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說完就將原野又推到了帥案後,自己站在了他的旁邊。
原野心中暗讚「難怪他會成為名垂千古的光武大帝,就憑這份胸襟和用人的手段,誰不為他死心塌地啊?」看了看眾將的表情,估計也都是和他同樣的想法。
坐在帥案後也不推遲,首先拿起一隻令箭,沉聲對眾將道:「此戰是我青犢軍歸順主公的第一戰,所以許勝不許敗」
眾將都明白此戰的意義,也都想在新主子面前露一下臉,轟然答應了一聲。
「趙大奎聽令」
趙大奎閃身出列,躬身道:「末將在」
「命你帶三千人馬前去迎戰赤眉軍的先頭部隊,但有一點,就是只許失敗,不許成功」
原野的這一道命令一下,所有的將領包括劉秀都愣住了,剛才還說許勝不許敗呢!這會怎麼又變了呢?
原野知道眾人心裡疑惑,笑著道:「赤眉軍雖只派出萬人的隊伍前來試探,但也可以看出他們根本就沒把我們青犢的兵馬放在眼裡,在他們的眼裡,恐怕我們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我就如他們所願,讓他們勝上一場,待他們的主力大軍全部到齊,我們再一舉將他們殲滅,所以,你敗得一定要真,回來之後我請主公給你記頭功」敗仗沒人願意打,這麼說只是要安他的心。
趙大奎知道軍師一向算無遺策,既然他這麼安排了就一定錯不了,況且還給記頭功呢!高興地接過令箭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原野拿起第二支令箭「程方聽令,命你帶一萬人繞道潛伏在銅馬至青犢之間的密林中,等赤眉軍主力過後,將敵人的歸路攔住,在路上遍挖陷馬坑,路的兩旁也都要設置絆馬索,總之不能讓一個敵人落」
「趙大虎,給你兩萬人馬,將軍服都換成白色,埋伏在城外的田地裡,不管城前打成什麼樣子都不要出擊,待見城頭紅旗舉起,再一齊殺出」
吳漢見原野吩咐了半天就是不喊他,心裡有點急了,閃身站出來大聲道:「軍師怎麼把我忘了?我總不能在城裡觀戰吧?」
原野微微一笑道:「你是我們的主力大將,怎麼能把你忘了呢?」頓了一下接著道:「趙大奎帶著敗兵回來,敵人一定會一面安營一面派人給後繼部隊送信,待後繼大軍剛到,正準備要休息的時候,就是你出戰的時候了。此時是冬季,敵人長途跋涉已經疲憊以及,正需要好好的休息,而且他們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裡,我們新敗,他們定想不到我們還敢出擊,就算他們能敵住你的生力軍,等趙大虎的伏兵一起,他們也分不清我們有多少人,定會不戰自潰的,到時就看你們如何壯我大漢青犢軍的軍威了」
吳漢恍然大悟,心悅誠服地抱拳道:「願聽軍師調遣」
劉秀慨然歎道:「幸虧我沒有貿然帶兵和軍師開戰,要不然這次敗的恐怕就是我了,難怪鄧兄一直對軍師念念不忘,軍師真乃神人也,大軍未動就已經對全局的發展觀察入微,劉秀有軍師輔佐,真乃上天對我的恩賜」
原野笑了笑道:「主公過獎了,我這裡也有一道軍令是要下給主公的」
劉秀笑著道:「可是要我派兵相助嗎?」
