氣,只是看不慣她那副驕橫的樣子。淡淡地道:「既然你肯留下來,那我們就好好談一談,首先我想問一下,你有多長時間沒見到你父王了?」
提起她的父王,靈公主終於露出女孩柔弱的一面,眼圈一紅,聲音略帶哽咽地道:「快一年了,你不是說你有辦法讓我見到父王嗎?快告訴我呀!只要能讓我見到父王,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或者我讓我父王封你做個大官…」
一個落魄王爺還能封自己什麼官?原野擺了擺手道:「先不要說那些,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王是被人關起來了?」
這句話原野只是試探著問的,誰知靈公主立刻點了點頭道:「我也想過,可自從父王生病之後,府裡的侍衛和僕人全換了,我想找個人來問問都辦不到」
原野看著她可憐的樣子,心中惻然「她雖貴為公主,可連個普通百姓都不如,就連起碼和父親見面的權利都被人剝奪了」歎了口氣道:「你也不要太難過,我找你來就是要和你商量救你父王出來的,你好好想一下,你父王最有可能被關在什麼地方?」
靈公主側頭想了一下道:「我們家裡沒什麼太隱秘的地方,不過自從父王生病之後,西院就不讓我們進了,父王能不能被關在那呢?」說到這靈公主突然露出戒備的神色,小心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我?」
「實話對你說吧!我是你表兄派來救你們的…」
原野還沒說完就被靈公主打斷了「表兄?你是萬歲也知道我父王的事了?」說到這突然搖了搖頭道:「不對,你既然是表兄派來的,怎麼會和姓霍那小子那麼親熱呢?你們是一夥的,你是來試探我的對嗎?」
原野有點哭笑不得,小姑娘疑心病還挺重,同時也明白了她為什麼總是對自己帶有敵意了,敢情她是把自己當成霍青的同夥了。搖了搖頭道:「我不是劉玄派來的,你只有一個表兄嗎?」說著把劉秀給他的令牌遞了過去。令牌是黃金製成,正面是一條龍形圖案,代表的是皇族,後面刻著一個秀字。這是劉玄親賜給劉秀的,別人仿製不了。
靈公主呆了一下,接過令牌仔細看了看高興地道:「你是劉秀哥哥派來的?我就說嘛!劉玄哥哥那麼忙,怎麼會想起我們來呢?你帶了多少人來,我們這就打進去把我父王救出來…」越說越興奮,倒真有一股巾幗英雄的味道。
原野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這可使不得,我們只有幾百人,硬攻可不行,你只要把你父王的具體位置提供給我們就行了,剩下的事我會辦的,你放心,我保證把你的父王救出來」
靈公主畢竟不是小孩子,興奮過後也知道自己的想法過於天真,有些赦然地道:「西院我根本就進不去,怎麼幫你啊?」
這件事原野也很撓頭,自己的人進不去,公主也接近不了,這可怎麼辦?原地度了幾圈沉聲問道:「你剛才出來的時候沒人跟著你嗎?」
靈公主點了點頭道:「有,不過今天跟著我的人不知為什麼突然少了很多,我這才藉機溜出來的」
原野知道喬總管他們一定都是去忙杜七的事了,看看公主的這身行頭,估計門外的那些眼線也不容易將她人出來,看這她,原野突然想起梅芯婷來「當時婷婷也是被困在王府中,是我教她放火她才趁亂跑出來的,對!這火為什麼就不能再放一次呢?」
笑了笑道「公主,你會放火嗎?」
「放火?」靈公主一呆,長這麼大只看過別人放焰火,自己那裡會放火啊?
原野明白她的難處,看了看周善,心想「看來只有再派他走一躺了」
周善跟隨原野已經有很多時日,原野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他當然知道了,躬身道「老爺請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原野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這次去多帶幾個人去,請公主給你們帶路,記住不要只點西院,多點幾處火頭,如果見到王爺,立刻將他劫下,但是不能帶到我們這來」說到這突然笑了笑又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就把王爺送到王守業的酒樓去」
念叨誰,誰就來。原野剛命周善派人把公主送走,王守業就一臉緊張地找上門來。
「怎麼了王兄?看你這副著急的樣子,是不是又讓玉玲瓏給趕出來了?哈哈!」杜七死了,最高興的當然屬原野了,唯一遺憾的就是沒能親自動手。
王守業苦笑了一下道:「兄弟,你就不要再取笑哥哥了,我還那有那心情啊?實話對你說,我到你這來是查案的」
原野故做驚疑地道:「查案?查什麼案?和我有關係嗎?哦!對了,我好像聽說城裡死了個很有名的人,你你不會是懷疑我吧?」
「哎呀!兄弟,你說那去了?你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嗎?沒辦法,上面有令,我這也是例行公事,打個轉就走,對了,告訴你的手下人,這幾天沒事不要隨便走動,不要被當成反賊抓起來」
原野心突地一跳問道:「反賊?洛陽城還有反賊嗎?」
提到反賊,王守業的神情緊張起來,像怕被別人偷聽似的,四下看了看才小聲道:「這個反賊可不得了,現在已經是劉秀的軍師,麾下有幾十萬大軍,他和杜七有仇,杜七十有八九是被他派人幹掉的」
看著他的神情,原野很想告訴他「你怎麼把你自己忘了呢?不要急,下一個就是你老兄了」點了點頭道:「你說的這個人我也聽說過,不過這件事未必就是他幹的吧?照你所說,他麾下幾十萬大軍,只要揮軍圍住洛陽,什麼樣的仇人還不乖乖束手就勤,還用這麼偷偷摸摸地來嗎?」
「兄弟你有所不知,這劉秀和劉玄是穿一條褲子的,他怎麼肯為一個人的仇怨派兵來打洛陽呢?」說完,王守業似乎覺得自己的話有點多,連忙站起來拱手道:「好了兄弟,我還要去別的地方盤查,明天我再來找你」
「王兄等等」原野叫住了王守業。
「還有什麼事嗎?」
「我到洛陽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記得剛到的時候,您和洛陽的許多朋友為我擺了一桌接風酒,我這心裡一直惦記著要回請大家一次,你看這樣行嗎?今晚還在你的酒樓,我請眾位朋友再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