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上國 第七卷 征服天下 第六十一章 天生郭奉孝
    61.

    郭汜想殺獻帝,卻被張濟、樊稠給勸住了。三賊逼獻帝要官,各領要職,掌持朝政,朝廷官員具由此郭汜陞遷,其餘二賊助之。

    西涼太守馬騰、并州刺史韓遂、冀州牧白菜三將領軍馬十餘萬,殺奔長安,聲稱討賊。原來馬、韓二將先曾使人入長安,結連侍中馬宇、諫議大夫種邵、左中郎將劉范三人為內應,共謀賊黨,半途中又得冀州牧白菜加入其中。三人密奏獻帝,封馬騰為征西將軍、韓遂為鎮南將軍、白菜為征東將軍,各受密詔,併力討賊。

    當下郭汜、張濟、樊稠聞三軍將至,一同商議禦敵之策。謀士賈詡道:「三軍遠來,我們只要利用險要地勢來堅守就行了,不用百日,他們的兵糧耗盡,自然要退兵,然後我們引兵追敢,三將可擒。」

    李蒙、王方道:「死守算什麼好漢,能打戰才是硬道理,我們二人願借精兵萬人,斬下馬騰、韓遂、白菜的大頭,獻於麾下。」

    賈詡搖頭歎道:「如此必敗無疑。」便不在多言。

    長安西二百里是盩厔山,道路險峻,樊稠屯兵於此,堅壁守之;李蒙、王方率三萬軍兵在離長安二百八十里下寨準備迎戰馬騰、韓遂。另,張濟領兵屯潼關,阻擋白菜軍。

    西涼兵到,馬騰、韓遂一併出戰李蒙、王方,馬騰之子馬超一槍刺死王方。隨手捉住李蒙,軍士大潰。馬騰、韓遂乘勢追殺,大獲勝捷,直逼隘口下寨,把李蒙斬首號令。

    郭汜聽道李蒙、王方被殺,這才想起賈詡的話來,重新採用他地計謀。只是盡守關防,並不出戰。

    長安城東。潼關。張濟領兵萬餘在此防守。

    阿菜率大軍到達潼關,便再也無法寸進了。潼關地勢之險要,天下聞名,想要硬攻下來,必定死傷慘重,這對於剛剛得到冀州的阿菜來說,將是難以承受的損失。

    不過阿菜並不急於打下潼關來。此時他正在軍營大帳內悠閒的不得了。

    其實原因很簡單,阿菜自領了冀州牧後勢力日漸龐大,可是有一件事情一直限制住了他的手腳,那就是他並無朝廷的正式封官,他這個冀州牧還是自己封的。沒有正式封官,那麼在政治聲望上就差了很多,許多特殊NPC不願投靠他,在收服他們地時候非常不利。

    為此。阿菜便打上了郭汜的主意。

    郭汜在朝廷作亂,讓獻帝十分地生氣而無可奈何,諸侯軍此時來討伐郭汜,這是近期之內陞官的最佳捷徑。只要你的實力讓獻帝看的上眼,必定能夠得到封官,這正是阿菜前來長安攻打郭汜的真正原因。否則他不會吃飽了飯沒事找事做。

    來討伐郭汜的只有西涼太守馬騰、并州刺史韓遂這兩人,連帶上白菜這個勢力頗強的諸侯,共三路人馬。想要靠這三路人馬來打下長安,基本上是沒有希望,所以阿菜抱著靜觀其變地心態,在潼關停了下來,並不攻打。