原野知道劉秀是有點不放心自己用五萬人對十萬敵軍。笑了笑道:「相助就不必了,我要主公立刻給您的十萬大軍下令,在赤眉軍主力進入我們的伏擊圈之後,馬上拔營起寨一起向青犢進發,但不要走的太快,我想赤眉軍在您的四週一定也布下了探馬,您的大軍一動,他們就會知道的,他們一定想早點結束和我們的戰鬥,好回頭抗拒您的大軍或是打敗我們,破城而入,據城而守,您帶來的軍隊雖不用參戰,但在無形中會給他們造成一種心理壓力,對抗我們的時候,還要時刻提防著您的軍隊,所以我才敢斷言他們此戰必敗,現在唯一令我有些擔心的就是樊崇在這十萬大軍的後面,還有沒有增援的軍隊,所以還要請主公在這方面多留意一些,因為我這裡已經分不出兵再抵擋他們的援兵了」如果沒有劉秀的十萬大軍在,原野就不會用這種方法和赤眉軍開戰了,有了劉秀這支軍隊,讓原野省去後顧之憂。
劉秀欣然道:「沒問題,我這就派人去傳令」揮手叫過一個隨從,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又遞給他一塊令牌。隨從接過令牌躬身退了出去。
各將領均領命出去了,偌大的點將廳裡只剩原野劉秀和兩個隨從。原野回頭對周善道:「一會在城上架起個碳鍋,我要和主公去城上為將士們助威」
劉秀疑惑地道:「將士們站在城上也很冷,我們倆帶著個碳鍋上去不合適吧?」
原野神秘地一笑道:「我是要請主公去城上喝酒,順便請主公吃一道從未嘗過的美味」原野是準備請劉秀去城牆上吃火鍋。原本他已經發誓再不做任何菜的,但知道兩個老婆都還活著之後,心情一好,這讒蟲也被勾了上來,又動了要做幾樣超時代的菜餚來。
劉秀一呆,繼而明白過來,歡聲道:「早就聽說軍師做菜的手藝天下第一,今天終於有幸嘗到了」
原野知道他一定是聽老鄧說的,早就想問了老鄧了,只是一直都沒倒出時間來,忍不住問道:「老鄧大哥怎麼沒和您一起來?他去那了?」
劉秀歎了口氣道:「鄧兄實乃我的左膀右臂,此次若不是他帶兵去擋在了雲州,匈奴恐怕又要禍亂我中原百姓了」
原野皺了皺眉道:「匈奴?匈奴不是已經在武帝時就已經被趕至漠北,再也無力犯漢了嗎?」這點知識還是原野在漢武大帝裡看到的。
劉秀苦笑一聲道:「那已經是一百多年以前的事了,如今匈奴趁著我大漢內亂又乘勢而起,經常騷擾邊境的百姓,此次若不是我事先得到警報,他們的鐵騎已經長驅直入了」
說到對當前形式的瞭解,原野怎麼敢和劉秀相比呢?點了點頭道:「早在洛陽的時候我就看出老鄧大哥必非常人」想起在洛陽的日子,原野又想起了他的那班兄弟,心情也隨之沉重起來。
劉秀顯然也想起他死在洛陽的兄長,深吸了口氣沉聲道:「我和兄長自舂陵起事以來,從未分開過,我們一起打敗王莽的軍隊,歷經了無數的生死,沒想到他竟然…」說到這聲音有些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
「你和兄長起事你說你們是在什麼地方起事的?」原野幾乎是跳起來說的「他們哥倆是在舂陵起事,難道他的兄長就是劉演,梅芯婷的未婚夫?」
劉秀奇怪地望著原野道:「我和兄長是在舂陵起事的,怎麼了?」
「您的兄長是叫劉演嗎?」這句話原野幾乎是顫抖著說出來的。
劉秀被原野弄笑了「當然了,你不是見過他嗎?怎麼他沒告訴你他叫什麼名字嗎?」
「世間真有這麼巧的事,自己喜歡女人的未婚夫竟然是劉秀的哥哥,而她的這個未婚夫竟然已經死了,那梅芯婷去那找她的未婚夫啊?」想到這,原野不由又為梅芯婷的安危擔起心來。
見原野半天沒說話,只是呆呆地出神不知道再想什麼,忍不住又問道:「軍師,原兄,你怎麼了,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原野搖了搖頭道:「我只是想起了一個同我一起逃出洛陽的人」
「誰?」
「梅芯婷,你沒過門的嫂子」
劉秀驚的站起來「梅小姐?你認識她?她現在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