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拉著原野一直走出很遠才停下腳步,回過頭對原野道:「段兄見笑了,公主最近身體不太舒服,說的話有些顛三倒四,段兄是聰明人,該明白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吧?」語氣陰沉,帶著一絲威脅的味道。
原野早就習慣了他這種翻臉比翻書快的個性。笑著道:「霍兄說的真有意思。剛才我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你說什麼公主?我見過公主了嗎?」
看著原野,霍青也笑了「段兄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希望我們會成為好朋友,今天兄弟還有事就不留你了,改天由兄弟做東,我們一起喝幾杯」
原野知道他這是下逐客令了,笑著拱了拱手道:「霍兄你忙著,在下告退」
霍青一直把原野送到府門外,只到原野走遠才轉身向回走,人影一閃,喬總管如幽靈般從暗處鑽了出來。
霍青一見喬總管,立刻猶如老鼠見了貓似的躬身行禮道:「總管」
喬總管擺了擺手沉聲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姓段的很像我們的一位故友?」
霍青一愣,搖了搖頭道:「屬下並沒覺得他像誰,但知覺躬身我,這個人一定很不簡單,剛才」簡略地把剛才在王妃寢殿內的情況說了一遍。
喬總管點了點頭道:「你做的很好,這個姓段的確實很不簡單。就在剛才我已經把探子派了出去,如果他不在劉秀的軍中,那這個人就一定是他了」
「總管說的是原野?」霍青的臉上也露出驚疑的神色。原野同他們仇深似海,如今手握十幾萬大軍,說他不會回來報仇,誰會信啊?
喬總管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隨即又冷冷地一笑道:「就算他來又能怎麼樣?洛陽現今還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只要證實是他,我就讓他有來無回」
霍青忍不住道:「如果他不是那個人呢?」
「他要不是的話就好辦多了,這個人能從匈奴縱橫的西域回來,說明他很有兩下子,我們目前正是用人之既,這樣的人豈可浪費了?還有,你注意他帶來的那幾個下人了嗎?各個氣定神閒,神光內蘊,顯然都是武功好手,據我所知,他們這次來了一百多人,如果各個都是這樣的人,那將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這樣的力量要不能為我所用豈不太可惜了?」
霍青沉吟一下道:「那我們下一步該幹什麼?」
「探子最快也得四到五天才能回來,這幾天不要再讓他接近王府,你派下人去,要時刻注意他的一舉一動,有什麼情況立刻回報,你沒事的時候也可以去找找他,只要他不是那個人就要想辦法留住他,不然…」喬總管說到這沒有再說下去。
霍青跟隨喬總管多年,當然知道他這不然兩字的後面是什麼。不是朋友就是敵人,這永遠是喬總管的行為準則。
喬總管突然回過頭來「少主這幾天就會到洛陽,劉靈是少主看上的人,你要把她看好了,不要再出現上次的事了」
原野在王府呆的時間並不長,出來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黑,夕陽西下,一抹火燒雲出現在太陽落山的方向。
王守業在剛進王府的時候就和原野分開忙自己的去了。所以原野是自己帶著人離開王府的。他這回也再沒坐轎子,他需要慢慢的散一會步,好仔細分析一下存在心中的疑問。
街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走了一會,原野輕聲對周善道:「王府的地形都記住了吧?今晚你去一趟,還去那個王妃的寢殿,我想知道王府內究竟是誰得病了?」
「是,老爺」周善躬身應道。
不知為什麼,原野突然想起那個叫靈兒的公主「我好像沒得罪她呀?她幹嘛一副看我不順眼的樣子呢?霍青竟然不把王妃和公主放在眼裡,誰給他撐腰呢?是喬總管嗎?這傢伙跑那去了,今天怎麼沒看到他呢?哎呦!這傢伙不會是一直躲在暗中偷看我吧?」想到這,原野感覺後背一陣發麻。
「我和喬總管打交道的次數最多,這傢伙會不會認出我來呢?恩!應該還不會,不過他會不會起疑心就說不准了,他一定會派探子去軍中打探我的行蹤,這倒不怕,老鄧他們會把我離開的消息封鎖住的,但這也是只能瞞一時,看來我還得抓緊行動才行」原野的心中不由多了一絲焦慮。
強忍著去青幫老窩廢墟去看一眼的衝動,原野帶人回到住所,剛進門趙大虎就神情凝重地跟了進來。
「老爺,院外有人在監視我們,要不要把他們全拔掉?」
「來得好快」搖了搖頭道:「先不用理他們,告訴兄弟們,平時注意點,不要露出破綻來,杜七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老丘傳來消息說這傢伙正滿城找兒子呢?聽說這兩天就要往城外跑了」
「哼!他這輩子是別想找到了,咦!他自己會不會出城呢?」
「你去告訴老丘,時刻注意杜七的行蹤,只要他親自出城,立刻來告訴我」原野想的是如果在城內動杜七的話,喬總管立刻就會聯想到自己身上,到時候說不定他就會派大軍來攻自己了,自己這些人單打獨鬥還行,遇上大軍,弄不好就要從蹈青幫的覆轍了。這個險是不能冒的,可一旦杜七出城又突然在城外失蹤,自己又在他的監視之下,他怎麼也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來的。
沐丹兒不知是不是還記著上午的事,再沒過來纏著原野給她講故事。天色漸黑,古代沒有什麼電影電視的可看,原野正準備休息,一名侍衛敲門走了進來。
「老爺,王掌櫃的求見」
原野看了看天色,心說「他這時候來幹什麼?」吩咐侍衛把王守業請進前廳,自己也披了件衣服走了過去。
看著原野的樣子,王守業驚奇地道:「老弟,你不是告訴我你準備要睡了吧?」
「哦!還沒有,正在看書,王兄這麼晚來是有什麼事嗎?」原野順嘴胡編道.
王守業一伸大拇指,一臉讚歎地道:「心得一看就是個有學問的人,不過這次你可是猜錯了,我還真沒什麼事,只不過想請你出去走走」
「請我出去走走?」原野心中越發的疑惑,同時也提高了警惕「這小子白天怎麼不說請我出去走走,天黑了來找我幹什麼?」
王守業看原野的眼神也很奇怪「老弟,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啊?這麼晚了,我們大男人出去能幹什麼?當然是去找樂子了」
原野明白過來,敢情這傢伙是來找自己去逛窯子,失聲笑道:「王兄好意,兄弟心領了,不過兄弟不太喜歡去那種地方,王兄還是自己去吧!」
「哎!兄弟誤會了,哥哥怎麼會帶你去那種地方呢?你有所不知,昨天由齊地來了一個歌舞團,各個貌美如仙而且能歌善舞,雖說你去過的地方不少,可也不一定見過這麼多美女。做哥哥的要是不通知兄弟一聲就自己去了,那也太不仗義了,快走吧!跟哥哥一起,保準你看了一次想下次」
見他如此盛情的邀請自己,要再說不去,似乎有點太做作了。笑著道:「那好吧!王兄等我一會,我去換件衣服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