    這一日,阿菜和郭嘉在軍營帳內下棋,阿菜的手法極為妖艷古怪,郭嘉居然連連潰敗。中腹大龍被腰斬。

    郭嘉一手持扇。扶扇歎道:「主公之棋就像那雲中之龍,霧中之鏡。讓人難以琢磨,毫無規律可循。」

    阿菜聽到郭嘉的誇讚,臉上得意說道:「我可是學了好幾年的棋,多少也學了些本事,就是國手來了我也能較量上幾招。」

    沒想到郭嘉轉眼又忽然貶道:「棋子看似錯落有致,其實散亂不堪;看似高深莫測,其實是一層薄霧;看似佈局謹慎細緻,實際缺乏快刀斬亂麻之霸氣,要破此局輕而一舉。」

    阿菜看看棋盤,又看看郭嘉,疑惑道:「不會啊,我現在大佔優勢,你的龍被我切了一刀,死的不能再死了。」

    郭嘉臉紅,急忙遮住棋盤道:「我說的不是這盤棋,我說的是天下這盤大棋。下棋者當下天下大棋,這才有意思,下這小棋算什麼,不下也罷。」

    阿菜恍然大悟,這郭嘉臉皮夠厚地,為了賴棋居然侃起了爭奪天下的事情,阿菜頗有興致的問道:「說來聽聽,我的佈局如何散亂不堪?」

    郭嘉一抹棋盤,捏了一枚白棋笑道:「主公剛剛在荊州立足的時候,採取的是穩紮穩打地戰術,依靠劉表勢力,全力發展展旗軍。」說完,他將一顆白子放在了棋盤一角的星位上。這個位置不上不下,既不是防守的最佳,也不是進攻的最佳位置,而是開局的中庸之道。

    郭嘉接著道:「光是這一顆白子是守不住荊州的,主公霸佔荊州的原因在於另一顆棋子--武當派。正是以它為依托,徹底的霸佔了荊州,再也無其它玩家勢力能對主公產生威脅。」

    說著,他將另一顆白子放在了臨近的三三位置。星位一顆白棋,三三位一顆白棋,這個角算是徹底守死了。

    阿菜點了點頭,郭嘉說的很對,若沒有武當派在展旗軍背後支撐,展旗軍不過是空中閣樓,根本無法守住荊州這個角落。

    阿菜道:「然後呢?」

    郭嘉笑道:「其後是各路雄兵突起,紛紛開始搶佔棋盤地各個角落。主公佔了一個角落心中還不滿意,又打起了棋盤對面那塊地盤地主意。」

    郭嘉拿起原先在星位的那顆白棋,放在了對面角上地星位上,說道:「主公試圖要多佔一個角落,奈何棋子不多,唯一的辦法是調原來地棋子來佔新的地盤。主公現在看看這棋盤的形狀。有何想法?」

    此時,一顆白棋在三三,另一顆白棋在對面的星位。

    阿菜驚訝,抬頭道:「荊州欲攻不能攻,冀州欲守不能守?」

    郭嘉笑道:「不錯,荊州只剩下武當派,缺兵少將。無法擴張勢力。冀州只有展旗軍,毫無根基。一個不好就被人給一鍋端了。主公之棋實在是奇臭無比啊!我一直想不通,憑主公的智慧,為什麼會下出這樣的棋來?按照道理,以荊州為根基,南下吞併江東,西進吞併益州,這才是扎根的最佳策略。如若不然。也可以向附近地梁州、豫州發展,決不至於大老遠的跑到黃河對面地冀、幽二州來。」

    阿菜笑道:「你知道,我手中尚另有一張王牌,適當的時候可以用它出奇制勝,所以我這樣做雖然有些冒險,但其實風險不大。」

    郭嘉搖扇道:「西涼的風火騎兵雖好,卻是一步極長之棋,短期內無大用。所以這並非你做出這樣決定的根本原因。」

    「那是什麼原因?」

    「主公對展旗軍迅速擴展已經心生警惕,不想它獨霸一方,令主公日後反受其制約。所以才用一個錯誤的戰略分散展旗軍的力量,從而讓主公更好的控制它,這才是主公做出這個戰略地原因。否則無法解釋為何一個強大而又無比團結的展旗軍,在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內碌碌無為。一直困在幽州得不到發展。」

    阿菜目瞪口呆:「靠,我說奉孝,這麼隱秘的事情,你怎麼猜到的?」

    「這有何隱秘可言?時間一久肯定有很多人能猜測到,不過他們對主公過於敬畏,就算有想法也未必敢說出來。更況且主公現在冀、幽二州在手,不需看任何人的臉色行事,他們更不敢惹怒主公,心中猜測也只能放在肚子裡不能說。不過屬下看來,若是在這樣下去不用一個月。展旗軍必定要淪為二流勢力再也難以重新興起了。」

    阿菜苦笑道:「展旗軍是我親手打造出來的。也是我親手扼殺的,真算是成是清菜。敗也白菜。」

    「其實主公大可不必如此,展旗軍是一張牌,非常好用地牌,只是它的光芒一直被主公藏住了,沒有綻放出來而已。屬下以為,與其將它扼殺,還不如磨成一把利器,用它來對付敵人。」

    「奉孝有話就直說吧,我並不是聽不進話的人,只要是對的,不需要顧及顏面。」

    「主公從善如流,我自然無話不說。」

    郭嘉拿起棋盤旁邊的十幾顆白子來,圍住棋盤右上角道:「冀州、幽州全部佔領,棋盤的右上角已經沒有誰能與主公抗衡了。所以展旗軍這顆棋子等同於廢子,在幽州沒有絲毫用處。還不如將它移回荊州,以之侵佔江東、江南,更能發揮妙用。」

    阿菜沉默不語,思考良久。

    郭嘉笑道:「主公無需擔心展旗軍日後作大,只要你地力量比他們更強,佔了關東、黃河中腹一帶,讓他們佔了一角又如何?且看這棋盤,分四角一中腹地,若能得一角和中腹以是勝利在望,更何況兩角加一中腹之地呢?」

    阿菜看著棋盤良久,自從展旗軍被個大財團勢力控制後,自己便擔心展旗軍日後反而會拖自己的後腿。其實是自己太過謹慎小心了,展旗軍各個軍的軍長至少有一半是投向自己的,另外其他極為重要的成員哪一個不是自己的半個心腹呢?若真有那麼一天各個財團跑出來干涉自己的行動,自己也未必就完全無法指揮展旗軍,畢竟威望是靠平時積累的,而不是突然就能有的,人有的時候習慣了聽從一個人地命令便很難改了。

    深吸了一口氣,阿菜終於點頭道:「是啊,都是我心太小,容不下他人指手畫腳,這才導致棋招混亂不堪,我這便將展旗軍調回荊州去,讓展旗軍守住一個角落。」

    郭嘉阻止道:「且慢!直接將他們調回去豈不是向世人承認主公地戰略失誤?這可大損主公的威望啊。不若將計就計,挑一江東敵對勢力進行奇襲,以此為借口,就說將展旗軍調到幽州完全是遮人耳目,真正地意圖是麻痺敵人,讓敵人放鬆警惕,從而好下手對付他們。」

    阿菜一怔,忽然一蹦三丈,興奮的大呼道:「奉孝真乃子房轉世也,我得一奉孝,勝得十萬雄兵!」

    郭嘉卻好整以暇的將棋盤上的棋子拿下來,「才十萬雄兵嗎?也太少了吧,我相信你很快就會說,得一奉孝,勝得百萬雄兵了。」

    「很快,有多快?」

    「現在,馬上。」

    「你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我有兩個鬼主意,一個是讓你掌控朝廷,一個是讓你稱霸地方,你選其中一個吧。」

    「我兩個都要,行不行?」

    「做人不要太貪心,否則會遭雷劈的。」

    「那我選一個半總可以吧。」

    「免談。」

    郭嘉態度堅決,阿菜如何也騙不了他開口,不由的歎道:「兩個選一個,看來奉孝只值得五十萬雄兵。那我先選第一個,然後退貨,再選第二個,這樣總可以吧,我只選了一個啊!」

    郭嘉一翻白眼,實在是受不了他的無賴。

    「暈死了,I服了YOU。要想掌控朝廷,自然是要先過了張濟這一關,然後大事可成。要想稱霸地方,那麼便回師拿下陳留張邈,東郡曹操,青州田楷,北海孔融,徐州陶謙,然後大事可成。」

    阿菜聽完嚥了下口水:「你說的都是我夢中期待依舊的事情,不過你說的似乎太簡單了一點點,基本等於什麼也沒說。」

    「具體如何做自然不能說,你自己選一個吧,選好了告訴我,我先睡一覺再說,累死我了。」郭嘉打了一個哈欠道,自在帳內榻上睡了。

    阿菜呆呆的坐在棋盤前,擺弄著棋子,心中矛盾重重。三國演義裡,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正是他稱霸天下的一著最大的棋,自己若是能夠「輔佐」天子以令諸侯,那優勢之大自不用說。

    可是,將張邈、曹操、孔融、陶謙等一併拿下,掃蕩整個黃河,同樣具有不可抗拒的誘惑力。而且,自從呂布被郭汜趕出長安城,便投靠陳留太守張邈去了,若是能抓住這天下第一虎將,那自己真可算是如虎添翼。

    「做人不要太貪心。」

    郭嘉的話忽然如一道轟雷閃過,將朦朧中阿菜給炸醒了,看那棋盤,白子已佔兩角,是到了直插中腹心臟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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